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拖了,再拖赶不上了!”西门拾肆对身后喊道。豆沙拾伍手扶膝盖半蹲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
两人听到爆炸声后,赶向爆炸声传来的位置。豆沙拾伍跟了西门拾肆五分钟不到,体力就不行了。
“叫你平时多锻炼多锻炼。”西门拾肆埋怨,“就知道吃,吃,吃。”
豆沙拾伍擦汗:“我,我又没吃你的,哪管我这么多?”
“婆婆妈妈的。我先走了,不等你。”西门拾肆大跳几下,远远甩开豆沙拾伍。
“哎?哎——等、等我。”豆沙拾伍慢跑几步,看不见西门拾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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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坐在一棵树下写字。刚刚安悠悠想带她一起前往爆炸发生的位置,但她死活不肯再飞一次,所以就留在了原地。
写字有一会儿了,小灰停下笔观望四周。她在梧桐家时曾无数次想象过梧桐山上没人踏足过的地方是什么景色,现在她亲眼见到了。梧桐山和金沙山完全不一样,梧桐山比金沙山茂盛,树的种类也多种多样。白天的金沙山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阳光,梧桐山不然。梧桐山上的树很高,空气潮湿,即使再大的太阳待在树影下也是阴凉阴凉的。
小灰圆唇呼出一口暖气。暖气形成雾气。
坐了一会儿,小灰的屁股被树根咯得不舒服。
“小灰?”陈拾的声音,他从树后跑过来,停在小灰身边。
小灰惊喜,兔子一样跳起身,一把抱住陈拾。
“安悠悠呢?”陈拾摸摸小灰的头。
小灰指向爆炸的方向。
“小灰。待在这里。碰到覃月轻第一时间躲开她。”陈拾嘱咐。
小灰摇头,刷刷刷在写字板上写:我也去。
“你也去?”陈拾想了想,“被淘汰了可不要哭鼻子。”
小灰点头。
陈拾背对小灰蹲下身。“上来吧。”
小灰骑上陈拾。
陈拾背小灰朝爆炸的方向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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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月轻赶到藏有“大宝藏”的地方了。
一棵树下插着三面红旗。红旗的旁边是三个木盒子。
除了鸟叫,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覃月轻纵身攀上树顶,闭上眼睛,用细致入微的听力寻找蛛丝马迹。
胡伍和周拾陆在覃月轻左手方向的两棵树后屏息。覃月轻眯起眼睛,扫视两棵树三眼了,跳到另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干上,换个角度打量两棵树。为了胡伍的“枯叶蝶”对她生效,覃月轻不让自己和胡伍目光相接,尽量使用听觉。
胡伍用余光瞥覃月轻,指挥周拾陆悄悄移动,依靠树木挡住身体。周拾陆移动身体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覃月轻的耳朵捕捉到周拾陆的位置,毫不迟疑地跃向周拾陆身后的那棵树。
胡伍:“快跑!”
周拾陆跑了起来。
比覃月轻更快的是她手中的玩具手枪。bb弹撞到周拾陆背上的贴纸,发出“噗”的响声。跃向周拾陆是假动作,覃月轻踩在周拾陆刚刚靠着的树干上弹跳反射,闭着眼冲向胡伍。
胡伍堪堪躲过覃月轻的飞扑,连退数步。
观看比赛,接触到胡伍眼神的人在那一瞬间都出现了胡伍连闪三下的幻觉。
覃月轻闭着眼面向胡伍,所有感官集中在耳朵上。“你没有胜算。”
“可别说大话。”胡伍抽出一支烟点上,“让了我一双眼睛和一只鼻子,不一定。”
闻到烟味,覃月轻皱鼻,她本来就讨厌烟味,闭上眼睛后,听觉和嗅觉变得更强,身周围绕的都是莫名其妙的烟味。她甚至觉得身上都不干净了,要赶紧洗澡。
“千万不要怪伍姐可耻,伍姐保证下一次不会在你面前抽烟了。”胡伍抽一口烟,“怎么,来抓我呀?”
覃月轻屏住呼吸,直直地冲上前。
“来真的?”胡伍咬住烟。
覃月轻一只手抓住胡伍的肩膀,以左脚为支点转弯。胡伍奋力转身甩开覃月轻。就在胡伍使力的时候,覃月轻放开胡伍的肩膀,攥住胡伍背上的黄色贴纸。
转了一圈,胡伍失重,差点跌在地上。覃月轻拉手帮她保持平衡。
覃月轻睁开眼,展示手上的贴纸。
胡伍稳住下半身,取出嘴里叼着的烟。
覃月轻:“你死了。”
“天。”胡伍感慨,“怎么说我也得拖你一会儿,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棵树上三朵花,你果然比我开得漂亮一点。”
“完了完了……”胡伍戴上鸭舌帽,看看手表。现在的时间为11点39分,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二十一分钟了。“这次的计划全乱了。月轻妹,除了我和周拾陆之外,你还杀了其他人吗?”
覃月轻:“杨柒和邓拾叁。”
胡伍:“这下可好,只剩你一枝独秀。我都替他们着急。”
胡伍帮周拾陆戴上鸭舌帽,带周拾陆离场。
等胡伍和周拾陆走后,覃月轻跳到一棵树上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她的精神时刻保持着紧绷的状态,等待下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
安悠悠第一个来到大宝藏的位置,盘旋在三面红旗上。
“胡伍?”安悠悠呼唤。
四周没有动静。
“胡伍?”安悠悠又呼唤。
安悠悠正前方的草丛动了动。安悠悠飘过去,靠近草丛。“周拾陆小弟弟?”
覃月轻安悠悠头顶跳下来,顺带取走安悠悠背上的黄色贴纸。
“啊?”安悠悠摸背后,把衣服扯过来看背后。安悠悠瞄地上的人影,才发现覃月轻手中的黄色贴纸。“月轻姐?”
覃月轻:“嗯?”
“你好赖!”安悠悠怄气,“快还我!”
覃月轻把贴纸撕成两半。
安悠悠:“我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能偷袭我?”
覃月轻:“规则如此。”
安悠悠想了一会儿,想不通,戴上鸭舌帽,郁闷地飘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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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悠悠在回“家”的路上遇见西门拾肆。
“安悠悠?”西门拾肆急刹车。“你怎么死了?”
“偷袭呗。”安悠悠愤愤不平,“月轻姐太无耻,埋伏我。”
“埋伏?不会吧。”西门拾肆说,“玖姐她怎么知道你的位置。”
安悠悠:“她在胡伍发信号的地方,那里有三个宝藏。我以为胡伍他们在那儿,所以没太注意。你千万别去,月轻姐在那儿守着呢,谁去谁完蛋。”安悠悠说完,准备离开。
西门拾肆:“九打一都赢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太弱了。”
安悠悠停下:“赢?我们已经输了。她可是覃月轻。”
“玖姐又怎样?”西门拾肆看向“大宝藏”的方位。“我们有拾哥。”
安悠悠想起她与陈拾见的第一面。陈拾被兵蚁能力者虐得头破血流。“能赢?很悬……”
“你等着巧吧。”西门拾肆自信,“他可是陈拾。”说完,西门拾肆继续奔向“大宝藏”。
没过多久,西门拾肆看到了三面插在地上的红旗。
同样的位置,同样面对隐藏在暗处的覃月轻。西门拾肆和安悠悠是两种态度。
西门拾肆抓起十分的集中力观察四周,一有动静就会马上使用能力奔跳。
覃月轻按兵不动,等西门拾肆走神。
西门拾肆不敢碰“宝藏”,因为她知道,覃月轻就在等她弯腰的一刻。
现在的时间为11点45分。离比赛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两人僵持地局面一直到11点47分,被陈拾的声音打破。
“西门拾肆?”陈拾把小灰放在地上。
一棵树上出现动静。西门拾肆极速转头。
树上的动静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伍姐呢?”陈拾走过来。
“小心玖姐!”西门拾肆训斥般对陈拾喊道。
一颗bb弹射向陈拾背后。
陈拾的背后凝出一道气墙,挡住bb弹。
“声东击西,出其不意,果然是你的风格。”陈拾说,“覃玖。”
“果然?”覃月轻的声音从陈拾背后传来,无视站在一旁的小灰,走出阴影。
覃月轻:“正面,我也能赢。”
“抱歉,我比你更想赢呢。”陈拾从兜里拿出一团毛线,“我来看看,是我先绑住你呢,还是你先摸到我背后的贴纸。”
“试试看。”覃月轻疾走,身体在陈拾的眼中放大。只要她碰到陈拾背上贴纸以外的地方或者被陈拾碰到,这局游戏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西门拾肆跳向三个大宝藏,想带宝藏回“家”。
没料到覃月轻晃过陈拾,跑向了西门拾肆。
西门拾肆向后跳去,躲开覃月轻。
覃月轻站在三面红旗上,眼光同时看向两人。
现在的时间为11点50分。还有十分钟游戏就结束了。
陈拾的目的是缠住覃月轻,让西门拾肆有机会带走三件宝藏。覃月轻的目的是拖延两人直到比赛结束。西门拾肆虽然长跑没有覃月轻快,但她脚上的爆发力很高,覃月轻对上她就像豹子对上羚羊。羚羊总能在最惊险的一瞬间虎口脱险。
小灰站在一边围观三人打斗,显得无所事实,她虽然想加入战斗,但她连眼睛都跟不上覃月轻的动作,更不用说及时做出最优判断。
11点53分。三个人,每次接触短则三秒,前前后后总共会招了五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