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龙门市区。]
“那里发生了什么?”
“听说是整合运动又暴动了。”
临时搭建的封锁线后聚集了一批围观群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些居民开始陆续朝执勤特警提出问题。
“请各位市民不要靠近,前面有整合运动的暴徒在进行破坏,请耐心等待,近卫局和罗德岛的专业人士正在解决这些问题。”
指挥车上的喇叭正不断的循环播放这条信息:“在暴动结束之前,任何人和车辆不得从此经过。”
在远处,一缕微风将碎纸片甩到了少年的肩膀上,但很快被对方伸手弹飞了出去,失去气流的帮助,纸片很快就摔在了地上。少年看了看,索性把它踩在了脚底,对着地面来回摩擦了几下。
“啧,叶枯病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就感觉像玩小孩过家家一样。”
在某处写字楼的屋顶,梅菲斯特一脚踢开了脚底的纸屑,漫长的等待让他都有点神经质了,他觉得自己得找点乐子做做:“浮士德,瞄准敌方的狙击干员。”
“了解。”话音刚落,几束弩箭从大楼窗口瞬间射出,箭矢引发的爆炸使整个战场开始混乱,与此同时还传来了几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们要发现这里了,浮士德,撤退,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心急的孩子,但谁让我给了一个考验耐心的任务呢——在安排好队伍的进攻路线后,我让两人留在这间写字楼楼顶静心等待新命令,但很明显,梅菲斯特忍受不了无事可做的情况,他让浮士德对楼下的罗德岛干员发动了偷袭,现在他们准备离开这间写字楼,想要违背我的命令。
再看看浮士德,他没有直接回应梅菲斯特的话,而是很直接的朝天窗丢了两条钩锁,打算用它离开这里
“走。”梅菲斯特将望远镜收回背包,刚要抓住钩锁却又被浮士德伸手拦下。
“……等下,有东西顺着绳子上来了。”
“你说什么?”梅菲斯特刚要探头看个究竟,没想到底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宽大的手掌不偏不倚的盖在了他的脸上,直接把他整个人推得老远。
那个人是我。
“拜托,其实接我上来没必要用两根绳子的。”
没等梅菲斯特反应过来,我已经顺着绳索爬上了楼顶:“下次就别用那么老的办法了,多试试空战人员的动力装置。”
即使心里清楚这两根绳子是他们两个给自己逃跑用的,我还是忍不住对着二人嘴贫了一番:
“真的,尤其是你们想逃跑时候,那玩意会发挥奇效。”
当我把话说完,准备把目光落在了浮士德身上时,我这才发现他们两个早就站到了一块。
关系还挺好。
“这声音……你是叶枯病?!”
梅菲斯特的表情很好的契合了他那难以置信的语气。
“啊……是我,帅吗?”我晃了晃胸前的围巾,朝他们两个笑了笑。
“……真不敢相信”浮士德摇了摇头。
他们会这样惊讶并不奇怪,目前队伍里的整合运动干部,只有我和碎骨会整天带着看不清容貌的面具,披着破旧的斗篷在众人面前游荡。就算之前看见过我的真容,没有提醒的话,谁又能想到面前这位身着灰色大衣,带着红色围巾的金发青年会是我呢。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认出来需要点时间,我还想等会演的真实点。”
我的内心居然有点小小的沮丧,但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哦对,二位的任务算完成了,弑君者已经开始在几个街区外的龙门银行制造骚乱,你们随时可以撤退,等下梅菲斯特你培养几只傀儡就行。”
“叶枯病!你浪费我们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为了银行这一个目标?”梅菲斯特忍不住扭头朝下看去:高台上有几位干员正在撤退,只剩下部分人员还在与我们的队伍苦战。
“调虎离山?”
浮士德皱起了眉头:“可银行对我们根本没有战略价值,你不可能指望用那些龙门币给我们购置资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让弑君者发动了骚乱而不是入侵。”
我就像提前背诵了答案一样回答道:“想知道具体原因的话,等撤离回去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但我讨厌秘密主义……”
“对了,二位要是现在就撤离的话,难度会特别大唷。”
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浮士德的话:“好好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等会应该会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冲上来逮捕你们!”
听到这句爆炸性消息,两位少年的眼神立刻不对劲了。
“你说什么,你出卖了我们!”梅菲斯特这才意识到哪里有问题:“把我们留在这里只是当做诱饵,你在找死吗!”
“你很吵诶,把你卖了都换不来一台飞行背包,真以为我会特地出卖你们啊。”
我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枚精致的炸弹,甩到了浮士德手上。
“这是什么。”浮士德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样,或者说,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我没有背叛组织,这才如此放心的接过了我丢过的道具。
“等会撤退的时候引爆就行了,W只做了一个,悠着点。”我又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模样怪异的金属:“就这样说,这是一出苦肉计,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们两个打我一顿演给罗德岛看的,但浮士德你也知道,梅菲斯特下手特别没有轻重。”
“滚!”
“知道了知道了会滚的,接下来几个月你都看不到我。”我举起了那柄锋利的利器,闭上眼睛狠狠的插入了身体......
等等等等......我都做了什么。
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异物刺入身体带来的疼痛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冰凉的金属被涌出的鲜血给染的通红,剧痛从伤口朝全身的神经蔓延开来,我就像受到电击一样瞬间瘫倒在地,如同一只离水的,看上去软趴趴的泥鳅。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下,实在是太痛了,痛的我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我因为受伤而精神恍惚的同时,远处还传来了罗德岛运输机的轰鸣。
“原来如此......你这家伙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我,连平常不苟言笑的浮士德都露出了少见的惊讶表情。“为了演戏,居然打制了和梅菲斯特手杖一样形状的利器来伪造争斗。”
“什……浮士德你是怎么知道的?”梅菲斯特貌似被我的行为吓到了,连反应力都比平常慢了半拍。
“刚刚他不是自己说了。”
“呵,知道就……好。”
因为是第一次这么做,身体仅存的体力差点让我拔不出刀具,但我还是忍着剧痛下达了命令:“我啊,打算去罗德岛工作一段时间。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要再有……咳,任何动作。”
“了解。”浮士德取走了我丢下的利器,扯了扯身旁面色发白,连牙齿都在打战的梅菲斯特。
“走了。”
“你……是不是脑子哪里有毛病啊!”似乎找不到好的词汇形容我的疯狂,梅菲斯特只得气急败坏的大声咒骂起我来。
“好了,你这样低级的棋手,怎么会懂这些。”我捂住仍旧流血的伤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疼,实在是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