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居然成了通缉犯?事情的起因是徐长青?别扭,你确定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吗?”回到道观,听朱尘和杜艳菲讲完事了情的来龙去脉,张德丑愣住了。
他痴痴的坐在原地,双目无神,拿起供桌上的一块牌位,用袖子擦了又擦,口中念念有词“祖师爷……我该如何是好啊……我师弟居然成了祸害苍生的大奸大恶之人……为什么他会堕入邪道……”
“师傅,凡事一定有原因,我相信师叔如此仇恨教会,肯定也有他的理由。先别想这些了,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把战哉救回来。”
“啊……啊,是,别扭,你说的对。”朱尘的一番话,让张德丑大梦初醒般,眼中又有了亮光。他转过身牵住了拉米娜的双手,低声说道:“纺娘,我和别扭要出趟远门。要是顺利应该不久就能回来,要是不顺……”
“夫君,别说了,早去早回。山里你不用担心,大家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有蛇王在这里。这个是护身符是我用魔力丝制作的,你带在身上。和以前给朱尘的那个不一样,它没有什么功能,但是我希望它能保你平安。”拉米娜眼中噙着泪水,脸上努力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其实拉米娜之前交给朱尘的那个护身符,也并不是很实用。因为他在和包苏合作战之前,根本没想到会那么艰难。等到交手了之后,也失去了撕开护身符的余俗。而且就算用上了,等张德丑赶来救援,估计他也早就被包苏合就地处决了。不过要是剑桐战哉现在带了之前那种护身符,只要他一撕,要找他就方便多了。
整理好盘缠后,张德丑与山中的亲友们一一道别,准备出发。除了朱尘,杜艳菲也一同随行,因为她作为冒险者走过的地方更多,而山下的世界,已和张德丑记忆中大相径庭。不过要她跟上两人的脚步多少有些困难,还好圣殿骑士营地里留下了不少马匹。
雷大鹏被定了整整两天才重获自由,不过它之后便躲在巢里不肯见人。一来是因为没能保护好战哉,让他无颜面对张德丑一家。二来是因为蛇王仅用了几秒就挣脱了定身,而他却花了整整两天,实力的差距让他觉得羞愧难当。
至于战哉的那把太刀,还是原封不动的定在空中,没人能动的了它。为了避免伤到过路人,拉米娜派眷属用无粘性的硬蜘蛛丝把周围一带都包了起来,现在没人能触及到它,不知道这把刀多久之后才会落地。
……
“哎,终于安全了。”躲在襄阳城坚固的城墙之后,圣徒梁启缘低声的叹了口气,这一路的逃亡让他身心俱疲。其实他一生中也经历过不少艰险,但那都是在他成为超越者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了,久到几乎让他忘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人类无法涉足的魔域。
梁启缘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即使有了卓越的实力,也从不懈怠自身的训练。他相信是努力给自己带来了机会,是努力让他突破了身为人的极限,是努力让他能立于万人之上。而现在他却躲在城墙后哭笑不得,原来不同物种之间还是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已经如此努力了,可在恐怖的灾级魔物蛇王面前,他的努力就像蚂蚁一般不值一提。
“圣徒大人,我们还是快去襄阳的教堂见见当地的主教吧。于素和圣徒白凛可能还在危险中。”一位原本是于素手下的圣殿骑士打断了梁启缘的沉思。
“哦,你去通知当地的主教,就说我们来了,带了一个和逃犯有关的人。至于于素和白凛的事,就别说了。他们有办法自救的,也不一定会来这里。总之,他们的事别提了。”梁启缘害怕提了那两人之后,教会又会把他派出去搜救,他再也不想去蛇王山了。至少在文明世界里,在这个城墙内,他还是那个实力强大,受人爱戴的圣徒。
“可是……”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相信她们不会有事的。她身边带的兵力很多,于素是个优秀的指挥官,她一定能突围的,你放心吧。别提这个事,不要给这里的主教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就说我们要在这里借住几天,顺便借用下审讯室。”其实梁启缘根本不相信留下的人还能活着,但还是得忽悠住眼前这个于素的手下。
“啊,圣徒大人说的对,是我多虑了……”虽然脸上还有担忧的神色,但是这个圣殿骑士的瞳孔明亮了不少。
……
“看样子,他们是去了襄阳。”张老道蹲在地上,仔细的分析者路面上的比较新的马蹄和车轮印。
“难道不是回西京了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圣殿骑士都聚在西京,这批人应该是从西京来的。”
“杜姑娘,你看,车轮印浅且宽,证明这个车跑的很快且有些摇晃。马蹄印却很深,证明这个马踏的非常用力,为了每一步都跨的更远。这不是一般商队留下的痕迹,是急行军留下的痕迹,他们逃的很仓促。”
“张道长说的是,我想他们应该是慌不择路了。”
朱尘虽然没多少学问,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见解“离蛇王山最近不是十堰么?他们怎么往襄阳跑?”
“大概是襄阳更让他们有安全感吧。总之我们要做好苦战的准备,继续追踪吧。”张老道说完话翻身上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襄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