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我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诶——最近好久没和人聊天了嘛。”
祁凉微微转过头，冷眼看向秋华彩：“和我聊天？”语气里带了点嘲笑。
“啊……也是，你还真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对象呢。”
秋华彩轻轻叹了口气，头疼道：“我还以为握手会后你会在这方面稍微有点心得。”
“没那么快。”“是这样吗……唔唔，好失望，是因为我没有买握手券所以得不到fan service吗——不过，没想到你会那么直白的讽刺白芙呢。”
这人情绪转化之快秋华彩已经习惯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还是发出了疑问。
“因为是我的华响路21，我自然能掌握你们的情况了。”
说了等于没说。
“说实话，最初我和池音就觉得她很假。”
“诶，居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为颜长琴打抱不平呢。”“女生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感觉吧，和这个人可以好好相处，和那个人来往生活可能会变得很糟糕之类的直觉。”“我就没有呢~我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偶像哦，脸可爱，身材好，对饭又热情。”
祁凉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说她在偶像方面做的不好。”
“也就是说，在你看来，做一个好偶像和做一个好人并不等同？”“再怎么说偶像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她对粉丝负责就已经足够了。”
秋华彩轻轻的摇晃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对祁凉的话感到很有趣。
“诶，是这样啊……也是呢，不能说不对呢——”
“好了吧，我也该过去了。”
听到祁凉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秋华彩立刻回答道：“好呀，你也感受一下真正的华响select比较好~”
“……真正的？”
“啊，你该不会以为，这次还是只有你们九个人吧？”
看着少女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秋华彩非常开心的露出笑容道：
“这次参加握手会的成员可有几十人呢，可不要把歌剧演成大逃杀哦！”
“什么音乐剧——”
然而，话说到一半，祁凉就感到脚下一空，以非常熟悉的方式远离了说了个很不好笑的笑话的秋华彩。
然后站在了舞台上。
******
“……又是这样。”
饶是祁凉也忍不住想吐槽了。
“即使这是一场‘清醒梦’，你这做法也太乱来了。”
“诶？想要帅气的变身场景吗，下次我考虑一下吧~”“算了。”
祁凉放弃了和此人的交流，开始一边关注着周围一边朝着在刷了清漆的木质舞台地板上突兀立着的远处的“那个东西”前进。
……说起来，好像比之前近了一些？
就在这时，祁凉突然听见了前方传来的清脆的武器相撞的声音——正如秋华彩说的那样，连这样的声音都遵循着特殊的节奏，仿佛真的是在舞台上表演着什么剧目似的。
祁凉谨慎的走近了一点，意外的发现，那竟然是两位她非常熟悉、也有着一些渊源的前辈——林月穗与安晓安。
祁凉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倒不是为这两人的对决而惊讶。而是为自己而惊讶。
自己居然能距离这两人如此之近。
按照秋华彩的说法，“光芒”越耀眼的人，离中心越近。安晓安与林月穗虽然远远还比不上Top级的成员，但也已经是能在L队担任Center的存在了，绝对不是这次握手会吊车尾的存在。
也就是说，她已经超过部分正式成员了吗……？
就在祁凉微微走神时，林月穗和安晓安已经分出了胜负。
“唔——！”
安晓安发出一声痛呼，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林月穗的脸色非常冷漠。她看也不看自己的同期兼队友，径直的朝着中心而去。
“等，等等！”
然而，祁凉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看到来者竟然是研究生时，脸上的表情倒是多了一丝惊讶。
“居然能到这里，你还真是厉害。”
“……”自己的起始点其实就是在这里什么的，很难说出口啊。
祁凉不想被对方看出自己心里没底，并未回应对方，而是默默地举起了自己手里那不堪用的锈剑。
……等等，这把剑，似乎锈痕少了一些。
但现在祁凉没有空想这些事，她果断的冲向了林月穗！
“别小看L队！”
林月穗大喊着，朝祁凉挥剑而来。
虽然两人是前辈与后辈的关系，但两人实际上年龄差距并不是如此悬殊。林月穗在华响路21待了3年，也不过是一个高中生罢了。这样的少女的手中所持的，也是精巧的更像是工艺品，或者说，舞台道具的短剑。
然而两把剑碰撞上时，那份冲击又是真实的。
“什么？！”
祁凉那看似脆弱的长剑竟然依旧稳稳的握在手上，这让林月穗的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嘿！”
下意识的喝了一声，祁凉一个用力，竟然将林月穗挥开了，而锈剑也没有任何的损伤。
“怎，怎么会——”
林月穗朝后退了好几步，用力的握了握剑柄，抬头看着祁凉。
“你不是研究生吗——怎么可能挥开我的剑！”
她的声量提高了许多，就像十期生们感觉到的那样，她嫌恶时的感情非常强烈。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喜欢被质问的祁凉小声嘟囔道。虽然姑且是能推测一点出来的。
这是一个将偶像自身所拥有的人气与资质量化的舞台。对战时拼的并不是战斗技巧或者单纯的肌肉力气，而是身为偶像的一切。
也就是说，单纯的论“目前的关注度”的话，她要比这位前辈高。
不想再浪费时间，祁凉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这次的锈剑不再散发“无法使用”的悲观氛围了，她便以这把剑作为武器，目标自然是林月穗的手腕！
“啪嗒！”
对方的短剑被果断的击飞，落在地板上时与木板共同发出了沉闷的震动声。
林月穗一脸不可置信的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可能……”她低声喃喃着，“……明明我那么努力了……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刚来的研究生……”
“前辈——别在舞台上倒下啊。”
祁凉叹气道。
那点过去的缘分，还是不要说了吧。
******
朝着舞台的中心不知道又前进了多少，祁凉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白芙。
她居然在林月穗的“前方”吗……不。仔细看看就能知道了，她的“演出服”很明显是经历了几场恶战后的状态，但能打败一个个对手来到这里，也证明了她的强大。
对方微微偏头，立刻发现了没有任何隐藏的站在不远处的祁凉。
“——呀，这不是祁凉吗。”
她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休息区的争吵似的，用她惯常的语气和祁凉打招呼。
如果她的身边没有躺在地上的钱多多的话，这个场景看起来可能会更有现实感【Reality】一点。
这么说来，果然，就像秋华彩说的那样，十期生的资质不一般。第二梯队的她们，都已经这样自然的混入了前辈们之间，甚至还能发生内斗。
……等一下，池音呢？
然而白芙不会给祁凉那么多时间思考。她见祁凉没有回答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毕竟祁凉这个人就是以全天都是省电模式的原则生存着的。
“虽然很想和你在华响广场的奶茶店点一杯黑糖珍珠奶茶，一边逛街一边聊聊什么偶像啦粉丝啦工作啦的废话，但很可惜你似乎不太喜欢我呢。”
白芙轻轻地，非常少女的，小小叹了一口气——这样子，和秋华彩简直如出一辙，是否可以由此证明后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凉的眼神瞟向白芙反手拿着的长枪，右手也暗暗握紧了长剑，同时开口道：“与其说是讨厌你，不如说是不太想和你过多交往。”
“这不是讨厌的意思吗？”“可能有5%左右的差别吧。”
“——那不就是没有任何差别嘛~”
话音未落，白芙的长枪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挥来。
“啪！”
是长枪摔在地上的声音，但祁凉已经快速的闪开，它没能一击打倒对手。
白芙漂亮的脸上没有显露别的表情，而是毫不犹豫的再次朝祁凉袭来。
没错，毕竟她是个挑不出错处的偶像啊！
祁凉再次被逼的后退，她虽然是长剑，但那长度与长枪相比简直不够看，只能尽力的格挡着，找不出突破的时机。
而与此同时，祁凉也发现，自己胸口以脆弱的丝线穿着的散发光芒的吊坠，竟然也有着些许黯淡的趋势。
因为她后退了吗？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又要怎么前进呢？
只是这样些微的分神，却被白芙准确的抓到了。
“你就停在这里吧！”
白芙的长枪瞄准了祁凉无法抵挡的死角——
“休想！”
造型精致的长枪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白芙竟一个不注意，长枪被震得弹开了！
她退后几步稳住身形，抬头看去，脸色终于微微的变了。
“池音……你也来了。”
“是啊，我来了。非常遗憾，我和小凉是同盟，只能委屈你二对一了。”
挡住白芙漂亮的一击的，正是手持一块精巧圆盾的池音。
祁凉也因她的突然出现愣了一瞬：“小音……”
“小凉，要上了哦。”
二度以相似方式出场的池音依旧是挂着坚定的笑容，这样对祁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