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今日华响路21小道消息。
最被关注的头条新闻，大概就是《华响路？哪条路？》中，杜若瑜无意间说出了“祁凉好像其实，并不是单推我”这条劲爆消息。
虽然池音已经多次澄清，那些已经炒到天价的古早周边其实是池母，也就是林阿姨早年间收集的，但她那张背后整整一面墙都放着杜若瑜周边的直播截图实在是流传的太广了，粉丝们纷纷调侃，即使是这样已经是追星顶点的“粉圈大佬”，加推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啊。
不过，由于杜若瑜并没有说出池音还推了哪几个人（也有可能是十几个），关于这个方面的猜测也是逐渐成为了饭圈内的一个小游戏。几乎是任何粉丝，随便发一张华响路21的成员图片，就会有人转发评论道：“真可爱，是池音大佬的二推吧？”“是池音的三推？”
之后的几场握手会上，池音不断地强调：“我是单推！”但是没有人相信。其他十期生们也被问到了相关的问题，但介于祁凉那扣工资的惩罚过于真实，她们全都拒绝了回答，只是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有ACE亲自造梗，同期含混不语，粉丝主动活跃，池音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不算爆炸但却细水长流的维持了几乎半个月的良性流量，在总选期间，各家粉丝几乎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撕逼的时候，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等新的迫害对象出来后，她才稍微得到了喘息。
然而，几乎就是同时的，就在十月三十一日晚，也就是万圣夜，所有的网络投票通道都开启后的第二天，总选举速报排名公布。华响路21的总选举可以使用网络单曲附带的投票券直接投票，也可以使用实体CD内附的投票券，扫描每张都不同的投票券条形码，进行投票。但网络单曲每个账号可以购买的数量有限制，实体专辑发货时间晚，离发货地远的地方，可能要在速报之后才能收到快递。而通过购买小号进行网络单曲的重复购买也需要多次的反复操作时间并有被系统封禁，花了钱却投不了票的风险。因而实际上，速报排名与最终排名之间，其实会有很大的差别。
本次速报将在Team L公演结束后，由成员们揭开排名上的贴纸进行发表。当晚负责公演的成员们将在现场得知自己的排名，而其他的成员则需要观看公演直播。
在群内，秦羽提议众人一边观看公演直播，一边开自己的直播。这样不但可以省去了自己等待名次的紧张，还能和粉丝们有话聊。认为很有道理的众人纷纷打开直播平台，惊讶的发现，已经有数名前辈做了她们想做的事情。
祁凉和池音在家，自然没必要特意开两个直播。池音因为最近直播时也反复被迫害，稍微有一点点自闭，因此是祁凉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晚上好，这里是祁凉的直播间——今天的嘉宾是池音。”
“晚上好，我是池音~今天也来做客小凉的直播间啦。”
【你们两个还有必要再走这一套流程吗？一直以来晚上都是一起开的啊】
【小音和小凉也是打算看速报排名吗？】
“是啊是啊，”池音叹了口气道，“真紧张啊……”
【一边的小凉认真的盯着公演，完全没看出来紧张wwwww】
这条弹幕被池音念了出来，祁凉因而转过头道：“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总选举。不过不管排在多少名，我都能够接受。”
【来了，新闻发言人祁】【祁哥好淡定，说紧张那是骗鬼呢】
祁凉的“紧张”和池音的“单推”在粉丝眼里都等于谎言。
速报并没有吊很久的胃口，很快，就一口气发表了几十个下位圈排名。
“……难道说速报就直接圈外了？”祁凉的眉头抽了抽。这几十个名字里没有祁凉和池音，也没有其他报名了的十期生的名字。
然而，池音却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摇摇头：“继续看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祁凉和池音的差距了——后者搞不好就当过屯票的操盘手】
【池音明明自曝了那么多信息，但是总觉得她还是很神秘啊，各种意义上的】
弹幕说着祁凉看不懂的话，池音则再次重申道：“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大粉啦，也不会做什么屯票的事情，我还只是学生诶！”
公布的排名中有刚好有几个在现场的成员——其中一个便是安晓安。安晓安看着自己的排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林月穗的打趣下道：
“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让排名继续上升的！”
祁凉转过头，看见池音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眼看着就要露出痴汉笑了，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呜哇啊啊，干什么呀小凉。”“你刚才走神了吧。”“我才没有……唔！”
池音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被祁凉一抬手捂上了嘴，挣扎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祁凉的意图，下意识的自己也将手抬起来盖在了祁凉的手上。
弹幕果然也被祁凉这一打岔给带跑了，纷纷笑道：
【流石老夫老妻，这个相处方式】
【好甜哦今天的我也是吃狗粮吃的饱饱的】
屁。祁凉心想。这傻子要是说出什么“安安真的好棒哦我好爱她”之类的话，怕不是又要被继续迫害。
中间的20个名次发表，在这里，出现了奇特的场面。
“看到丽哥和多多姐了诶。”“……和季灯前辈她们在一起。”
没错，在这20个名字里，出现了秦意佳、顾清茶、玛丽·谢等知名成员，也出现了翟丽水和钱多多。
最后，还剩16个名字。
祁凉费解的朝池音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出现在这16个排名里？”
“嗯，虽然没想到可以真的到这么前面……但速报的话并不奇怪哦。”
“诶？”“小凉你还记得吧，投票的话，是要一张一张的投的哦，并不是买了专辑，那张专辑里的票就要同时投给某个成员哦。”
“……啊。”祁凉感觉自己稍微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没理解这和她们的排名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看起来前辈们的票数都不多——那是因为，大家都还攒着没投呢。”
池音向祁凉讲解着总选举的粉丝操作：“算是一个大家都默认的共识，那就是速报显眼的位置要留给新人。人气很高的成员并不需要去争这个速报第一名，而且速报还只是投票的第一阶段，打的激烈的上位圈早早的把自己的票投掉，反而会被对手预估到票量，主动压低一点的话，就比较难看出来真正的实力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偶像自己在分析总选举投票……感觉还蛮奇妙的，感觉同时在和我推和同担讲话】【池音！你还说你不是大佬！你到底操盘过几次总选！】
“都说了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啦——！”
“也就是说，”祁凉听完祁凉的解释后道，“前辈们的粉丝会有意识压票数，而人气比较低的成员，粉丝会珍惜这次速报可以得到高名次的机会，两相消长，就变成了年轻一些的成员可能在更前面的局面……吗？”
“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祁凉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很感慨的道：
“大家……真的非常辛苦啊。我要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等一下，气氛怎么突然沉重了，常规的操作而已啦】【吓我一跳，还以为阿凉要哭了……还是我太自作多情】【哈哈哈哈有生之年我能看到阿凉的哭颜吗】
没想到，读到这几条弹幕，祁凉回答道：“嗯……如果在大家的帮助下让我得到了速报1位的话，我会努力试试哭出来的。”
【草，这个意思是我们没说你就不哭吗】【算了算了，如果因为这种事就哭有点崩人设，建议如果拿了1位就去炫耀，让别人哭出来】【前面太魔鬼了，我觉得首当其冲肯定就是旁边那个假单推】
“我真的是单推啊555555”
【啊，名次还没宣布就差点哭了】
而公演中，成员们将之前发布的排名全部回顾了一遍后，终于要揭晓速报最后16人的名次了。
粉丝和祁池二人都一边看着公演，一边看着直播间画面，直到16-6名的名字被一次揭下。
“wow——”
这个排名也正如池音说的那样，有大量的次世代成员。与她们关系很好、自身的人气也是一直在稳打稳扎提升的余茜葵与单海琪，近期靠综艺吸粉、成功转型、正在朝选拔努力的林月穗等人均出现在这里，十期美颜担当的新一代宅男收割机白芙也拿到了第9名。而毫无疑问的本次总选举冠军的唯二候选人，宋珍夏与杜若瑜，则出现在了6名和7名的位置。
“这……”池音咋舌，“压票了还是这么高吗……不对！小凉，还没有我们诶！”
“……真的。”
一开始只是玩笑着说说，祁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毒奶了……
就在这时，趁着弹幕狂刷礼花，各种屏幕特效礼物送个不停的时候，池音心一横，说：
“如，如果我拿了速报1位，你们以后就不准再叫我假单推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在意这点哦】【话说那我们投的越多不就把我们自己的福利给投没了？】【如果真的能速报第一，那世界线变动成小音是真单推也无所谓啦，我相信以她的倒霉程度一定会有新的梗等待我们去迫害的】【有道理，那还是奶一口速报1吧！】
池音：……
祁凉则认真的和弹幕商量起来：“我可能反应会比较淡薄……但我不是没有反应，我会真的很高兴。但是这样也很难哭出来了，可不可以用催泪电影什么的辅助一下？”
【阿凉你以后千万别拍戏，我真怕你被人黑收视毒药……】【我更怕的是催泪电影都没用……】【草，还真有这个可能】
祁凉：……
别的成员的直播间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但，她们直播间的弹幕，真的会让人怀疑是不是都是黑子发的。
讨论热烈时，公演现场将要揭晓第五名了。
“——池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假单推这个梗没完了】
池音恼羞成怒的开始和弹幕吵架。但实际上，她还是很高兴的，速报第五名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这个成绩实际上也有最近一段时间的流量加成，有不少人的首推可能不是她，但因为觉得她有趣，也许或多或少投了一两票，叠加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数目。
接着，第四名揭晓。
“——成爱铃！”
祁凉整个人僵硬了。
虽然还有极低的可能性是……她圈外了。但，那只有可能是在计票系统出现了问题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她的票数肯定是会比翟丽水、池音她们要高的，只是没想到，连成爱铃都止步在了第四名，她却进入了前三……
【我靠，真的要看阿凉面无表情看电影了吗】【还有哪两个人啊？】【小音和铃铃只差了几十票诶，怎么一个速报整的这么激烈！】
第三名揭晓。
“——钱珈！”
两人一愣。
“啊……是九期的钱珈前辈……”池音吃惊道，“好厉害！”
祁凉也微微睁大了眼。
钱珈作为9期生，之前一直人气平平，别说和秦羽那爆炸性的热度比了，和余茜葵这样不擅长营业的比较都显得过于平庸了。此前总选时她也作为9期的研究生报了名，但全程圈外。今年能在没有什么话题涨粉的情况下一口气冲到第三，有很大的可能是有石油佬砸钱了。
在剧场的成员们显然也是被这个排名震了震。她们聊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始最后1位和2位的揭晓。
“这么算……小凉，是你和小羽毛在争夺1位诶！”
祁凉被池音用力的摇着，整个人也有些懵了。
……诶？真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锥心的刺痛记忆在脑海里复苏，让祁凉的大脑也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1位2位也被同时揭下了挡板——
“第二名，祁凉，第一名，秦羽！十期生真是不容小觑啊！”
“啊啊啊啊好可惜！！！”
明明不是自己，但池音却显得比得到第五名时还要懊恼，弹幕也是一片大呼可惜的声音。
但当事人祁凉，却只是安静地看着排名以及票数。
……并不能算作可惜。
成爱铃只比钱珈低了两票，钱珈只比祁凉低了一票，可秦羽却超过了祁凉近千票。虽然这个票差对比总选举最终上位圈那动辄几万的票差来说还远不足道，但这样的差距足以证明，秦羽与众人之间，是有着所谓的“壁”的。也就是，她那射向祁凉的箭矢。
回过神来，看着池音沮丧的模样，还有刷个不停的弹幕，祁凉倒是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轻笑。
“放心吧，输给小羽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不会认输的，一定会在最后的正式发表上战胜她。”
弹幕也被她这不气馁的样子抚慰了，纷纷说要接着投票，直播间页面里霎时出现了一大片CD购买的消息。
“……直播看催泪电影？”
祁凉轻轻歪了歪头。
“抱歉呢，说好了是拿到速报第一才做的哦。”
【可恶！果然还是好可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