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官大人,请你稍微温柔点,这个少年并不是犯人,只是他可能有一些关于逃犯的情报。”梁启缘客气的把刑讯官请进了审讯室里。

“不不不,我算什么大人呀,圣徒大人,您怎么能称我为大人呢?您未免也太客气了。”刑讯官看到梁启缘如此谦逊的态度,不得不把腰弯的更低,以更客气的态度来回应这位圣徒。

“给你添麻烦了,辛苦你了。”

“圣徒大人您真的太客气了。没什么麻烦的,分内工作。”说罢刑讯官戴起了皮手套,开始摆弄刑具。

“哼,嘿嘿嘿嘿……”捆在椅子上的少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发出了渗人的冷笑。

看着这个野人般的少年,梁启缘眉头紧锁,又开始郁闷了起来。他希望多少能从这次失败中得到一点成果。即使他逃出了蛇王山,也逃不出政教一体的泥潭。进攻蛇王山的主要负责人是征战修女于素,可她现在生死未卜。而梁启缘是幸存者中唯一的掌权人,如果教宗要问责,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还好,如他预料的一样,襄阳城的教会分部没人参与这次行动。当地的主教并没有收到命令,还不知道梁启缘他们是作战失败后逃难到这里的。但是他始终无法安心,因为于素手下的圣殿骑士也有些跟他到了这里。他怕作战失败这个消息迟早会暴露,然后最终传到教宗的耳朵里。

他现在只能叹气,被教宗问责,行动失败导致名誉受损,这些梁启缘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他经不住自己内心的拷问,于素,白凛,还有那些留下的圣殿骑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作为生还者的他如果不能拿出一点成果,即使未来进了天堂,他也无颜面对这些牺牲的人。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越发失落。

“圣徒大人,他忍痛能力很强,继续用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梁启缘停下了胡思乱想,继续把视线集中到正在受刑的少年上。虽然少年脸色惨白,额头挂满了冷汗,但是眼中却依旧透露着兴奋之情,仿佛在期待着下一件刑具的功能。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么?比如让人说实话的心智魔法,对了,还有吐真剂。”说着梁启缘挥手放了个神圣魔法,治好了少年身上拷问留下的伤口。

“圣徒大人,心智魔法太旁门左道了,估计这里没人会。至于吐真剂,我得去和上级领导申请后才能用。”

“不用去了,我同意了,快用吧,我也算是你的上级领导吧。”梁启缘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无法再保持谦逊的态度了。

“这……好吧,既然圣徒大人这么说……”刑讯官拿出了一支针筒,开始往里面加入一种发着微光的液体。吐真剂的成分包含了魔物材料,来自一种叫做负菌锹虫的魔物,用它背上的菌类汁液做成的。其实功效也并不是吐真,只是会让人兴奋,源源不断的想要吐露心声,想要把内心深处的秘密和别人分享。所以用了也并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注入了吐真剂后不到一刻钟,少年就有了反应。现在他眼中的兴奋更加强烈了,赤膊的上半身和脸部都开始发红出汗,就连他的裤裆都支了起来。

“わたしこどもとき……”他终于开始源源不断的唠叨起来,可是刑讯官和梁启缘却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这是哪儿的方言,什么鸟语,根本听不懂。野人语?”少年又开始说胡话了,这点最让梁启缘觉得头疼。

“圣徒大人,我学拷问技巧的时候,稍微学过点其他国家的语言特点,他说的大概是是瀛洲语。不过我也听不懂。”

“快,你快去请个翻译来,别等药效过了!”

……

靠着影之客的VIP戒指,朱尘成功接触到了在襄阳的联络人。这里的联络人倒是没开水果店,反而是把据点定在襄阳城的下水道中。托此,他们很快就制定好了一条非常隐蔽的逃脱路线。影之客的联络人对朱尘一行人非常恭敬,免费为杜艳菲和张德丑制作了简易的面具,还免费给朱尘提供了烟雾弹等道具。

不过帮忙侦查教会情况,提供救援协助这些就都要收费了,而且还特别高。因为联络人表示影之客的干员基本都是刺客,只擅长暗杀,其他类型的非法委托他们接是能接,但是得调动专人,所以费用还要加上路费。张老道现在急着想救徒弟,根本等不了他们调动人手过来,而朱尘和杜艳菲也拿不出那么多金币来。不过张德丑本来也没指望能得到外援,光影之客帮的这点小忙,就让他相当感激了。

三人经过讨论,把侦查的任务交给了朱尘。张老道是肯定没法干这个,他又高又瘦,本身就引人瞩目,再加上他百年来都隐居山中,举手投足早已与社会脱节,任谁看了他都会觉得不自在,更别说他那个辨识度极高的歪鼻子了。杜艳菲也干不了这个,她在冒险者当中太有名了,只要是近几年的冒险者,基本多少都听过她的事迹,看过她的画像。只有朱尘这种来自消息闭塞的乡下,没当多久冒险者的新人会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