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这下子,奥斯曼校长给我的苏联士兵遗物算是派上用场了。除了必需品,我还得把德弗林格挂在腰带上,一套装备下来真是够重的,保险起见,我开始收起防水布。

“……那个就不用了,我们应该不会担心住宿问题。”

露易斯换上骑马用的长靴,对我说。

和全副武装的我不同,她的准备就是一双靴子和一些盘缠。

真是轻松啊……不像我这种杞人忧天的人。

我,露易斯和基修到了广场上。

“那个……”

基修插话道。

“我想让我的使魔一起去。”

我貌似还没见过基修的使魔。

“使魔什么的,你有吗?”

“当然有了,这不是当然的吗?”

“那到底在哪呢?”

“这里。”

基修指向地面。

随即,一只巨大的褐色生物扒开土层,露出本体。

“啊!我可爱的贝露丹蒂!你在这真是太好了!”

“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鼹鼠啊。”

我饶有兴味地凑近去看。

“啊,这就是我的使魔。贝露丹蒂。你今天高兴吗?”

巨大的鼹鼠高兴似地哼着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基修抚摸着巨大鼹鼠的脸颊。

真是非常不错的一对主人和使魔呢。

贝露丹蒂注意到我,也高兴似的哼哼着。

“啊,在向我问好?谢谢你。”

“贝露丹蒂很可爱吧?”

“是的。”

听到我认可他的使魔,基修非常自豪地挺起胸膛。

“呐,基修,不行呢。那个生物是在地底行动的吧?我们是骑马去的,不能带上它。”露易斯困扰着。

“不要紧,在地底行动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对不对?贝露丹蒂?”

巨大的鼹鼠呜呜地点头。

“我们等会要去的是阿尔比昂啊,那块大陆是漂浮着的,呆在地下行动的生物怕是去不了……”

露易斯这么一说,基修瞬间没了精神。

“啊……分别什么的,很痛苦,非常痛苦呢……贝露丹蒂……”

这个时候,巨大的鼹鼠哼着鼻子,向露易斯靠近。

“干……干什么呢这个鼹鼠,等下!停,停下来啊!”巨大的鼹鼠一下子压倒了露易斯,用鼻子开始摆弄着她。

我急忙赶去帮忙。

露易斯站起身,怒不可遏地抽出马鞭。

“我要教训这个大老鼠!”

“喂喂,冷静一下。”

贝露丹蒂一看到露易斯手上的宝石,更不安分了。

“别欺负它!顺便,贝露丹蒂最喜欢宝石了,它是因为那个才袭击你的吧。”

基修在一旁看着。

“哦呀?被鼹鼠弄成那样可真是有失体统啊。”

不知名的声音突然出现,我们一行立刻进入战备。

“谁?”

从微弱的晨光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贵族出现了。

他戴着一顶插有羽毛的帽子。

……我知道了,不会错的。

“我不是敌人,从公主殿下那里接到了和你们同行的命令。只有你们的话,她还是不大放心,可是,既然是秘密的任务,自然也不能派遣一支部队随行。因此我才被指名来协助你们。”

身材高大的贵族取下帽子,行了一礼说道。

“女王殿下的魔法卫士队,格里芬队队长,瓦鲁多子爵。”

基修叹了口气。

“对不起,刚才自己的婚约者弄得如此狼狈,实在是有失风度,在这里,我替她道歉。”

婚约……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算了……

“瓦鲁多大人……”

露易斯发出颤抖的声音。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露易斯!我的露易斯!”

瓦鲁多浮着迷人的微笑,走近露易斯,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很久不见了。”

露易斯的脸颊红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轻呢!就像羽毛一样。”

“……这样很不好意思呢。”

基修摆出一副loser的表情,去摆弄贝露丹蒂了。

“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伙伴吗?”

瓦鲁多将露易斯放到地面,再次戴起了帽子说道。

“那,那个……基修·杜·格拉蒙和张琦钰。”

露易斯指着我们两个。

基修无视了她,而我则打量着这个瓦鲁多。

“你就是露易斯的使魔?没有想到,是一个人呢?”

瓦鲁多惊异地凑近着看。

“我的婚约者一直受到你的照顾呢。”

“尽我职责而已。”

这家伙的确有型。

眼神锐利,像鹰一样放着光芒,优雅的胡子更加衬托出男子汗的气质,和我如果蓄起来就会成络腮胡子的毛发旺盛形成鲜明对比;一副结实的身躯……看着感觉自己几年的锻炼成果都报废了。

blyat……

我叹了口气。

瓦鲁多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了?难道说是害怕阿尔比昂这一行?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你不是抓到了土块之芙凯了吗?只要有那份勇气的话,就什么都能做成的。”

边说着,边豪气地笑着。

倒是有几分潇洒。

“不……野心也要有相应的实力啊。”

我也笑着。

瓦鲁多停住笑,盯着我的眼睛。

想用眼神么?虽然差距的确是有……但我的自信和锐气可不差。

电光火石。

我无法看穿他的城府,他也无法突破我的眼瞳。

“哈哈!有意思,我会期待着这次旅行中发生的一切的。”

调整了一下表情,瓦鲁多转头离开了。

露易斯担心地注视着我们俩。

“搭档。”

德弗林格弹出。“那个人不好对付,小心些。”

“那――”

露易斯刚想说话,可一声口哨打断了她。

是瓦鲁多。

从晨雾中,格里芬出现了。

瓦鲁多优雅地跨上了格里芬,向路易丝伸出了手去。

“过来,露易斯。”露易斯稍微有点犹豫似的低着头。

那个样子就像恋爱着的少女一样。

“没关系,去吧。”

我朝着露易斯尽量微笑着。

露易斯不安地骑上了格里芬。

瓦鲁多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起魔杖喊了一声。

“那么各位!出发吧!”

格里芬动了起来。

基修和我落寞地跟在后面。

何时能到彼方?

安丽埃塔从窗户中看着从魔法学院出发的一行人。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祈祷着。

“请给予他们以守护。始祖普利米尔啊……”

在旁边,奥斯曼正在拔着鼻毛。

安丽埃塔回过身面想着奥斯曼。

“不去送行吗?奥鲁德·奥斯曼。”

“哦哦,公主殿下正如你所看到的,老朽正在拔鼻毛呢。”

安丽埃塔迷惑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奥斯曼说道。

慌张的柯尔贝尔冲了进来。

“事……事,事情不妙了!奥斯曼先生!”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次次都大事不妙了吗?总是这样慌张……”

“这次当然慌张了!我从城堡那里得来的消息!芙凯从监狱逃跑了!”

奥斯曼抚着胡子。

“根据门卫的话,某个贵族用风的魔法让他昏了过去!乘着魔法卫士队保护公主的间隙,不知是谁来劫狱了……也就是说……宫廷内部有叛徒存在,这不是大事还是什么啊!”

安丽埃塔脸色苍白。

奥斯曼摆了摆手让柯尔贝尔退下。

“明白了,明白了。关于这件事等会再详细地询问。”

柯尔贝尔出去后,安莉艾塔叹着气。

“居然有叛徒么……不会错的,是阿尔比昂贵族的行动。”

“也许……是这样?”

奥斯曼依旧不在乎地拔着鼻毛说。

安莉艾塔呆呆地看着老人。

“这可是关系到托里斯汀的未来的……为什么,那个轻松的态度……”

“魔杖已经完全挥了出去。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难道不是这样么?”

“虽然是这样……”

“没什么,只要有他在的话,无论有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的。”

“他?那个基修?还是那个瓦鲁多子爵?”

奥斯曼摇了摇头。

“那么,是露易斯的使魔,那个少年?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一个平民而已!”

“公主,你知道始祖普利米尔的传说吗?”

“如果是大概的话我是知道的……”

奥斯曼笑着继续说道。

“那么,‘刚达鲁夫’这个章节,你知道吗?”

“始祖普利米尔所使用的最强使魔的事?难道说是他?”

奥斯曼停住嘴,他注意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刚达鲁夫”的事,他一直保存在自己的心里。并非是身旁的年轻公主不可靠,而是……只是对王室的人说这些话的话会很麻烦,仅此而已。

“的确,总而言之,他有着和‘刚达鲁夫’相同的力量,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少年。”

“另一个世界?”

“对。不是哈尔凯尼亚的任何地方。并非是‘这里’ 而是从‘哪边’过来的。只要有他在的话,无论什么都能解决,老朽我一直坚信着这点。摆出轻松的态度,也是因为有他在的关系。”

“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安丽埃塔的眼神迷离着,她想起了那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沉稳,以及那双时而锐利时而深邃的眼瞳。

她轻轻地笑了。

“那么,就让我祈祷吧,为这阵从异世界吹来的风。”

海港拉罗舍尔离托里斯汀比较近,骑马大约要两天左右,这座城市便是通往阿尔比昂的门户。

虽说是港口城市,但它非常闭塞:背靠悬崖,道路也因地形的缘故而修建成山路。

它的常住人口大约只有300人左右,可是,如果算上来往于阿尔比昂的流动人口,时常有以本地人10倍以上的人在这条路上行走。

狭窄山道的两侧,背靠悬崖,各种宏大的商店和旅社矗立着。不过,奇异之处在于,这些建筑都是直接拿一整块巨石雕琢而成的。这种鬼斧神工的技艺,大概是土系统的square级魔法使所使用的吧。

处于峡谷间的街道,即使是白天也显得微微的昏暗。在狭窄通路的深处,有着更加狭窄的一家酒馆。

店的看板上写着“金酒杯店”。不过,别说是金了,乍看,只是像废屋般的肮脏酒馆而已。

损坏的桌椅被堆放在门旁,在里面喝着酒的是佣兵和一些看上去就不怎么样的家伙们。他们只要一喝醉,有点小摩擦,就会借酒劲吵起架来。

理由都是些无聊的事,不接受我敬的酒、看着不顺眼等,然后和对方动手。每次吵架引发骚乱时,因为佣兵普遍携带着武器,时常发生死人和重伤的事故。

实在看不过去的店主被迫贴出了张告示。

“打人时至少请用椅子”

店里的“客人们”大概被店主悲鸣似的告示所感动了罢,从此吵架时开始用起了椅子。

这样下去,虽然照样会有人受伤,不过死人的事情可算是渐渐消失了。不过新问题很快出现:每次吵架都会损坏桌椅,地想让这群人去赔钱修理是不可能的。结果是,损坏的桌椅被简单地堆放在了门旁边,从此越来越高。

今天的‘金酒杯店’异常热闹,因为从活着从阿尔比昂内战中回来的佣兵都挤进了店里。

大概局势已经明朗了吧。

“哈,阿尔比昂的王权已经要完蛋了!”

“难道‘共和制’要开始了吗?”

“管他的,那么就为了‘共和制’干杯吧!”

有意思的是,这些畅饮着的、笑着的家伙们本来附属于王党派的佣兵们。他们眼见雇主战败,在决定性的战役之余,逃了回来。

在他们眼里,这并非是什么耻辱的行为。帮着败军战斗到最后的佣兵是几乎不存在的。比起职业的责任感,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仅此而已。

在佣兵们干了一杯以后,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穿深色的礼服,兜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只能看见下半部分。不过,这样也难挡她的女性魅力。

如此底下的酒馆出现这么美丽的女人是十分少见的,店里的人一齐注视着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介意这些视线,她点了葡萄酒和肉料理,自然地坐在角落的座位上。酒和料理上来之后,女人将金币递给了店主。

“这,这么多?我……可以收下吗?”

“住宿费也算进去的啊,房间还有空着的吧。”

女人嘴中吐出高雅的声音。不过,她的语气虽然和贵族的语调非常类似,但其中的风尘气息是无法掩盖的。

店主点了点头,走开了。

店内的几个男人一边盯着那女人,一边站了起来,向她的座位靠近。

“小姐,一个人进这样的店可是很危险的呢。”

“的确,因为有很多危险的家伙嘛。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接着,一边的佣兵浮现出下流的笑容,他迅速地撩起礼服,发出挑逗的口哨声。

女人,非常美丽的女人。

漂亮的眼睛,细细高高的鼻梁。

那个女人就是土块之芙凯。

“真是漂亮!快看,肌肤是浅米黄色的!”

男人抬起芙凯的下巴,用他的手抚摸着。芙凯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将刀抵在芙凯的脸上。

“这里不是用椅子代替刀剑的吗?”

“我们又没有要和你打啊,像你这样的小妞,受伤留个疤啥的就太可惜了,说,你是来钓男人的吧?那就陪陪我们如何?啊哈哈。”

他发出轻浮的笑声。

没有丝毫畏惧架在脸上的刀,芙凯扭倒身体,拔出魔杖。

一瞬间,男人所拿的刀变成了没用的土砾,散落在桌子上。

“贵,贵族!”

男人们纷纷往后退去。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他们没过脑子做了蠢事――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轻易出手。

“我是魔法使,不过,我可不是贵族。你们是佣兵吧?”

男人们纷纷呆住了,互相看着。既然不是贵族的话……那么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被杀了。

“是、是的。那么你是?”

一个年长的先开了口。

“是谁不是都可以的吗?总而言之,我要雇佣你们。”

“雇佣我们?”

“干什么摆出这副奇怪的表情。雇佣佣兵很奇怪?”

“不是……不是那样的。那么有钱吧?”

芙凯把装满金币的钱袋放到了桌上。

男人们确认着里面的钱嘟囔着。

“真是稀奇的倒霉事……喂,这些金币够数了。”

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白色假面,穿着斗篷的男人。

他就是那个帮助芙凯脱逃的贵族。

“哦呀?来得真早呢。”

芙凯看着那个男人。

佣兵们打量着男子奇怪的打扮,脸上阴沉不定。

“那些家伙出发了。”

“这里也照你所说的,已经雇佣了一批人。”

白色假面扫视着被芙凯雇佣的男人们。

“你们不是被阿尔比昂的王室雇佣的那批人么?”

佣兵们浮现出冷酷的笑容。

“只到上个月为止。”

“败了的雇主……就不是雇主了呢。”

白色假面的男人也笑了笑。

“金币就是你们的报酬,不过我并不是那样仁慈的王室,逃跑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们。”

自魔法学院出发以来,瓦鲁多一直骑着格里芬飞行着。

我们在中途换了两次马,可是瓦鲁多骑着的“那玩意”却看不出任何疲劳。

狮鹫这么厉害的么……

骑了整整一天马,我和基修已经快要累垮了。

看不见上面的两人……我也不想看到。

啊!真是的!你在烦恼什么!

振作一点,张琦钰!你是个优秀的男子汉。

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习得好品德,温柔善良而腹中也颇具经纶的人啊!

你到哪里都能找到喜欢你的人。

又何必因为――因为――

一个你不喜欢……她也……

啊啊啊啊!

我皱起眉,咬着下唇。

唱歌吧,唱草原骑兵曲。

我自暴自弃般强行起身。

“是不是……速度太快了呢?”

坐在瓦鲁多怀里露易斯担心地说。

在闲聊中,露易斯的语气已经从原先的尊敬变得自然起来,瓦鲁多拜托她这么做。

“基修和琦――欸?”

露易斯和瓦鲁多同时向后面看去。

那个少年使魔正在大声唱着什么,而一旁的基修则瘫倒在马上。

“呵,这不是挺有精神么,一口气到拉罗舍尔好了。”

“太勉强了。一般骑马要花两天的时间,这样不用说他们,马也会受不了的。”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随他们去,抛下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不,不可以。”

“为什么?”

露易斯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因为都是朋友嘛,还有……扔下使魔不管,可不是魔法使的所作所为。”

“果然还是惦记着他们俩,那么,哪一个是你的恋人呢?”

瓦鲁多笑着说。

“恋――恋人什么的才不是呢。”

露易斯脸红着说。

“是嘛?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如果听到婚约者居然有恋人,我会受打击死掉吧。”

这样说着,瓦鲁多笑了起来。

“这……毕竟是父母决定的婚事……”

“父母?!露易斯!我的露易斯!你难道讨厌我吗?”

他和以前一样,以说笑的口气询问着。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问这种问题……很失礼的说。”

“对于我来说,你永远是那个小女孩。”

她突然想起来前天所做的梦。

故乡城堡里的庭院内,无法忘怀的水池,小船……年幼的时候,每次躲在这里的时候都是瓦鲁多来接自己的。父母决定的婚姻……年幼时的约定。

婚约者。

结婚的对象。

那个时候,还不明白那个意思。只是被告知可以和自己憧憬的人一直在一起,总觉得很高兴。

但自己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个意思,那就是结婚。

并非自己的意志,也并非是……真正的心情?

为什么现在的梦里会出现他……那个使魔……

“怎、怎么会讨厌呢……”

露易斯逃避似的说。

“很好,那么喜欢吗?”

瓦鲁多空出一个手,抱住露易斯的肩膀。

“我可一直没有忘记过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的父亲在朗斯的战斗中阵亡了……”

露易斯点了点头。

瓦鲁多回忆着往事。

“母亲……很快也去世了,爵位领地继承之后,我很快自己一个人出来闯天下,我,要成为最好的贵族。我时常记起父亲为先王战死的事情,因此就加入了魔法卫士队。最初我还只是个见习卫士,训练非常的辛苦。”

“你几乎都没回过自己的领地。”

露易斯闭上了眼睛,试着以回忆去冲淡混乱的心。

“军务很忙啊,现在领地还是让管家在负责着,我则在拼命地执行任务。托这个福,我很快就有所成就了。怎么说呢……这也是意料之内的啊。”

“那是什么?”

“成为最好的贵族,然后去迎接你呢。”

瓦鲁多笑着说。

“……开玩笑的吧,你这么厉害,无论怎么也不会和我这样的……嗯,没什么天赋的人结婚的吧……”

对于她来说,瓦鲁多与其说是现实中的婚约者,倒不如说是只在遥远的梦中才出现的憧憬对象。

婚约者……当时觉得反正只是戏言,双方的父亲开玩笑似的约定……

她只是这么认为的。

自从10年前道别以来,几乎就没有再遇到过瓦鲁多。

结婚的事也很早就忘记了。

因此前天见到瓦鲁多的时候,露易斯开始不安。

憧憬的事……意想不到的成为了现实,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旅行是个好机会。”

瓦鲁多冷静地说。

“如果继续一起旅行的话,就会有怀念的心情。”

唱完了,然后我的身体彻底垮了。

基修不解地看着我。

“干嘛啊你……发疯了么。”

然后他想了想,露出坏笑。

“哈,你喜欢露易斯,对不对!”

我累得不想和他再争辩什么。

“呵呵呵呵,对主人抱有爱恋呢~真是的!不说难听的话了,身份差别可是恋爱不幸的根源。你可真可怜。”

“轮不到你说话,闭嘴。”

不过接下来基修也的确说不出来话了。

我们换了好几次马,不停地奔驰着,才终于在那天夜里来到了拉罗舍尔港的入口。然而虽说是“海”港,可是看见的却只是山道。

哪里看上去都没有“海”的踪迹,也没有码头一类。

我这才想起之前的话。

“基修,阿尔比昂是浮空的大陆吧?我们怎么坐船过去?”

“啊,这个么。我们可以坐飞天船过去。”

我不禁感叹了一下魔法的威力,这种在科技世界里是异想天开的事情,这里却实现了。

就在这时,从山崖上扔下了许多火把。

大火熊熊地燃烧着,照耀着峡谷。

“埋伏!”我连忙拉着基修一起下马。

飞来的火把让没有经过训练的马不安起来,失去了骑手后,它更是直接跑走了。

破空声,是箭羽。

blyat

我握住德弗林格,不过来不及了。

嗯……接下来大概会很疼,死不死的掉看运气吧。

突然,一阵风卷了起来,我面前形成了小型的龙卷风,风将射来的箭矢卷了起来,向后方弹回。

骑着格里芬的瓦鲁多赶了过来。

“没关系吧?”

“多谢。”

虽然我不愿意被他救下就是。

“搭档……”

德弗林格发话了。

“我很无聊呢。”

“马上就不无聊了。”我打趣着说。

“是盗贼和山贼吗?”

瓦鲁多自言自语般说着。

露易斯补充道。

“难道是阿尔比昂的贵族?”

“贵族怎么可能用弓啊。”

基修没好气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众人议论纷纷时……天空中传出了翅膀拍打的声音。

听着有点耳熟。

山崖上传来了男人们的惨叫声,大概是被一下子出现在自己头上的东西吓到了。

他们慌乱着,朝夜空放箭。

可是那些箭被风的魔法挡下。

瓦鲁多皱皱眉。

“不是我施放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蓝色头发的孩子。

是塔巴萨。

男人们从山崖上一个个摔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放出哀嚎。

在夜月下,风龙的身姿浮现。

露易斯发出惊讶的声音。

“希尔菲德?”

的确,这正是我和露易斯的救命恩人……啊不,龙。

降下地面后,红发少女径直飞奔过来,露出魅惑的笑。

“让你久等了。”

不过露易斯并不领情。

“什么让你久等了!你来这干什么!”

“不就是来帮助你们的吗?早上从窗户里看到你们骑马出去,所以立刻就去找塔巴萨跟在你们的后面。”

丘鲁克指了指风龙上的塔巴萨。

因为她是在睡觉的时候被叫醒的,甚至连身上的睡衣也没来得及换。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丝毫没有介意,依旧像往常一样,翻着书本。

“……谢鲁普斯特,你这是跟踪!”

“跟踪?你还得感谢我们呢,是我们抓到了袭击你们的家伙。”

丘鲁克指向倒在地上的可怜家伙们。

那些人开始咒骂。

基修走过去寻找线索。

“你不要误会了,瓦利埃尔。我并不是来救你的。哦~?”

丘鲁克向格里芬背上的瓦鲁多凑近。

“留胡子的你真是帅呢……你,知道情热吗?”

瓦鲁多盯着丘鲁克,随即将丘鲁克推开。

“啊呀!”

“大恩不言谢,不过,请不要继续靠近我。”

“什么啊?为什么?我说了我喜欢吧?”

瓦鲁多不为所动。

红发女郎失魂落魄般回到塔巴萨身旁,嘟囔着什么。

也是,这是她连续两次被男人拒绝了,对于自信心大概是不小的打击。

露易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我不想被我的婚约者误会。”

然后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我对这出闹剧没了兴趣,走到稍远的地方跟德弗林格聊天。

“搭档啊,那个男人,你要小心。”

“他?嗯……”

看不透的城府。

“他是一个很强的魔法使,以你现在的水平是无法和他相比的。”

“……”

见我没有说话,德弗林格忙补充道。

“啊不要误会,毕竟你不能使用魔法,再者也不是不能赶超的。”

“……希望如此吧。”

“喂!”

基修朝我这边喊。

“该走了!”

露易斯露出担心的眼神,望向我。

随即被瓦鲁多带走了。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