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柯伊伯兵N不屑地瞥了光一眼后便继续上升。

“北河三!类星融合!”神剑释放出的光雾笼罩大地,双剑流骑士自光雾深处飞跃而出,凭借惊人的弹跳力一举反超柯伊伯兵N。

“这是……!”光的变身着实吓到了柯伊伯兵N,它不禁顺着光柱的方向抬头仰望。

星宿·北河三则将双剑交叉,利用重力加速增强斩击威力一路破空直下,“把普露托还回来!!!!!”

“你做到的话就试试啊!”柯伊伯兵N将关着普露托的铁笼举到身前,使其位于北河三的攻击线路上,“来吧!攻击我啊!把我和公主殿下一起消灭!”

“嘁!”光显然不可能那样做,北河三被迫收起双剑,没有飞空能力的他只能继续下落。

就在双方擦脸而过的那一刹,柯伊伯兵N突然踢脚踹飞北河三。

“哥哥大人!”普露托拼命将手伸出笼外,但她什么也抓不住。

“这可是你逼我的!”柯伊伯兵N脚掌一蹬,追上北河三,用空出的左手狠揍其胸口。

接连两次的重击几乎夺走了光的所有意识,北河三像断线的木偶般四肢松垮,高速坠向地面。

赢不了,我……果然还是赢不了。

挫败感加深了光内心的黑暗面,他清晰地认识到凡人与士兵的真正差距,上一次的胜利不过是侥幸,一旦敌人有所防备,即便有力量,自己仍旧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为什么……

“连你都保护不了……”光向铁笼中的少女伸出手去,五指除了凛冽的风压外再无其他感受。

最终,北河三重重撞上地面,震起大片沙石形成黄雾,六花只能无助地瞪大双眼,跪在地上悲痛难言。

“放心吧,公主殿下,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柯伊伯兵N提起铁笼,好让她观察到下方的局势。

柯伊伯兵N心里有数:倘若真在这里杀掉光,普露托回到行星家族里必定会暴走,这会让行动失去意义。

“话虽如此,我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妨碍我,公主殿下,这是我对他的最后仁慈,亲口告诉他吧,别再做徒劳之功了,否则踏上战场的将是整个人类世界。”

片刻过后,沙尘落地,恢复人形的光拄着御神剑,勉强维持着站姿,从他那气喘吁吁的状态与满身的伤痕来看,如果硬是继续交手,结果必然是死路一条。

普露托也明白,眼下让光放弃才是为他以及这整个世界好,然而但她看到光那双不屈的视线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然而,未等普露托做出决定,光的身体忽然猛然一震,瞳孔也瞬间放大,整个人就像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瞬间束缚,不断抽搐,捂住心口痛苦难耐。

“哥哥大人!”普露托唯一能说出口的,只剩下对光的呼唤。

与此同时,光的灵魂惊觉自己正处于黑暗当中,身旁似乎有另一个“自己”,但他的脸被浓浓的黑暗所遮盖。

这个人,与告诉自己星宿之力的人不一样。

光有着这样的直觉。

“想赢吗?”另一个“自己”开口了,他的声音阴沉冰冷,没有丝毫人类的温暖。

“我想……救回普露托……”光无法抗拒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慢慢移向他的心口……

一道惊雷伴随轰鸣劈裂天地,光拔出御神剑,剑锋直指高空的柯伊伯兵N。

“怎么……?”柯伊伯兵N从光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慑力——那双黯淡冰冷的眼睛中,流露出非同一般的杀意,与刚才大吼的光简直判若两人。

注意到这一变化的还有普露托和六花,但她们也都不知光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只说一次,把那女人还我。”光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既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请求,不含威胁也不含斗志,有的只是纯粹的叙述。

但正因如此,柯伊伯兵N才感到更加害怕,它预测不到这个性格大变的少年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我,我警告你。”柯伊伯兵N再次以普露托为盾牌,“要是我爆炸了,你和公主殿下都会死的!”

“所以你的答案就是不还。”光横置御神剑,闭上双眼,然后嘴角轻扬,露出骇人的冷笑,“那就没办法了。”

“冷静,冷静点!你!”柯伊伯兵N抖得几乎无法抓住铁笼。

“登场吧!吾之下仆:角宿一!远古融合!”

只见光全力一挥,御神剑随即斩裂空间,释放出大量黑暗气息笼罩全身,在这之后,神剑分解为无数黑色粒子依附于其身,尽数重组为黑色重甲。

黑色的角宿一撑开龙翼,一跃升上高空,与柯伊伯兵N平行对立,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暗能量密不可透,柯伊伯兵N的斗志已被吓得完全溃散。

“至少我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柯伊伯兵N加速上升,试图逃离角宿一。

只见角宿一从容不迫地举起左臂,并拢食指与中指瞄准柯伊伯兵N,前臂两侧旋即生出一把黑暗之弓。

角宿一将身上的黑暗能量凝缩为黑色箭矢,将弓弦拉至极限,冷笑着松开——

黑色箭矢一路扭曲附近的时空,直至命中柯伊伯兵N,伤口瞬间变为小型黑洞,使出惊人的吸力吞噬了本体,角宿一则趁机飞过来,赶在铁笼被吸收前将其夺回手中。

回到地面后,惊魂未定的普露托刚走出铁笼恢复原貌,光便瘫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乌云密布的高空,仿佛完全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哥哥大人?”普露托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啊!”光如梦初醒,兴奋地看着普露托,“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我还好,找维纳斯姐姐帮我治疗下就好,可是你……咳咳……”精神刚一松懈,普露托便又感到阵阵剧痛,她也被迫坐到地上,捂住伤口不断呻吟。

“上官同学!普露托酱!”六花从街道另一侧挥手跑来,身后还跟着维纳斯。

得救了,太好了。

这是普露托的第一想法,比起刚才的种种疑惑,确保光的安全对她来说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不过光似乎尚未完全摆脱茫然,他脸上几乎没有获救的喜悦,只是恐惧地环顾四周,语气发颤地说了句:“为什么……没有其他人?”

普露托方才发现,他们身边那些本该住满居民的房屋,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何时已变得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