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羽毛，是我，祁凉。”
公寓门发出轻响，门后的少女将门推开一条缝，细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凉……请进。”
祁凉伸手将门彻底打开，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朋友。
秦羽穿着一身棉质家居服，脸上没有化妆，头发认认真真地梳成了一个马尾，虽然接连的事情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是看起来精神尚好。
“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呢。”
祁凉走进，将公寓门带上，一边换上秦羽准备好的拖鞋一边说。
秦羽听了，露出了无奈地笑容：“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之前就该邀请大家来玩一次了……虽然可能坐不下九个人，哈哈哈……”
“白芙听到我要过来，简直要恨死我了。”
祁凉听出了秦羽的些许低落，于是刻意地用活泼一些的语气和秦羽分享最近的趣事。
果然，秦羽的兴趣被勾起来了，端着茶点快步走回来，放在餐桌上：“过来之前是在排练吗？”
“是啊，你看，装的是练舞用的衣服和毛巾，还有回家拿的换洗衣服。”
祁凉将带来的大包的拉链打开，给秦羽展示内部。接下来几天本该是她去参加L队的排练的，但是因为秦羽这次事件的原因，很多事情都延后了，祁凉刚好可以在这里住两天，替忙得恨不得让猫来打字的胡欣照看秦羽。毕竟，白天发生点什么还能及时反应，晚上就说不好了。
秦羽已经听过胡欣的嘱咐了，因此并没有就这件事说些什么，而是笑着催促道：“那太好了，这几天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了。这些点心是我自己做的哦，你快尝尝。”
“闻起来好香啊，小羽毛你好像很久没做过点心了吧。”“是啊，之前工作总是安排得断断续续的，经常是有空余时间，又不够回一趟家做点吃的，最后反而是在外面消磨时光。”
“……这么说，沈哥一直知道你没有去上学这件事？”
话题还是回到了这个上面。
秦羽在祁凉的对面坐下来，轻轻点头：“毕竟签约之前要监护人同意嘛，所以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只是我，原本不太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因此隐瞒了休学的原因。也是我不好，不然沈哥说不定……”
“别想那么多，他被撤掉是因为他对你不好，是他自己的原因。”
祁凉尝了一口刚出炉的奶酥。嗯，还是秦羽一贯的手艺，又香又酥又松软。
“别说这些了，”她将话题引向别处，“今天的晚饭我来做吧？不能全都让你包了。”
“诶嘿嘿……其实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只差炒菜了。”
秦羽一瞟挂钟，立刻站起来道：“说着说着也到这个点了。那阿凉你先吃点点心，我去把晚饭做好。”
祁凉目送她去厨房——其实这件公寓很小，甚至没有隔出卧室和客厅，所谓的厨房也没有做分隔，是全开放式的，因此祁凉可以清楚的看见秦羽的动作。
怎么说呢……还没到她需要给胡欣报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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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非常好吃，秦羽做的菜分量恰到好处，两名青春期的少女刚好吃完八分饱左右，还能再添点点心。碗筷是两人一起洗的，她们都不是活泼的性格，竟然也能聊着聊着发出清脆的笑声。两人很有默契的不看电视，也不看手机社交平台，只刷了刷朋友圈里华响路偶像们的动态，接着祁凉就开始写明天要交的作业，秦羽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发出惊呼——对她来说，附中的那些自命题练习册难度确实有点高。
秦羽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晚上。
客厅里的沙发，展开是一张沙发床，再铺上两层薄被，就是祁凉今晚的据点了。
客厅和卧室之间只用一面帘子隔开，而秦羽今晚并没有放下帘子，与祁凉头对头睡着。
“阿凉，你今天能来陪我，我真的很高兴。”
夜色渐深，祁凉听见秦羽这么说道。她立刻回答：“欣姐叫我来时，我也很高兴，因为我很担心你。”
“很担心我……吗？”
“对。”
祁凉轻咬下嘴唇，一个没注意撕破了皮，忍不住“嘶”的一声。
“阿凉？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嘴皮撕破了而已。”
“哈哈哈，阿凉，要做好唇部保养，我们可是偶像诶，要经常涂唇膏上舞台的哦。”
偶像啊。
祁凉仰躺着，看着秦羽家的天花板，轻轻摇了摇头。
当偶像，可真不简单。
“总觉得，阿凉这次帮了我很多，”秦羽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谢谢你才好。”
“不用谢的，因为我也是有我的私心。”
“可是就算你有私心，你帮了我也是事实呀。”
“……虽然是这样没错。”
祁凉张了张嘴，最终，决定不说出那个理由。
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怜悯秦羽了。
“我决定了，以后要坚强的面对一切，上次那样被说几句就要哭鼻子可不行，那样可负担不起选拔组的责任啊。”
“今年你把目标直接定个神七也不错。”“诶……不行的啦！做不到的！肯定会有很多人嘲笑我的！”
“刚才是谁说要‘坚强面对一切’？”
“唔……但也不能上赶着找骂吧！我对自己能前进到哪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啦。”
“为什么这么说？”祁凉的脸上带了些笑意，但她自己毫无察觉，“我觉得小羽毛能到达的地方比我们都要远。”
“嗯……大概是梦的预兆？”
“梦？”
“是呀，我经常会做一个奇怪的梦。”
秦羽似乎是翻了个身，被褥的摩擦声掩盖了一小部分她的声音：“我站在剧场的舞台上，但是那个舞台非常非常大，看不到边界……在我寻找出口时，我会遇到华响路的大家，然后需要决斗分出胜负，赢的人才能前往更前方。我还拿着一把弓呢，明明我力气很小，根本拉不动才对……祁凉？”
她似乎察觉了祁凉的异样。
“啊……对不起，刚才好像睡着了。”“没关系的，都这么晚了，阿凉你明天还要去赶早读呢，是该赶紧睡觉了。那晚安啦。”
“嗯，晚安。”
祁凉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才忍住向秦羽说出真相的冲动。
秦羽她也能回忆起“华响select”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