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泉老板似乎打心底信任起切尔瑟，和之前谨慎沉着的态度不同，又换上了吃饭时健谈的风貌。

话题则继续着刚才关于遗迹财宝的后续。说起来，真正想靠从遗迹里带回宝藏一获千金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

先不说一般都是全队探索，收益需要分账这点。实际上这些遗物由猎人直接卖出的价格还是挺低的。

真正能上姆大陆新闻的那种高价交易，其实都是有专门的古董交易商或者收藏家在幕后操作。

“说到底这些‘文物’或者‘宝藏’的价值还是由人来决定的。同样的东西，业内专家手里可以价值连城。在真正拼上性命带回来的猎人手里，就变成真假难辨的璞玉了。所以说真正能从中渔利的，还是中间商啊。”

泉老板说出了梦想背后的利益链。虽然我之前就知道了，但是这似乎让切尔瑟的少年梦想幻灭了不少。

“当然，为了保持有足够的猎人愿意舍生忘死地从遗迹里带回宝物，中间商们偶尔也会缔造一些空手套白狼的传说，让几个猎人赚上一票。这样一来，即使看穿了这些，也会有不少猎人抱着‘说不定’的心态去碰运气。对于中间商来说，便是取之不尽的真正宝藏呢。”

呃，最后泉老板还补充了更为现实的幕后。

……我当然不是冲着钱去遗迹的，所以我完全不在意啦。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觉得内心隐隐作痛啊。

我在边疆出生入死，也没赚到多少钱，都被中间商给剥削了。现在还要听中间商给自己上课，实在太凄惨了。

好在泉老板也是猎人出身，当初开的价码就我来看已经挺不错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熟人的普通边疆探索系猎人，处境更加困难。

也难怪探索系的猎人日渐式微了。

为了摆脱对于职业的感伤，我把话题引到了枫叶亭的扩张上。

根据我的描述，泉老板稍作思考，便得出了和我与菲尔一样的结论：适度扩张，慢慢适应。

泉老板还给了我特别的忠告：

“扩张你也不能盲目地扩大就餐场地。除了保证餐点品质之外，也是因为商业上有着‘饥饿营销’的概念。不少商家都会刻意降低产量，营造出供不应求的局面来刺激客人的消费欲望。比如每日限定五十份的糕点啦、第一批只发售一百份的纪念产品之类的。”

泉老板喝了口茶，看我没有异议，他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枫叶亭客人多位置少，店门口总是排着长队，无形中也是成功的‘饥饿营销’策略。扩大规模之后，如果就餐位突然扩得太大，很可能反而会让之前跟风而来的客人消失。虽然我也不喜欢让顾客等着，但是从营销的策略上来说，持续保持有少量客人在等待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呃，泉老板的话我能明白，不过具体该如何平衡，还是交给菲尔和学成归来的艾拉吧。

我可没觉得光是听听道理就能带领小店走上辉煌。专业的事儿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做。

又给出了一些细节上的建议之后，泉老板才尽兴地喝起了茶。

看来久盛实业长期没有实质性的大动作，也让泉老板无处发力，积攒了不少多余的工作热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