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让你们过去。
有这套T-X3重装甲,免疫闪光和震撼,任何枪械,除非反器材武器,否则甭想伤它分毫,而这群人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能在这条狭窄的通道上靠近我。
机枪手边想边倾泻火力,备弹量让他还能继续尽情射击四分钟,有这四分钟足够老大安全离开,这些人想都别想动他一根毫毛。
忽然,位于墙边凹陷处的那个鬼面从藏身处顶端跃向对过的墙壁。
哦?还想反抗?
他奋力拉起枪口,朝着鬼面移动的预想轨道射击,他知道这家伙很快,但没想到这么快,鬼面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和角度飞檐走壁,电光火石之间,从他斜侧方的位置跃下,刀尖直指他的眉心。
淦!这混蛋!
左脚后撤一步将枪身抬高,看来鬼面还是慢一步,枪口已经正对着他了,就是现在,开火!
被击中的鬼面支离破碎,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随后变成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什么?!全息影像?
后方的弓手露出一个小身位架起长弓,弓前的齿轮极速旋转为箭矢加速,她眯起眼睛瞄准,在见到机枪手后撤一步时射出这支致命的箭矢,箭矢出弓,在这地下通道内卷起旋风,灰尘与残片随风卷起,形成一个绚丽的螺旋,箭支精准无误地穿过机枪手大腿根部和腹部之间那细微的装甲缝隙,刺入进他的肉身。
机枪手一个踉跄,头盔里传出低吼,拔断箭矢,这还不足以使他倒下,他抬起头,刚想继续扫射,走道另一头的一个人举着一柄长枪,怒吼着向他掷来,机枪手不甘示弱,用子弹回敬,这种东西还想对我造成伤害?笑话!
长枪飞来,没有任何阻拦,出乎预料,难以置信,但又千真万确,无可争辩地,正面贯穿了他引以为傲的重装甲,此时此刻,机枪手仍在机械地射击,只是眼神茫然盯着穿过自己胸膛的这把长枪,接着仰面倒下,机枪在天花板上留下一连串弹孔之后停止射击,像是疲劳地大口喘着粗气一般发出嘶嘶的散热音。
鬼面见机枪手已然倒下,跳出掩体向前追击,后方几人也在抓紧跟上。
刚到达拐角处,身后那些布满弹孔,脆弱不堪的天花板里的管道和粗制滥造的钢架结构分崩离析,呼呼啦啦地倾倒下来,将剩下的三人同鬼面隔住。
这些残骸堆积的厚实,里面还有许多生锈尖利的构架,强行清理可能会有危险。
“快去!别让他跑了!我们会从别的路追上你的!”
鬼面点点头,跑开了。
“近江,你知道还有别的路吗?”劳拉回头问道。
没有回应,走道内徒留他们三人。
终于走出复杂令人沉闷的地下迷宫,上了阶梯,外头就是他们用来处理毒品原材料的车间,这车间比起地下的几个房间开阔多了,七八张桌子有序排列,桌上放着类似的机械器材和出产于地下的那些植物,几盏晃眼的吊灯在头顶来回晃悠,远处两边各放置了一台搅碎机,用来处理这些植物的用不着的部分,另外气味实在太刺鼻了,不是属于这些植物,而是一股人类的酸臭味,想必是那些被抓来的人一直在这里面工作,卫生条件差,还没有通风造成的。
鬼面和北原在这宽大的车间两头无言对峙,北原身旁聚了几个小鬼头,都是十岁上下的孩子,和近江描述的一样,瘦骨嶙峋,手上脸上伤痕累累,此刻北原左手把一个小孩挟在手里当做人质,右手用手枪抵着人质的脑袋。
鬼面向前跨出一步。
“你他娘的再走一步试试?行不行我让他脑袋开花?”北原的威胁起效了,鬼面停在了原地。
“他娘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有什么人指使他过来除掉自己,那么他根本不会为这个小鬼的命动一下眉毛,北原思考着,没有洗劫那些药,没拿吧台里的现金,没再听到枪声了,那么就是说他们干掉了,或是瘫痪了那套大价钱买的重装战甲,这战甲曾被北原当作底牌来使,在他们手里却像纸做的一般,这么短的时间就被突破,一切都让北原确信这是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但如果这面具男当真目标只有他一人,怎么又会在意这群小鬼,那么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群小鬼?不,又有谁会乐意出钱买这几个体弱多病的小鬼呢?还是说这些人有其他计划?北原记得有个使弓箭的,不由得警惕起来,眼珠子来回转动查看周围是否有人狙击自己。
鬼面冷冷地站着,没有回应。
“你们想要什么?钱吗?这些工人吗?”北原想从他嘴里多套些东西,结果这面具男死不开口,“怎么?说话啊!你他娘的是哑巴吗?”他向他开了一枪,面具男只消稍一侧身便避开了子弹。
要命,这家伙还能躲子弹的。
不管怎样,他好像对这几个小鬼的命还挺在意的,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他上了车间后呼叫了呆在港口附近的手下,他们应该快到了。
“怎么,你要来杀我还顾及着这几个小鬼的性命吗?”面具男照旧一个字没讲,这惹得北原很不痛快,“那这样如何?”
他伸手启动闸机,两边的搅碎机及其面前的履带开始转动,随意抓起一个丢在左边的履带上,再拽起另一个丢上右边的,这几个小鬼早在这里被打怕了,北原一开枪更是被吓得四肢瘫软,更别提面前那个齿轮状向里卷的搅碎机,差点叫他们昏死过去。
履带转动,两个孩子被送向相对方向的两个搅碎机,北原在车间门口看着,他知道这个人在意小鬼的命,而自己此时应该趁机逃跑,但怎么回事呢?他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会怎么选择,是去救左边履带上的这个年纪稍小的男孩,还是去就右边大一点的女孩?两边几乎是同时,他只能救一个,前提是他救得到,北原端稳手枪仔细盯着他,他已经放弃能在这个面具男有所警戒的情况下开枪击中他,但现在怎么说呢?如果他开枪妨碍而他不躲,那么就能击中,如果他躲开,那他就一个也救不着,到时候他会说些什么吗?北原开始有点期待。
时间在流逝,两个小孩也与搅碎机越来越近,他必须做出选择。
好,他动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年纪较小的男孩,放弃了女孩,北原开枪阻挠,然而面具男比他想的还要强,他抽出腰间的刀具,将手枪子弹劈开,北原没法看清是劈开还是弹开,只有刀上闪过的火花和他丝毫不减的速度让北原愈发确信这个混蛋是个怪物。
不过还是太迟了,鬼面抱下了左边履带上的男孩,右边的女孩就要被搅成碎片,他得意地看向另一头,期待着女孩慢慢被卷入搅碎机时痛苦的尖叫和扭曲的身体与表情,最后她会被连骨带肉绞得稀烂。
放心,机器上的安全停运装置早就被他掐掉了,现在的搅碎机来者不拒。
他感到脸上的肌肉在抽动。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北原并没有听见惨叫,搅碎机上也没有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它只发出空虚的轮转声,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旁边地上跪着的,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小鬼,手里抱着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女孩。
“近江!”女孩叫了一声。
周围的孩子们也都停止了低声抽泣,抬头看向搅碎机方向。
“近江!是近江!”
“你来救我们了吗?”
该死,这小鬼又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蹦出来的!
气不打一处来的北原举枪指向那个叫做近江的小鬼,随后他注意到左边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一张凳子!
他连忙躲开凳子,左边的面具男急不可耐地要上来反把他剁成碎片,该死,北原向后撤,途中朝那几个小鬼开枪,因为他知道向面具男开枪只会被他挡下,而现在他必须得守在这几个小鬼那边,果不其然,直到北原的手枪子弹打光空仓挂机,跑出了加工车间,面具男都没挪动一步。
近江把那女孩放下,北原一走那些孩子就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簇拥到近江身旁,围抱在他身边,他也敞开双臂将他们一个不落的搂住。
“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我来救你们了,”周围的孩子们哭了,他也热泪盈眶,再见到他们心中宽慰不少,同时也令他揪心“对不起,我来的这么迟,对不起。”
“不是近江的错啦。”一个孩子讲到。
“但是只有我跑了出去,让你们在这里受尽折磨,要是我能再强一点,来得再早一点……”
“最后你还是在这里了,不是吗?”鬼面用手上的太刀将加工车间被锁住的,薄薄的铁门三刀斩开,海风夹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来,把他的长袍吹起,“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嗯,”近江再次与他的家人紧紧相拥,随后他站起身,“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来。”
出了加工车间,鬼面立刻成为包围在周边的帮派成员的活靶子,他利用自身的机动性高速穿梭于堆放在河边的货物之间,时而翻滚,时而高高跃起,刀光闪过,他用那把太刀将这些不知好歹的黑帮变为一个个刀下亡魂。
战斗中,鬼面看见北原向停放船只的码头跑去,那边有好几只快艇,等他上了快艇,从码头那里绕一圈,开过工厂北边的桥梁,外面便是大海,要是他出了海,就再没有机会把他逮住了,边想着鬼面边用太刀刺穿了一名黑帮。
北原拼了命地跑啊跑,气喘吁吁终于跑到了码头这里,终于快要成功跑出去了,等出了海,直接开到公海上的“帕特号”上去,那里都是自己人,到了那里面具男就不可能再找上他了,等到了那里再从长计议,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那个狗娘养的找了这样一帮人来杀他。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嘴角竟挂起一丝微笑。
好不容易跳上快艇,掏出身上的一串钥匙,在里面翻来覆去寻找匹配的那一个,这并不难,这家快艇是平时用来送小量货的,虽然旧是旧了点,但性能不差,钥匙上贴着蓝颜色的标签,他不一会就找到了,但将它插入锁孔时却出了差错,他的手在颤抖,没法准确地插进去。
“该死的!狗娘养的!”
北原满头大汗,头发贴在额头上,胸膛随着猛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在手忙脚乱中甚至把那串钥匙弄掉一次,但他还是成功插进去,转动,发动了快艇,拉动变速档,踩下油门,先把方向盘左打满,再回半圈,等过了码头那块长木板打直,之后就可以直接穿过桥梁,到达外海,当他刚经过那块长木板时,他听见一声汽笛,面具男才解决完他的那些手下,从码头前段姗姗来迟,跳上另一辆快艇,似乎在里面搭火线,这次他不禁笑出了声,这下他们不可能逮住我了,就算他能启动那艘快艇追上来,也会在“帕特号”边上被打成筛子,北原有十足的把握,这次他也会赢的,他终归能赢。
近江跑出加工车间,鬼面还在和那些黑帮搏斗,那些人没有发现他,北原在跑向拴着许多船的码头,他要坐船逃跑,往哪里逃?答案自然是外海,他观察过无数次这些人把做好的毒品装箱,运上船,把它们拉到远海,这一系列操作烂熟于心,他知道北原届时必定要从那边的桥下穿过,他可以去那里,待北原经过时纵身一跃,跳进船里跟他搏斗,近江有一把短刀,而北原的手枪刚打完,他没有武器。
近江拔腿就跑,朝着桥梁的方向,那个桥是个可变桥,中间分开,向两侧收起以便大船经过,他听见一声轰隆的船用汽笛,有一艘大货船正等着进港,于是桥梁缓缓分开,向内收拢。
啊!该死该死该死!
大船经过之时小船必定从右方驶过,而现今桥梁分开,以他的脚力是不可能从左边一跃跳到右边的,鬼面还没启动得了另一艘快艇来追击,就算现在启动了也来不及了,追不上的。
没办法了吗?已经追不上那个混球了吗?要眼睁睁地放任他离开,然后继续祸害这里吗?
近江已经救到了他的家人,北原的生死也就无所谓了吧?大不了和他们换个地方生活,只要能够……
换个地方然后呢?继续过着流浪生活,日夜提防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新的“北原”吗?
近江质问自己。
不!不会再让他们嚣张跋扈,不会再让他们受尽委屈折磨,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不会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痛苦难耐地躲在纸箱里流泪。
近江小小的身体发出咆哮,桥梁的分隔还没有完成,他还有机会!义无反顾地全力冲上逐步抬起的桥板,在那最高点飞越,在空中挥舞手脚,他感受到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带有咸味的海风,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信心,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全身,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帮助他,整个世界他都能掌控,抛开一切,又拥有一切的感受!
北原刚到桥前。
跃出的他恰好落在大船的最前端木制甲板上,翻滚一圈,顺势沿着大船左弦继续奔跑,他用尽全力,咚一下跳上护栏,蹬在护栏上再一下,舍身跳出,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嘭!
船身突然一阵下沉把北原吓一跳,回过头,发现又是这个叫近江的小鬼头,似乎是从那艘进港的大船上跳下来的,他又是怎么上的那艘大船?
两侧激起的浪花打湿近江的衣裳,紧贴在肌肤上,他眯起眼睛,细瘦的四肢让他看上去弱不禁风,他抽出后腰别着的短刀,指向北原。
“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呵,我到要看看你崽子有什么本事。”
近江大吼着冲向北原,用手上的短刀连划带刺,都被北原躲开,他好歹也是齐统帮的牧羊犬之一,怎么会轻易败给区区一个小鬼,他看出近江的攻击幅度很大,在一次直刺后抓住他出刀的右手,右膝狠狠踢在小鬼的胸腔,又来一下,近江也不只挨打,他稳住身体,接近北原用头顶他的下巴,一时将北原顶得头晕眼花,放开了他的手。
好机会,近江把刀反握,向着北原的喉咙刺去,然而失去控制的快艇左摇右摆,一下大幅度的晃动让近江刺偏了方向,反应过来的北原从侧面给他脑袋一肘子,再把这小鬼拎过来,重重一拳结实地打在脸上,近江的腰撞在发动机外壳上,失去反抗的力气,短刀也飞入水中。
北原本想了解掉这个小鬼,当他回去稳住方向盘再回头看时,面具男已经架着另一艘快艇奋起直追。
“狗娘养的!”没时间再去管这个小鬼了,他拨动变速档,提快速度,发动机的噪音也随之上升,北原调整方向,朝“帕特号”开去。
恍惚之中,近江还留有意识,他看见北原正操控着变速杆,时不时回头眺望,他也看向船尾,后面是另一艘快艇,里面好像是鬼面,他终于来了。
但是不行,两艘快艇速度不相上下,这样的话鬼面是追不上北原的,无论他要去哪,追不上就没有意义,必须让北原的船停下来,鬼面才有机会接近。
要怎么停下呢?近江用他晕乎乎的脑袋思考,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和北原争夺快艇的控制权,他打不过北原,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发动机停运,他知道在自己身旁哄哄响的就是,多年使用已让船体的外壳腐朽,发动机的外壳也一样,从上部裂开一条小缝,可以看见里面的机械零件一个接着一个,互相作用,交替运转,近江试着伸手掰了掰那个破旧的发动机外壳,它还紧紧连在上面,但并非牢不可破。
北原还没注意到他,他的目光全放在前进路线和鬼面上。
近江缓口气,把两只手手指都伸进缝隙中向外扳,用力,再用力一点,固定外壳的螺丝钉开始发出吱吱的响动,再用力一点,一边已经被扳开了,再用力,用力啊,近江!用力!使出你吃奶的劲!把它扳开!又掉了一颗,好!继续!近江!用力!
用力!
哐啷一声,发动机的一整块外壳被近江连根拔起,落入水中,终于北原发现了他的肮脏行径,骂骂咧咧地固定住方向盘,转身朝他走来。
打开了发动机的外壳,然后呢?然后就是要插个什么东西进去把那些井然有序运作着的部件卡住。
近江搜寻用得着的东西,然而什么也没有,船上空无一物,唯一的短刀没了,费劲扳下来的外壳也没了,前提是他用的上,这里已经没有可以拿来卡住发动机的东西。
北原在逼近。
他几乎放弃了,脑袋很沉,身体各处疼痛不止,还有面前的北原,难道就要让他逃脱吗?让他逃脱的话,在一艘船上的他肯定不得好死,他不想死在这个混蛋的手里,如果一定要死,他更乐意为了他的家人而死。
恍然间他想到了,还有可以拿来卡住发动机的东西,但是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那又怎样?如果这能让北原得到惩罚,如果这能够拯救他的家人,如果这能够拯救他自己。
这代价算是便宜的了。
近江右手分开五指,将整个手臂朝发动机内伸去,顿时,高强的机械动力和零件将他的血肉,骨头统统碾碎,机器内喷出混杂着机油的血污。
还不够。
他将右手伸进去的同时也将左手一并带入,机器内传来空隆隆的不自然地声调,鲜血贱了他一脸,但他只是微笑,痛苦中的微笑,终于,在发动机吃掉他整只右手加手腕和三分之二个左手之后停止了转动。
“啊啊啊啊啊!混蛋!该死!狗娘养的!你这疯子!啊啊啊啊啊啊!”
高度紧张的北原此时已然发疯,发动机停运,快艇的速度瞬间减弱,他马上就会被面具男追上。
北原厉声尖叫,发出的声音已经不能被认作语言,只是绝望的咆哮,脸部肌肉极度扭曲,几乎全拧在一起,他掐住无以抵抗的近江的脖子,狠狠地掐住这个小鬼,让他一点气都喘不上来,他盯着他的脸变红,然后变紫,马上就要把他掐死了,反观近江被人掐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生命即将到达尽头,他却笑着,仿佛他的使命业已达成。
天光一瞬间闪过一道影子,顷刻之间,北原那无法形容的面庞从他肩膀上滑落,双臂也断成数块,近江感受到温润的空气流入肺中,听见有海鸟啼鸣,海水起起伏伏,他的身子也跟着上上下下,周遭满是温暖,他的家人围在他身边,牵起他的手,他坐起身与他们相拥,然后与他们一同歌唱,一同微笑,驾着一艘小船,缓缓驶向彼方。
“近江,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鬼面握着他的左手,仅剩下的一小部分左手,哪怕鲜血和油污沾满了他的双手,他将他的双眼合上,将面具拉到侧方,默默为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