【眼前的和平,只是虚幻的假象。】
静若潭水,又似能够渗透至灵魂一般空灵的双眼,明明对准了镜头,却又似在凝望着更加深沉的存在。
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注视着什么。
【可我们并没有输,神给予了我们最后的希望…蛰伏于黑暗中的恶魔在等待着我们露出破绽。】
睿智的老者。
苍白的发丝和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没有屈服于岁月的疲态,泛着光芒的双眼如燃烧着火焰般炽热。
纯粹的只剩下信念之人。
【但它们注定会失败,只要我们人类能够团结起来,一切问题都会变得简单,位于西方的救赎教会,亦是拥有着拯救人类之信念。】
欢呼声。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铺天盖地的声浪,并没有让他坚毅的神情有所变化。
他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手势。
寂静,便瞬间降临。
【我们的结盟仪式,将会于圣天子的大婚典礼之时举行,象征着人类步入新时代…这场战役,拥有圣女和圣天子的我们,不会输。拥有反抗意志的我们,必胜。】
站在人类的角度而言,他就如救世主一般耀眼。
救赎教会的三位圣人之一,也是唯一露过脸的存在。
那时于我手机档案中,讲述着圣女计划的人也是他。
他没有错。
教会的本意,也从未脱离过他们的初心。
拯救世界。
这个目标,是他们奉献一生也要完成的使命。
我能感受出来。
他,就是如此的纯粹。
“…别看了。”
重复着播放了数遍的录像,从驾驶室内的荧幕之中消失。
沉默降临,却是找不出任何能够打破现状的话题。
只剩下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能透过窗口传进来。
夜幕下的山路车道,左右两侧的茂密丛林中似有着泛光的瞳孔在注视着我们前行。
仅有的光芒,则是两道车头延伸而出的光柱。
穿透黑暗。
听到了瓶盖被拧开的声音。
感受到目光的同时,我侧过了身体,咬住了她伸了过来的瓶口。
我依然属于人类。
长时间不补充能量仍然会死,长时间不饮水依然会渴。
“开了三天三夜,你这已经算疲劳驾驶了吧?”
我摇了摇头,单手控制着方向盘,从手环中取出了能够振奋精神的药丸。
但却没能顺利的放入自己的口中。
“不许吃。”
她抓住了我的右手。
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意。
目光也是异常冰冷。
“按照圣女给予的时间,我不这样开,来不及。”
困意确实出现过几次,但还未到无法承受的地方。
而且这并非曾经的世界,道路上的车辆也只是偶尔能看到。
“…真有这么紧迫吗?按照圣女大人的安排,我们到达旧东城区之后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利用,按照我的想法,应该足以你掌控那所谓的力量了。”
我没有保留太多,而是告诉了她我自己的打算。
不知是否巧合,圣女安排的任务区域,确实有我想要彻底掌控那股力量的东西。
就是时间不够充裕。
算上前往教会的日程,实际上我们只剩二十天可以利用,而这二十天,我还得往返。
时间,当然是越多越好。
“多几天,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如玉…其实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先把手松开吧。”
她松开了手。
“说。”
药丸入口的瞬间,我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变得更加刺人了。
她的心情很不好,即使没有看也能想象出她的脸上挂着怎样的表情。
“这一次有可能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我完美的掌控了力量,那后续就能够配合着你继续以守心的身份行动。”
圣女所想的,应该也是如此。
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我还需要去想办法掌控,毕竟她当日也只是说有感受到我体内存在着更加恐怖的力量,而没有动用只是因为我不想用。
而我告诉如玉的概念,也非常模糊。
她只知道,我需要去做什么。
“你不会想说掌控失败,你会变成白痴或者疯子吧。”
我摇了摇头,微微的踩了下刹车,减速度过了幅度并不算大的弯道。
“失败的话,我会用另一种方法…只是那样一来,我就得独自行动了。”
听到了她咂舌的声音。
用力的掀开汽水罐的动作,似也在无言的宣泄着什么。
她自然知道,我没有将一切都告诉她。
正如她,也未曾将一切告诉我。
“会不会死?”
“不会。”
她将冷哼拉的很长。
似乎并不相信我所给予的答案。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需要从战斗中掌控,如果能够压制住那股力量不爆发,就行。”
虽然是可以告知她的内容,但实际上跟我要做的事情也不会差的太多。
“那我的长枪,可以借给你。”
她将手环脱了下来,摇了摇头似透过我的眼神明白了我的疑惑。
“你用了就知道,仅限这段时间…你可以尽情的挥舞它,关于它的一切,你实际上还是非常陌生。”
将其放入我的衣袋之后,她无聊的躺平了身体,似乎打算休息了。
“谢谢。”
“无需道谢,毕竟我是你的师姐,可以的话…我不想看着你走上死路,但这又是象征着你决意的选择,我没有资格阻止,所以我只能选择帮你一把。”
她没有睁开双眼,我也没有继续找话题说下去。
沉默再次降临。
月光的照耀下,周围的道路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能看到的绝对算不上多。
除了路灯点亮的前路之外,周围的丛林阴影我通过视觉增幅,倒是能呈现出大致的轮廓。
我的精神状态还很好,吃下药丸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是我想多了吗?
没有任何意外,我们顺利的驶离了山路,沿途两侧的树木也变得稀疏了起来,能够更加清晰的观察。
远处,一盏仿佛能够点亮黑夜的照明灯高悬,与记忆中的加油站有些许出入,但提供的服务并没有太多区别。
我放慢了车速,打了几个闪光示意。
红色的提示灯闪烁了两下,表明此时是可以直接进去补给的状态。
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野之中,虽然不会遭受丧尸异形的袭击,但却是要承受孤寂,按照如玉的说法,不是特殊情况,这些工作人员都不能够离开。
相应的,教会给予他们的报酬也相当丰厚,毕竟他们不仅仅是要为沿途行进的车辆提供服务,还得负责一定范围内的区域监视。
所以,他们拥有武器。
“总共是一百新币点,请刷卡。”
身形挺拔的男性将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应该也只是二十出头。
如玉没有睡着,但似乎并不想动,无奈之下我只好从她裤子里将磁卡掏出来。
“感谢惠顾,请向左行驶,如有其他需求请告知前台人员。”
“嗯。”
没有特别的气息存在。
从刚才就一直缠绕在我胸口的不详预感,可能只是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吧。
“默不作声的摸人大腿,可不是什么绅士之举。”
放回去的时候还是被说了。
早知道我应该放在外面。
我没有说话,而是果断的再将其从她的裤袋中捞了出来。
这次我没有只抓着磁卡,而是刻意拂着她的大腿滑出来。
她打了个激灵,就如感受到了恶寒一般,微微睁开的双眼中透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
“别恶心我。”
我笑了笑,将磁卡放好后启动了车辆。
面具我依然戴着,不过除了偶尔投来奇异的目光之外,这些工作人员都不会说什么。
毕竟磁卡消费会留下身份记录,如果是犯罪者那必然会直接将信息传递出去,不是特殊情况,他们不会主动进行武装攻击。
毕竟这里工作的都是为了金钱,而要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首要的就是保住性命。
“您好,请问除了加油,还需要点其他的服务吗?先生。”
窗口柜台内的女性,看起来青春靓丽,根本没有一丝熬夜的疲劳模样,夜班的补贴较多,但大多数年轻女人都不会选择,因为伤身。
这三个晚上的后半夜,她应该是第一个年龄只有二十出头的女性。
其余的到这个时间,基本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
她的目光中虽透出了一抹讶异,但脸上的微笑倒是保持的很好。
“鸡肉卷饼来三份,柠檬茶两杯。”
车内的电子表显示着的时间已经临近清晨,透过倒视镜远远的看到了从其他道路汇入的车辆正在驶来。
“好的,请稍等。”
这样的补给站一路过来我已经遇到了二十个左右,能够提供食物以及重要的汽油,想要住宿也能够办到,甚至连应急维修也能够提供。
其内部还拥有类似于炸鸡店的厨房,不过大多数食物都得现做,所以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短。
我将车停到了等待区域,这也是为了给后面出现的车让出能够快捷驶离的道路。
像这样的补给站,夜班的工作人员一般只有四到六个,通过感知我清晰的判断出来了他们的数量,有六人。
没有散发出神迹的气息,动作干练确实像是老手。
“我去摘个花。”
我点了点头,一同离开了驾驶座。
毕竟如玉的身份算是我服侍的人,尽可能跟在她的左右才是我作为守护者的职责。
天心流的守护者,本质上跟贴身护卫没有区别,但基本上实力都是不如其守护着的真传弟子。
不过如玉多少也觉察到了我的状况,在租车之前就跟我说了,非必要情况下发生任何战斗,我都不要出手。
即使是用剑,也难免会有可能被人觉察出什么。
“不用跟来。”
“好。”
我坐到了木质长椅之上,冰冷的夜风之中,能够看到我们之间吐息而产生的白雾。
现在的气温,再降下去我想离下雪不会太远了。
她甩了甩折扇,洒脱的走向了女厕,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倒不会引起骚乱。
白天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泰然自若,那时能听到女厕里发出的尖叫声,不过最后也是被她俘获人心的帅哥微笑化解了。
甚至都不需要解释什么。
“中午应该就能到出城大门了。”
我从衣袋中掏出了香烟,车内如玉坐在边上,我基本都没有抽过。
旧东城区,按照如玉的说法是在灾难降临之时还未沦陷的区域,后面遭遇了变故才不得不退守,而且为了尽可能保存人力,很多东西都未能及时撤回。
我们这次自然不是要做收复失地的任务,而是要去寻找某个物品,至于那是什么,如玉倒是神秘的跟我卖了个关子,没有解释。
我看了眼窗口柜台的位置,后续进站的两辆车也都停到了休息区域,一辆是中型货车,另一辆则是比我们驾驶的看上去要高档了不少的私人轿车。
停到了我的车旁的私人轿车内,只有一名穿着时尚羽绒服的女性,离开了供应着暖气的车内后她抖了抖身子,裸露在空气之中的大长腿在灯光之下格外显眼。
我一直都无法理解,寒冷的季节之中,总会有些女人上半身包裹的很严实,下半身却是宛如盛夏。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时尚吧。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取出了女式香烟。
不过火机却似乎没气了,尝试了几番都无法起火。
“帅哥,借个火?”
她手里夹着香烟,自然的坐到了我的边上。
浓郁的香水味,妆容并不算很浓,配着她本就不算平庸的容貌,看起来倒也是个美女。
我没有说话,将打火机递了出去。
“谢谢~”
我点了点头,目光仍然停在如玉所在的方向。
中型货车内的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自动售货机的位置徘徊着,手里拿着瓶罐装啤酒,一边抽着烟表情看起来似乎挺享受的。
缠绕在胸口的不详预感,变得更加浓烈了。
不动用神迹的情况下,我拥有的最强杀伤手段就是手枪。
保持着精神集中,自然的环境让我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如玉出来了。
在她出来的瞬间,我的背部感受到了某种坚硬的触感。
大口径制式手枪,这种距离可以直接把我的腰部打成碎片。
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却会让我失去行动能力。
“别动喔。”
吐了口烟圈的女性,将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唇间,脸上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
“你想做什么。”
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意,就算是现在也没有。
也就是说,她的目标并不是我。
瞬间启动超直感进行极限增幅,我有信心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斩杀。
但那也许会暴露出我的身份。
啪——!
震撼了空气的枪声打破了夜幕下的宁静。
目标却并不是我。
“嘿…反应的很快嘛。”
是那两名货车司机开的枪。
即使反应过来了,第一时间爆发出了神迹,但她仍然被击中了肩膀。
命中之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异常喜悦的神色,拼命的朝着自己的货车跑去。
没有暗物质波动,只是普通人。
大概,是收了钱的那种。
如玉从手环中取出的长枪,跟丢在我这里的那把极其相似。
然而她仅是斩杀了一名男人,便被来自后方的袭击打断了节奏。
即使踩出了鬼魅的步伐,但她仍是被偷袭而来的刀刃划到了大腿。
绽放而出的血花,在灯光的照耀下非常显眼。
而逃上了货车的男人,已经急速的开走了。
“速战速决!”
为首的男子,正是刚才替我加油的。
此时他已没有戴鸭舌帽,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如玉没有说话,神色冰冷的挑出了枪花将两位两名呈现出冲锋之势的男子击退,并追着第三名男子展开了凌厉的攻势,意图先斩杀其中一人缓解压力。
三名手持长刀的男子,身上爆发出来的神迹波动丝毫不输给如玉。
影级高阶。
如玉真实的评级是影级高阶,距离巅峰还有不少距离,不过她的神迹却可以强行将暗物质的波动提升到巅峰状态,所以一对一的情况下,黑级之下的她难逢敌手。
但此时被三个同样精通近身白刃战的高阶影级围攻,还是被偷袭两次得逞的情况下,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而且,补给站内我感受到了更强烈的气息。
算上这三个,刚好五人。
为什么之前,我什么都没能感受到?
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于教会内部观看记忆晶体的回忆。
教会确实拥有压制暗物质波动的药物,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彻底,即使是我也感受不到一丝。
“守护者先生,这么称呼没问题吧?”
“…你们是教会的人。”
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讶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判断出来,或者是没想到我会直接说出来。
“猜到了也不要说出口呀,你这不是逼我杀你么?”
“现在这个局势内斗,不太好吧。”
教会明面上仍是第二势力,但因为透露出了要跟组织联盟的关系,现在四处都暗流涌动着,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试图咬下这头猛兽身上的一块肉。
如玉即使在教会璀璨的天才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仅用一年多的时间便达到影级高阶,而且自幼修习霸道无双的枪术,近身战几乎没什么人能够对抗。
“她必须死,至于原因…你们守护者不应该明白吗?在绝对的天才面前,那种无力和挫败感,我觉得你应该是感同身受的。”
天心流的守护者,都是天赋不足以进入内门,而又想习得真传中的一招半式,而做出的选择。
这个信息不难查,因为天心流算是很早就有公布出去。
“你们只看到了她的天赋,却不知所谓真正的天才,在背后又付出了多少艰辛。”
如玉对于自身的严格,我非常清楚。
记忆中她还是个柔弱的少女,那时她的枪法就以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要知道,长枪作为长兵器,其重量必然不会太轻,而她那自幼就拿着那压的自己双手都抬不起来的长枪练习,付出了多少汗水是我无法想象的。
天才,是无能之人给予自身的借口。
因为对方是天才,所以我不如对方,很正常。
“呵呵…那又如何?得罪了我们家少爷本就是死罪,加上经历了处刑恶魔事件仍然没有失去圣女的信任,她已经是个绝对的威胁了。”
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私人恩怨,而是牵扯到了权力争夺。
而这些人,也不过是些可怜的棋子罢了。
如玉什么都没跟我说过,但我也早该想到,她的处境从来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光无限才对。
“真是耀眼啊,这种情况都能反抗…就如彗星一般突然出现,一年不到踏足影级高阶,我们这些在影级中阶徘徊了几年的,对比起来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稳住了阵脚的如玉胸口区域出现了暴躁的白色神心,围攻的三人也不甘示弱,不过他们的神心基本都凝聚在手脚的位置,所以在暗物质的循环爆发上要比如玉差了一个档次。
——无双战意!
我听到了冷冽的声音,透过寒风传入了我的耳中。
如玉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凌厉了,就如一柄尘封了多年的神兵,展现出了自己傲然于世的光芒。
三名男子被她进一步提升的气势压制,反而出现了节节败退的情况。
这应该不属于神迹的范围,大概是天心流内提升自身潜能的秘技。
就像瞳掌控的那种能力一样,古武还真是充满了神秘啊。
但……
木秀于林。
她确实有些过于耀眼了。
这样的战力若是成为黑级,那很有可能又是一个教会少女级别的存在,外人必然会这么认为。
加上她深得圣女的喜欢,虽然我明白这是圣女为了庇佑天心流,但在某些人的眼里那就是不安定的因数。
权力的纷争,作为局外人来看还真是愚蠢。
那些人看不到教会会因为多一个顶尖强者,从而提升的地位。
他们只看的到,如玉成长起来之后,有可能会进一步提升圣女的权力。
“而且,守护者先生若是能够投入我们的麾下,能够得到的东西肯定是更多的,你们天心流不让碰女人吧?”
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慌乱,位于补给站内部的神迹波动,如玉不可能感受不到,对方明明有克制的方法,现在又展现出来不出击,就是为了给她压力。
但她仍然是战的火热,就像是想拼死带走几个人一样,但其鬼魅的步伐和缭乱的枪尖,却又如月下枪舞一般华美。
“没有这个规矩,只是看想不想碰而已。”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妩媚的笑容,丢掉了烟头的左手悄然摸到了我的大腿上。
我大概明白,如玉先前所说的恶心是什么感受了。
虽然可能不会完全一样。
“那你觉得…我如何?若是守护者先生愿意归顺,我就是你的人……”
我摇了摇头,已经做好了随时爆发神迹的准备。
“她是怪物吗、大人救我——”
被震飞了长刀的男子拼命爆发着暗物质,却是没能拉开距离。
其余二人还处于上一刻攻势的余震之中,连身型都没能调整过来。
寒芒一闪。
没有任何犹豫,冷冽的枪刃贯穿了那名男子的胸口,并朝着左侧直接切了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补给站内的二人行动了。
影级高阶巅峰,但神迹的波动却是比那三人都要强上了一倍不止。
气息的强弱,主要是判断暗物质的活跃程度。
越强的气息,那在暗物质的对抗之中,就会占领绝对的地位。
最先损坏武器的一方,基本都是气息弱的。
“…不愧是黑级之下第一人,可惜你不识时务,否则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冲出补给站的二人,依靠如玉斩杀了一名影级的间隙,成功对她造成了两次伤害。
勉强避开了致命伤的如玉,侧腹和左腿都受到了伤害,最为严重的是侧腹,被缠绕着暗物质的匕首贯穿了。
“没想到,这次连你们都出动了,看来是真的不想让我活下去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就这么怕我吗?”
如玉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退却和胆怯,反而是挂上了一抹傲然的笑容,哪怕身上的白衣都染满了鲜血,她的气势也没有丝毫减弱的模样。
但我清楚,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被偷袭的肩膀位置,那是子弹的贯穿伤,鲜血是人体活动的重要物质,她没有救治而是强迫自己爆发气势一战,那只会加速她伤口的恶化。
而此时,她的嘴唇已没有了一丝血色。
之所以没有倒下,完全是靠着一股宁死不屈的气势。
天心流,可死不可辱。
这个古老的门派,虽一度落寞,但其核心精神却是从未因为外力而改变。
也许,这就是它们能够保存到现在的原因吧。
“世人都以为现代杀戮技巧是最强,但看着你和候补圣女大人,我们不得不承认…古代武术的强悍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恐怖,不过现在…你还是安心去死吧——!”
“要战便来!!!”
没等围攻的四人发起进攻,如玉便如死士一般无畏的冲了过去。
变幻莫测的步伐,和挥动枪刃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天极枪法中的某个以伤换命的连环枪舞。
她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以命换命。
“…这女人,是疯子吧。”
边上的女人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看着如彗星一般耀眼的如玉,她已然忘记了妒忌。
我没有再犹豫。
【确认启动超直感,确认进入极限增幅——主人,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既然出手了,那就必须全部斩杀。
没能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挥出了拳头,直接砸在了她的腹部之上。
连神迹都没启动的她,被我这一拳砸成了半死。
要不是还有吐息,我大概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动用暗物质的瞬间,我的气息便如洪水一般倾泻了出去。
但在这个瞬间,他们的目光中只有彼此,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下并没能注意到我的存在。
急速奔跑的过程中我掏出了手枪,将补给站外的监控探头全部击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挡在了如玉身前。
“这是什么——”
他们看待着我的眼神,根本不是看人类的。
哪怕我现在只是激发了影级程度的神迹,但那如本能一般的恐惧仍是刻画在了他们的眼神之中。
这股残暴杀戮的气息,就连我自己都感受到了不舒服。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胸口蔓延着,若是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更加严重的事情。
但此时的我,并没有时间去抑制。
我抓住了劈砍而来的刀刃,缠绕着的暗物质被我轻易的捏成了碎片。
凝实度的差距,让他们的暗物质就如豆腐一般脆弱。
“用、用手就?!你是——”
贯穿了一人的胸口之后,我抓住了第二人的脖子。
简单的捏碎。
即使是有自愈能力的神迹,面对即死伤害也是苍白无力。
剩余的两名气息最为强烈的男人,各自大喊了一声,激发了自己最为强烈的气势,朝着我攻了过来。
我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他们的暗物质凝实程度,用手是挡不下来的。
如慢动作一般的画面,神迹的增幅大多数人都拥有,但那也是有分等级的。
而他们作为影级,最多只能够增幅到跟我超直感普通状态下的程度,而这样的他们,就算我不进入极限增幅也能够轻松解决。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速度。
我斩断了其中一人的刀刃,左手抓住了对方的脸朝在地面甩了下去。
同时再反转剑刃,用拳头砸在了左侧之人的太阳穴之上。
这种距离用剑刃已经晚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拳头。
破碎的手感传来,瞪的如乒乓球一般的眼球,似在述所着直面死亡的恐惧。
而被我甩到了地上砸出一片片蛛网状裂纹的男人,有暗物质保护的他,实际上还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但他却是丢掉了断剑,颤抖的跪倒了地上不断的扣头。
“大、大人饶命、饶命啊!”
我身上的气息,对于人类的威慑是致命的。
若无法一口气依靠气势跟我进入纠缠,那就会陷入恐惧之中。
我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侧过身体接住了强行解除了攻势的如玉。
她刚才已经起了枪舞之式,我把背后给她自然是有信心能够避开,她挥舞两下再解除是最好的。
但她仍然还是强行一招没出解开了。
没能挥出的力量会对自身造成伤害。
“别问为什么,我是不可能对同门出手的,哪怕我无法破开你的暗物质,我也不想。”
她的脸上满是倔强之色,咳了一口血之后艰难的推开了我的身体。
然后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利落的斩下了他的手臂。
预期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
颤抖着的男人,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
那是本能般的恐惧,他身下的尿渍让如玉厌恶的吐了口口水。
“好歹是影级里排的上号的人物,吓的尿裤子真是丢人。”
“恶魔、这、这是恶魔的气息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影级的体内不会有记忆晶体,而且刚才抓住他脸的时候,我已经将暗物质散发了出去,即使有什么电子设备也已经损坏了。
“闭嘴!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
原以为如玉会知道对方的身份,看来她也不是很清楚。
“想我死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这次是谁这么大手笔,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死了。”
她冷冷的说着,颤抖着的身体依然如苍松一般坚挺,没有一丝会倒下的预兆。
“说吧。”
被我看了一眼之后,男子脸上的恐惧变得更加深邃了。
几乎到了癫狂的程度。
“我说我说、我们是鹰眼大人的部下、之前追求过如玉小姐被拒绝了、然后恼羞成怒!所以——”
炽热的鲜血,挥洒于冰冷的空气之中。
如玉挥动了枪刃,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我来到了她的身边。
“为何不等他说完?”
她将枪刃收回了手环,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身上。
“那个鹰眼是第四黑级小队的队长,但这些人不是他的队员,而且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鹰眼那种级别我追究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毕竟我现在太弱,逼急了那些人对我没有好处。”
看来她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涉及到权力的纷争,以她目前的战力而言,还是太危险了。
只有达到黑级,才能够勉强算的上拥有自保能力。
实际上这样的暗杀,我在组织里也遇到过几次。
不过凶险程度,都比不上她这次。
“补给站里的人都昏迷了,你不用去杀他们。”
仅剩一人正是窗口柜台的那位女性,感知之中她的吐息平稳,看来这些人好歹不会滥杀无辜,算是保留了一丝良知。
“嗯。”
我搀扶着她进入了补给站内部的休息大厅,从手环中取出了一袭毛毯铺在地上,在将其放下。
“咳、我的伤势不算很严重,睡一觉就好了。”
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之后,她微微的移开了视线。
肩膀的伤口,自然是首要目标。
“说什么傻话。”
我摇了摇头,果断的脱下了她的衣服。
肩膀跟左腹都有贯穿伤,而且失血过多,正常情况下即使治愈了伤口,她也算是元气大伤了。
“…啊,看了我的身体可是要负责的,我这辈子完了。”
她发出了如捧读一般无机质的声音。
“看的多了,一般。”
她如玉般粉嫩的肌肤,实际上非常夺目。
只是我也不想让她觉察出来,我真实的内心想法。
“…杀了你喔。”
“那赶紧恢复过来杀我。”
“哼……”
虽然不太配合,但在被我脱掉衣服之后,她也是很快就摆出了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还以为多少会露出一丝羞涩呢。
我摘下了面具,虽然治疗效果不是很好了,但从左眼流泻而出的血色液体倾注在她的伤口之后,仍然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体内的状况。
修复,补偿。
失去的血液我无法补回来,但她自身的生命力本就强悍,我只需要把她被伤了的元气补上一点就足够了。
“等、等等裤子就不用脱了吧?”
她紧张的拉住了自己的裤子,牵动了恢复了些许的肩膀伤口,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替你换下衣服。”
我若无其事的说道。
本来只是无心之举,但她突然变得激烈的反应,勾起了我的一丝好奇心。
不会…真的是男人吧?
虽然缠在束胸布中的起伏,绝对不可能是男性拥有的存在。
但万一呢?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不了、男女授受不亲!”
“治疗伤口要紧。”
其实只要从伤口注入了暗物质,那她全身的伤口我都能够治疗到。
但,她不知道。
她的表情很纠结。
面对我诚恳又认真的眼神,她最后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终于得到了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允许,脱下了她的长裤。
里面,是平平无奇的宽松内裤。
有点像灰曾经穿的那种。
…啊。
“…你这失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老娘怎么可能是男人啊!”
她恼怒的瞪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羞涩的红晕。
我应该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变化。
她的观察力还真是强悍。
“别想多了,我一直当你是女人。”
我自然不可能承认。
“鬼才信!”
恼羞成怒的模样,让我稍微呆滞了一瞬。
原来她也能露出这种少女的表情。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
“…好了,赶紧的。”
难得一见的光景。
不过,还是不要被好奇心所驱使,否则揭开了太多,可能就没办法脱身了。
我笑了笑,认真的控制起了已进入她伤口的暗物质。
她的额头上出现了密集的汗珠,虽然没有发出吃痛的声音,但修复的过程必然不可能是舒服的。
而且她的伤势,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至少今天,是不能再剧烈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