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纳消失得这等干脆利索,以至于行桥他们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事实上,他们也清楚自己不管如何表态,也无法阻止岁纳披着夕阳匆匆离开。
但总觉得有那么点不甘心。
“哎呀哎呀……”最先挑起话头的依然是雷鼓,“还是让他跑了。”
“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两位究竟在吵什么?”
行桥说:“如今岁纳君不在这里,堀川小姐可以说了吗?”
他一开始便想搞清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中间被最上、堀川各种打岔。对行桥而言,当下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提问的最佳时机。
“发生了什么?那件事的缘由,我可以告诉你一半哦。”
一半?行桥看了看端正坐着的最上。
自从岁纳离去以后,最上就好像有什么心事。行桥从最上所发出的电磁波中,亦只能读出“我该不该回去一趟”这类暧昧不明的信息。
果然人一多,想要精确地读取“心声”就难了,行桥在心中暗叹。
因为雷鼓发出的雷鸣而一时变得空旷的广场,此刻再度为人群所填充。其中还有些人好奇地打量着行桥他们所处之地,这令行桥感到分外不适应。
至于消失在人群中的岁纳,行桥已然连掌握岁纳的大致方位都做不到了。
“堀川小姐你不妨说说看。”
行桥本以为最上不会在此时发言的,可刚刚笑着和堀川说话的偏就是她。
“简单来说,之前我本来和他说好,金阁寺之行一结束,他就要帮我去解决一点小麻烦。结果在金阁寺转了一圈,来到这个广场以后,他说他突然有点事情必须去处理。”
雷鼓说到这里,觉得口干,便想去喝果汁,只是她的手扑了一个空。
这个时候她终究又想起来,果汁和桌子已经全都没了。
“接下来的事,两位也亲眼目睹了。”付丧神唯有舔了舔稍显干裂的嘴唇。
看见的确是看见了。
但和“明白”仍有一段距离。
行桥陷入了沉思。
与认真思考的行桥不同,最上则是“唰”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她这般突兀的行动着实把不明真相的雷鼓吓到了。
“怎么?”雷鼓吃惊地看着她。
最上却俯下身,去捡岁纳摆在地上的杯子。
“我去点一杯果汁,堀川小姐你在这里坐好便是。”
她轻巧的拾起了其中一个,朝雷鼓微微一笑。
然而少女这一笑,令雷鼓不由得回想起最近经历的一切。在如月车站碰见的魔法阵固然非常古怪,可自己和岁纳一路会见的都是过负荷……到底是自己运气不佳,还是有人故意引导呢?
球磨川禊、岁纳常世、橘清雅以及……
少女哼着的小曲有点悠扬。
付丧神望了望最上远去的背影。
自己至今都没能理解外界诸如“过负荷”、“异常”之类的概念。尽管可以问别人,不过询问别人所带来的影响自己不一定能够承受。
比如说,面前的这个“行桥未造”,就是不能够多问的人之一。
直觉告诉自己,和“行桥未造”展开交流是绝对会给自己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