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实中学的贴吧最近在流传一个怪谈，我问了好几个学弟学妹，好像还挺真实的。”

前辈一脸平静地说出恐怖的话语。

我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年轻老板。发觉我们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我背后瞬间爬满了冷汗。自我认识他以来，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笑过。

此时正是五月的最后一天。这座南方城市根本没有春天，五月份已经是暑气逼人。我本来正坐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办公室里，一边吹着空调一边看着视频，懒洋洋地享受着周日的懒散。可是随着老板一声令下，平和的日常瞬间化为乌有。

“是什么样的怪谈？”老板漫不经心地问，“出现受害者了么？”

“还没有，但是目击者似乎很多。”前辈翻出手机，“贴吧里发帖的ID很多，回复也不少。”

“这完全说明不了什么吧？连受害者都没有。”我连忙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种事情只要有一点苗头，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信誓旦旦自己就是目击者。”

“有道理。”老板嘴上说着有道理，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满不在乎，“韩小灵，请继续。”

“嗯。最初的发帖人是这么说的：‘最近几天究竟是谁老大晚上的在女厕所第三个隔间里哭啊？不用上自习的么？有什么伤心事麻烦回家自己解决好吧。’这个帖子似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底下回帖的至少有二十人左右都在反应这个事情。”

“二十人似乎也不算是多吧？”

我连忙发出疑问。没办法，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最后一定会落到我的头上。

“亦之，你平时很少玩贴吧吧？”

前辈亲切的提问让我脸上有点儿发烧。因为我对网络上这种东西一概不知。每当同学知道我不玩微博、抖音这类的东西时，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总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嗯、嗯。微博、抖音，贴吧……这些东西我都不玩的。”

“那就不奇怪了。”韩小灵笑容中满是理解，“我也是大概半年前才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的，毕竟我们需要通过各个渠道来接触一些信息……总而言之，对于一个学校的贴吧而言，一个帖子能有五十条回复、二十条左右是有用的信息，就已经非常值得重视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尝试用用这些东西的。谢谢。”

“我打断一下，”老板举起一只手，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件事的确非常奇怪，但似乎并非是怪谈。”

“真的么？为什么？”我赶紧问，“是因为没有目击者，还是因为没有出现受害人？”

“都不是。而是当事人太多了。你要知道，怪谈向来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定的受害者，没有确定的出现位置，甚至连来龙去脉都没有。要么发生了，要么没发生，绝不会有前兆。正因如此，才是其对大众而言恐怖的地方。”

“所以这件事……不是怪谈？”

“我没法下断言，但大概率不是怪谈。”老板轻描淡写地说，“就算是‘作祟’，目击者这么多的情况也很少见。你也可以去调查看看，但如果不是什么灵异事件的话，可不算是入行面试。”

入行面试。这个词从我在某个地方拿到那张奇怪的招聘启事、面见了老板之后，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如同一张云霄飞车的入场券。

如果我，宋亦之，通过了入行面试，我就能与两年前的韩小灵前辈一样，成为老板的正式员工。

——成为一名与怪谈战斗的特别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