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殿骑士们都安顿下来后,梁启缘终于还是要展开自己最不喜欢的工作了,那就是审讯。虽然他很享受抓捕犯人的过程,但是他对于抓捕成功之后要干的事却一窍不通,而且他很讨厌教会审讯室里那些复杂的刑具。
梁启缘本质上是个很儒雅随和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客气,一般来说审讯的工作他都会交给专人负责。但是眼下他们只是借住在襄阳的教堂,也对这里的主教隐瞒了犯人的情报,所以这件事不得不由他亲力亲为。当然他也可以交由跟他逃到这里的圣殿骑士去做,但是他又怕这些圣殿骑士会在审讯过程中听到于素的消息,然后干些蠢事出来。
走进了昏暗的审讯室,梁启缘支走了陪同他的扈从。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少年,他叹了一口气,恐怕用刑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你好,之前已经介绍过了,我叫梁启缘。”
“呸。”回应他的只有一脸口水。不过梁启缘没有生气,只是安静的拿起手帕把脸上擦干净。
“你知道这些刑具怎么用吗?”梁启缘转过头看着周围五花八门的刑具,开始有些好奇。
“ひきょうなやつ!(卑鄙小人)”
“这是哪儿的方言?你是哪里人?”梁启缘完全听不出这个少年的口音。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算了,你知道徐长青么?”梁启缘也不想多扯,打算直接进入主题。
不过少年眼中闪过的一丝迷惑,被梁启缘捕捉到了。梁启缘心里现在在想,该不会真是从蛇王山抓了个野人回来吧?这个少年全身脏兮兮的,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裤子也很破旧。
梁启缘随便从周边的刑具里选了一件拿到少年脸前晃悠“你想知道这个怎么用吗?看起来应该很痛。”
这里的刑具都很锋利,没有一丝锈迹,可能是襄阳的教会用的很少,也可能是他们保养的很好。工艺也非常讲究,严丝合缝。这让梁启缘有些佩服制作这些刑具的匠人。
少年并没有表现出畏惧的神色,反而呼吸急促了起来,显得有些兴奋。
“哎。”梁启缘又叹了口气,现在他正式确认了,用刑不会有什么进展。
“你不说就不说吧,教会还是有办法让你开口的,等着。”说着他便走出了审讯室。昏暗的审讯室里又闷又热,从里面出来后,梁启缘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过想到接下来还得去向本地教会的刑讯官求援,他觉得双腿又沉重了起来。
……
这边追踪的一行人进展也不太顺利,张德丑他们一路跟到了大道上,却发现有太多新留下的马蹄印了,很难再分辨出逃亡的圣殿骑士留下的痕迹。不过经过三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先前往襄阳城问问。
襄阳的规模和天原差不多,没有西京那么庞大,但是要在这里找人还是很麻烦。直接问门卫那肯定行不通,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如果问马厩的伙计,估计只要花点小钱就能得到确切的情报。
“张道长,马厩的伙计说了,就在昨天,有一伙圣殿骑士的人到了这里。他们还带了一个犯人,恐怕那个犯人就是剑桐战哉。”杜艳菲没有花一分钱,几句话就从伙计那里问来了情报。人都是看脸的生物,外表果然很重要。
“好,既然知道他还活着,接下来就是怎么把他救出来了。”近百年没有下山,现在襄阳城里的一切,对张德丑来说都很新鲜。
“师傅,我其实不太希望有无辜的人受伤。你那么厉害,要救战哉易如反掌。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是暗中行动得好。”朱尘心里还是抱着能和教会和平相处的希望。之前圣殿骑士团都打上山顶了,他也没杀一人,基本最后都是魔物下的死手。
“废话,我怎么可能在襄阳大开杀戒?这有违祖师爷的教导。但是这些入侵我们武当圣地的贼人,我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张德丑瞪了朱尘一眼,又转眼去打量这座和他记忆中大不相同的城市了。
“朱尘,你不是有个面具吗?我们也弄两个面具戴上,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实施救援。”杜艳菲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建议。
“对。对了,艳菲,我交给你那个戒指,影之客VIP的戒指,现在用的上了。有他们帮忙,这事肯定好办。”
“好啊。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很贵的,现在我们手里还剩……”
“是啊……总之你先发动戒指的附魔,再不济叫联络点的老伯免费给你们做两个面具总成吧。”
“别扭,你跟师傅说说,卫挨劈戒指是什么戒指?”张老道怎么也想不明白,戒指为什么要挨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