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还不用指望小说糊口。还能让它停留在兴趣的范畴。”
趁蠹鱼先生高谈阔论的时候,我和泷姊都默默地开始了进食。有了下饭的谈资,宴席的食物也会跟着变得更加有趣。
“我的收获除了读者之外,还有我接触轻小说业界以来的见闻。这些比起金钱,对我来说宝贵得多。”蠹鱼先生说完,还下意识地小声说了一句:“毕竟卡拉图的轻小说写手,并没啥利润。”
唔,听口气果然还是对于没有赚到钱有怨念吧!
“读者就不多提了。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这部小说了。至于卡拉图轻小说的现状之前那次我基本也都说过了。那之后我也一直在尝试做得更好,可惜时运不济,而且卡拉图轻小说业界的问题某种程度上也是卡拉图社会弊病的投影。单靠个人,并无能为力。”
“诶……这么复杂嘛。”虽然我对他上次说了些啥只记得些大概,但是轻小说行业要投影社会时弊,感觉话题一下子就变得麻烦了。
“嗯,唐国古语里也有‘一叶知秋’的说法。单单只是轻小说在卡拉图的状态,也能窥见卡拉图社会的冰山一角啊。”
蠹鱼先生这么说着,不过并没什么底气。看来他的话只要当做筵席间的杂谈就好。
“几年前我还是社畜、咳嗯,我还在上班的时候听过一种说法。‘一种糟糕的产品背后,总有一群更糟糕的客户’。以前我都认为这是自己不够努力迁怒客户的笑话,不过到我实际接触本土的轻小说后,我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呃、我觉得你以前的认知才是对的吧!哪有自己的产品差就怪客人素质不高的道理啊。
“这句话往复杂了说,可以从供求关系入手分析好久。不过简单的比喻,这就和麻药一样,正是有人要,所以才屡禁不止。总会有人铤而走险。放到本土轻小说的环境里就更加明显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给自己取了一些饮品。
“本土不伦不类的‘轻小说’相比禁药既不违法,危害也不明显,联合议会并不会轻易插手整治。决定本土‘轻小说’存续和走向的,自然就是读者了。”
他的语速并不快,似乎在斟酌着怎么用尽量简短的语句来叙述观点。
“就像之前说过的,如果只是一部分人甚至一小部分热衷现在混沌的本土小说,那么也就不需要老生常谈,揪着这种现象翻来覆去地不停讲了。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文学健康的表现。”
的确,上次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事后我偶尔想起,逐渐也认同了他这个观点。
“可惜现在卡拉图‘文学’圈乱象丛生。在畸形的轻小说圈里问题更加突出。除了以前说过的那些,读者受众的问题不能无视。”
蠹鱼先生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语气里多少有些犹豫,似乎并不想说读者的坏话。
果然没人气的作者完全没有话语权呢。
“咳嗯。简单的说,轻小说目前还在看的读者只接受现在这种混沌的内容啦。不光是我这类从一开始就没啥市场的写手,即便是在现在这种氛围里小有人气的‘名人’新写的内容如果不够恶、呃,世俗的话,也会被读者诟病。久而久之也只能重操旧业,回到泥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