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与之相对的还有海中的‘利维坦’，这个可能更为古老，毕竟生命起源于海洋。因为那个时候能够飞翔的生物并不多，所以被人类强行凑出来的天空巨兽‘栖枝（Ziz）’很可能就是后世想象出来的产物了。”

“‘利维坦’与‘贝希摩斯’，是目前已知最为古老的神明。不过你们得注意，它们并不是单一的个体，正如‘贝希摩斯’词源包含的‘群兽’的含义。它们是那个时代神明留存的聚合物。”

神使大人轻咳了一声，重新说了起来。呃，大概年代过于久远，神使大人也难以说清。

“它们统治了地球漫长的岁月，直到大约六千五百万年前，一场空前的灾难席卷了地球，不仅葬送了‘恐龙’，同时还极大程度地改变了地球的生态环境。使空气中的氧气含量下降，不再适合大体型的生物生存了。”

“啊，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即使在另一边的研究里也没有定论。甚至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宇宙环境变化而导致地球变化。唯一可以确信的是，恐龙的时代在那之后便不复存在。与此同时，倾力延缓生命灭亡而殚精竭虑的‘贝希摩斯’和‘利维坦’也在环境变化中逐渐消亡了。”

等等，可是不久前我们还遇到过贝希摩斯啊。

“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神明的生死只与信徒的信仰有关，这个我们接下来再说。你们只要知道，失去了信徒（也就是恐龙）的贝希摩斯和利维坦，确实‘死’了。不过它们统治地球的岁月太过漫长了，以至于死后它们也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了下来。”

神使大人信手从床上拉过一个长条形的抱枕，上面印着漫画风格的猫咪图案。她手上的油渍早在拿小恐龙模型的时候便消失了。

“生态环境改变之后，生命暂时进入了蛰伏期，不过很快又复苏了。虽然新生命不再像恐龙那样无限憧憬庞大，但是植根于基因中对于庞然巨物的恐惧再次赋予了贝希摩斯和利维坦‘生命’。”

“它们作为旧日的支配者，化身为新生命对于巨物的恐惧存续了下来。并且不断击败、吞噬、同化新生的‘神’，直到人类诞生。”

里尔听得有些入神，不自觉就通过附带滑轮的椅子靠近了床边。而搂着抱枕的神使大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开心的样子。于是我也悄悄靠过去了一点。

“准确地说，这个时候的贝希摩斯和利维坦，才是我们现在认知的状态。相比全盛时期，它们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这才给了新世代生命发展的空间。”

“随着古猿猴进化演变成原始人类，生命的思想开始变得复杂。除了生存与繁衍之外，各种新的思考和欲求也开始成形。原始的生命魔力也开始分化，在相较于漫长生命演化的极短时间内，人类成为了地球的新主人。”

说着神使大人在床上站了起来，平时娇小的身躯此时也显得高大了许多。她大方地舒展着肢体，似乎在向我们展示她自己的身体。

“双足直立行走解放了双手，能够利用工具和技艺获得稳定的食物与蛋白质促进了大脑的发育。牺牲了猿猴的暴力换来的是智慧与优异的魔法适性。经过时间的打磨之后，现代人类的躯体，可以说是自然界里最适合使用魔力的完美体型。就连我成为神之后，也获得了你们的姿态。”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神使大人头顶上的猫耳还有身后的尾巴完全不是人类的构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