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如此恐懼呢,明明只在那裡待了短短几分鐘、不,或許只有幾十秒的時間,什麼都不存在,只是純粹的深沉與寧靜,為何我會那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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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藍隼小姐,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嗎?”
冷風吹拂的海面之上,兩體巨龍的身影此起彼伏地穿梭於飄蕩的雲間,儘管其間垂直距離尚有許多,但在她們那交相揮動的雙翼之下,深藍的海水依舊被劇烈地掀起一層層巨浪,而此時正站在加雅肩膀上的藍隼,在那擾動的髮絲之間,似乎露出了些出神的表情…
“額?啊沒事,我只不過是被眼前的風景驚訝到了,抱歉,以前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海洋景象。”
而在聽到加雅的聲音后,藍隼就像是如夢初醒般,緩緩眨了眨眼皮,不過儘管她沒有說什麼相關的內容,但此時她的臉龐之上的確是有着那麼一絲…還算不上傷心,但總歸是多少不太對勁的表情。
“原來…如此,藍隼小姐你過去不曾來過北海嗎?”
“那倒也不是,因為任務偶爾來過這裡幾次,只不過就是…那個,應該說是視角問題吧,我的「飛行能力」跟你們兩位比起來實在是差遠了,映在眼中的印象跟以前完全不同。”
“加雅,這個波動感!”
不過就在這時,展翅於稍前方的希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氣息,並立刻就收翼回到了加雅的身邊…
“嗯…我知道,大概是戰鬥的反應吧,那個方向的海島就是我的聯絡人告知我的位置,恐怕是出了什麼意外…”
“怎麼會?!不,這個感覺…確實”
好像也正是剛才那分神的緣故,導致藍隼的反應慢了一拍,稍微延後了幾秒才意識到前方那若隱若現的海島附近所散發出來的劇烈的魔力波動。
“加雅小姐,我們趕快過去吧!”
“嗯嗯,你站穩一點兒,希兒,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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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沒問題吧,果然還是讓我幫”
“別過來!才這種程度,我一個人足夠應付了!”
稍微先行一步將視線拉到發生劇烈魔力波動的這座海島,朝島嶼的北側邊緣望去,在四濺的水花之間,一名黑髮藍瞳、單穿着件褐色馬甲的少年此時正被從海面之下伸出的…像是“藤蔓”一樣的物體緊緊束縛於半空之中,表面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動彈不得的樣子,不過…
“吱吱…吱吱”
“還真是得意忘形啊,里奧!其他方面暫且不說,單論戰力,你真以為能夠壓我一頭么!”
儘管是在這看似不利的局面之下,但空中的少年卻並沒有焦躁着急、或是讓自己的朋友來幫忙的意思,這時浮現在他臉龐上的,唯獨只有那副不得不與昔日同伴一戰的、無比生氣的神情!
“咔嚓~咔嚓~咔嚓”
然後當他猛地握緊雙拳、同時兩臂向兩側抬起,原本一圈一圈纏覆著他的全身、並且還在不斷收緊的那些黑色藤蔓,此時瞬間就露出了大量的裂痕!
“就憑這種無聊的招式,你覺得能壓制住我幾秒?”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而事實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不出三秒的時間,裂痕便已蔓延到藤蔓的各處,然後當他將自己的magia(魔能)涌動瞬間提升、並猛地一下向後驅動雙臂,纏繞着他的那些藤蔓剎那間便全數斷裂開來!
“差不多該現身了吧!一直偷偷摸摸地藏在那下面,還真虧你敢說出什麼要制裁我們的話啊!”
“勝真…”
至於落向海面的這名少年,並沒有選擇就此暫時退避,而是與之相反,直接就伸手拽住那斷裂開來、試圖收回海面之下的藤條,在下墜的同時將力量猛地一下集中在自己的雙臂之上!
“嘭啊———!!”
然後在他雙腳落於海面之上的瞬間,伴隨着那劇烈地翻滾而起的大規模海浪,一個遠超他體格大小的巨型灰白色骨螺狀物體被從海水下方砰的一聲拖拽而出,連帶着那甩向四方的大量藤條,橫在了那躍起的海潮之間的半空中!
“讓我來看看你的那石頭外殼跟你那石頭一樣頑固的腦子,到底哪一個更硬吧!”
並且那還只是個開始,一舉將對方的本體拽出來之後,被稱為勝真的少年立刻就一躍而起,在來到與對方正對面、相距有15英尺左右的位置處的下一刻,用力地揮動出自己那覆蓋著橘紅色流體光芒的右拳!
“砰———!!!”
而在下一個瞬間,儘管沒有直接的接觸,但那塊奇怪的巨型骨螺就像是遭受了狠狠一拳般,被一陣無形的集中式衝擊猛烈轟回了水面之上!
“論戰鬥能力,里奧遠不及勝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但是為什麼,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里奧那傢伙”
“呼———!!呼———!!”
不過就在勝真繼續追擊對方、站在島邊的另外一名女孩也察覺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的時候,自天空而來的兩陣重疊在一起的狂風突然席捲了這整片區域!
“那是?!”
“來了么…”
而當他們兩人、包括那個被稱為里奧的骨螺狀物體都把注意力挪向遙遠的上空后,此時正捲起着狂風盤旋而下的兩體巨龍的身影映入了他們的眼帘之中,並且不僅如此,從其中一體身上,一隻散發著藍黃相間的光芒的鷹隼也以相當驚人的速度飛旋而出!
“不僅是雲霧之都,連南方密林的人都勾結了么,勝真…你們的罪責比預想中還要重大的多啊,實在是不可饒”
“砰!!砰!!砰!!”
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他的表情是怎樣的模樣,但里奧感覺到出現在這裡的新的“敵意”之後,語氣上顯然變得比之前更加狂躁,然而此時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咆哮在天空中的她們身上就同時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並在下一瞬間,伴隨着猛烈激起的數道巨大波浪,從遙遠的空中急速下落到戰場之上!
“那個女人的手下么,怎麼回事,勝真,我們合作的事情被對方發現了嗎?”
“依眼下局面來看,也只能說確實如此了,屬實汗顏,只不過奇怪的是,之前明明一直都進行的很順利,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里奧這傢伙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地出現在我們兩個面前…”
待水花落下之後,加雅、希兒、以及藍隼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勝真的身前,而且從加雅跟他互相搭話的語氣來看,兩個人似乎相識很久的樣子…
“喂里奧!這又是搞的哪一出,你不是說是你的秘密聯絡人要來么,怎麼天上的傢伙來了兩個,還多了一個樹林里飛出來的,到底怎麼回事?”
並且隨即,站在島嶼邊緣的碧芽在發現加雅她們到來之後,也無心繼續觀望,便立刻順着海面高速移動到了勝真的身邊。
“那個叫法…像這種時候注意一下你的說話方式好么,算我求你了。”
“切!要你管。”
“不好意思啊各位,碧芽她說話就這樣,實際上心裡沒有惡意,請不要太過在意;而至於對面那傢伙,不用勞煩你們幾位出手,我來處理就好。”
就算是過往有所不合,碧芽的說法也確實有些過分,何況還是在這種非常時期,所以聽到她那樣說后,勝真馬上就向加雅她們代為道歉,並同時起步走到她們身前,抬起自己的右臂,示意她們無需插手自己跟對方的戰鬥。
“對手是跟你有關係的人么,我知道了,抓緊時間。”
“我明白。”
在如今的戰局之下,為了盡量爭取更多的時間,即便是無視仁義,在場的所有人一齊出手,以最大的力量擊破對方其實也無可厚非,但加雅聽到勝真的話后,只是轉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對面的里奧,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個,勝真閣下,容我多嘴一句,關於那傢伙,從剛才接近這裡的時候我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現在看來更是如此,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但他身上絕對有着某種異樣的、不屬於他本身的東西,請多加小心。”
“沒錯,我也感覺到了,有股奇怪的magia(魔能)在里奧那傢伙身上某個地方,說不定跟那個女人有關,你可別疏忽大意中招了!”
希兒極為擅長魔力的隱藏與氣息的掩蓋,所以相對的,對於以某種方式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氣息自然也極為敏感,她們幾人尚還遠在高空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個敵人的不尋常之處;而且對此,觀察着兩人戰鬥的碧芽也持有相同的意見。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隨後,碧芽同她們三人便暫時回到了島嶼之上,當然,為了預防“意外”的出現,在觀戰的同時,她們也都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而且也不單單隻關注着眼前的這一個敵人,時刻要注意的,還有隨時可能出現的玄武的其他屬下、以及靈翅的戰士他們。
“好了,里奧,用你那頑固得要死的腦袋應該也能想明白吧,現在的你已經沒有勝算了,雖然有些不講仁義,但這就是事實;不過,如果你明知如此還是要堅持己見一意孤行的話,我願意跟你來場一對一的決鬥,就當是給我們多年的情分一個交代。”
“狂妄至極!背叛者、入侵者,膽敢違抗那位大人的愚蠢之徒聚集在一起,正好一併收拾,那位大人正是如此希望的!”
…就算先不說戰力未知的藍隼,兩名雲霧之都的階層御兵、以及兩名跟他同等級的北海戰士,在這明顯的壓倒性不利的局面之下,里奧的態度卻依然如之前那般強硬,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會輸的樣子,所以勝真在對此感到惋惜的同時,針對這不合常理之處,心中也產生了相當大的疑惑。
“是么,那我就當是你執意要跟我打了,既如此…”
伴隨着勝真說話聲音的漸漸沉下,與之相反,周圍大範圍內的海面開始出現一陣又一陣非自然的波動,聲勢雖然並不算浩大,但從海面下方傳出來的威圧感卻極其強烈;不過此時的勝真也已然發生變化,伴隨着肉眼可見的暗紅magia(魔能)的釋出,他原本小麥色的皮膚逐漸變得蒼白,紅色的血紋不斷在臉頰、手腕和身體各處擴張,同時尖角狀的碩大突起從他的手臂、背部和雙腿后側鼓起,深藍的眼瞳化為一片血紅、甚至連瞳孔的形狀都發生了改變…
“想必你也清楚,我現在趕時間,所以就不跟你磨磨蹭蹭了,『幻形』解放!!”
“砰————!!!”
當那兩個字從那布滿尖牙的口中說出的瞬間,就像是被壓抑許久的magia(魔能)突然爆發出來一般,龐大的氣壓頃刻間以勝真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一層又一層的巨大海浪不斷在周圍激蕩而起!
“那個姿態是?”
“那是勝真本來的樣貌與他的魔力「鬥技之拳」完全解放后相結合所誕生的“戰鬥用姿態”,名為『Blood Killer(深海掠食者)』,是能夠最大限度發揮他力量的特殊狀態。
那傢伙…連那個都用上了,看來是真的準備對里奧下殺手了。”
既非幻獸原本的樣貌,亦非化身而成的人形,勝真現在的這種…類似“半人半獸”的狀態,即使在加雅她們看來,也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驚濤』——!!”
而當這邊碧芽話音一落,身裹層層赤紅氣息的勝真的身姿便瞬間消失在周圍掀起的大浪之間,雖然勉強能通過他的magia(魔能)反應來判斷出他似乎是在以高速接近里奧那巨大的身軀,但僅憑目視卻並不能準確地捕捉到他的位置…
“鏗———!!”
不過當短短兩三秒的時間過去,一陣尖銳的碰撞聲就從翻滾的海潮之間傳了出來,然後待四濺的水花散去,便能看到此時勝真的右拳此時正重重地打在里奧的白色軀殼之上,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是肉體和骨殼的對撞,剛才發出的聲音卻是如金屬撞擊般的擊鐵聲,而且這時從兩人之間,還正在不斷釋放着大量的電光和火花!
“就憑這種程度的攻擊,就妄想擊穿我的防禦么,笑話!”
“哼,這種程度?”
面對勝真這結結實實的正面一擊,里奧似乎毫髮無傷、完全不加在意的樣子,但此時對方的嘴角卻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砰——!砰!砰!砰!砰!砰!”
衝擊?不,那是無形的“拳頭”!當勝真略帶輕蔑地對里奧的嘲諷做出回應后,一記看不見的重拳突然打在里奧的身軀之上,並且那只是個開端,在此之後,數量更多、力道更猛的“無形之拳”不斷從各個方向飛出!
“這是?!”
在那怒濤般的攻擊之下,顯然有些出乎意料的里奧直接被轟出數十英尺之外,整個巨大的身軀傾然翻倒在海面之上!比之前更為龐大的波濤剎那間被激蕩而起!
“拳頭的數量增加了?但是,而且那個威力,延遲性攻擊嗎?”
“不,那隻不過是單純的“白板”攻擊而已。”
身體的動作、magia(魔能)的釋放、時間差、以及威力的變化,希兒從自己所看到的這幾個要素之間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協調感,並也因此對勝真的招式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不知覺間,便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了口;而對此,碧芽似乎以為是她在問自己,所以就自然地給出了回答。
“呃…嗯,那是什麼意思?”
“勝真那傢伙是“武者”,在覺醒魔力之前就有着相當強大的格鬥能力,而他的能力「鬥技之拳」則能讓他更加自由地控制拳力,簡單來說就是,他能夠隨心所欲地支配“拳勁”、以及與其同概念的攻擊性力量,不管是它們的位置、方向、還是大小;而Sublimare(升華)則能讓這種控制力更加大幅上升,像引發剛才那樣看起來像是憑空增加力量的現象,對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僅從勝真的能力描述上看來,可能會讓人覺得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力量,但如果仔細想想的話,這就像是給了一個能一拳擊碎巨石的人以一拳擊碎一座山峰之力一般,力量、速度、攻擊方式,視情況甚至可以達到指數級的增長,威脅程度可以說完全無法預料。
“記得在此之前我還從沒有在跟自己人打的時候用上這個形態吧,真是遺憾。”
矚目看去,即便是在那般兇猛的攻擊之下,里奧身上也只出現了些許的“裂紋”,看起來實在是算不上受傷的樣子,當然,勝真對於他的能力也是心知肚明,所以立刻就迎面追擊而上!
“那又如何,不過是叛徒的雕蟲小技!”
而里奧在重整態勢的同時,也向迎面而來的勝真發起了新的攻勢,數十條體積遠大於先前的荊棘狀物體從海面之下交相衝出,並且表面的顏色不同於之前的黑色,化為岩白色的這些東西不管從外形還是從散發出來的magia(魔能)反應來看,都顯然擁有着遠超之前的力量。
“都說了這種東西沒用了!”
面對那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勝真完全沒有理睬它們的意思,在維持着高速前進的同時在空中橫翻了一個跟頭,之後便繼續朝着里奧的方向而去!
“嘭——!嘭——!嘭——!”
但就在他落向海面、手掌與其接觸的一瞬間,強大的拳勁就已經被注入其中,隨之數十支由海水匯流凝聚而成的巨型手臂便從海浪之間翻騰而起,將那些攻襲而來的“岩石藤蔓”盡數握在手中,霎時間便壓制住它們的動作!
“「硬質化」,平心而論的確是個棘手的能力,但對手偏偏是我,只能說你運氣不好了,好了里奧,差不多該從那東西下面出來了!”
一躍而至里奧身前的下一秒,勝真立刻將雙手交叉貼在對方那岩石一般的“外殼”之上,並同時緊扣五指,赤紅色的高密度magia(魔能)瞬間自小臂之下纏繞在他的雙手之上!
“「撕裂血齒」!!”
伴隨着一聲低沉的轟鳴,一陣揮散着火紅色的氣息的厚重拳風從里奧的身軀之間猛烈地穿體而過,下一秒,他身後的海面如同被巨刃劈開一般,轟然向兩側分隔開來!
“勝真,你這傢伙”
“咔…咔嘭…咔…咔”
然後經過數秒的靜寂,以勝真的雙手之下為中心,伴隨着越來越強烈的碎裂聲,里奧的身軀之上,深深的裂紋開始快速向四周擴張開來!
“若你是真心想要殺我的話,就不要讓我費這種事啊,麻煩的傢伙”
“咔…砰————!!”
不出十秒時間,碎裂的紋路便布滿里奧的整個身軀,然後伴隨着從那裂縫之間滿溢而出的黑色光芒,巨大的爆炸應運而生,濃厚的灰白色煙霧瞬間散布在各處,同時將勝真也捲入其中!
“…殺掉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啊,勝真,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橫衝直撞、從來不聽人講話,遇到事情就只會隨性亂來,這樣的你,我可是每分每秒都很討厭啊。”
濕潤的海面、劇烈的海風,自然,煙霧在這裡存續不了多久,當視野逐漸恢復之後,先前雄踞在海面之上的那副巨大身軀已然消失不見,此時站在海面之上的,除了勝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影…
“是那樣的么,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的不愛說話呢。”
黑色的披散長發、以及同樣顏色的尖銳盔甲,站在勝真面前不遠的的整個男人有着一雙稍顯無神、但憤怒之意卻極其突出的棕黃色雙瞳,眼底之下濃重的黑色陰影顯得整個人透露着一股陰森恐怖之氣…
“嘛,我知道,你不喜歡讓別人看見你這個樣子,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放手戰鬥不是么,你既然上來就不給我們留情面,那就別怪我想要速戰速決了。”
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最讓人矚目的,莫過於是他那灰白色的右半側身體,不管是臉龐、胳膊、還是其他身體的各處,都與左半側的正常身體完全不同,不僅是沒有血色那種程度,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甚至算不上是“肉體”,要說的話,就像是白色的石灰岩一般的印象。
“欸?!那是…怎麼回事,那個巨大的模樣難道不是他本來的姿態嗎?”
“笨蛋么你是,所以我才不喜歡深山老林里的小姑娘,那是里奧那傢伙照着自己本來的模樣做出來的物理軀殼,他是以人形的狀態在裡面控制着那東西,真是的,連這都看不出來么。”
“呃…啊,是…是這樣呀。”
不過雖然碧芽這樣充滿不屑地對藍隼說了,但實際上就算是身為階層御兵的加雅,她也沒有看穿里奧的真正面貌,那個“軀殼”就是完美到這種程度的存在,而希兒則是一心專註在存在於里奧內部的那個神秘術式,而沒有去注意整個軀體的構造,所以在親眼看到之前也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年幼的時候遭受過什麼嚴重的意外,右半邊身體幾乎完全損壞,然後魔力覺醒之後又將那部分的組織變成那副模樣,而且不管是他化身成什麼樣子,那個部分都永遠保持着那樣無法改變,所以大概是不喜歡被人看到吧,才會一直把自己包在那樣的玩意兒裡面。”
“鏗!!鏗!鏗!鏗——!!”
解除掉外部軀殼后,里奧便和勝真進入了激烈的近身戰之中,畢竟他的目的是處決作為“叛徒”的勝真和碧芽,所以就算是被觸及到了自己的難處,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猶豫的態度,果斷地就將戰鬥繼續了下去。
“哼,這樣才對嘛,畢竟這可能就是跟你的最後一戰了,至少要痛快地決出個勝負。”
包裹着赤紅色氣息的雙拳和揮灑着暗黑色氣焰的岩刃,兩人高速追趕、爭相移動的同時,電光火石般的對撞僅僅在目視的一瞬間,就一下子發生數十次!
“話說回來,原來真的有啊,埋在你身體里的神秘術式,“礙事的東西”沒了之後我總算也能察覺到了,那個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是那個女人給你搞的嗎?”
“跟你沒關係!”
除去了外部軀殼的阻礙,關於希兒和碧芽提及的里奧身上的術式,勝真終於也能憑藉自己的感知察覺到其存在,不過當他對戰的同時隨口拋出這問題之後,對方不僅沒有透露給他相關情報的意思,整個人反而不知為何變得更加生氣起來…
“將死之人,沒什麼跟你好說的,『封斷』!!”
“不好,這個招式是”
因為術式的問題導致勝真不小心有了一瞬間的分心,而里奧準確地抓住了他動作產生一絲遲疑的這一刻,轉眼間就展開魔力,將以勝真腳下之處為中心,方圓20英尺左右的海面全部硬質化!
“動不…了了”
(“奇怪,這傢伙的魔力強度相較以前上升了好幾倍,怎麼回事,難道這也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嗎?”)
“消失吧!”
雖說勝真的確是驚訝於他此時的攻擊、不管是時機還是強度,但里奧心裡也明白,這樣的招式不可能封住對方多長時間的行動、頂多也就幾秒,所以立刻就緊接着展開了攻擊,將那傾注了大量magia(魔能)的岩刃朝勝真的脖頸之處猛然揮去!
“嘭———!!”
但就在這時,一股類似“上升海流”的巨型水波突然從兩人的腳底之下迸裂而出,摧毀掉周圍硬質化的部分同時,將兩人一併席捲而入,直衝向天空!
“哼,那個時候釋放出來的拳勁沒有完全用上,還保留了一部分力量在海面下面么,狡猾的傢伙。”
那並不是某種攻擊手段,而只是單純的海流,所以里奧馬上就得以從其中脫身而出,但短短几秒之間,勝真的身影卻已經不在那裡面,當然也不在周圍的某處…
“…………”
但與之同時,伴隨着從下方傳來的陣陣的低鳴聲,無數的黑影漸漸從海底浮現而出,那個形狀,簡直就像是…
“藏到海底去了么,白費功夫,『皆穿』!!”
看似已然看穿勝真行動的里奧果斷地抬起自己那灰白的右臂,魔力展開的瞬間,岩灰色枝節狀的物體便從其上衍生而出,並迅速向上空擴張,轉眼間就形成一片巨大的樹形蓬頂!而此時,自海底而來之物也終於衝破海面!
“砰!砰!砰!砰!砰!”
一時間,衝天而上的無數赤紅拳風同墜落而下的無數尖銳岩刺劇烈地撞擊在一起,對撞的轟鳴聲與大規模的魔力衝擊向四周猛烈擴張開來!
“不相上下么,果然,你的魔力強度比之前提高了許多…”
而勝真顯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在兩相對撞依舊在持續的同時,以極為高速的移動方式躍水而出,再次站在了里奧的面前…
“嘛,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如果你能接下這一招的話,那就儘管試試吧。”
“可笑,你的實力幾斤幾兩,那位大人早已掌握得清清楚楚。”
平靜,在這洶湧激蕩的magia(魔能)亂流之間,勝真和里奧,此時兩個人形成了一股異常安定的氛圍,沒有身體的動作、沒有魔力的波動,僅僅是注視着對方,但就是這樣的場景,在人看來才更覺得可怕,壓抑到極致的瞬間,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到此為止吧。”
然而就在這樣讓人目不轉睛的時刻,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鳴響在這整片海洋上空!
“玄武大人?”
“我忠誠的眷屬喲,回來吧,現在有更加要緊的事情要做,處理叛徒就等下次再說。”
該說是僅僅聲音就有着如此規模的威懾力么,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無論是里奧還是勝真,一度展開的大規模magia(魔能)全都瞬間消失,整個海面瞬間歸於寧靜!
“這個聲音是?!”
“屬下明白,這就回去。”
而在聽到傳來的「命令」之後,里奧沒有任何多言,立刻就放棄了眼前的戰鬥。
“喂!等下,你這傢伙”
然後在纏身而上的海水包裹住他身體的瞬間,里奧整個人便直接化作水流一縷,轉眼間融入翻騰的海浪之間。
“可惡!提前準備了移動術式么,那個傢伙”
—————————
“那…那個聲…聲音…是”
不過就在這時,同樣聽到玄武聲音的在場的另一個人,卻突然之間出現了“不太對勁”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