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爱德丽斯后,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作为报纸的编辑,我有着相对自由工作时间,除去一些特快,加急或者特别的新闻要发布时我才会被“勒令”一定要到达报社本部,然后像大多数上班族一样毫无休息时间的工作着;上一次被“勒令”火速赶往编辑部然后忙了一晚上是多久前呢?我陷入了回忆。“啊,不就是两天前吗?”我被自己的健忘给惊讶到了,再仔细回忆着,我又想起了新的记忆,那就是自己的工作还没完全完成。

“啊啊啊啊!!!排版还没作完啊!!!”我尖声惊叫着,今天一点前就要发稿,而我则还未完成排版;再望望时钟,还剩不到四小时,我赶忙冲刺着自己的工作。

“呼…..”终于,与十二点四十左右,我勉勉强强的赶上了截稿,终于将最终版发给了编辑部,出于再次看看有无错误的考虑,我发完后再次看着我编辑出来的新闻。

“本市市长宣称将改革环境治理政策”,嗯……这个标题看了不下二十次,然而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暗暗吐槽着。

“市立医院部分医生与护士接受患者贿赂?医院官方宣称此事纯为乌有”,这个也是常见,不如说我有一次去拿自己的检查报告时还看见了有些患者塞钱给护士或者医生的,这也是老毛病了。

“本市城东学院教育制度改革,或将明年引入新模式”,城东?是昨天那个小女孩的学校?嘛,这种实验学校的确常常引进“新模式”,不过也没怎么改变过就是了,我懒洋洋的靠着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闻。

正当我打算关闭网页时,我看到了一个小新闻,这在最边边的位置,我记得好像是主编要求的,好像是为了“不激起民众的过度反应”什么的,我放大后细细阅读着仅有的几句“官话”,“近日内有人口连续失踪,警方怀疑是人口贩子所作,希望广大家长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以及希望本市市民多加小心,如有发现可疑人物请尽快联系警方”,嘛,这也是没什么营养的新闻呢。我在心中评判着,然而手却不受控制的无法关闭这个页面,宛若被吸引住了一般。

“人员的失踪…..?这也不是不常见。”我喃喃自语着,不知为何,我无法忘却这个新闻;相反,这条新闻的存在反而于我脑中越刻越深。

每一个字都仔细阅读,心中洋溢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之情,然而宛若所有生命都去高歌激情而遗忘了维持身体稳定这一技能,我感到了无数的疲惫感

“啊……怎么回事,好累啊…….”我喃喃自语着

眼神渐渐失焦,脑中思绪逐渐混乱,唯一的愿望只想沉睡于梦乡之中。

“■■■■■■■■■■?”一个声音于我的大脑皮层之下传导而出,这是一个【异物】,“它”的存在本身即为不和常理。

“你说什么!”我无法解析他的问题。

是的,我无法【解析】,所谓【解析】一词则来自于人类本身的思考方式;以听力为例子,人首先是先有耳朵【接收】他人的讯息,再由大脑【解析】着声音,并将其转化为大脑可以理解的讯息,这世界上大部分听力问题都发生在【接收】这一过程上,所谓的聋子或者任何所谓的“听力问题”都发生在【接收】这一过程上,所有智慧生命对【解析】产生问题的只有刚刚于俗世中诞生的小孩子吧?或者,是发生于不是【同一语言体系】的智慧生物互相交流之时。

我明白那个问题的每一个文字所代表的含义,然而所有【文字】结合在一起后却是毫无意义的黑暗,仿佛每个文字都被黑漆漆的石油所包裹了一般。

为了明白问题的意思,我只好如同溺水者呼救一般大声的反问着。

“你■■■■生■■■我吗?”数个字符于脑海中出现,问着这个问题的声音逐渐讽刺了起来,语调中充满了嘲讽。

“我听不到啊!你个混蛋!!”不知为何,我心中燃烧着一股无名之火,我痛恨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我对他的愤怒已经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你■■■将生■■给我吗?”是因为怜悯吗?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但是问这问题的声音再次显露出对我的不屑一顾。

“我都说了听不见啊混蛋!你倒是写下来啊混账!”我说着胡话,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这并不像我,我不禁情绪开始失控,唯一的愿望便是将那个声音的主人给■■——

“■■■■■■■■■■■■”大脑中的声音再次说着无法理解的话语,这句话结束后,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我的世界重新归于平和,无一异物,只剩下了和谐与平静。

在经历了不知所云的【激动】与极端的【愤怒】的洗礼之后,我的精神无法保持着清醒,“清醒”这个词汇本身开始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混沌”与“疲倦”。

“啊啊——,我可不管之后了,纵使世界末日我也要沉睡——”

这便是我意识暂时消失前的最后一个有意义的【思考】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