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简单的嘱托交给卫队之后——似乎是有镇民通知他们过来。

我还是很感激的,虽说我听到的版本是“匈奴马上要杀人了,快去收尸。”

但毕竟省去了我去找卫队的功夫,看来我尽管在同龄的孩子当中人气颇高。但是在那些真正见识过匈奴的人眼中可能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令人畏惧……好吧,根本就是非常令人畏惧。

我以去找医生为由,偷偷背其肯向小树林前进,我不认为尽管身体瘦弱但是会做很多古怪药剂的肯会就这样被太阳击倒,尽管她前阵子一直纠结于以后科学进步了能不能在晚上去太阳

——顺带一提,在数量稀少的科学家中会因为各种各样古怪的想法而分成数派,肯是地心派的。

就是世界是个球,一切都绕着球转的那种。上次还和来家里的哥白尼吵了一架。

不过哥白尼真的好漂亮啊,修长的身段……

肩膀传来微弱的呼吸声,看来真的睡着了。

将脑海中回忆一半的哥白尼姐姐大人——是哥白尼本人亲口强烈要求我们这么叫的。从脑海中赶出去。

我将意识集中在肩膀传来的轻微重量上。

更何况,现在让她远离那些游民比较好,在我品味姐姐崭新纯白吊带袜的细部设计时不长脑袋袭击过来的游民。

现在应该已经被卫队关押,父亲应该会去审问他们,这样姐姐就插不上手了。

仅仅是扭断一人的右手就能让这次的事件完结真是太好了。

毕竟这是肯啊,我的姐姐。

娇小、可爱、金发及腰,犹如易碎的艺术品般惹人怜爱。

但同时,科学家不被世人接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实验不会像是炼金术士那样尊重生命与和谐。

将生物解剖观察里面的细部细节,给试验品喂食不同的东西观察反应,总是拿着动物做实验导致家里很长时间都只吃肉食的肯,一定不会拒绝将自己试验品抛洒在鲜活人体上的珍惜机会。

虽然这话让我说有些过于自信,但是肯好像一直对我有些过多保护,这家伙可能是个妹控?我们两情相悦?

虽然肯一开始的昏倒不自然到让人不忍心戳穿,但是拜被我背着在大太阳下行进太久所致,好像真的有些身体的异样。

嘴里甚至开始发出一些从没听过的胡言乱语。

“听我说梅蒂馨……我刚刚想到太阳和我们一样……都不是中心……我们都在绕着其他的转动……”

看来得找个地方躲避下上午的阳光,毕竟有一个脑筋秀逗的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事,尽管一个科学家姐姐普遍来说多少比疯子和智障更让世人恐惧就是了。

小小的约克郡并没有多少公众休闲娱乐的场所,如果要找比较舒适的落脚点的的话,免费开放的驿站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看守驿站的门卫与经常去借马的我出奇的熟。

逃避神学课程又闯下祸端的两位大家闺秀多多少少还是要几分面子,我更不想继续再降低自己在镇子当中压根就不算高的风评。

结果还是只能向着郊外前进吗?

郊外吗?

适合野餐的时节还没到来,现在的镇外恐怕没有什么人在活动,何况阴冷的小树林不仅是我最中意的秘密基地,也可以遮蔽阳光对于姐姐的袭扰。

既然本来就只是打算找个地方打发时间,那么加把劲早点到地方也是好的。

“走起!”

异族号载人人车起航,我沿着小路前进,平日便没什么人经过的乡间小道上甚至布满野草,不过原本就是人践踏出的道路,即便现在长回来也没什么好说三道四的。

但踩下去的感觉却会让人产生一种微妙的满足感,为了避免自己再添加上多余的嗜好,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姐姐紧贴着我背部的肋骨上。

精巧而又细致的触感,我听说维京人有着收藏骨头的癖好,难不成匈奴那边也是吗,我现在有一种细细品味有着贫瘠胸部肋骨却无比性感的姐姐的冲动。

原本的姐姐还算是有点肉的,但自从三个月前从原先的圣城,现今却沦为科学这一新型学科的大本营的梵蒂冈回来后

——这可真是个多灾的地方,匈奴在那搞了屠杀,科学王又在那里搞了屠杀,虽说我不相信世上有幽灵的存在,但是现在依然把那里当成大本营的牛顿先生真的晚上不怕做恶梦吗……

但自从那次离家远行之后姐姐便越发的消瘦。

果然这种新兴的学问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为了将莫名招惹了骑士团的姐姐救出。

我,梅蒂馨·亚瑟。

在三个月前真真正正的经历了一场足以称之是战斗的大型打架,并且打架的对手是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卫教骑士团……这么细细想来,姐姐如此讨厌的牛顿好像也帮我解决了下问题。

就在我的思绪飘着回到那段结束了一段时间却又恍若昨日的记忆时——绝对不是在回忆姐姐在梵蒂冈穿过的、完全可以称之是用绳子构成的泳衣时。

眼前有奇怪的物体出现了!

捕捉、战斗、丢出姐姐球三选一。

我选三。

……

不经意间可能我的脑子也有些糊涂,我就这么把姐姐扔到了那团奇怪物体有些距离的地方然后自己躲在了树的背后。

被突然扔在地上然后真的滚成了一个球的姐姐保持着一个球的姿势,两眼无神充满冷漠的看着我。

顺带一提,她在看着教会当中的圣像和家里小猫排泄物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在那时,我知道了科学文化的厚重以及突破性与抓重点能力。

“知道错了?”

“是的,姐姐大人,以后我再也不会对尊敬的姐姐轻易失礼。”

在一团物体前,我捂着惨遭重击的脑袋注视着这奇妙的物体。

这团物体有着人的帽子,人的衣服,人的阳伞,人的面纱,而被这些包裹其中的———是个人?

可能是因为跪在地上超过半小时的原因,我的视角逐渐比较适应在较低的位置看东西。

明明应该就是人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对眼前的这东西,不对,这个人,总有一种很深的厌恶与恐惧感。

刚刚将姐姐轻易地丢出去也是这个原因。

比起讨厌,更加接近于不想把对方视为人类的厌恶感。

西方风格的蓬蓬裙加上华丽过头的帽子,漆黑且巨大的阳伞就这么在身边罩着,蹲在地上看起来无限接近于一颗菌类植物的。

约克郡做为连通东西的渺小城镇之一,虽然会有各路客商来来往往,但是像是这样穿着明显具有西方风格的的家伙分外少见。

但恐怕更为罕见的是,居然真的有人会畏惧这样的阳光,以至于把自己弄成一颗菌类植物也要不露出一丝肌肤。

“现在咋办呢?”

我抬头看着姐姐,毕竟是长裙,没法想多。

“……救助他人本就乃贵族的义务,何况有着珍贵血统更该如此。”

姐姐转身将我和那团物体遗弃在身后。

“恩,贵族的义务……等下,珍贵的血统……”

好吧,我明白了。

就这样,背着姐姐步行了至少三百米路的我又发现了另一个应该背负的对象,将地上的一团人类载起,轻到完全不自然的体重,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背后的重量。

但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与恐惧,我想杀人,很突然的,我想将背上的东西扔下去然后撕成粉碎。

不知为何,红黑色的血液似乎蒙住了我的视野,分明能认清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心中却充斥着同族已逝的悲伤与苍凉。

不经意间,就连眼前的景象都被替换,脚下的大地变为荒芜的草原,耳边传来了与平日不同的,从未见过的风那野性的怒吼。

而身边模模糊糊出现的,只有一个人被斩首的身影与充斥在身边的丧歌声。

挽歌清唱,永失吾王。

我试着看清滚在地上的头颅,听清耳边流淌的挽歌。

……但是脑袋却遭受了莫名的直击。

“哎呀!”

“没想到你也会发出这么女孩气的声音。”

姐姐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看来尽管出现了像是幻觉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的脚步依然没有背叛我。

这是在林间一片不大不小的荒地,不知为何只有这里没有树木,但一旁的树林却会将枝桠伸出,完美地遮住阳光。

是我和姐姐的秘密基地。如果到了丰年的话会在这里作为收获节的舞会会场,平日里这里空无一人,是个逃课打混的美好去处。

“丰年吗?”

约克郡已经连续多年收成不佳了,本来就不是多么肥沃的土地,这些年来的日照又总有点不足,今年如果再没有丰收的话恐怕会出现小小的饥荒吧,只能希望老爹能给力一点做好调配。

把那一团人类放到树下,我自己也找了个巨大的蘑菇在上面靠在上面,刚才回想的一切毫无疑问便是留在血中的记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麻烦的东西留存下来,以前在我的老爹还不是那么败顶的时候,他好像很严肃的告诉我是因为仇恨与痛苦。

但什么样的仇恨与痛苦能蔓延如此长的时间,甚至留存到了血液当中,除非是危险的东西,出于对危险的警告。

我将视线丢向依然缩成一团与菌菇别无二致的人。

我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危险,后来更是因为姐姐的原因和不少奇怪的东西干过架,但是我的血液从来没有哪次让我逃开。

给我愤怒,一直都是告诉我可以撕碎的血液现在却对眼前这个害怕阳光的家伙起了畏惧与愤怒。

“……”

我试着将视线投向远方,舒缓情绪,以前的记忆和我无关,我是梅蒂馨·亚瑟。只有一半的匈奴血统,我会和平常人一样成长,然后和我的姐姐以及别的美少女——最好一共三人左右结婚,平淡的过完一声。

“YAHOO——”

“我说梅蒂馨你转换情绪只能用这个诡异的声调喊出诡异的字符吗?”姐姐左右手提着包裹,无奈地玉颈轻摇。

这里是我和姐姐秘密基地一样的地方,所以或多或少应该有点储存的小东西,阴凉的树洞是天然的保存地,东西相当不容易坏掉。至少负责储存的姐姐拍着胸脯告诉我万事放心。

“不过你要是这么喜欢这几个字的话最好去水城那里注册一下。”

姐姐将其中一个包裹放在手边,从另一个当中取出面包向我递来:“那里的店标协会已经开始独家认证了,只要完成注册以后别人就不能用这几个字做店标了。”

“应该也不会有人拿这样不知名的字符做店标吧……”我将面包接过,却没有放进嘴里。

刚刚姐姐说要从储藏东西的树洞里拿些饮料来,据说对于眼前这个倒在地上身体虚弱的一团人来说,带点酒的饮料恐怕是最好的消暑品。

但现在姐姐却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站起身,想从包裹当中找出饮料送去,但始终没有找到熟悉的酒瓶。

“酒呢?”

“说了多少次,那个叫饮料,领主家的大小姐在成年前是不能喝酒的。”姐姐不置可否。

“醒了。”

“没。”姐姐无奈地看着我,恐怕要好长时间。

“刚刚那个不是疑问句,肯。”

我向前走了几步,将终于找到的麦芽酒放到我们和那人中间的位置上。

“自己来拿。”

我试着让语言尖锐,直直盯着眼前已然醒来的人。

恐惧感愈发的膨胀,我不知自己对于眼前这惧怕阳光将自己包裹的人为何是如此的愤怒。

那个埋藏在衣物里的一团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终于抬起身子,原本包裹在脸上的厚重面纱也脱落开来。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明显与此地人不同的五官。

鼻梁没有当地人这么挺直,面容也更加温柔,更引人瞩目的是她的双眼,如同漫无边际的夜空一般的纯黑眼瞳昭示着这名少女是从东方而来。

少女将巨大的帽子摘下,纯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就如同毫无星辰的夜空。

结论得出,是远方古国的居民。她的年龄并不大,看起来好像与我同年。

“同胞吗?”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愤怒与恐惧尽管达到顶峰却被我强制压下。

毕竟说不定,人生第一次看到的同胞就是这名少女,就算不是同流着匈奴的血,陶瓷之国的她也算是我故乡的邻居吧?

与我眼睛颜色近似却远胜于我的漆黑,这是我人生首次看到的颜色。

我将右手向少女伸去,希望能将友好的态度表现给她。

动如脱兔

黑发黑瞳的少女用行动说明了我曾经听过的词语。

她用比我翻越围墙还要快的速度向后撤去,将整个身体藏在大树后面……啊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把姐姐扔出去的。

“离远点,蛮族!”

少女的语调说不出的老迈,简直像是横跨百年的老人般年迈的语调,尽管那声音如外表一般的年轻,可是却给人不怎么相称的感觉。

“蛮族?”

姐姐将少女掉在地上的面纱拾起,好像想到了什么,娇小的身躯将我挡在身后。

“退后,梅蒂。这家伙和你可能有些世仇。”

“世仇?”

姐姐将食指向前一刺。

“不必担心,遥远地方而来的汉家天子使,这里所在的只有好客的主人,这名少女是我的妹妹,比起匈奴的血统,她更加近似于此地人。更何况,将招待自己免于阳光的恩人已不敬之言相向是东方古国的教诲呢?吸血鬼小姐!”

“吸血鬼?!”

身体的反应远远快于头脑,在我听到这词语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迅速抓住姐姐的后领,我将她向后抛去,尽管我知道后面有着坚硬到想让人质疑物种的蘑菇,平常当成凳子坐,姐姐拿锯子都锯不开的坚硬蘑菇。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拉开姐姐与吸血鬼的距离怎样都是好的。

将袖子挽起,报童帽扔下,我一直不太喜欢的,如同枯草一般的头发随风飘荡。

今天出门穿的短裤还真是蒙神隆恩!

吸血鬼,是在一神教体系中的怪物,据说是与那唯一的神为敌,猎杀贵为神子的人类嗤血妖物之一。

无论是在这个不大的约克郡,还是受至高王统治的大小城邦,自科技与异教之都的巴萨克到水与炼金的圣城,关于吸血鬼袭击人类的的传说都是小孩子睡前恐惧的对象,据说被吸血鬼吸干血液的人类将会化为干尸,被吸血鬼操控。

同时,这种生物有着远远超乎于人类的生命,更有着难以企及的恐怖力量。这名少女尽管是一副东方人的样子,但是只要是肯说的话我都会去相信,恐怕她就是吸血的魔物。

更何况在科学王制造的暴行中,与他合作的吸血鬼也是黑发黑瞳。

姑且不论吸血鬼传说中的几项弱点,眼前的这家伙确实惧怕着阳光。

咬紧后槽牙,我轻轻捏了捏拳头。将她背到这里的是我,我的性命可以不论,至少要让肯逃到阳光照耀的地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匐低到大概与成年人膝盖齐平的位置,这并非是人类的作战姿势,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像极了野兽,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潜意识,只为一次冲击的战斗姿态,这是连圣城的城墙都足以摧毁的战斗姿态,也是我唯一从父亲那听闻的、匈奴的作战方法。

流遍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开始记起祖先的战斗姿态。我将全身精力集中在大树后的少女。

不过在这之前,对着身后的姐姐大喊:“快跑,肯,至少你要跑掉,再见了,不必管我!”

......毫无反映,就算没有热泪盈眶的发表姐妹之情的演说,好歹也该说些感人的话然后迅速逃跑吧!

至少理我一下嘛!

那只吸血鬼从树的侧面探出脑袋,一手抓住纯黑的长发

“那个......匈奴的小姐,刚刚也许是我不对,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但是那边那个很有学识感的女孩子好像没有意识了哦。”

没有意识?

我一边警戒着眼前的妖物一边斜过眼去确认姐姐的情况。眼前穿着连衣裙的瘦弱少女倒在地上,后脑撞在长坐的蘑菇上,看来已经昏了过去。

这个妖物!

“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脚下穿着的猎鹿靴狠狠地陷进土里,愤怒让我真真正正准备着与吸血鬼的作战。

“不,匈奴的小姐,是你刚刚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扔出五米远后脑着地的......”

“胡说,不要用这种谎言来解释!“

“不不不,刚才真的是你抓住她然后扔出去的,真的好高啊……而且掉在蘑菇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为什么是蘑菇……”

“今天就让我为姐报仇。就算你是在传说中与神为敌的怪物,但今天就让你看看——”

我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下一次突击上,既然是面对非人的妖物,只能在第一击拿出结果!

“看着吧!吸血鬼,传说中的妖物,来试试真正带来浩劫者后裔的一击吧!”

对着自己放出的台词我感到颇为自信,毕竟我也经历过那个像现在姐姐那样精神状态的时期,当年窝在被窝里想出来的台词终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来吧,吸血鬼!一决胜………”

碰!!!巨大的声响在我的后脑处发出。

我感觉自己的后脑好像发出了一些不应该发出的声音,人类的骨头应该不是能够发出这样声音的器官才是。

“一决胜你妹啊!不对!你没妹妹我知道!而且你就是我妹妹但是你想摔死我啊?!”

仰面躺倒在地,意识好像要和肉体脱离开来。

这是吸血鬼的秘技吗?居然能从我身后攻击,而且感觉就像是姐姐拿着厚重的东西满怀着怒气砸下来一样。

看来不是……

双手抱着巨大蘑菇的姐姐从我身边走过,来到了吸血鬼面前。

“抱歉了,东方的来客,我妹尽管平常看起来不问世事,超脱凡俗。但实际上仅仅是个纯粹的热血笨蛋。”

“不,是我看到匈奴人过于激动,毕竟和我的祖国打了上百年的仗。话说,要不要造访下妖精的公馆,博闻多识的小猫咪?”吸血鬼从树后出来,一脸关切的望着姐姐。

“好啊,只要红茶不是太红的话就好,话说我的名字是肯,不是什么小猫咪。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把那边那个货真价实的野猫收拾一下吗?我要拿酒,没空。”

将手里拿的蘑菇扔下,姐姐捡起了放在地上的麦芽酒,话说砸我的就是那个蘑菇吧……那个扔在地上会发出巨大声响的蘑菇。

身体开始陷入昏迷,够狠的。

不过,这也意味着安全了,本来和妖物较量我就很难确定自己能否取得胜利,只要是肯说的,我都相信,只要是肯做的,我都承认……不过,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带着一丝安慰与打算起来之后恶作剧复仇的心理,以及对于过去的思考,我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