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斯的心情很不好。
从到教室开始,她就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坐在后面的蒙莫朗西注意到了反常的她。
“露易斯啊,今天怎么了?”
“没事……”
得到的是这种漫不经心的回答,蒙莫朗西自知无趣,就闭口不谈。
第一节课下课以后,露易斯的平民使魔到了教室。
情况进一步恶化。
我来到了教室。
每次观察不同的使魔都能给我带来乐趣,当然,我自己除外。
使魔们也和我相处得很好……大概因为都是使魔的缘故吧。
卡特(一只猫咪使魔)爬上我的肩头,而西格里特(鹦鹉状的使魔)则落到了头上。
“你好啊!你好啊!”
它叫着,坐在前座的它的主人不禁为之一笑。
“你也是,早上好。”
对了,说起来,我的主人呢?
抬头一看,露易斯正坐在座位上苦恼着。
我走到跟前。
“你好啊!你好啊!”好像永远都会很开心的西格里特向露易斯问好,但她只是撑着下巴呆在原地。
我伸出手,可爱的卡特顺着我的胳膊溜下去,它边喵喵叫,边蹭着露易斯的手臂。
可她还是无动于衷。
我轻轻敲了几下露易斯的头。
“呜!烦死了,不要在这时候来打扰我啦!”
可是就连抱怨也显得心不在焉。
“在烦恼什么?”
“没……没什么!你不要问!”
粉色的小拨浪鼓摇啊摇。
“哦?是吗?”
然后我以怪声说。
“你不要走啊!”
露易斯一下红了脸。
“你怎么知道的?”
“德弗林格告诉我的,昨天晚上你做噩梦,然后把它吵醒了,它又叫醒了我,正好听见你说这话。”
“啊……那个破剑,我回去一定要把它――”
“所以到底是什么梦啊?”
叹了口气,露易斯有些低沉地说。
“梦到……你抛下我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么,安心吧,不会那样吧。”
“啊啊可是重点不在――”
“什么重点?”
“啊!那个……没什么啦……”
露易斯露出很不自然的表情,大概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吧。
“没关系,不想让我知道就算了。”
“哼!算你识相!”
说罢把头扭到一边。
“啊啦啊啦,看来你的主人很不高兴呢~”
后排的丘鲁克饶有兴致地插话,不过很少见的,哪怕是这样,露易斯也没有立刻发脾气,只是烦恼着什么。
看来这秘密非同寻常啊。
我这样想。
教师的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老师出现了。
学生们一齐坐到了位子上,我找了个空位蹲下。
他就是盖托老师,那个在芙凯事件中责怪睡着了的西布鲁兹老师而被奥斯曼批评“你真容易发火呢”的老师。
长长的黑发和那漆黑的斗篷,一举一动中都透露出不和谐的感觉。
用我的话来说,更阴森的装在套子里的人。
他虽然很年轻,但是那副不和谐和冷淡的外表在学生之中并不受欢迎。
“那么开始上课了。就如大家所知道的,我的代号是‘疾风’,疾风之盖托。”
教师里有不少学生发出惊叹。
很满意的盖托继续说道。
“最强的系统都知道吧?谢鲁普斯特小姐?”
“不是‘虚无’系统吗?”
“并不是要传说中的答案,而是想听现实的回答。”
“那肯定是火系统了,盖托老师。”
“哦,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能燃尽一切的就是炎和情热,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很遗憾,并不是这样。”
盖托拔出挂在腰间的魔杖。
“来试一下,用你最得意的火系魔法来攻击我。”
丘鲁克一下子呆住了,心想那个老师到底要做什么啊。
“怎么了?我记得你应该是最擅长火系统魔法的吧。”
盖托用挑衅的口气说着。
“提醒你,不是仅仅烧伤就能完结的呢。”
丘鲁克眯起眼睛。
“没关系,认真的来吧。难道著名的谢鲁普斯特家的红发仅仅是装饰用的吗?”
丘鲁克常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消失了。
她从胸口取出魔杖,如炎般鲜红的长发好像燃烧般沙沙作响地竖立了起来。
挥动起魔杖。
往前伸出的右手上出现了小的火球。丘鲁克一念起咒文,那个炎球就越发地膨胀了起来,最后形成一个直径约1米的大火球。学生们都慌张地躲到了桌子底下。丘鲁克手腕回转着引向自己的胸口,然后击出了火球。
眼看朝着自己咆哮而来的巨大炎球。盖托却看不出要进行任何回避。他拿出魔杖,像挥舞剑般横扫着。突然,卷起一阵烈风,一瞬间就将巨大的火球吹尽,还吹倒了站在对面的丘鲁克。
盖托悠然地说道。
“诸位,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什么风系统才是最强的。很简单。风能横扫一切,火、水、土都无法在风面前立足。很遗憾的是,虽然没有试过,但是应该连虚无也能吹走吧。这就是风系统。”
丘鲁克不满似的双手抱胸。
但盖托似乎毫不介意地继续说着。
“无影无形的风能成为守护大家的盾,必要的时候,也能成为驱除敌人的矛。风就是如此强大。还有一点,风最强的原因是……”
盖托竖起魔杖。
“Yobikisuta deru wuyinde……”
低沉地咏唱着咒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副紧张神情的柯尔贝尔。他的打扮很奇怪,头上戴着巨大的金色假发。胸口的礼服镶着蕾丝的花边和刺绣的装饰。
“柯尔贝尔老师?”
盖托皱了皱眉。
“啊呀!盖托老师,真是失礼了。”
“现在是上课的时间。”
瞪着格鲁贝鲁,盖托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啊,今天的课全部终止了。”
柯尔贝尔严肃地说道。
教室中传出欢呼,为了抑制住叫声,格鲁贝鲁挥挥双手。
“恩,有件事情要告知大家。”格鲁贝鲁仰起头,结果戴在头上的巨大假发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因为盖托而刻板的氛围一下子崩溃了,教室被笑声所包围。
坐在最前面的塔巴撒,指着柯尔贝尔的光秃秃的头说。
“很滑。”
笑声更大了。
丘鲁克边笑着边搂着塔巴撒的肩。
“开口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柯尔贝尔满脸通红,大声叫道。
“安静!大声笑出来可不是贵族应该有的行为!贵族即使看到有趣的事情,也是面朝下偷偷地笑!不然会被王室质疑学院教育的成果的!”
教室里终于安静了。
“嗯。大家,今天对于托里斯汀魔法学院来说,是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始祖普利米尔的降临祭。”
格鲁贝鲁摆正表情,背着双手。
“很有可能,先王陛下的女儿,使我们托里斯汀足以傲视哈尔凯尼亚诸国的、美貌的花朵――安丽埃塔公主,今天从日耳曼尼亚访问归来后,会有幸路过本院。”
教室里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所以,不允许有任何的疏忽大意。这是非常突然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全力地准备欢迎仪式。因为这个原因,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了。学生们请全体穿正装,在门口整队排好。”
学生们神情紧张地一齐点了点头。
柯尔贝尔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是让公主陛下知道大家已成为优秀贵族的好机会。为了让陛下能够亲眼目睹,大家要好好地准备!就这样。”
通往魔法学院的街道上,戴着黄金头盔的四匹马正牵着一辆马车,静静地行驶着。马车各处都是用金银,甚至白金所装饰的浮雕,而那些浮雕,则是王室的纹章。圣兽约尼孔(独角兽)和水晶魔杖相结合的纹章显示,这马车正是公主陛下的马车。定睛一看,作动力的马并非常马,它们正是约尼孔。想来也是,传说中只会让纯洁无暇的少女骑乘的约尼孔,绝对最适合用来牵公主陛下的马车了。
马车的窗户上垂着蕾丝的花边,能够起到遮蔽车内的作用。
紧随其后的另一辆马车,其乘客是在先王死后,一手把握着托里斯汀政治大权的马扎里尼。那辆马车有着不输给女王马车的气派,不,准确地说,比女王的马车更加气派。
两辆马车的差异很好的揭示了现在托里斯汀的大权是由谁掌握着。
接着,走在两辆马车四周的,是王室直属的近卫队――魔法卫士队。
名门贵族构建而成的魔法卫士队,是全国贵族的憧憬。男贵族都想身披魔法卫士队的漆黑斗篷,女贵族都盼望着能够成为他们的新娘。同时,他们也是托里斯汀繁荣的象征。
街道上散满着花朵,两旁的平民们都欢着。马车每次经过他们的面前。
“托里斯汀万岁!安丽埃塔公主殿下万岁!”
欢呼声就会响起。
偶尔也会有“马扎里尼大臣万岁”的欢呼声,可是,和公主殿下相比,是非常的少。据说因为混有平民的血统,所以手握大权的马扎里尼大臣在人民中并不十分受欢迎,可能是因为平民嫉妒他地位的关系吧。
马车的窗帘被打开了,一看到年轻美貌的公主殿下,欢呼就变得越发的高涨。
公主也向民众投去优雅的笑容。
随即,安丽埃塔放下窗帘,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给民众看到的蔷薇似的笑容。有的只是和其年龄不符的苦恼和深深的忧郁。
公主今年17岁。有着苗条的身材、淡蓝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梁,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娇嫩美女。
她用细长的手指摆弄着水晶的魔杖――身为王室成员,当然也是位魔法使。
街道的欢呼声,四处散落的花朵都不能使她的心境开朗起来。
她正因恋爱和政治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而烦恼。
坐在旁边的的马扎里尼边摆弄着自己的胡须,边看着这样的公主。他是一个戴着像和尚一样的帽子,身穿灰色的的礼服的瘦弱的不惑男子。虽说才40左右,头发和胡须已经全白了,连伸出的手指也是皮包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衰老很多。
先王死后,一手操持外交和内政使他衰老得相当快。
他刚才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进入公主的马车,为了讨论政治形势。可是,公主只是一味地叹息。完全没有听他说话。
“已经是今天的第13次了,殿下。”
马扎里尼困扰地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唉。”
“身为王族,不能这样胡乱地在臣下面前叹息。”
“王族?嗯?”安丽埃塔故作惊讶地说道。
“大臣,托里斯汀的王是你吧?现在街上流行的传言你知道吗?”
“老实说,我并不清楚。”苍老的男子显得并不在意地说着。他当然在说谎,只要是托里斯汀、不,哈尔凯尼亚的事,就算是住在火山的龙的龙鳞有多少他都清清楚楚,不过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托里斯汀的王家虽然有着美貌却没有魔杖,握着魔杖的,是军机大臣马扎里尼,灰色帽子的鸟之骨。”
马扎利意尼眯着眼睛。‘鸟之骨’从公主的嘴巴里说出来,看来他受到了打击。
“街女民歌般的流言可不能随便地说出来啊。”
“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只是流言而已。我会照你说的嫁给日耳曼尼亚的皇帝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眼下和日耳曼尼亚的同盟是十分重要的。”
马扎里尼说着。
“这些我知道。”
“殿下也知道吧?‘雾之国度’阿尔比昂的那些混账贵族们所举行的革命。他们甚至说无法忍受哈鲁克吉尼亚的王权的存在。”
安莉艾塔皱着眉头。
“无礼的人!那些无礼的人!居然要逮捕可爱的王子将他绞首!我想,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能原谅他们的行为,我和始祖普利米尔也不会宽恕他们的。是的,我不会宽恕他们。”
“是的。不过阿尔比昂的贵族十分强大,他们的王室已是过了今天没明天。始祖普利米尔所赐予的三大王权中的一个就这样要崩溃了。不过也是,无法解决内忧的王室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不,阿尔比昂的王家和日耳曼尼亚不一样,他们可全都是我的亲戚呢。就算你是军机大臣,也不许说出这样的话。”
“那真是失礼了,我会在今天睡觉前向始祖普利米尔的雕像前忏悔的。可是,刚刚的那些话也全都是事实啊,殿下。”
安丽埃塔悲伤地歪着头,那个样子也显得出奇的美丽。
“根据传闻,那些贵族们居然扬言说要统一哈尔凯尼亚。看来,他们灭亡自己的王室后,那些家伙会将矛头对准托里斯汀吧。如果事态真变成那样,之后再做准备就太晚了。”
马扎里尼露出沉重的表情,但安丽埃塔装作不在意似的望向窗外。
“读取对方的行动,率先做出回击的才是政治,殿下。和日耳曼尼亚结成同盟,这样我们就可以对抗阿鲁比昂的新政府,让托里斯汀得以生存下去。”
可是安丽埃塔只是不断地叹气。
马扎里尼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那里出现了他的心腹。
那是一个戴着羽毛帽,留着长胡须,威风凛凛的年轻贵族。胸前的黑色披风上印有格里芬的刺绣图案,理由只要一看他所骑盛的幻兽就一目了然了。他所骑的是有着鹫的头、翅膀和前足,拥有着狮身和后足的幻兽格里芬。此人便是三支魔法卫士队其中之一格里芬小队的队长,瓦鲁多子爵。他所率领的格里芬小队在魔法卫士队中间,是给马扎里尼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小队。因此得到了他的关注。
由经过挑选的贵族组成的魔法卫士队,骑乘着各自队伍名字来源的幻兽,操纵着强力的魔法。
他们是畏惧与憧憬的象征。
“你是在叫我吗?大人?”
瓦鲁多眼睛闪着光,骑着格里芬靠近着马车的窗户。
窗户被慢慢地打开,马扎里尼露出脸。
“瓦鲁多君,殿下的心情很烦闷。有什么能让她心情变好的东西吗?”
“我明白了。”瓦鲁多点着头,用鹰般的目光环视着街道。意气风发的他立刻找到了街道的一个小角落,让格里芬走了过去。拔出插在腰间的魔杖,一股旋风突然产生,将散落到街道上的花瓣全部集中到了瓦鲁多的手中。
瓦鲁多拿着这些花慢慢地靠近了马车,将它交到了马扎里尼的手中。
“鸟之骨”抚着胡须说道。
“队长,能否请你亲手交给公主?”
“这真是我的荣幸。”
瓦鲁多敬了一礼,绕到了马车的另一侧。窗户开了,安丽埃塔伸出手接过花。这次,她又伸出了左手,瓦鲁多感动地牵着公主的手,在手上亲吻了一下。
安丽埃塔烦闷着向瓦鲁多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守护殿下的魔法卫士队之格里芬队队长。瓦鲁多子爵。”
瓦鲁多恭敬地低着头说道。
“你就像贵族的典范一样,非常优秀呢。”
“只是陛下身边卑微的奴仆而已。”
“最近这样说的贵族越来越少了呢。祖父还在的时候......啊啊,在伟大的菲利普三世的统治下,贵族都是这个态度来着。”
“现在真是个悲伤的时代呢,陛下。”
“我可以期待你的忠诚吗?如果我有什么麻烦的时候。”
“那个时候,即使是在战斗中、还是在天空上,无论舍弃什么,我都会奔赴而来为陛下效力。”
安丽埃塔点了点头。
瓦鲁多再次行了行礼,从马车旁边离开。
“那个贵族十分有能力吗?”
“瓦鲁多子爵,代号是‘闪光’。能够与之匹敌的人,就算在‘雾之国度’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瓦鲁多……好像是在哪听到过的地名。。”
“在瓦利埃尔公爵领地的附近。”
“瓦利埃尔?”安丽埃塔心底的记忆涌现,然后她点了点头。如果没想错的话,在这之后要去的魔法学院中有……
“军机大人,抓住土块之芙凯的贵族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清楚,不是等会要给他们授予爵位的吗?”
安丽埃塔惊讶地问,马扎里尼没什么兴趣似地说着。
“骑士勋章的授予条件应该变更,从军要成为必须条件。只是抓捕盗贼而已,这点小事,怎么就能授勋章呢。无论是否与日耳曼尼亚同盟,托里斯汀迟早都会与阿尔比昂一战的。不要仅仅因为嫉妒而失去服役于军队的贵族们的忠诚啊。看来陛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私自做了很多的决定……”老大臣嘟囔着。
安丽埃塔记起在抓捕到芙凯的贵族中确实有瓦利埃尔的名字。船到桥头自然直。安莉艾塔这样想着,稍微安下了心。
“对了陛下,最近在宫廷和一部分贵族间,好像,有一些不稳定的动作。”
安丽埃塔身体一下子颤抖了起来。
“像是为了阻止公主的婚礼,想法设法破坏和日耳曼尼亚的同盟之类的暗中活动。”
一滴汗从她的额头滴下来。
“没有给那群人可乘之机吧?陛下?”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安丽埃塔苦恼地说。
“……没有啊。”
“那我就相信你说的。”
“我可是公主,不说谎的。”
然后安丽埃塔又叹了口气。
“……第14次了呢。陛下。”
“因为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也只有叹息了。”
“身为王族,与稳定心情相比,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使国家更加稳定。”
“我已经尽力这样了……”
安丽艾塔盯着手上的花,寂寞地说道。
“花朵洒在街道上难道算是幸福吗?军机大人。”
“我只知道花朵被人摘取到人的手上,可以说是花的一种幸福呢。”
穿过魔法学院的正门,公主一行刚出现,整列的学生们就一齐提起了魔杖,以示尊敬。
走过正门之后就到了本塔的大门,在那里站着的是迎接公主等人的学院长奥斯曼。马车一停下,侍从们立刻赶过来将红地毯铺向马车的门,卫士则紧张地宣告着公主的到来。
“托里斯汀王国公主,安丽埃塔公主殿下驾临。”
可是,打开门出现的却是军机大臣马扎里尼。
学生们一齐哼了一声。
不过,他并不介意,站在马车的旁边,顺势牵着接下来下车的公主的手。这时,从学生间传出了欢呼声。公主的脸上浮现出如蔷薇般的笑容,优雅地摆了摆手。
“那就是托里斯汀的公主?哼……还是我比较美嘛。”
丘鲁克无聊地嘟囔着。
“呐,亲爱的,你觉得谁比较漂亮呢?”
“对于我来说,我喜欢的便是最美的。”
“这算什么答案啊……”
此时,露易斯正出神地看着公主,这时的露易斯看起来,可真是清纯动人啊……尽管说相处起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不得不让人感叹,大千世界,不能以貌取人。
我摸着下巴,突然,露易斯的脸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露易斯的视线望去。
在那一头,有一个戴着帽子,威风凛凛的贵族。骑着……狮鹫?这个世界还有这种动物么。
露易斯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贵族。
我来回看了几眼。
嘛,不是有仇就是恋人,不过很明显第二种可能更高。
这就是要娶大小姐的倒霉蛋么……
虽然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现在我应该幸灾乐祸才对。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振作一点。
丘鲁克看着我脸上的细微变化,不禁噗嗤一笑。
“哈哈”
“丘鲁克小姐……莫要取笑。”
然后就在那天晚上……
我躺在草堆上望着正在恋爱暴走中的露易斯,她一会站着,一会又坐下,然后抱起枕头恍惚着。
自从白天见到那个贵族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了,在那之后,露易斯什么也没有说。就像幽灵般的回到了房间,晚饭也没吃,我给她捎回来点吃的,她还是无动于衷。
“喂……太夸张了吧……”
虽然说我也有过初恋……啊说起来怪害羞的……也知道这种纠结的感觉,但露易斯表现得的确很夸张。
可是她却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站了起来,在露易斯眼前挥着手,没用,根本看都不看。
然后我轻轻敲了几下露易斯的头,失败之后又小心地捏捏她的脸――嘛老实说皮肤真好比我这种糙汉好多了――她还是这样。
我已经黔驴技穷,干脆也不再管。
就在这时,门响了起来。
敲门声非常的规则。
一开始是长长的两次,然后是短短地敲三次……露易斯一下子清醒了。
她立刻打开门,在那里站着的,是戴着全黑头巾的少女。
她观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地进来,向后伸手,把门关上。
我握住德弗林格。
“你是?”露易斯惊讶地出声。
戴着头巾的少女好像在说“安静”一样,把手指竖在嘴边。然后,从漆黑的斗篷中取出了魔杖,轻轻挥动着。
“Deyi Deyi Kutimajicku?”
戴着头巾的少女点了点头。
“哪里会有多余的耳朵和眼睛……总是得注意一下啊。”
确认了房间没有用魔法偷听的耳朵,也没有用来偷窥的洞后,少女慢慢取下了头巾。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安丽埃塔公主。
的确,虽然露易斯已经是很可爱了,可是公主有着可以和她匹敌的可爱之余,还释放着令人倾慕的高贵气质。
露易斯慌忙地弯下了膝盖。
我松开德弗林格,继续坐在草堆上睥睨着。对于封建统治者,我没有太多好感。
安丽埃塔温柔地说。
“好久不见了,瓦利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