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大王”没少看人活见鬼的表情,但同时看到这么多还是头一遭。在石像鬼的协助下,他顺利赶回了帮派据点,可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非但没欢呼雀跃,更是满脸惊恐与诧异。
“妈的,这下老子总算明白了。”
深感为时已晚的“笑话大王”索性笑出了声,他像个狂躁症患者般疯狂搓着自己的头皮,左脚更是一个劲跺个不停。眼看这些人全体保持沉默,忍无可忍的他才一把揪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帮派成员: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干看成吗?”眼看这样没什么说服力,掏出柯尔特蟒蛇的他还不忘向他人展示自己压根就没费一颗子弹,“巴不得老子死,是吧?”
话音未落,他便合上枪膛并将枪口对着了怀中的那个倒霉鬼。这一下,周围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别看他们平时各个都凶神恶煞,但到关键时候,没人会争相恐后来做自己的枪下亡魂。
“五颗子弹,九个人。你们他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要老子打死五个,再讲个笑话笑死剩下四个?”
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笑话大王”现在就差把枪堵进人嗓子眼里,他定然不是善类,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帮派接纳。可没人想到的是,他竟真从这死局里活了下来。
“你冷静点,我们也不想的啊。你平时整天抱着个饮水机,除了和大伙吹嘘就是天天翻那套《幽默大王》。谁知道你那么勇,一个人杀了个来回。”
“那是哪个混蛋想出派老子这样的怂货去送死的?”
“是我。”闻声扭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笑话大王”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帮派的头领,“你有意见吗?”
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头领确实有着那么些气场,面对怒不可遏的自己,他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是缓步上前并顶在了左轮枪的枪口上:
“你失败了,而失败了就该得有失败的觉悟。要知道,这里可没人能坏规矩。”
就像头领说的那样,“笑话大王”并没有杀死目标,而这对帮派来说无疑是个噩耗。一旦暗杀未能得手,也就意味着头领得向对方正式宣战。但对“笑话大王”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放下枪,哥们,你差不多也闹够了。”
回过神的时候,头领的几个亲信早已举枪瞄准了自己。就在不久前,“笑话大王”有幸领略了自动手枪是有多么凶狠。为此他放下了左轮,转而并起右手的中指与食指。
“该放下枪的应该是你们。”
摆出射击手势的“笑话大王”成功引得全场帮派成员哄堂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头领都因此笑得前仰后翻:
“这算什么,行为艺术,小丑演出?”头领脸上的笑容逐渐被愠怒所替代,他恶狠狠盯着“笑话大王”,可咧起嘴的后者却由此笑得越发灿烂,“真枪都不敢用的废物,你觉得我会怕你?”
“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
“笑话大王”的出奇冷静反倒是让所有人都确信他彻底疯了,可他之所以不用那把破左轮只是因为他不想头领死得那么舒坦。进而将指尖贴上额头,“笑话大王”没有回避头领的目光,他用眼神还以颜色并告知对方,自己的所说绝非戏言。
嘴角抽动的头领在一声冷笑后,愤然抬手,可他的一举一动却都在“笑话大王”的掌控之下。当其手臂抬到于自己脸颊同一水平面的时候,淡蓝色的火花也于“笑话大王”的指尖流窜。他很是自然的吸了口气,紧接着,火花迸发,电闪雷鸣,伴随着一声巨响,熔开了头领头皮与颧骨的苍蓝电流也钻开了他的脑门并就此化作白雾。血液所独有的腥味混着焦糊味瞬时弥漫,而脑浆与血液的混合则泼洒到了头领身后的灰白墙面。难以置信成了他最后的表情,带着不解与愤怒的头领先是双膝跪地,再然后,活像一具断线木偶的他就这么笔直倒了下去。
“开火!”
“笑话大王”指尖的热量还未散去,倏然传开的恐惧就迫使在场的其他人都做了最为错误的决定。疯狂扣下扳机的帮派成员并不知道对“笑话大王”射击非但无法拯救他们,反倒是将自己亲手送去了黄泉。面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子弹,“笑话大王”并未躲闪,就此打了个响指的他依旧站在原地,而那些离开枪膛的金属弹丸则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不可违逆的指令般交错飞向了别处。
“你……你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完全偏离弹道的子弹纷纷击中了彼此,眼看还有一人尚有呼吸,走至其身前的笑话大王索性蹲下身解释道:
“说实话,我名号还挺多的……”望着无比惊恐的帮派成员,席地而坐的“笑话大王”在稍作思索后才缓缓开口,“神怒具现、蓝色火花、狂猎之主、风暴统领、不朽的云上国王……巴拉巴拉的还有一堆,不过,我个人最喜欢的那个叫因陀罗。”
“你到……到底要做……什么?”
大量失血使得地上的男人呼吸困难,他无神的望向一侧,似是祈祷又好比想要诅咒什么。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笑话大王”边用火花点烟边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自然是讲笑话了,讲一个有关末日决战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