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的表情看起来很微妙。“格拉尼干员、维娜干员、红干员。这次行动由谁批准?”

“没人批准。”格拉尼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闪灵?行动算是谁主导?”

“是我带头。”格拉尼立刻说。

“不,是我。”推进之王说。

“反正不是我。”红说。

“你们是不是担心行动的批准会耽误时间?”

“额,是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伊芙利特已经在威尼斯广场上了。”

“嗯……”凯尔希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时间听说这事时,我很想冲你们好好发火。你们完全可以采取更稳妥的行动方式,比如多带几名干员一起。但现在看来,你们算是采取了有效措施。平民伤亡仅限于后台工作人员摔倒所受的轻伤,我们的干员和近卫局的人都没问题。”她拿起一个信封,“这是龙门近卫局陈警司亲笔写的感谢信。看在这个的份上,你们应该得到奖励……”

推进之王似乎想说什么,但凯尔希自己接了下去:“之后我给罗德岛其他人汇报事件会是这个基调:行动计划正确,但缺失了向其他同事联络的关键步骤,之后的行动需改善。你们觉得怎么样?”

格拉尼松了一口气,但推进之王有自己的想法。“抱歉,事件责任首先在于我。是我没有看管好伊芙利特……”

凯尔希看起来似乎在微笑:“是啊。但你们出动是用了维娜你的摩托车吧?”

“额,是的。”推进之王没想到凯尔希会问这个。

“本来没看管好伊芙利特,按道理要扣工资。但听说维娜你摩托车前轮在行动中受损,这个按道理也是罗德岛报销……我们就算两相抵扣,怎么样?”

没想到一向严厉的凯尔希会提出这种荒谬的抵扣方式,格拉尼心里吐槽,看来陈长官的感谢信让她很高兴。谁也不会傻到这时候去反驳她。

于是凯尔希轻松的说:“好啦。任务汇报结束。哦,最后一项,这个。”她将一张纸条放在会议桌上。格拉尼赶紧把纸条拿过来。

“五项超速、六个红灯、路牌撞倒一个、违章停车一辆、无视交警通告一次。罚款总额一万四千三百龙门币,由你们均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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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还在写?”

“星熊?唉,当然。还有事件损失记录报告、事后过失检查报告、近卫局人员安全防范措施……你的写完了?”

“没有。我叫了手下人帮我编。哎,别做出那副表情,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这是近卫局的失职!我们应该严肃杜绝这种情况!”

“写再多文件也没用。再说不是没造成什么损失吗,还活捉了两个整合运动成员呢。”

“没出大事是因为罗德岛和企鹅物流在场!他们本来会造成多大伤亡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才那么快就写了封表扬信去?”

“额……”

“别呆着了,接着写吧。再想想明天怎么去面对诗怀雅的嘲讽。”

“*龙门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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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看这个!”

“‘近卫局外雇人员特殊奖章’?阿能,这是龙门近卫局给你的?”

“对啊!还有一封表扬信,直接寄到老板那里了。听说把我夸得天花乱坠……”

“德克萨斯知道你把企鹅物流胸牌随便给别人的事吗?”

“……哎呀,空你在说什么呀。哦我还收到了这次任务的全部奖金!怎么样,要不要我请大家吃饭?”

“阿能,还有呢?”

“还有……什么?”

“我要的录像和签名呢!”

“……哈哈,情况紧急,哪里来得及……”

“能!天!使!……呜呜呜我的E.E.E,还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种音乐风格的……”

“别伤心啦空。说到音乐,他们好像当天就灵感爆发,写了一首新歌,叫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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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

“是我回来了,伊芙利特。”

“呜……所以事情你都知道了?”

“对。”

“嗯……赫默,你听我说,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本来就不严重。”

“……我不是故意……诶?”

“让你一个人呆在实验室,是我不对。我对你太不放心了。”

“额……”

“下次你要离开基地,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好不好?外面的世界确实比罗德岛和莱茵生命都有趣,但是也很危险。”

“我不怕。我也很危险。”

“不,伊芙利特。你一点也不危险。是你保护了龙门市民。是你解决了危险才对。”

“可是……”

“嗯?什么?”

“那些人……我是说非感染者……他们,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明明我在救他们……”

“唉,伊芙利特,你听我说。人都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产生恐惧,而恐惧催生敌意。整合运动就是这敌意的产物。罗德岛、莱茵生命、甚至龙门……我们便是为解决这问题而工作的。我们正在取得进步,伊芙利特,相信我。”

“进步?什么进步?”

“并非所有外界的非感染者都在敌视我们。我给你看个东西。”

“一封信?”

“一个龙门小姑娘委托我交给你。”

“我看看……哇,她写的字我看不懂。”

“我给你念:‘谢谢你,喷火的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们大家。爸爸妈妈说的没错,感染者中也有很多好人。他们说我应该向你学习!谢谢姐姐!’嗯,下面还画了一个小人在喷火,应该是你。还有一句:‘PS:姐姐战斗的样子真帅!’落款是‘七岁的玛丽’。”

“嘿嘿嘿……”

“对了。舞台上那个乐队,叫做E.E.E的……”

“E.E.E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们当天晚上就创作了一首新歌,据说以在演唱会现场遭遇袭击的经历为背景……稍等,我来查一下歌名叫什么……火葬暴徒?有免费试听版,要听吗?”

“好!”

……“砰!砰砰砰!我!我!哦!我听说暴徒想要*粗口*而我却不屑一顾!*粗口**粗口*,现在就让你尝尝火焰的*粗口*味道!我的*粗口*让你感受*粗口*……”

赫默及时关闭了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