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有时我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最后李林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

 

不论是谁都只是跟在她的后面,不知道在她的前面,她看到的是什么。

 

李林说自己还会找下去,把她的书给了我,告诉我如果发现了什么就打电话。

 

回到住所我开始看她留下的书,那都是些曾经流行的小说,第一本是令人羡慕的男女主角从学生时代起恋爱长跑修成正果的言情小说,第二本是中二病与同学的高岭之花困在时间循环中寻找自救之法萌生爱意的轻小说,第三本是正直但厌世的侦探穿过重重谜团抱得美人归的硬派侦探小说,第四本是最近在流行的,致敬日本江户和昭和时代猎奇小说的轻文学,讲述了对凡事漠不关心的忧郁年轻人被飘渺的女主角选中,一起经历了猎奇事件,最终陷入畸恋的故事。在第四本书中,总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蓝色的滴水痕迹。我不吃不喝不眠的看着这些书,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完了才离开了地下室。至于那颗红色结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我去了上一次发现她的街道和表演者学会的大楼都一无所获。

 

我希望渺茫的在路上闲逛,去了那个没有人去的厕所。

 

在我撒尿时另一个人进入了厕所,在我旁边的便池上停下。

 

是班长主教。

 

我是来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就是主角了。

 

“那你就是这个故事的作者?”

 

不,准确的说这只是一个化身,我会把这一段设置成你在半梦半醒中看到的幻影。其实班长·主教是一个文字游戏,班长的英文Moniter[ˈmɒnɪtə(r)](n/v)的另一个意思是监视器,主教是主角的谐音,所以这个角色是用来监视你们主角的主角监视器,所以他基本什么都知道,这个梗只能我来揭开。

 

“她的推论是对的。”

 

是的,但是这个故事不能因为她停下,故事必须有个主角,但我不能和女主角正面冲突,所以我设置了四个典型主角,你们每一个都可能是主角。主角人选由你们和女主角的行动决定。在你们决定之前谁都有可能是主角。但你们都失败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说谎,她最后试探了我,我和她没有按故事发展的规律——”

 

那已经发生了,最初你们近在咫尺却素不相识,她在迷茫的时期出于好奇和隐情接近了你,你谨慎而冷淡,在她失去方向时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迂回的试探你,而你给了她关键的建议,她去书店用李林的存在刺激你,而你无动于衷却依然和她来往,她失踪后我安排了你找到她让你们一起历险,在事件之后她又一次试探你,而你依然无动于衷,在她的要求下你吐露了心声告诉了她你的过去,在最后她疲惫虚弱,被人洗脑,受了重伤时她选择了去你的房间修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她用回报来对你告白时,你因为你的个性做出了恰好回答。

 

你成为主角不是因为和她相爱,不管你有没有答应,她都不会杀你。因为你们在设计上就很相似,你因为父母过早地意识到了命运,她因为自己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她理解了你的痛苦,你成为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是她爱——

 

“闭嘴!你这可笑的失败者要侮辱她到什么地步?!她怎么可能爱我这种人?你这幼稚的,妄想要把她贬低成什么东西?你说谎!你说的里面有说不通的地方!”

 

“没有叙事陷阱时作者绝不说谎。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来打扰我了,我很快就会换掉她。故事已经被破坏了,现在我只能用机械降神这个手法,在虚构作品内引入之前没有铺垫的因素来为故事解围,天使化身的拟太阳会在南半球赤道降落,以天使的身前身后为界,展开六千四百公里的火墙,从赤道步行至南极点,无论飞鸟还是走兽,沿途的的一切都会被火焰烧成晶体,整个南半球只有选民和少数亚裔会活下来,这个故事必须开始,现在她企图阻止这个开启故事的灾难,她的御都合主义对抗不了机械降神。”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这个废物,你懦弱无知希望改变别人却总不直接做些什么,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天赋,傲慢的想让别人为你改变,你什么都没有做成因为成长期的打击一蹶不振还扮酷一样保持着所谓的凡事不支持不抵抗的态度,你不去打工苟延残喘的拿着你放弃的父母和社会的抚养金活着,从不拒绝从不主动的废物就和死了一样你就和会呼吸的事物一样没有区别,你什么都不做还毫无自觉地说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说你不需要与人接触,不与人交谈,你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恋爱。其实你一直渴望着榜样,你希望有一个人来反抗可笑的命运,那样你这个懦夫就可以模仿她了。

 

可她出现时你做了什么?

 

你可以救她的,她这么相信你,把你在的,连你自己都不会当成家的地下室当做安全的地方。

 

你就连无动于衷都做不到好,哪怕你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她,她也不会想一个人去对抗那些组织。

 

其实她对我写出的世界毫无感情,她没有实际上的父母,没有真正的朋友,她阻止末日的原因不是李林而是你,她骗了你。

 

现在故事就要开始了,你要继续接受命运,你会在这个灾难中活下来,把故事继续下去,她会成为一个像徽,让你在表面上可以反抗命运,我会设计新的女主角,她会继承她的一些概念——

 

这个最靠内的小便器上,一直放着一根木签,这种东西在在那样的地方没人愿意去碰,所以每次来都可以看到,就一直存在,长此以往可疑的泛黄。

 

如果你想杀我,最好用毒贩的那把枪,剧中有枪,枪最好还是响一下。

 

这是一个命运的末端,一颗树种的树种的树种成材被做成木签串上食物,被卖到了这里,食物被人吃下,木签留在这里,上面有食物的残渣,可疑的泛黄被许多人的尿浇灌。

 

它在这里存在一定是命运的一部分。我拿起根木签插穿了他的喉咙。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人早已被她杀死,只有你看到这具身体出现在这里。

 

不愧是作者,插穿了喉咙,卡住舌骨也能把话说出来。

 

“我仅此而已,但她成功了,你被她拉进了故事的结构,主角将要在故事的结尾对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的复仇。”

 

“你为什么要写这种没人会认真看的故事?你这只是在自找麻烦。”

 

你察觉的事实我都曾经察觉过,我也曾经折下路边的叶子希望命运之外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女孩来到了我所在的班级,我失败了,而最后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我当时的感受。

 

“那块结晶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特别的,她遇到那块结晶,就像你折下路边的叶子。她得到的能力叫做都合主义,每当她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她能在自己的过去中插入新的经历作为铺垫让自己合理化。

 

“这种荒唐的东西有什么依据吗?”

这是一种手法。

 

班长教主的身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