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
不知为何睡得反而有些惬意,哪怕现在我因为被绑着而伸不了懒腰,天已经亮了,这边能很明显的看到阳光在山的一段上升。
迷迷糊糊之间,发现了边上那几只正大口大口撕咬动物身体的裂刺犬,血和肉还有脂肪因为粗暴的啃噬飞溅在草地上。
压在那只已经看不出样貌野兽下的绿草已经变得通红,身体里说还没有吃完的各种内脏器官,已经森白的白骨。
就算是经常看着爸爸打猎,将那些动物作成食物,之间的过程也已经是很习惯了,除了最开始几次会感到不适之外。
但现在这样,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尸体,让我有一种头晕目眩想要呕吐的感觉。
难怪总觉得睡着的时候也隐隐约约闻到了特别的腥臭味,从尸体上出现了乱飞的小虫子这点看应该放了有些时间。
“漂亮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男人,和昨天的相貌并没有太多区别,突如其来讲了奇怪的话。
因为是白天的原因,比晚上更清楚的看清他的样子,和双眼一样黑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上没什么肉就像是骨头撑起来的,还和爸爸一样堆满了胡渣。
那双眼睛周围一圈能很明显看见暗色的圈,即便是被疲惫覆盖,但那犀利的眼神却好像比昨天晚上还凶。
那件奇怪的衣服则是和森林一种颜色,如果在远处或许就会被这样的衣服混淆过去。
“他们都是好宝贝,甚至我觉得你或许也能够有不少价格。”
“?”
完全不理解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再怎么样贩卖人也——
魔人……
他走到自己面前,又一次蹲了下,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要低头才能看着我。
左手从衣服侧开的口子伸出,在我脸上身上又是按又是摸的,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是因为那些伤口在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恢复如初的原因吗?
男人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从衣服中抽出了把小巧的匕首。
“你想……”
话还没说完,匕首就已经粘上了血液,然后被男人的双手给摸开,随后便收回进衣服中。
自己也在几秒内突然感觉到右手上臂的异样,是一道不深的口子,少量的血液顺着手臂的位置流下。
对于这样的举动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他却就这样死死盯着伤口。
果然是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了,然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确认一下吧,这种小伤口也应该马上就会恢复。
于是自己也只是叹一口气,“到底想干嘛……”
“……”
“呼……”
什么话都不说啊,自己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害怕的感觉了,晚上被那些裂刺犬盯上时也没有了第一次遇见爪狼的害怕感。
“你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让那些伤口恢复的?”
观察好一阵的男人站了起来,肩上的伤口处的血液都凝固了,但伤口却是迟迟不恢复,自己反而也觉得奇怪。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样的能力,只有我才有的能力,如果能分给所有需要的人,就像那些小孩子一样,他们就不会在那种地方死掉,可能就连虹素的折磨都不会有了。
但是现在,就好像那样的能力消失不见一样,明明只是这么小的伤口。
难道其实只有受到严重的伤,才会很快恢复吗?
男人最终还是放弃了:“你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些什么啊……”
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被他当成了想要杀他的人,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恢复力。
男人又一次拿出了匕首,然后绕去了我的背后。
只听到切割布料的声音后,手上的拘束便明显的松开了,直接导致双手软趴趴的掉在草地上。
被这样的姿势绑了那么长时间,手完全使不上力。
之后男人又将我全身的绳子切断,身上被勒的清一条紫一条的,因为腿也麻了所以完全站不起来。
“哼……”嘴里发出了不开心的哼哼声。
如果小伤不能很快恢复,那也就是说身上勒出的伤口也要很长时间好。
睡觉的时候身上肯定会到处都痛。
“你既然说说从湖那边过来的,那你是否看到过某个人?”
“比如穿着破烂银色铠甲的自由骑士……”
“你说路人姐?带着三把剑的……”
很直接的,脑中只出现了路人姐的模样,一路上遇到的人里,穿着银色铠甲的人只有路人姐和格拉里的士兵。
但要说破烂的那还只有路人姐才符合。
“正是她,你在哪里遇到的?”
提到路人姐的事情,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充满了精神,或许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不是很懂这种没有体验或者看到过的感觉。
“我记得是马镇前面的森林里,在那遇到爪狼的时候还是她救了我,不过她什么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分开后她向什么地方走了。”
男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总算是能够站起来了,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村庄拿回莱茜的匕首与戒指。
但眼前这个自顾自开心的男人的意思是什么,他到底会不会放我走。
不过如果他和路人姐是认识的,那么或许会让我走也说不定……
“那个……”
话还没说出口,魔弹枪那熟悉的洞口便指向了我。
“很好,果然我是被眷顾的酒商,看来要被我拿下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调酒器。”
“诶?等一——”
“咔!”
“嘣嗡——”
又是这样,耳朵都要被震聋掉……第二次看到也还是非常震惊,以及一种本能的害怕。
他这一次也是故意没有打中我,自己身体边上那颗树上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小孔,和魔弹枪的洞一样弥漫着烟雾。
树上洞口的边缘都变得焦黑,简直就像烧黑的木头一样。
“也就是说,你被我给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