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加入的时候,‘工友会’和现在地位完全不同。比起现在,或者说几年前虽然屈居在‘贵族党’之下,但是还是有着一定话语权的状况,更早以前的‘工友会’更像是闹事的团体。”

“刚成立的工友会最大的作用就是一旦有会内成员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工会就会号召大家集体罢工抗议。虽然最初这种做法是被迫维护自身利益的权宜之策,但是尝到甜头的上层把这种做法当做了谋私的手段,也让工友会知名度在不好的方面声名大噪。”

“发生了很多事之后,联合议会责令工友会自我检讨,加上贵族党的推波助澜,很快就曝光出当时工友会内部的贪污、违纪行为,组织内好几次肃清之后,新的骨干才逐渐上台。”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走入管理层的。最开始的时候我可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家人生活待遇得到了改善,我真想一辈子去流水线干活。”

呃,听说一直在流水线干活挺痛苦的。不过就我有限的几次帮忙来说,流水线的工作只要工钱合理其实挺舒服的,对于想要安稳度日的人来说,感觉的确是非常不错的工作。

看到我赞同的表情,他也越说越起劲:

“那时候新上台的代表是个想为工人阶级谋求利益的人。他吸取之前的教训,努力想要让工友会成为社会中的‘多数派’,掌握话语权。最初大家也是齐心协力,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种思路努力着,对抗着掌握了大量资产的贵族党。”

“最初的几年我们还是得到了联合议会和社会舆论的支持,作为遏制贵族党的先锋被社会所认同。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认识到‘民主制度’是需要建立在‘自由’这个概念上。”

我喝着茶,权当听故事了。三人行必有我师,能够聆听这些经验对于提升自我的阅历也有好处。

“当时的贵族党也是能人辈出。虽然立场我们对立,不过现在回头反思,那个时候的贵族党多少也担当得起‘贵族’这个名号了。他们鼓吹的‘金钱万能’的理论深入人心,单论影响力的话,可以说是近代官面之下最具煽动性的言论了。”

钱啊,大概是因为我穷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钱是万能的。

对于我认同的表情,卡尔先生十分开心,接着说了下去。

“钱既不会让人变坏,也不会让人变好,它只是一种交易价值的工具。无论是对钱迷信或者对钱深恶痛绝,在我看来都是当事人自己的扭曲。然而现在还在许多人内心扎根的‘拜金主义’,则是社会的扭曲了。”

“贵族党把人命量化,用钱来计算他人一辈子的价值。不过社会并不该也不能这样。为了让社会不走到那一步,工友会和联合议会还有社会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努力改变。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工友会成为了‘多数人’的代言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对‘民主’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