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工作 其四》
“嘿，你看到了吗？孟执明先生！我终于成功了！”
艾斯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孟执明，而面对艾斯如此突飞猛进的进步，他也只是偷偷的笑了笑，随即就将手中提着的那一小包子弹给悄悄的放到了身后。
“哟！艾斯，看来你的悟性很高啊，那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心无杂念了啊。”
“都是孟执明先生指导的好啊，哈哈哈。”
“啊不，艾斯，有一说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为你稍微指点了一下前进的方向，而那之后的成就其实全部都是你自己的成功啊。”
“嘛……其实这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努力啦……”
面对孟执明的夸赞，艾斯还是感到了有一丝羞愧的，之前的事情究竟是自己的幻想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现在艾斯都已经无从得知了，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没有老爹的‘幻影’突然出面对自己进行心理开导，可能自己会一直因为心理上面的负担从而导致射击失误吧，所以面对孟执明的夸赞，艾斯也没有很骄傲的直接收下这份赞扬，因为他明白这一切都绝非自己一个人的功劳。
“哦？那么说秋也给了你什么帮助了吗？”
孟执明并不知道发生在艾斯身上的那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就只能将艾斯的意思给下意识的转向了在一旁晒太阳的秋身上了。
“啊对，没错，就是这样，秋也在我身边一直有在鼓励我哦，你说对吧，秋？”
面对艾斯一脸假笑的甩锅，在不远处晒着太阳的秋，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脑袋，一脸不解的望了艾斯一眼，随后又安心的晒着它的太阳。
而正好借着孟执明的误会，艾斯得以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虽然艾斯对孟执明已经非常相信了，可是唯独关于老爹的这一件事，现在的他还是不想对任何人提及。
“既然艾斯你的悟性如此之高，那么看来我的‘复健工作’就可以提前进行了呢。”
“哎……不是吧，孟执明先生，还要练吗？已经快中午了吧，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啊。”
“按照今天的进度，午饭自然是有的，不然你以为我回营地是去准备些什么了呢？喏，艾斯，这就是你今天的午饭。”
“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孟执明先生。”
艾斯一听到今天可以吃午饭，心情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而秋听到了吃午饭也是立刻从一旁窜了过来，从埋头睡觉到精神抖擞的转变连一秒都没用。
不过当孟执明从背后的口袋里面拿出了艾斯今天所谓的‘午饭’之时，一种什么东西被瞬间石化然后被摔碎的声音，在艾斯的脑海当中立刻就回响了起来，而且响的格外大声。
“孟执明先生……这……这是什么啊？”
“啊？你连野莓果都没有见过吗？这些小果子即使是在这片地区也分布的十分广泛哦，在那些低矮的小簇灌木当中都会有这些红色的小果子在哦。”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这些真的能称得上是午饭吗？”
艾斯看着孟执明手里那一小堆的红色果实，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虽然并不是艾斯的本愿，可是他的肚子经过了一上午的身心双重消耗后，这些小小的红色果实真的无法满足他那咕咕作响的胃。
“怎么了？苍蝇虽小也是肉啊？”
“不不不，这不是肉不肉的问题，先不说为什么会吃苍蝇，这些连苍蝇肉都不是啊！你说对不对啊，秋。”
“呜嘤——嘤？”
站在旁边的秋一脸懵逼的看着艾斯，它不过是轻轻的轻哼了一声，但是艾斯就好像听懂了秋的话中意一般，继续激动的说道。
“你看啊，秋也是这么觉得的。”
“额……不对，等等，你能听懂秋的话了？”
“不是这个问题啊，孟执明先生，这些真的是吃不饱啊。”
“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一下艾斯，至少先把这店东西给吃了再说吧。”
孟执明将手里的野莓果给推到了艾斯的右手中，艾斯就只能将一整把的野莓果给一口气给送入口中，一股酸明显大过微甜的味道立刻就在艾斯的舌尖爆裂开来，野莓果当中的水分倒是够了，只不过那酸涩的口感差一点就让艾斯把刚送进口中的野莓果给喷了出来。
“呜呜呜……好酸……呜呜呜。”
艾斯勉强从嘴中发出了对于这一堆野莓果的味道感言，而孟执明则是在他的面前开始左右踱步了起来，那凝重的表情就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其实啊，艾斯……”
孟执明忽然站定，他拍了拍艾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
“你想吃午饭吗？”
“想啊。”
“真的想吗？”
“真的想啊。”
“你是真的真的很想吃午饭吗？！”
“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吃午饭啊！”
“那好艾斯，快点跟我走，让我们前去下一处‘复健工作’的进行地点，那样你就可以吃上午饭了。”
“嗯？……嗯？！”
虽然艾斯对于孟执明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头绪，甚至对他转身就走的行为表示极度的不解，不过孟执明则是抬了抬手，示意艾斯赶紧跟上，并且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
“等到了下一处‘复健工作’的进行地点，就能吃上午饭了。”
“真的吗？！”
一听到‘午饭’这个词，艾斯立刻就来劲了，他当即就招呼来了秋，随后就紧跟着孟执明那迅速的步伐，向着西部地区的荒野当中大步走去。
‘营地里面没有什么像样的食物了’这样的借口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早知道就提前编一个好一点借口了，这样的话还能稍微蒙一下他……不过我真是有点低估了艾斯啊，没想到他的进步居然会如此突飞猛进，就像是占尽了所有的学习优势一样，那这样的话……为了和时间赛跑我就必须要三项并做一项来训练了……真是抱歉啊，艾斯，这顿午饭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吃到喽。
走在头前的孟执明，心里这样想着，而紧跟在后面满心期待的艾斯和秋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事情。
在走过了一长段荒原戈壁之后，气喘吁吁的艾斯终于在孟执明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之前来钓鱼的那条河边。
“好了艾斯，我们到了，这就是可以吃午饭的地方。”
“啊？……什么？哈……这里就是吗？”
“哎，接下来的‘复健工作’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那……那午饭呢？走了那么久，我快要饿死了。”
此时此刻艾斯总感觉自己又被孟执明给蒙了，因为映入他眼帘的仅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在他的视野当中并没有出现任何有关‘午饭’的事物。
秋在这条河边欢脱的跑着，艾斯则是找了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孟执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细长的木棍，他用小刀将木棍一段给削成了锋利的尖头，随后向着艾斯的方向就是没有任何预兆的随手一扔。
坐在石头上的艾斯一伸手就接住了木棍，虽然他手上稳稳的接住了木棍，可是艾斯的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反应力不错啊，艾斯，只可惜还远远不够啊，你的身体需要更加迅捷的反应力。”
听了孟执明这句话，艾斯有点微微发抖问道。
“孟执明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跑到河里面，只用这根尖头木棍去插鱼吃吧……应该不会吧？哈哈……哈哈。”
“不要总想着逃避现实！艾斯！这就是你接下来的‘复健工作’！我会在河岸边生好火，只要你能插到鱼，我就会立刻去给你做出香气扑鼻的烤鱼，所以开始吧！”
艾斯是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可是孟执明那不可违抗的语气让艾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件事情的残酷真实性，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根尖头木棍，又望了望那条奔流不息的河流，不禁疑惑的说道。
“那我为什么不能用枪来射击呢？”
“第一，这次的‘复健工作’目的是为了锻炼你的反应力，准度你已经练的可以了，第二，你为什么会认为在射中鱼之后，你的速度能够追的上河水冲走鱼的速度呢？”
“是啊，你说的也对……”
艾斯缓缓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那条机械仿生臂，右手握紧了那根长长的尖头木棍，随后一脸凝重的走向了那条河流。
“好吧……为了我的‘午饭’，做好觉悟吧，鱼们！啊啊啊啊！”
就像是为了自己打气一般，艾斯大叫着冲向了那条河流，毫无顾忌的就一下子冲进了河水当中。
“啧——这水真是够凉啊。”
一进入河水，那冰冷都触感就和周围那炎热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艾斯来说简直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
不过此时的艾斯可顾不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因为他的肚子在不断的催促着他，让他拼命的去寻找在河水当中不断游动着的鱼的踪迹。
虽然河水有些湍急，但是艾斯还是能够站得住脚的，并且他惊喜的发现在透明的河水之下，有着不少的赫尼拉梭鱼聚在一起缓缓的游着。
“什么嘛，这条河里面鱼不是很多吗，看我这就拿下第一条！”
双眼瞄准了一个倒霉的目标、右手高高举起尖头木棍、屏气凝神进行最终的锁定……最后猛的一扎！
随着白色的水花飞溅，艾斯满心欢喜的将尖头木棍给收了回来，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那木棍的尖头之上没有任何的战利品，艾斯十分奇怪，自己明明已经瞄准了，出击的力度也十分迅猛，可是为什么尖头上面还是没有任何的战利品呢？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让站在河中的艾斯很快就濒临筋疲力竭的边缘了。
“他居然想只靠瞄准就插中那些赫尼拉梭鱼吗？真是太傻了，我明明都提醒过他了，这是一场反应力而不是准度的训练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艾斯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自己向着那些看上去蠢蠢笨笨的赫尼拉梭鱼刺出那根尖头木棍时，就在尖头入水的前一刻，每一只赫尼拉梭鱼就瞬间游到了尖头落点之外的地方，结果就是导致艾斯每次的全力一次都会落空。
“可……可恶啊，为什么会这样？这些鱼看上去不是那种速度很快的类型啊？”
“艾斯！注意观察！你的反应力必须要比那些赫尼拉梭鱼要快才行！”
一直在河岸上面看着的孟执明有点小小的沉不住气了，他大声的向艾斯喊着狩猎的诀窍，可是能否对狩猎有所帮助，那就只能看艾斯自己的悟性了。
反应力？比这些鱼的反应力还要快吗？……不对，说到底这些鱼真的是我看上去的那种类型吗？
艾斯的心里对这些在河中缓缓游动着的赫尼拉梭鱼产生了一种疑惑的感觉，就在这个感觉产生之后，他将手里的尖头木根缓慢的放入了河水当中，而后一个神奇的现象就出现在了艾斯的面前。
就在木棍刚一进入河水之后，几只靠近木棍的赫尼拉梭鱼就好似瞬移了一样消失在了木棍的旁边，没有了四溅的白色水花，这一现象在艾斯的眼里看的十分清楚。
“什么嘛，原来如此啊……这些臭鱼，竟然害得我白费劲那么久……”
明白了什么的艾斯将右手中的尖头木棍给换到了左边的机械仿生臂上面，随后他就将尖头木棍给整个没入了河水当中。
“哦……他终于想明白了吗？”
孟执明看到艾斯的这个动作，脸上终于露出了舒缓的神情。
“不要小瞧我啊！”
在河水之下的机械仿生臂向着一群赫尼拉梭鱼的方向猛的刺去，可是就如同在河面上面的结果一样，这一击被所有的赫尼拉梭鱼都给轻松躲了过去。
“还没完！”
艾斯将自己全部的精神都给集中在机械仿生臂上，就在刺出去的第一击之后，机械仿生臂以一个普通人类无法完成的翻折角度突然将木棍给横了过来，并且向着刚刚完成了一次闪避的赫尼拉梭鱼身上猛的刺了过去……
随着木棍出水，在那尖头木棍上面赫然插着一条仍在不断跳动着的赫尼拉梭鱼。
“成功了！耶！——午饭！————”
在找到了感觉之后，这些赫尼拉梭鱼对于艾斯来说就像是手到擒来一般，不久之后在河岸边便飘荡着浓郁的烤鱼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