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于黑暗中昏沉了多久,意识早已模糊不清,思维能力已经崩溃,所有曾经看过的,所有曾经感受过的,所有曾经意识到的都于脑海中流淌。

一些奇特的画面也慢慢划过思维的脑海,那些画面是我没有看过的,那些画面是我没有感受过的,那些画面是我没有意识到的,那些画面是我没有■■■!

愤怒的咆哮着,对着我感受到的一切!我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情感,因为让万物沉睡,歌颂死亡是我自己挑选的道路,这是我的权力也是我的责任,这永远只是工作而已,我对于万物都充满了一致性,因为我就是那个【唯一】,我就是那个站在天平上的【仲裁者】本身。

然而这次醒来却是因为对于某单一【生命】的好奇,第一次,有了所谓生命所需要的【情感】本身,那个【生命】存在的本身便开发着我不能拥有的情感;产生了有着想要保护某物的保护感,却也出现了对无法保护的惊恐感,甚至有着自暴自弃的破坏欲望。当然最为重要的则是自从觉醒了这些复杂情感之后,对唤醒我这些情感的那个【生命】本身的恨意,为什么让我注意到了我?为什么让我有了孤独这一愤慨?为什么让我从一个【完美】的生物变为了【不完美】?

我存在这一本身的正当性便是来自于我对我杀害的对象不存在任何主观的判断,唯一拥有的仅仅是如同机器一般严谨的律法执行罢了。在我觉醒了这些感情,主观性之前,我所有的行为仅仅只是如同火山,地震一般的【天灾】罢了,我的所作所为并非是所谓的【正义之举】,但也绝对不是所谓的【邪恶之举】,仅仅只是如同“一加一等于二”一般的规则而已,如同火山爆发会导致死亡一般,这并非是火山爆发这一现象的错误,这仅仅只是【自然法则】本身。

但是如果火山爆发出现了【主观性】呢?没有错,那么就不是所谓的【天灾】,而仅仅是所谓的【人祸】罢了。

在意识到了我已经不处于【天灾】这一存在,而沦落于【人祸】这一令人不耻的存在我就无比的愤慨。“啊,【愤怒】本身就是不完美的体现啊,果然我已经不是完美的存在了。”我用着刚刚得到的【自我】这一身份喃喃自语着。

“果然让我恢复为【完美】这一存在便是将其(那个生命)抹杀啊……”我心中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第一次产生了【困惑】这一感情

“我只有杀了那个生命才能恢复,但是我却不想夺取那个生命,我只想保护那个生命。”我再次自语道,脑海中十分的混乱

世间的一切只要【开始】便会有着【终焉】存在,唯一能避开【终焉】的方式只有永不选择【开始】,这是我无数次仲裁所得到的真理。

但是这个生命不一样!我不想使其完结,我只希望【终焉】永远不会降临到那个生命上,但是那个生命已然【开始】,【终焉】的到来已然不可避免。

“那个生命迎来【终焉】才是我所需要的,这才是我唯一可能回到【完美】的唯一途径!”我思考着,希望那个生命迎来终焉与不希望那个生命就此终结的两个情感不断的产生着冲突,“矛盾(conflict)本身也是不完美的证明!你希望你的存在就如此被破坏下去吗?”希望那个生命迎来终焉的想法如此喧嚣着。

“那么,又如何?我只想那个生命能够延续,那个生命的延续的重要性已然大过了我的存在这一本身!”反对终焉来临的主张也是如此的清晰。

脑海中无数次的充斥着赞成与反对的喧嚣

“啊啊,我要终结你,与你的争辩毫无意义。”一方传达了如此的结论

“正好,我和你本就是不可想让的存在。”另一方不甘示弱的回击到。

双方摩拳擦掌,互相都对对方有着无法退让的恨意,宛若对方存在这一事实都令人作呕一般

“醒醒!”一阵声音传来

一时严肃不已的决斗场面开始动摇,我的意识逐渐恍惚。

“醒醒啊!周先生!”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我的意识因为这个称呼而恍惚,但是我却能够明白这个声音的确是呼唤着我。

不,呼唤的是这个躯体的另一个主人吗?我苦笑着。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呢。”我撇了撇嘴角,“我现在该退幕了不是吗?”

意识渐渐散开

再次陷入了黑暗但却温暖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