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和这家伙只是简单的工作伙伴的关系。”

“伙伴?世界上可没有绝对的信任,说不定这个女人在那天就会背叛你也说不定。”

“至少现在她是可靠的帮手。话说,把你背后那堆破铜烂铁的使用说明书摆出来让我看看怎么样?”

“你是泥岭的人?”

“你开头就问过了,是上了年纪记忆力衰减了吗?”

“上了年纪不假,但我可绝不会忘记那份仇恨,既然是泥岭的人,曾经地沟和泥岭签署的条约,你有耳闻吧?”

“前辈,条约是什么?”

拿破仑不知道条约也算正常情况,毕竟只有很早就在泥岭生活的人才知道条约的事情。

“以地沟的独特科技为交易条件,换取居民们自由进出泥岭的权利。同时也就是取得同等的人权。”

“泥岭现在开发的时空技术全都是来自于我们的成就。在条约不久后,我遭到了背叛,地沟的时空研究开发人员一个不剩地全都被挖到了泥岭,交易的天平缺少了重要的砝码。”

“当时首脑对外宣称老鼠暗地里掌握都市,原来是和你撕破脸打算把你们送回老家吧。”

男人没有理会我的嘲弄,但当我提到“老鼠”这个词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下。

“他们污蔑我的同胞,让他们饱受排挤,泥岭原本要被颠覆的观点被抹得更黑,见到我们的泥岭住民都唯恐避之不及。”

“我们地沟失去了技术,更失去了能争取平等人权的机会。”

“从这方面来说,泥岭确实有错,但地沟可太过软弱。”

“一年四季温暖舒适的环境,为人善良的群众,就连警察也是为了防止外人伤害居民而设置的,这确实是所有人追求的桃源乡,但在你的庇护之下他们见到的只有光,没有影,难知人心黑暗的他们即使在泥岭生活,被接纳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而那一小部分往后的生活也不可能顺风顺水。纯粹的善意确实是招人喜爱的,但如果没有生而为人的那份自私,只有被外界榨干的份。”

“我的领导不会出错,所有人以善待善没有自私与恶意的理想社会,难道不是所有人所追求的?许多故事不也记载着这种世外桃源,我要实现的便是这崇高的理想,我要变革这个世界,让整个世界变成所有人和乐融融的温柔乡。”

“你自己也说了,是故事。如果故事当中的美好场景能够在现实构建出来,那便不是故事了,在满是白色纸张上的黑点也许会觉得刺眼,那在黑色纸张上的白点也是同样的。是时候把你那温暖的笼子打开,让你宝贵的小树苗们见见风雨了。”

“现在同以前不同,我现在拥有着力量,我们伟大地沟居民意志集于一体的力量,就是它,有了它我便能征服这个世界,成为世界的王者,实现我的理想乡,而你们则是它第一个牺牲者。”

“你还真对背后的这玩意抱有底气啊,这种机械拼凑的废工艺品在泥岭可是想做多少做多少。”

“明明是城里人,眼光却愚钝的想让我发笑。作为ZWEI,你应该知道赝品是什么,而我身后的拟神湿婆是集合了我同胞与神明湿婆的力量显现。”

“同胞?你这家伙拿活生生的人类都做些什么。”

“地沟没人不渴望复仇,而我只是帮他们他们实现这愿望,你们厌恶的怪病将是它力量的源泉。”

“听到没拿破仑,这家伙随便拿人当燃料还说的若无其事。”

“啊,听到了前辈,看起来要比你差劲。”

“我以为我会一直在你心里排第一。”

“我也没想到前辈在我心里第一的位置会被抢走。”

“这种第一我不要也罢,虽然我不是很想说明,但是他要把身后那个东西动起来肯定是不得了。”

“前辈这快睡着声音和态度我以为会更胸有成竹。”

“怎么可能,我们这边战斗力可都集中在你身上了,可别指望我能帮上多少。”

“那我直接冲过去,直接把那家伙解决掉。”

“我觉得对你来说脱身没什么难度,对我来说大概会被后面的两个家伙直接射杀吧。”

我们以他听不到的细小声音交流着,拿下男人和身后的神像我并没有太多把握,对方是地沟的领导者,又是ZWEI,在互不清楚的情况下实在太难制定可用的方案。谁都不能确定男人在下一秒会不会拿出什么杀手锏。

但是。

“拿破仑,如果放任他继续下去的,会发生什么?”

“男人启动后面的机器,向泥岭宣战,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一定不是可以乐观面对的结果。”

“那科长,我们的同事们,会怎么样?”

“作为ZWEI会被派到最前线参与这场战斗。”

“历史上每次战争的结果都会是什么”

“两败俱伤。”

“条理很清晰,不是为了保护城市,而是为了让同事们不被波及,那就让我们来趟这浑水。”

“我想科长也是这样打算的。”

“那个人了解我们的斤两,不会打算让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现在可是我的自作主张,加班费可是零,没问题吗?”

“没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常用的战术是什么。”

“随机应变。”

“听到了吗?大叔,我们可不乐意你给我们的同事添麻烦。拿破仑,行动开始。”

“副官,接管指挥。猎犬,开始狩猎。”

拿破仑听到信号便冲了出去,三两下攀上水熊虫的身体当做踏板朝着我们身后的士兵越过去,精巧折光的剑锋通过铠甲换气口的缝隙刺了进去,只能看到刀刃连带着赤红的血液拔出,借助士兵的尸体再次让自己从空中调整位置,猎犬做起了援护,举枪瞄准拿破仑的士兵无一例外都被精准地击杀。

“米戈,开始侦查。”

米戈从裂缝中走出,架起了身后的防线,确保后方安全的拿破仑在猎犬的掩护下只身一人朝着男人奔去,他反应很快,从腰间抽出自动手枪朝着拿破仑射击,这种在慌乱之下射出的子弹是不可能击中目标。

不,不对。

原本应擦过拿破仑身体的子弹轨迹被奇怪地扭转,如果现在在不进行格挡的话。

“拿破仑!小心子弹!”

“呜。”

来不及了,虽然拿破仑已经反应过来我的警告,但已经来不及挡下子弹了,她扭了下身体,子弹从她左小臂穿过,幸好没伤到重要部位,但血液仍在重力作用下止不住地朝下滴淌。

“还没完呢。”

拿破仑就这样全然无视了疼痛,血液在地上画出了一条红线,朝着男人挥下了剑。

停住了。

拿破仑的手突然停住,剑悬在半空。

随后传来金属碰撞地面的清脆响声,那把西洋剑掉落在了地上,少女单膝跪在男人的面前,看她的的神情似乎连支撑自己起身都很费劲。

是腿部中弹了吗。

“看啊,这才是杀人者应有的样子,面无表情杀害他人还能合情合理站在这里的才是最肮脏的野兽。就算有成千上万人的军队在我面前,我也会用力量让他们臣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不会亲自动手,就在湿婆的业火中被焚烧殆尽吧,因为这是属于我们地沟的复仇。”

男人狂笑着,身后的茶色玻璃罩逐渐升起,那尊粗制滥造的神像缓缓睁开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