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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琳,快從那裡離開!快走!跑的越遠越好!”]
“美琳?那是誰的名字?…這個喊叫又是?”
長年以來一直對“北海”這個存在抱持着莫名恐懼的藍隼,今天在第一次聽到玄武的聲音之後,一陣前所未有的衝擊感襲上了她的心頭,同時,在這個瞬間,被她一度忘卻的某段記憶也終於蘇醒…
十多年前 北海最南部附近某島嶼——
“吶,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吧,跑出來這麼遠,感覺實在是有些過分呀,話說這裡是哪來着?”
“哼!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好了,不管怎麼樣,在父親和母親同意我去林中行者的部隊參加訓練之前,我是死都不會回去的!”
在這座到處都布滿岩石、似乎哪裡都沒有生命的聲響的島嶼外緣,一名有着水藍色短髮、看起來年紀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踱步在海邊,此時正帶着一臉煩躁的表情跟站在她肩膀上的一隻小白鴿說著話。
“啊~啊,真的是個固執的傢伙啊你,話說回來你為什麼一直以來那麼執着於成為林中行者呀,我可是聽說那裡的生活特別得艱苦,戰鬥的訓練更是累得要命,甚至有時候還有生命的危險來着,真的沒問題么那種地方,想必你的父母也是出於關心你、擔心你的安全才不讓你去的吧。”
“那種事情我早就知道啦,但那又怎樣,不管是誰,只有經歷了足夠刻苦的磨練才能夠變強不是么,我討厭活在別人的保護之下,不論如何,我一定要想辦法變強,強到將來能夠保護你們、保護我們的家,保護我的…家人。”
小女孩自幼便抱持着堅定的理想,想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想讓自己成為周圍人們的力量,但她的父母卻並不想讓她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他們更希望她能擁有一個安定幸福的童年,雙方相持不下,最終小女孩選擇了離開自己的家,一個人外出旅行,嘛…雖說是一個人,但她的幼年玩伴也跟她一起走了就是了。
暫不論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至少在當時的她看來,這是唯一能夠貫徹自己理想的做法,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天過後,她整整一生,都為自己那時候一步踏出家門而感到後悔。
“…唉,我明白了,但話說回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如果再在這種地方轉悠下去的話,不說其他,我們恐怕是連吃飯問題都解決不了喲。”
“那…那種事情我知道啦,這座島確實是荒涼得過分了,再在這裡待着也沒什麼意義,而且再往北去好像也都是漫無邊境的海洋,我們還是換個方向,往東部去吧,聽說那邊有着特別厲害的天空城堡,我以前就很想去那裡看看了。”
雖說這孩子的覺悟非同常人,但應該說她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心智尚不成熟么,當時算是一氣之下一鼓作氣離開了,但出來之後卻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地或是想做的事,基本就是在外面一通亂晃。
不過她此時所做出的決定卻是無比正確的,“離開這個北境之地”,雖然她可能並沒有想那麼多,但她們兩個小孩子實在是不適合在這片海洋上常待,然而可惜的是,她選擇離開的時機…稍微晚了那麼一會兒。
“傳聞中的雲霧之都么,我也有聽說過,確實很有意思的樣子,那我們就”
“鐙———!!!”
就在她們兩個準備飛離這座島嶼的時候,一陣強烈的震感突然從地下傳來,整個島嶼都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哈?!地震??怎麼會”
“砰——!!砰——!!砰——!!砰——!!”
不僅如此,在震感出現的數秒后,海岸線外突然掀起一層又一層巨大的海浪,那瞬間侵襲而來的洶湧氣勢彷彿是要把整個島嶼吞噬一般!
“喂,這個浪濤的形狀”
“我知道,地震先不說,這片波濤似乎不太像是自然現象,感覺像是被什麼力量從下面強行掀起來的一樣,而且海水之間到處都是magia(魔能)的痕迹。”
“這個現象難道是人為造成的?”…儘管事發突然,但這樣的想法立刻就出現在了小女孩的心中;平心而論,雖說她行動確實有些魯莽,然而以她這個年紀來說,她所擁有的魄力和判斷力的確是十分出眾的。
但是,即便有着如此程度的聰慧,如今的她還是缺失了某樣必要的東西——能夠跟自己的反應力相匹配的「力量」,而在這個時候、在此刻,這個原本並不是問題的問題卻變成了致命的問題。
“給我等下,那難道是”
“鋥——!鋥——!鋥———”
轉眼間,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了,衝天而起的巨型海浪朝島嶼內部所噴濺出來的並非是水花,矚目看去,從天而降的竟然是無數的凝水利刃!
“怎麼會這麼多,這個範圍”
“閃開———!!”
“嘭!嘭!嘭!嘭!嘭!嘭!”
…僅僅是一瞬間發生的事,面對映入眼帘的漫天箭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小女孩在這一秒整個人愣在了那裡,然後到了下一秒,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怖攻擊真的來到她眼前的剎那,一股魔力的衝擊突然從她的身側爆發開來,將她一下子彈飛到近百英尺之外!
——沒錯,讓她的身體強行離開了水箭的攻擊範圍。
“唉?”
而當下一刻小女孩眨了眨眼恢復神智之後,漸漸流淌開來的鮮紅液體映入了她的雙瞳之中…
“怎麼會”
“美…琳……快…走”
海面的驚濤駭浪依舊在翻騰、島嶼的晃動依舊沒有停止,但此刻的小女孩看着那漸漸被鮮血染紅的潔白羽毛,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遠離開來,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動作,在這個靜止下來的空間之中,唯獨在活動的,只有小女孩那逐漸開裂的心靈。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麗恩…麗恩,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為了拯救自己而被無情貫穿身軀的親友,伴隨着淚腺的頃刻爆發,小女孩的悲鳴瞬間響徹在了這座島嶼之上…
“嗷嗷嗷嗷————!!!”
但即便是在發生這種慘劇之後,這裡的異變也並未停止,跟隨着地震和海嘯的步伐,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從海面之下轟鳴而起,一隻體型猶如一座山峰的巨型烏賊瘋狂地擾動觸手、從水下浩浩蕩蕩地沖了上來!!
“麗…恩,不…這不是真的,你不會死的…你不會”
然而此時的小女孩根本無心去管那種東西,看着自己親友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想要做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悲傷、慌張、不知所措,即便是在那有如劍刃一般的黑色觸手向她兇猛地襲來的這一刻,她也完全不為所動…
“砰——!!砰——!!”
而就在這時,當小女孩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天空驟然降下的兩對羽翼攔住了從左右兩側襲來的攻擊,強行將那巨大的觸手停在了半空中…
“劍斗烏賊?為什麼深海之淵的生物會跑到這種淺海邊緣的水面啊,怎麼想這都…啊,是這樣啊,現在這個時期,是那個女人做的好事么。”
“肯定是那樣沒錯了,幸好我們沒有晚來一步,要不然的話事情就,哎…不會吧,麗恩那孩子她…”
危急時刻來到此處救下小女孩的是來自[南離之宿]的兩體幻獸,燃燒着青色與黃色火炎的巨大鷹隼赫然攔在了那兇猛的生物面前,將失意的小女孩護在了自己身後。
“父親…母親…”
熟悉的背影、溫暖的魔力,即便是自己平時再怎麼討厭他們,現在看到自己的父母能夠出現在這裡,小女孩的心裡也依舊感受到了無比的慰藉。
“抱歉美琳,我們沒能趕得上,總之你現在先帶麗恩離這裡遠一些吧,等我和你父親把這傢伙處理掉之後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然而事態仍舊在繼續惡化中,被稱為劍斗烏賊的巨大生物並非只有面前的一體,在猛烈的咆哮聲以及瘋狂擾動的海浪之間,超過十體同樣規格的劍斗烏賊從島嶼四周的海面之下一個接一個沖了出來,完全將這座島包圍在了其中!
“平時根本不會群聚行動的劍斗烏賊卻成群結隊地出現在這裡,這也是拜那個女人所賜么,而且根據周圍的魔力反應,這片區域的水下恐怕還隱藏着更多,這樣一來,看來沒那麼輕易全身而退了啊。”
“嗯,那這樣的話我們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面對不斷湧出的駭人凶獸,小女孩的雙親沒有任何猶豫地,就作出了作為父母所理所應當的決斷,儘管多麼痛苦、儘管多麼不舍…
“父親、母親…我”
“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美琳,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元兇是我和你母親,如果我們兩個能鼓足勇氣早一點告訴你“那個真相”的話,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了,所以不管如何,我們希望你千萬不要責怪自己,一定要相信,今天發生的這些事都不是你的責任。”
“可是”
“好啦,時間不多了,這些傢伙接下來還會源源不斷地跑出來,在那之前你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好好地活下去!”
驟然而至的分別讓小女孩一時不知所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自己的朋友會被莫名其妙殺死?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要跟許久未見的父母生死離別?明明還沒有向他們證明自己,明明還沒有把自己理想中的樣子展現給他們看,明明還沒有在互相理解之後過上幸福的生活,怎麼會這樣,在這種無所謂的地方見到的難道就是他們最後一面了么?”…各種雜亂的情感在她的心中肆虐。
誠然,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太不講理”了。
“不要…我不要,父親…母親,我不要走,我還沒有”
“鋥———”
看到小女孩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遲遲不肯離去,她的父母同樣痛苦萬分,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從自己的身上各分出一縷火炎之羽,飛舞而下包裹住小女孩的身體,將她強行抬向空中…
“這…不要…不要這樣,父親、母親,住手…不要這樣…放開我,我要留在這裡”
不想跟父母分離的小女孩在空中不斷掙扎,想要掙脫束縛,但不管她怎麼去衝擊那層炎壁,她的身體還是不斷地遠離地面,漸漸向高空飛去…
“對不起美琳,我們既沒有給你一個快快樂樂的童年,也無法在你接下來的人生里陪伴你慢慢長大,真的對不起。”
“再見了,我最愛的孩子。”
——然後,在眼眶被淚水完全浸滿的瞬間,小女孩的身體在炎羽的強大驅動力之下,如同流星一般從這座島嶼的上空飛向了遙遠的彼方。
“…………”
而當小女孩再次睜開雙眼,她已經身處在不知是哪裡的深海之中,周圍空無一物、身邊什麼都沒有,存在於此的只有那絕望般的寂靜,以及…不斷回蕩的某個女人的聲音。
〈真是個凄慘而又滑稽可笑的雛鳥啊,只是因為一己任性,就害死了朋友、害死了父母,最終葬送自己,何等難看、醜陋的姿態,但另一方面卻又不失是一場令人側目的戲劇,哼哼哼,我會記住你的,悲哀而又弱小的小傢伙喲〉
小女孩睜着眼醒着、但又沒有任何意識,耳邊不斷回蕩着這個聲音,幾小時、幾天、幾個月…不知過了多久,然後,某個時刻,一束赤紅色的光芒穿透深海,照耀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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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呼…呼…呼,這是…這些記憶碎片…呼…這些是什麼東西”
被玄武的聲音所誘導出的某種異變發生在藍隼的身上后,強烈的精神衝擊令她猛然跪倒在地上,來自意識深處的劇痛致使她不自覺揮動雙手、不斷敲打着自己的頭…
“藍隼小姐,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站在她身邊的加雅和希兒自然也是大為驚訝,馬上就上前扶住她,並且詢問她情況的同時快速檢查她身上有無異常的魔力反應。
“喂喂喂,這什麼情況,不過是聽到了那個瘋女人的聲音就嚇成這樣,搞什麼鬼,你們怎麼帶了這麼個累贅過來!”
“少說兩句吧碧芽,那女孩的情況不太對勁…”
同時刻 [南離之宿]扶桑林——
“嘶~”
正於扶桑林深處一地考慮應對靈翅的對策、以及部署眷屬行動的菲尼克斯,此時身前突然燃起一束紅色的火苗、隨之又消失而去…
“唉,終於到了這個時候了么。”
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現象,但菲尼克斯在看到這個變化出現的瞬間,就立刻明白了它所代表的意義,同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通訊水晶,激活之後向某人發起了一通聯絡。
“菲尼克斯,怎麼了?我正好想聯繫你呢。”
然後從那水晶中響起的是此時正身處雲霧之都的零時的聲音。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是關於藍隼的。”
“藍隼?她怎麼了嗎?”
“那孩子現在應該在北海吧,恐怕她現在正經歷着一些令她難以接受的事情,原本是應該由我親自過去處理這件遲早會發生的事的,但我現在實在是脫不開身,希望你能代替我去幫一幫那孩子。”
即便是自己遠在扶桑林,菲尼克斯也對藍隼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雖然現在屬實不是顧及私情的時候,但她還是想讓自己最信賴的人去幫忙照顧那個可憐的孩子。
“難以接受的事情是指?”
“你見到她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從菲尼克斯的語氣中可以聽的出來,這絕不是一件小事,但同時她卻又沒有向零時透露過多的細節,大概一般人看來會感覺這有些奇怪,不過零時心裡清楚,她沒有說太多肯定有一定道理所在,所以也就沒有追問太多,聽到她的話之後頓了約有兩秒的時間,便將此事應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會妥善處理的。”
“拜託了。
話說回來,剛才你說正好想要聯繫我,是你那邊現在有什麼進展了嗎?”
“嗯,應該可以說進展不小吧,儘管沒能在青龍這邊找到靈核,但我們在自然魔力發生點裡面找到了唯一能夠鎖定靈核位置的術式;而至於另一方面的靈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在玄武那邊了。”
雖說在自然魔力發生點的最後關頭被『七夜』之一的米莎所擾,但擁有着靈核magia(魔能)本體的零時他們依舊佔有着最有利的地位,再加上當時玄武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如今可以說是在〖靈核〗和〖靈晶〗兩方面都取得了重大突破。
包括在那邊他們所取得的關於“隕星”的情報,綜合所有,終於讓一直僵持不下的靈翅和幻獸的這場對局有了走向下一階段的趨勢。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收穫頗豐,然後呢,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接下來的話,因為在自然魔力發生點跟玄武的精神體發生些事情,而且關於靈晶也不能排除是陷阱的可能性,所以我還是覺得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比較好,因此原本我就是想跟愛麗等下動身去北海的,再加上藍隼的事,我這邊就基本可以確定下來了;然後關於靈核,我想交給菲尼克斯你來處理,先不說你是我們之中最為穩重可靠的人,因為青龍的眷屬已經有一部分跟藍隼一起先行前往了北海,再加上他自己也要開始隕星的收尾工作了,所以靈核的事情我覺得交給你應該是最合適的了。”
既然關於“隕星”的一切都已經明晰,那一直以來故意姑息着他們存在的計劃也終於可以畫上句點,雖然青龍從個人意願出發是想親自去找到那個可恨的『七夜』、一雪前恥,但為了大局考慮,他也不得不壓住心中的怒火,優先處理自己領地內的問題。
“那句多餘的奉承話就免了,不過…嘛,這樣也好,那個麻煩的女人就扔給你去搞定吧,〖靈核〗我這邊來找,啊對了,白虎之前有聯繫我,說是因為〖靈核〗的事情她的眷屬跟靈翅族的人起了衝突,結果不太好的樣子,為此她私底下也是氣得不行,所以正好,等下我給她轉達一下你的消息,之後我們兩個一起去處理這件事。”
“是這樣啊,那太好了,你們兩個一起的話就更讓人安心了。”
面對自己重要的眷屬被靈翅的人打成重傷,白虎雖然神經大條,在別的眷屬面前表現得也是極為輕描淡寫的樣子,但實際上在她心裡這是非常嚴重、令她怒火中燒的事情,所以在那之後她很快就聯繫了菲尼克斯,希望共同對靈翅作出反擊。
“行,那就先這樣,藍隼的事情我會認真處理的…你放心,至於先前我們這邊發生的一系列具體情況,等之後靈核magia(魔能)的解析結果出來之後,青龍這邊的人會匯總成報告一起傳送給你。”
“嗯,我知道了。”
“終於要開始了么…”
放下零時的聯絡水晶之後,菲尼克斯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複數的通信陣式便接連不斷地從她的背後展開…
轉到零時這邊——
◇ [東震之宿]“聖地”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菲尼克斯和白虎去找行蹤不明的靈核,在這期間,青龍就專註於處理隕星的事情,而咱們兩個這就前去北海,接應已經在那邊的她們幾個,看看玄武跟靈翅的人究竟在那邊搞什麼鬼。”
結束了跟米莎的戰鬥后,零時和愛麗一同來到了青龍被困之處,不過也就在那時,青龍自行衝破了米莎設下的劍招束縛,帶着一臉鬱悶的表情走到了零時的面前,嘛…自己失手被困自然是原因之一,但因為這事而被零時挖苦恐怕才是最大的理由,而零時也是“不負眾望”,上來就拿這事嘲諷了他一番,搞得兩個人在那裡爭吵了半天才進入正題,愛麗也是無奈得不行。
“嗯,那個叫玄武的女人回去[北坎之宿]之後,不知道她們幾個會不會有危險,我們還是快點趕過去為好,而且還有藍隼小姐,她應該不會有事吧,聽菲尼克斯小姐的語氣,似乎是相當不得了的問題的樣子。”
“希望不會有事吧,嘛…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儘快過去了。
話說回來,青龍你真的沒事吧,不開玩笑,七夜的那女孩沒給你留下什麼嚴重的創傷吧?”
撕裂的外套和道服、零星的血痕、還有流散的magia(魔能),僅從身體的表象看來,在經歷了跟『七夜』的激戰之後,青龍似乎沒什麼事的樣子,但以防萬一,零時還是索性又多問了一句。
“別啰嗦了,我沒事,不過是場互相試探的戰鬥罷了,我跟那傢伙都還沒動真格,倒是你,為什麼不在自然魔力發生點那裡攔下她,你的實力不在她之下吧,而且還讓靈翅族的人得到了可乘之機,真是個靠不住的傢伙。”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怪我沒注意到她有提前準備轉移陣式,着實有些輕敵了,不過泄露出來的magia(魔能)你大可不必擔心,那頂多給靈翅的人指出一定的方向,憑菲尼克斯她們兩個,肯定能夠先於他們找到靈核的。”
說來也是,在佔據地利優勢的前提下,跟對手接連交戰兩次、結果卻還是讓對方順利離開了,對於青龍和零時這種級別的戰力來說,的確是不太像樣,因此零時在被青龍“反將一軍”之後,也是無可辯駁,只能帶着苦笑向他表示歉意。
“最好能那樣,對了,還有件事我想問下你,關於那個用二刀流的女人,你有沒有……”
“嗯?怎麼了,怎麼不繼續說了?我有沒有什麼?”
“…還是算了,當我沒說。”
[你有沒有覺得她的劍術跟你很像],青龍本來是想問零時這個問題的,但話剛一說出口就又被他給咽了下去,不知道是他對自己戰鬥時的判斷尚有疑慮,還是覺得現在問這個時機不太好,總之他在經過短暫的思量之後,沒有再繼續把話說下去,就這樣半途終止了這個話題。
“哎?怎麼回事,你別話說一半啊,到底怎麼了,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啊。”
“嘖!都說沒事了,別在這裡婆婆媽媽的,你趕緊去搞定那個〖靈核〗magia(魔能),把東西的位置告訴朱雀,我去收拾那群“隕星”的人了。”
平時一向果斷決絕的青龍竟然會表現得這麼左右不定,零時自然是感到非常奇怪,但青龍並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向他隨便甩了幾句話就直接轉身離開,轉眼就消失在了雲霧之間。
“好…吧,那我們也走吧愛麗,總不能直接站這地方解開術式來着。”
“嗯嗯,回去吧。”
▹3
稍微倒回一些時間…
◇ [北坎之宿]迷霧海島
“辛苦了~”
“你的計算出現偏差了,格蕾絲,米莎遇到了計劃之外的戰鬥。”
靈翅『七夜』之一的[開陽]米莎在離開零時和愛麗的面前後,所被轉移、或者說被召喚到的,便是這另一名『七夜』…[玉衡]格蕾絲所在的神秘島嶼。
“哈哈哈哈,那種事情就不要在意啦,我也沒想到那個叫青龍的幻獸會直接衝到你那裡去來着,本來以為陛下顧及到王后大人,知道你出現在那裡后,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說,嘛…現在想想的話,那個時候陛下沒去才正是顧及到王后大人的心情吧。
不過就結果而言,你不還是在那邊順利見到陛下了么,所以就別抱怨了啦~”
“哼,雖然感覺你是故意讓我去那裡試探對方實力的,但最終能夠見到陛下,米莎的確很高興,所以就不往深處去想了。”
“哈哈哈~沒啦沒啦,真的是你想多了,
好了跟我說說吧,六千年後的陛下,他現在怎麼樣?”
“米莎覺得…還是老樣子吧,感覺跟我們離開那時候沒什麼區別,完全看不出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獨自生活了數千年,至少…他是想讓我們看起來是這樣。”
對於靈翅來說,六千年的時光不過是恍然一夢,而跟他們不同,那個人則是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地走過了這漫長的歲月,其間所積攢下來的的無盡孤獨和痛苦,即便他們再後悔、再自責,也終歸是他們永遠都不能理解的存在。
每名靈翅的戰士心中都明白這一點,對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各自的神傷,而他們所能為那個人做的也只有貫徹自己的使命,完成他的願望。
“陛下總是那樣呢,不想讓我們看見那些不好的事情,把自己的艱難和苦痛都藏在心裡,每天都展露着那溫暖的笑容…”
“還有就是,陛下還是跟當年一樣得強大,不…也許比那時更甚,不說其他,就算單論劍術,米莎也還是完全跟不上他。”
“哈哈哈,那種地方就不必糾結了吧,畢竟你的劍術是當年陛下一招一式教出來的,沒辦法勝過他也沒什麼可羞愧的,不過…真好呀,聽你說這些,我現在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陛下了。”
“按照你之前跟米莎說的計劃,陛下應該很快就會來這邊了吧?”
“沒錯,對於〖靈晶〗宿主的那體幻獸故意泄露出來的情報,雖然陛下肯定能看得出來那可能是陷阱,但我相信他和王后大人依舊還是會過來的,或許現在已經在路上了也說不定,所以說…我也得去準備準備了,米莎你就暫時在這邊休息吧。”
“嗯嗯,那就先這樣, 陛下來了記得給米莎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