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也是吗?」
「呃,化妆倒不是主要的。作为男孩子得做长久的考虑,所以还是比较想要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心上女孩儿的素颜的。」
新垣爱奈歪着头,微微侧耳听着我的话。
「为什么男孩子都想看女孩子的素颜呢?」
「没,没什么,个人喜好吧。」
「男孩子们的喜好还真是出奇的统一呢。」
「是、是啊……」
我的嘴巴里吹出了还不成熟的口哨,是一种让人听着就想去卫生间的感觉。
从新垣爱奈那里反馈到我耳朵里的是学生皮鞋的鞋头部分正在不停地跟地面做着亲密接触。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变成从前的你。」
「唔……我可以把这个当成你从开学到现在积压在心里想要释放出来的告白语么?」
「哈?!告白?!什……什么嘛!告白这种东西,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
「可是除了开学以外,更早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认识呢。」
我被新垣爱奈的话打乱了准备狡辩的思绪,踌躇在五十米的距离。
空气从干燥慢慢的挤出了水分,逐渐湿润起来的世界对还在外面忙碌的人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变回以前……吗。」
新垣爱奈扬起头,诱人的脖颈让我一阵眼花。
「你是想让我变成从前那个孤僻,冷漠,不愿意接受世界的那个新垣爱奈么?」
「诶?」
「我们都在改变呢……不过你的提议我会听取的,守月君,明天见。」
新垣爱奈微微点了下头,侧身走上了左边的绿灯可通行路口。
那是新垣爱奈回家的必经之路。
「她走了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的眼睛里没有了自己嘴里嘀咕着的那个人的影子,突然多起来的车辆在行人安全区旁边呼啸着。
尽管现在世面上都是路过悬浮车,但别忘了,这里是母国。
母国还存在的含义就是在这个新世界里留下所谓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前进过的脚步。
「我在......想什么呢。」
我恍惚的世界重新凝实起来,面前已经不知道是在我站在这里时所变化的第几个红路灯了。
「得走了啊,不然会尴尬死的吧。」
我低下了头,像个即将要受刑的囚犯一样通过了这一带最繁华的地区。既然都已经那么形容了的话,那我的步伐快的就像要赶着投胎似的。
其实只是个十字路口而已。
重新走回熟悉的街道,这是一条通往家的捷径,也是我最喜欢的返程路。
毕竟就算是一个人,也希望一天的劳累过后会有一个像样的家用来休息吧。更何况现在还有了长谷川玉子——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自称是自己表妹的家伙。
嘛......尽管意义不明,但总归两个人相处得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哐当,哐当......
嗯?什么声音?
我略有些疑问。
从来没有人愿意从这条漆黑小巷里穿过到前面的商店街,为什么现在突然会有不可能是自然发出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呢?莫非这就是金属上位联盟的阴谋?!
「应该是野猫之类的小动物吧,老鼠之类的。」
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犯中二病。估计没有人会对着自己面前的未知事物直接就高谈阔论吧?
我有些无力的摸了摸头顶的头发。
天已经阴成了两个世界,我此时只想尽快回家,不知道玉子会不会做好了晚餐在等着自己回家呢,嘿嘿。
想到这个,我似乎感觉自己突然被汲取掉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返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就是天人合一!
我偷偷看了一下,四周都没人,就适当的放声感慨了一下。
「正在准备接受暴风雨洗礼的那位小哥,对,就是你,夜樱学院的学生。」
「阿嘞?」
「我被卡在这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从没人愿意穿越的漆黑小巷里,传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还是那种在动漫或游戏里都是很靠谱的中年男性才会被赋予的声音,非常有磁性。
「等、等一下啊。」
我来不及思考什么,既然是靠谱的成年男性,那就帮助一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又这样的总结。
「大、大哥,我进来了......」
「唔,好,看到你脚尖边泛着银光的那个东西了嘛,不要照别的地方了,请你跟我一起抬出去吧。」
我听信了中年男人的话,低头看下去,果然有。
经过几分钟的摸索,两个人终于将那长长的银色物体搬到了视线能看清东西的商店街上。
原来是工程梯么......
「谢谢你啊,小哥。」
「啊,哪里哪里,您也辛苦了。」
我鞠了个躬,起身时才观察到中年人的样貌。
刚毅的脸型,皮肤可能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历练而变成了代表成熟的浅褐肤色,黝黑的头发是朝背后梳的,这貌似就是传说中大人的发型吧。
这么一看,还留着窸窣胡茬的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很多少女们口中,所谓大叔控的大叔类型吧。
「话说叔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面啊。这个一直没有人愿意走的小巷。」
「就因为没人走,所以我才想让这条小巷变得有人走啊。」
「诶?」
我有些听不明白这个中年男人说的话。
「你看。」
中年男人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黑白色的椭圆形物体,按了一下。
「你再看小巷里,有什么不同。」
我应声再次看向小巷里。
橙色与白色互相交织着照射在地面,因为每个光源上面都有类似于防护罩的东西罩着,就算是有向上发射出去的阳光也被拦截到地面上。
「灯?莫非叔叔你?」
「别总是叔叔、叔叔的叫我,我应该还没那么老吧。」
中年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居然给了长谷川守月安心的感觉。
「叫我雨花旬就好。」
「是一个很细腻的名字呢。」
「嘛,姑且算是吧。」
雨花旬把灯光控制器重新放回了兜里,他身边的工程梯在手里折叠成了小箱子大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