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了森林後,梵亞帶著瑟菲亞走進了一條並不敏顯的小路,小草叢生,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通行了,走了好一段時間才到達盡頭。
在那裡有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有一棵樹,旁邊則長滿了野花和小草。而一旁就是布爾湖,由布爾河的水在山旁的低地所形成的。
「梵亞,這裡是……」
「……,這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每當我心情沉重時,我都會來這裡,這裡很美對吧,這是我與我的摯友第一個發現的地方。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想跟妳說些往事。」
梵亞拉著瑟菲亞走到了山丘上,並在樹旁坐下靠著休息。梵亞閉起了眼睛,感受著栩栩吹過的微風,而瑟菲亞則坐在一旁看著。梵亞張開眼睛後,繼續開口說著。
……
十七年前,梵亞當時才三歲,而當時因為國家發生內戰,他的父母只能帶著他到處流亡,而當時的他因為還太小而沒有什麼印象。
根據當時收留他的凱特村村長所說,當初他的母親抱著自己走到了凱特村門前便精疲力竭倒下了,不久便因過度疲勞去世了,而父親的屍體則是在村外不遠的山區被村民所找到。
凱特村的村民將梵亞的父母下葬後收留了他,並且將牠養大成人,而梵亞也心懷感激的在凱特村中生活,處理一些村中的雜事。當時的他有一名年齡相仿的摯友名叫瑪倫,兩人是關係很好的玩伴。
小時候的梵亞和瑪倫喜歡到處去探險,而這座山丘則是在其中一次的外出中發現的,雖然兩人回去後被村長給狠狠的訓了話,不過兩人從此之後也有了只屬於他們的秘密地方。
在那之後的某一天,山丘上的兩人正在討論一些對於小孩子而言的重大事情。
「我說梵亞啊,我以後想離開村子,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下!」
「哼,一個愛哭鬼還是少說大話吧,少在外面丟人現眼啦。」
「那不然你呢,你以後不想離開凱特村嗎!?村子裡太狹小了,你難道都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吧……這個村子對我來說就像家一樣,它收留了已經無家可歸的我,我還欠了好大一份恩情呢,雖然我是想出去啦,但那也是等我報答完這個村子後的事了。」
「話是這麼說啦,但你其實只是心裡害怕吧。」
「嗚,瑪倫看我不整死你這傢伙!」
「哈哈!抓不到抓不到!」
小時候的天真,縱使遙不可及,也會拚盡全力去爭求。然而有些事,即使在長大了之後也不會變。很快的時光飛逝,兩人都已經成年了,而瑪倫也沒有放棄他的初衷,決定離開村子。
離開的那一天,眾人都來到了村莊的大門,準備為即將離開的瑪倫送行,而那天梵亞卻遲遲沒有到場,這讓身為摯友的瑪倫非常的不悅。
「梵亞那小子,自己的好兄弟今天就要走了卻沒有來,唉呀算了不管了,估計他可能只是捨不得這種場面,或許只是在哪裡偷哭吧哈哈。」
「唉呀唉呀,說誰捨不得這種場面而跑去哪裡偷哭了你這傢伙!」
梵亞突然從瑪倫背後摸了出來,直接用手臂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好一段時間後才肯收手。
「喂喂,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麼認真嘛~」
「唉呀我的好兄弟瑪倫啊,你走了我們這才少了一個災難啊,你就放心的快走吧。」
「哼,我才懶得理你呢……那麼村長、各位,還有這位不賞臉的,我這就出發了,不要太想我喔~」
「好啦好啦夠啦,你就走吧,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村子隨時歡迎你回來,你就放心的走吧,瑪倫。」
「那我出發囉,再見啦各位!梵亞,要照顧好自己啊!」
梵亞笑著看著瑪倫的身影逐漸走遠,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捨。畢竟都已經相處十多年了,兩人一起度過了年少的時光,雖然時常鬥嘴,但也是很愉快。
在瑪倫出發幾個月後的早晨,梵亞一如往常的來到市集採買村子所需的用品及糧食,因為數量很龐大,大概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回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所熟悉的村子,卻再也看不見了……
傍晚回程的路上,本該是平靜的,直到一片灰燼,飄落到梵亞的身上。
『這是……灰燼!為什麼這裡會有灰燼?前面有黑煙!?怎麼回事!?』
梵亞快馬加鞭的衝回了凱特村,然而凱特村已經不復存在了,只有被大火燒盡的廢墟,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連半具屍體也沒有,也沒有生還者,貌似一切都消失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村長、大家……為什麼都不見了……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淚水從梵亞的眼眶流了下來,悔恨也從心裡湧現,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他離開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尋覓著,不斷地尋覓著,而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喪失希望的梵亞,不知不覺走到了村莊的墓園前,看著父母的墳墓,放聲的痛哭著。
「從今以後,你便是凱特村的一員了,這個手環你就戴著吧,這個手環是凱特村的信物。只要你一日戴著它,凱特村的大門便永遠對你打開,孩子,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歸屬吧。」梵亞永遠記得村長對他所說的這句話。
「我以父親之名起誓,必將今日之事深埋心中,除非必要,否則絕不提起。而我,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身為凱特村的一員。」
梵亞知道邊境騎士團有多麼的腐敗,就算告訴他們這件事,也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或許只是找個藉口說是被盜賊給襲擊了後就置之不理,而這才是讓梵亞最不能忍受的,於是只能選擇不將此事外傳。
長時間下來其他勢力也都沒什麼敏顯的動靜,導致守衛邊境的騎士團日漸的腐敗,甚至連邊境的村莊都沒能得到完善的補給和支援。這就是為什麼許多邊境的村莊會如此的貧困,就連凱特村的物資也不算是充裕。
隔日,梵亞把能在廢墟中找到的都找了一遍,並將它們跟自己的手環放在了一起,埋在了凱特村的墓園中,並在一旁放了一個的盒子,盒子上刻了一個只有兩人才知道的暗號,裡面放了一張紙條。
『相信騎士團連村子被滅村的事都不會知道吧,那樣就好,如果他們知道,我反而不想讓他們再次的踐踏我們的村子。就讓村子,在此長眠吧……』凱特村,從此永遠的從大陸消失了。
梵亞在紙條上留下了這樣的訊息後便離開了,這是用村中的族語寫的,若不是村中的人,肯定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之後有人造訪此地,應該也不會注意到吧,除非是─青梅竹馬的瑪倫。
『如果瑪倫回來看到這個場景,心裡的想法應該也會跟我差不多吧。如果他回來了,他一定會注意到我在墓園中留下的盒子,如果是他,看了我留下的紙條後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以及我為什麼這樣做。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除了你,沒有人會知道我曾經來過。』
離開村子的梵亞,在連接村子道路的路口處上放了幾顆石頭,並將一旁的草移到了這裡,如此一來過了幾個月後,這裡大概就會變得像荒廢的小路了吧,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知道通往村子的路。
離開後的梵亞,將原本的貨物變賣後換取了一些錢,他決定在凱特森林接近朗恩峰的半山腰處附近隱居起來,好在隨時可以回到那座令人懷念的山丘,在那裡回憶著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坐在這回憶著當初。
「沒錯,就是我的過去,很悲哀對吧……自己欠下的恩情都還沒報答,村子就這樣的消失了,很可笑吧我……說什麼不想被外界知道,或許也只是我自己在逃避罷了,只是我不想面對而已……像我這種人,還有什麼資格自擬是凱特村的一員呢……」
梵亞苦笑著,臉上的表情令瑟菲亞感到異常的心痛,但她也只能在一旁聽著,但這樣的梵亞才是令她最不能接受的。
「不,不是這樣的……這可不是我熟悉的那個梵亞。我所熟悉的那個梵亞,是那個臉上總是掛著笑臉、會開玩笑、還會戲弄我、會對我發脾氣,但其實只是很擔心我的梵亞!就算你很愧疚,但我不允許你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能!」
「……,那麼妳回答我啊瑟菲亞……妳回答我啊!為什麼當初是我僥倖活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與其活著,我還不如當初跟我的村子一起消失算了!」梵亞站了起來,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裡冒出來,就像是宣洩著自己的憤怒一樣。
「但這並不是你的錯啊!或許一切都只是在造化弄人,但你活下來了啊!如果當初你沒有活下來,現在的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也不會成為你的妻子,更不會有了現在腹中的這個孩子!你失去了很多,但你卻也讓我獲得了很多,在我的眼中,你永遠是那個在我心裡的梵亞!」
瑟菲亞也二話不說地站了起來,走向前抱住了梵亞,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抱著,流下的眼淚已經使梵亞胸前的衣服濕了大半。而梵亞的情緒在聽完瑟菲亞的一番話後則全部湧出了,看著瑟菲亞的臉,看著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當場發自內心的哭了出來。
壓抑了長久的心結,終於在今日得到了解放,壓抑了許久的情感,也在今日得到了解放,互相袒露的兩人,彼此相互依偎著。夜晚的山丘上,兩個身影躺著。
「謝謝妳呢瑟菲亞,我已經看得開了,對妳發了脾氣很抱歉。那天的我沒有被捲入那場悲劇,或許就是為了與那一天的妳相遇吧,也是為了與妳相遇,才活到現在的吧……」
「怎麼感覺你變的坦率了呢。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結嘛,解開了那就好了呢。其實,我曾經也跟你一樣,覺得自己不該活在世上,直到聽見你那一日許下的諾言,才真正的打動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是這樣嗎……看來我們其實都很脆弱呢。心靈一旦破碎就很難再修復,直到遇見一個願意把碎片重新拼湊回去的人。當她把最後一片拼回去時,你才能看到與以往不同的世界,因為過程中灌注了愛啊。」
「哼哼形容的真貼切啊,看來我真的很幸福呢,能夠被你所愛。」
「對我而言也是呢,現在能夠陪在妳的身旁,我也是很幸福呢。」
夜晚的風叟叟的吹過,但兩人的夜卻很溫暖。在進了搭好的帳篷後,兩人躺在了一起,就在那度過了一晚。
隔日,太陽已經昇起一段時間了,而感覺到了周遭亮度改變的梵亞也張開了眼睛,本來打算起身但身體卻動不了,轉身一看才發現瑟菲亞抱著自己,看著她的睡臉也就不好意思打擾她了。
視線稍稍往下,瑟菲亞的胸部正貼著他的手,雖然這是不可抗力但梵亞的心理還是有點罪惡感,這讓他更不能動了,只好把視線移往別處。
看著瑟菲亞微微隆起的腹部,梵亞伸出了另一隻手撫摸著,為了不吵醒瑟菲亞所以只是輕輕的摸著,臉上則露出欣慰的表情。
然而僅僅是這樣的舉動也讓瑟菲亞醒來了,張開眼睛後的瑟菲亞,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露出了有點害羞的表情。梵亞看到此景後本想把手收回去時,而瑟菲亞這時卻說出了一句令梵亞意料之外的話。
「你可以……多摸摸我一下……」
瑟菲亞說的很小聲,聽得出她很害羞。而梵亞則有點反應不過來,當他回神後,將手慢慢的移向了瑟菲亞的腰部,慢慢的往上移動,時不時注意著瑟菲亞的臉色,而瑟菲亞的喘息聲則越來越急促。
瑟菲亞穿的是露背的衣服,而當梵亞的手碰觸到她的背時,瑟菲亞直接顫抖了一下。瑟菲亞的身體很柔軟,梵亞本想多感受一下,但看到她這反應後梵亞便停手了。
「我-我沒關係的,你繼續吧……」
「還是算了吧,總感覺好像是我在欺負妳似的。起來了吧,時間不早了。」
「……那好吧,……回去繼續嗎……」
「嗚-,我沒這樣說。回去吧,回我們的家。」
「……嗯,回家吧。」
梵亞對瑟菲亞的意猶未盡感到有點吃驚,大概是因為自從那一夜後,兩人之間再也沒有類似的舉動了吧。然而現在瑟菲亞有了身孕,這使梵亞更不敢對瑟菲亞的身體有什麼舉動了。
回到了家後,平凡的日常也回歸了。而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大概就是瑟菲亞了吧。自從那一次之後,瑟菲亞有時會提出類似的請求,這讓梵亞很是頭疼,說明確一點,就是欲望吧。
但是瑟菲亞也有自知之明,沒有被欲望壓過理性。她身為一個母親,不能將還未出生孩子暴露於危險之中。而取而代之的,則是希望梵亞多陪陪她。看著日漸變大的肚子,兩人也都充滿了新奇。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後,他們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子,髮色遺傳了父親的銀色,而瞳色則是跟母親一樣的藍色。對於第一次當父母的梵亞和瑟菲亞,這一切是那麼的神奇,兩人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是個男孩子呢,好可愛啊。名字想好了嗎?」
「名字嗎,呃嗯……還沒想呢,不如給妳取吧。」
「那好吧,嗯……凱-特?凱特怎麼樣?」
『凱特』是瑟菲亞思考了一下子後給出的答案。
「凱特?這個名字中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嗎?」
「涵義嗎……,取自我們相遇的凱特森林,我是這麼想的。」
「凱特啊,不錯的名字呢。那麼就決定了呢,你的名字,就叫『凱特』吧。」
父親是個人類,而母親則是龍族,銀髮藍瞳的孩子,繼承了人與龍的血脈。
母親是龍族之首龍帝的女兒,這個孩子自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得背負起龍族的命運。
這令為人父母的梵亞與瑟菲亞也感到很是沉重,但現在的他們也只能為祝福凱特,並希望他能夠平安的成長。
就這樣過了半年,這段時間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幸福的日常,會在那一天破滅……
吸血鬼找尋了幾年,搜索範圍最終擴張到了朗恩峰北方。那一天,數十個黑影從天空中飛過,黑夜下的身影,帶著不祥的預兆。而最先察覺到的則是瑟菲亞。
瑟菲亞把這件事告訴了梵亞,並叫他們快點離開這裡,她決定把自己當作誘餌,好阻擋吸血鬼在短時間內追上梵亞和還在襁褓裡的凱特。
「梵亞,我們的孩子,凱特就拜託你了,不能讓龍族的血脈在此終結。我會拖延一點時間,趁現在快走,父子倆都給我活下去啊,不……是一定要活下去,向我發誓。」
「但是,瑟菲亞……」
「不用擔心我,快走。」
「可是……」
「快走!」
梵亞話還沒講完,瑟菲亞就先打斷了他
黑色的天空中,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雙翅膀正飛向這裡,而且數量眾多。時間已刻不容緩,而當下,梵亞只能做出最沉重的決定。
「我知道了,我發誓!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的,我答應妳!」
「說定了呦~」瑟菲亞勉強擠出最後的笑容說著,但臉上的淚水卻掩飾不了真正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繼續陪在你們的身邊。梵亞,我們兩個的夢想並不傻吧,只可惜實現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
梵亞帶著悲痛欲死的心情,抱著還未滿一歲的凱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他與瑟菲亞生活了兩年多的森林。雖然短暫,卻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跑到山腳下時梵亞雖然已經疲憊到快要倒下,但他依舊繼續奔跑,因為他向瑟菲亞發過誓,要保護好凱特
「老婆大人的命令不能違背啊……」梵亞的話雖然像是平常自嘲,但他臉上流露出的,不是平時的苦笑,而是生不如死的表情……
梵亞想起了與瑟菲亞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森林。兩年前他在山上的森林中,偶然間發現了一個身體嬌小女孩子,極為虛弱的倚靠在一棵樹上,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她遍體麟傷,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瑟菲亞。
梵亞越是回想,心裡就越是難受,眼淚也流個不停。只能把瑟菲亞獨自留下,離開了生活了兩年多的森林……
懷中的凱特不知道為何哭了起來,彷彿就像是察覺到了母親瑟菲亞不會再次回來般的哭著。看到了這一幕的梵亞,對自己的無力更加的悲憤。
「連孩子的母親都沒有能力守護的我,算什麼父親……」梵亞以顫抖又無力的聲音,說了這句話後,抱緊了懷中的凱特,眼淚不停的流下。
當梵亞再次回到這裡時,一切都變了。原本的森林有一部分完全的消失了,消失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空洞,周圍的樹也有倒塌過的痕跡,可以看得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激戰。
梵亞背著凱特在這個區域搜索著,但這周圍什麼東西都沒留下,梵亞向著空洞的中央走去。忽然間背後凱特不停的拍著梵亞的背,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梵亞看到了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東西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他向著那裡跑去,直到抵達發光處。梵亞徒手把地面的土挖開,他發現了一個項鍊,水藍色的項鍊,雖然繩子已經斷裂、殘破不堪,但對於梵亞而言,卻是最重要的東西。因為這是他送給瑟菲亞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禮物。
「瑟菲亞,妳究竟去了哪裡,妳還會回來嗎……。不管要等多久,我都會在這裡等著,直到妳回來。到那時我們三個,在一起去那座山丘吧,我們約定好了對吧……」
梵亞撿起了項鍊,將他緊緊的握在了手中,淚水與情感再也壓抑不住,梵亞哭了出來,當場放聲的痛哭。
『我會守護你們的……』
一句話在梵亞的腦中迴響起,貌似是瑟菲亞的聲音。梵亞重新站了起來,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屋子,他決定在這留下,留在他們相遇的這片森林。
『我不會忘記我對妳的誓言瑟菲亞,我會守護好我們的孩子,也請妳一定要為凱特祝福,在一旁看著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