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拾肆、豆沙拾伍被小灰的哭声吸引出房间,豆沙拾伍一口咬定是安悠悠在欺负小灰,隔开两人。安悠悠百口莫辩。“明明陈拾把小灰弄哭的,怪我咯?”
豆沙拾伍抱护小灰,反驳道:“动动脑子,拾哥才不会弄哭小灰!”
安悠悠挽袖子:“要打架直说,游戏里赢不了我,现实中你更赢不了。”
豆沙拾伍把小灰推给西门拾肆,与安悠悠争锋相对。“那难说,信不信小西门逮到你,我冲上去就是一顿爆锤!”
“张口西门,闭口西门。”在安悠悠控制下,长桌边的椅子浮空。“有胆量别叫上西门。”
“说明你怕了!”豆沙拾伍叫嚣,“对不对,小西门?”
安悠悠:“嚯,有本事一起上啊。”
口不饶人上刺刀。刀尖对麦芒,碰撞出的火花像点在了干草垛上,只差一点风就会引起燎原之势。这次,连长桌都浮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吓得小灰止住哭泣,想上前阻止,却被西门拾肆拉住。
西门拾肆:“你们别打架!小灰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就知道吵吵吵,好烦啊。”
豆沙拾伍:“我烦?谁给小灰主持公道?”
安悠悠:“哟,公道?我看是歪门邪道。”
陈拾打开房间门。客厅里基本所有家具都浮在空中。
豆沙拾伍状告安悠悠:“拾哥,你看小灰,安悠悠把她弄哭了,她还怪罪到你头上。”
小灰刚哭过,眼睛红红的。陈拾连忙把手中的本子还给小灰。“豆沙拾伍你误会了,是我把小灰惹哭的。”
“哈?”豆沙拾伍错愕。
“啊!”小灰生气地大吼陈拾,紧紧抱着本子走向房间。浮在空中的家具坠落,安悠悠咕啷一句“神经病”后,跟着小灰摔门进了房间。
“你们两个人,真是胡作非为。”西门拾肆数落一句,打开小灰房间门走进去。房间门关上后,里面传出窃窃的声音,应该是安悠悠和豆沙拾伍在安慰小灰。
外面动静太大,惊到正在做作业的杨柒。杨柒走出房间,她的脖子上挂有一副耳麦。客厅狼藉一片。
“你们打架了?”杨柒。
“没有。”陈拾把家具放归原位,搬来一张椅子坐下。豆沙拾伍坐着玩手指。
杨柒也不做作业了,坐到长桌边来回看着两人。
“拾哥,你。”豆沙拾伍。
陈拾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说。”
豆沙拾伍:“你怎么可以欺负小灰?”
“我没有欺负她。”陈拾辩解,“我不过是看了她写的小说,不应该嘛。”
“她伤心透了,都哭了。在你门外哭,你没听到吗?”豆沙拾伍气急败坏,“你不是我认识的拾哥!”
“陈拾居然会欺负小灰?”杨柒。
“柒姐你也是,小灰哭了这么久,你像聋了。”豆沙拾伍发泄怨气,“你们两个人,不早点出来,害我误以为安悠悠是元凶。”
杨柒把目光转向陈拾:“我在做陈拾交给我的作业。”杨柒拿了一下环绕在脖子上的耳麦。“这几天刚买的蓝牙耳机,做作业的时候听歌呢。”
豆沙拾伍:“都是陈拾的错。”
“陈拾才不会故意欺负小灰呢。”杨柒替陈拾辩护,“上次小灰也是这样,不知什么原因能力失控。”
“还不是陈拾的错。”豆沙拾伍撅嘴,“陈拾一点都不懂女人心。”
陈拾向豆沙拾伍表达自己的无奈,在豆沙拾伍的补充下讲解事情经过,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昏了。他和小灰相处了这么久,不可能不懂小灰。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小灰。为什么小灰写的东西能拿给安悠悠看,不能拿给陈拾?
陈拾糊涂了:“也许小灰更亲安悠悠一些吧。我得向安悠悠取取经。”
杨柒乐了。
“笑什么?”陈拾落寞。“你也不理解我吗?”
杨柒用手机迅速地拍下陈拾现在的表情。
陈拾:“还照相!”
“你也甘于人后啦?”杨柒笑道,“你现在的表情,像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被只见过三面的男生拐跑了一样。万一我和你以后生个女儿,养了十八年被别人拐跑了,我就把现在的照片拿给你看。”
陈拾:“你可真会想。”
“我倒觉得你们两个都有错。豆沙拾伍身为女生自己都不懂女人心,陈拾生怕自己身上的肉掉到别人身上。你们呐,一个想得太少,一个想得太多。”杨柒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我去做作业了,免得明天陈拾交不了差事。”
客厅内剩下豆沙拾伍与陈拾。豆沙拾伍说也说累了,和陈拾在外面等房间里的小灰三人出来。
西门拾肆和安悠悠出来了。此情此景就像医院里刚动完手术的大夫走出手术室,迎接病人的亲属告知手术的情况。
陈拾:“小灰情况怎么样?”
西门拾肆摇头。“小灰精神不太好。”
安悠悠:“我们尽力了。”
“唉。”陈拾沮丧,上扬的嘴角拉下来。“都怪我不好,不该抢小灰的本子。”
“也是我的错。”安悠悠飘过陈拾头顶,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以为你开个玩笑,没拦着你。”
“呵。”豆沙拾伍冷笑。
“呵?”安悠悠反问。“你有资格呵呵我?口无遮拦,蛮不讲理,任性妄为。豆沙,我只是不想动手。”
豆沙拾伍:“来啊,谁怕谁?西门拾肆!”
西门拾肆:“豆沙拾伍你要是再吵一句我就去帮安悠悠;安悠悠也是,吵一句我就去帮豆沙拾伍。”
果然,两人之间的吵架平息了,西门拾肆成功地在两人之间找到平衡。豆沙拾伍不吵架是因为有西门拾肆在才打得过安悠悠;安悠悠不吵架是因为她不想与西门拾肆闹破面子。
安悠悠是火,豆沙拾伍是冰;西门拾肆是灭火的水、乘冰的河。
胡伍领着周拾陆从梧桐街的广场回来了,得知发生在小灰身上的事,数落陈拾一番。
小灰正在生气,陈拾不能她,但他又没心情逛街,所以进了杨柒的房间。
杨柒的临时房间被她装修了一番,变化极大。泥地铺满榻榻米,四周的墙壁贴蓝黄条纹墙纸。攀附墙壁的日光灯被她拔下放在房间角落,唯一的光源是杨柒桌上的台灯。杨柒的电脑在上次袭击事件中被摔成了渣,只剩下一个存储的硬盘留了下来。
杨柒回头看一眼走进房间的陈拾。陈拾坐在杨柒的床上,静静等杨柒写作业。
杨柒非常熟悉陈拾的字体,写陈拾的作业比写她自己的作业还快。陈拾来到房间半小时后,杨柒做完作业,把作业拿到陈拾手上紧靠着他坐下。
陈拾往外挪半个屁股。“我来收作业的。”
杨柒:“等了半个小时。你想和我聊天,对吧?我看你愁眉苦脸,嘴巴都拉下来了。”
陈拾:“对。我没事情做,只能找你聊天了。”
杨柒:“你以前小日子挺悠闲,现在一大桩烦闷事,幸好还有杨柒,能解决你作业上的难题。”杨柒“哈哈”笑了,“看来我挺有用的嘛。”
“小灰她实在伤我的脑壳,我该怎样和她道歉,既不伤害她,又让她理解我。”
杨柒:“我觉得吧,小灰因为太在乎你,又不了解你,所以害怕你看她的小说。”
“她还不了解我?”陈拾疑问,“我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吗?她和我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哈哈,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久,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心里有一堵墙,把她拦在了外面,因为这堵墙,小灰可能觉得你并不认同她。写小说的人都在小说里或多或少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小灰害怕你看到这种感情后会嫌弃她。”
“我的心里有道墙?不对呀。”陈拾奇怪。“说反了吧,小灰心里才有道墙。你倒是说说,我心里的墙是什么?”
“我要说出来你心里的墙是什么,会刺伤你。”杨柒摇头。“你啊,猪脑子,自己慢慢想吧,想通了,一切都通了。”杨柒瞥向陈拾胸口。
陈拾捂胸口。“你干嘛?”
杨柒把手伸过来,拉开陈拾的手,伸进陈拾的胸口,摸到陈拾戴在身上的怀表,松了一口气,收回手。“上次我给你的怀表你还戴着啊。”
陈拾:“一直戴着。怎么,你要拿回去?”
“那个表意义非凡。”杨柒偷偷笑道。“你要当定情信物一样护着。”
“因为你这句话,我要把它扔了。”陈拾摘下怀表,走向房间角落的垃圾桶。
杨柒挑衅:“你扔吧。”
“我扔了。”陈拾扔下表。表链还挂在陈拾手掌上。怀表在离垃圾桶不远的地方摇摇晃晃。陈拾嘴角扬起来,恢复了平日的表情:“我真的扔了。”
“你不可能扔。”杨柒抬起双手投降,嘴上却是调笑的话。“我一气之下估计以后都不会帮你做作业了。”
“知道就好。”陈拾把怀表戴回去,拿上作业准备走出杨柒房间。“和你聊会儿天,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杨柒:“这是我最大的优点,覃月轻这样的冷场帝可不会说开导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