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阵隐藏的悲鸣。
咦咦咦咦咦——!?
看着三步化作两步直冲而来的勇仪,岁纳的神情忽然有点慌了。然而这等小小的忙乱,并不足以令鬼王平息战斗的热情。
岁纳则不一样。
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没经历过太多像样的战斗,也没意愿去打斗。追随着球磨川的岁纳,在以前球磨川掀起各种各样的争斗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有参与,导致他如今根本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
因为即使是战斗了,大多都是他单方面挨揍。所以他总是失败,这不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不战斗了,就算他觉得战斗是浪费精力也好,就算他觉得战斗只会带来伤痛也好,此刻他都必须要还击。
因为对面鬼族出手了。
而且完全不给自己不出手的余地。
那是一种微弱的决意。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帕露西的眼睛依旧捕捉到了少年的行动。
差不多在勇仪出击的同时,少年也动了。如果说勇仪的冲击是充满了鬼族风格的豪放的话,那么那个人类突进过来的姿态简直比鬼族还要暴力。
只在弹指之间,少年脚边的碎石砖块再次爆散开来,引发了阵阵烟雾。
就像是一场核试验的蘑菇云。
随即从灾变中奔出的,不是生还者。
是炮弹。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帕露西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水桥妖怪怀疑人类的可能与不可能。
假如那个人类刚才的供述没有说谎,那个人类的“能力”对勇仪来说兴许有点棘手,帕露西是如此判断的。而少年这种几近自杀式的突击,更是加重了帕露西的这种忧虑。
那个少年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
像刚才造成的那种破坏力,绝非一个人类的身躯所可以承受的,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孱弱的存在。
可引发那个爆炸的那个少年不但将这份破坏的力道承受下来了,还利用爆炸的力量来让自己能够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进行冲击。
各种想法不断滚动着,最后使得充满嫉妒心的妖怪的心变成一团乱麻,连嫉妒都看不到影了。
只不过,她也只来得及看两方的短兵相接。
那是极其朴素的攻击。
很快的,岁纳挨了正式开场后的第一下。
接踵而至的便是狂风暴雨般降下的第二下、第三下……不行了,岁纳感觉自己根本数不过来。
每一下都能让自己的骨头至少有好几根变得粉碎,这是岁纳最切身的感受。这些化为齑粉的骨头……呃,该说骨粉了。倘若不是自己的骨头,岁纳说不定自己还想尝尝味道。
可惜的是,骨头没有碎。
脑袋倒是快要炸了。
正是由于将近暴走的大脑带来的压迫,岁纳迫使自己那软弱不堪的肉身对勇仪那看不见的铁拳之雨作出回应。
很快的,岁纳挥出了正式开场后的第一拳。
紧接而来的便是堪称苛刻暴政的第二下、第三下……不行了,岁纳感觉自己根本数不过来。
打人的秘诀就是不要把对方当人看。
如果对方不是人,那就不要把自己当人看就好。
他舍弃了防御,因为完全没必要。
对方的痛击,便是己方之力。
只不过,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