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进入温哥华市内后,望着道路两侧的和平光景,珐利鲜有地伸腰感叹:“真是座舒服的城市啊……”
“就是说啊,微风与花香扑面而来,莫名舒心,总觉得整个人就像处在梦里一样。”凯因表示赞同,身旁的空亦腼腆地望着他,脸颊泛起红晕。
作为最期待玩乐项目的芙蕾,此时却并不像其他三人那么放松,只是随口附和:“嗯……还好吧。”
“你很累吗?芙蕾。”珐利注意到她情绪上的落差,于是关心地问道。
“我还好,只是……”
“嗯?”
“你不觉得好像有谁正在盯着我们吗?”警惕的芙蕾四下张望却毫无收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不大舒服。”
笑眯眯的珐利取出子嗣之柱展示给她看,“没事啦,是你太敏感了,如果附近有危险,子嗣之柱会有反应的,这里是旅游城市,当然会有各种视线。”
“嗯,珐利说得没错。”同样在笑的凯因插进两人的对话,“而且芙蕾你身材跟长相都那么完美,偶尔吸引到男人的目光是很正常的~”
明明是褒奖的话语,一向自傲的芙蕾却听得背脊发凉,她故作生气状指着被落下,正在嘟嘴的空,“要夸就夸空去,别来烦我!”
“对不起。”凯因连忙赔笑着退开。
“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吧?”珐利眉头略微一皱,“凯因只是想让你放松下罢了。”
“我没生他气。”芙蕾的神情愈发变得严肃,“我是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都说了,有问题子嗣之柱会提醒的,你只是太累了。”珐利停下脚步,伸手将芙蕾搂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浪漫举动,令芙蕾的态度瞬间软化,下意识地环抱住珐利的身躯,将头整个贴上他的胸膛,“珐利……”
“有句话一直都没能对你说,对不起,明明我才是该战斗的那个人,却整天要你陪我陷于危险境地。”珐利的嘴离芙蕾的耳朵仅有两三厘米之遥,从他鼻腔呼出的气息顽皮地拂过少女耳垂,令她的思想彻底沦陷,除了珐利的轻声细语外,无法再容入他物。
“傻瓜,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啊,这么点小事……”
“谢谢你,芙蕾。”珐利更加用力地搂紧芙蕾,“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大家一起去酒店订好房间,之后就去玩耍,你一直期待着的约会,就由我来实现。”
“嗯……”芙蕾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视线什么威胁在这瞬间全比不上珐利的诺言,自己的幸福。
(这才是我所期盼的生活,结果我竟然还在瞎想,真是……)
芙蕾自己都不由得吐槽起自己来。
(最重要的,是现在,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无所畏惧,珐利。)
在这之后,一行人牵手来到酒店,珐利和凯因负责订房,芙蕾与空则在大厅等候,就在这时,那股躁动感再度涌上芙蕾心头。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已不是单纯的预感,那个视线的主人直接与芙蕾的内心建立通讯,把自己的声音传递进少女的思维。
“欢迎来到温哥华,被诅咒的公主殿下。”
“你是谁?”芙蕾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四周却无人应答,只有空不解地望着她。
“我是美梦的使者,你所期望的美好日常就由我来实现。所爱之人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感觉如何?”
发觉对话者不在附近的芙蕾强装镇定,神情凝重地坐回原位,“是你让珐利他们变成这样的吧?本来珐利根本不会突然在大街上抱我,还说要跟我约会什么的。”
“呵呵,这种回答你不觉得可悲吗?还说你不愿意接受珐利的爱?”
“他愿意邀我,我自然开心,只是这绝不正常,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他们的战斗欲望去除了。”
“去除了……欲望?”
“对,令他们忘记了身为战士的职责,回归于普通人的心态,想跟同伴一起玩乐,想跟恋人一起恩爱,是我实现了你所追求的梦想。”
“果然你是尼伯龙根的战士!快滚出来,让珐利他们干掉你,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这真的好吗?”
“你想表达什么?”
“你不正期盼着这样的生活吗?我不会对你们下手,只是希望你们能维持目前的状态,以普通人身份好好生活。”
“少来骗我,你只是想拖延时间,一旦珐利他们没有了斗志,尼伯龙根军便能侵略地球。”
“呵呵,我倒不否定你的猜想,可这有什么不好呢?反正都要被消灭,那还不如珍惜剩下的时光。”
“说得好像你们必赢一样。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很强的,珐利跟阿斯嘉特会把你们这群混蛋全部杀光!”
“不是必赢,而是赢过了。”
“……什么意思?”
“想知道何为真实的话就来吧,我为你展示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听到这话,芙蕾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向酒店外,见事态不对的空赶紧拦住她,“你要去哪里?芙蕾。”
“啊。”回过神来的芙蕾发出干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可凯因他们已经快办好手续了啊,等下大家一起出去不好吗?”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真的只是离开一下下。”
听到芙蕾如此保证,空也就放开了她,并以笑脸相送,“那我们在这里等你。”
“嗯。”芙蕾点了下头,转身快步走出酒店。
(对不起,大家。我不能把你们置身于危险之中,那个人既然能控制你们的想法,恐怕也有办法伤害你们,这次的战斗,就由我一个人来解决。我好歹也是龙骑远征队的一员,是能够战斗的!)
依照萨匹塔的指示,芙蕾独自一人乘坐计程车来到市郊的表演厅前,由于近期没有演出,这栋屹立于广阔绿地内的宏伟建筑显得格外凄凉,犹如位面色苍白的巨人孤单地跪在大地中央,屋顶的神鸟雕塑则是巨人的头,维持着仰天张望的姿态。
昏暗的走廊容不下多少光明,只有几缕阳光穿过排气孔的缝隙斜打于墙面,为芙蕾指出通往更深处的道路,整栋建筑内没有半点生气,静得芙蕾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脚步正以某种节奏回荡于四周。
最终,少女站定于槐木雕成的巨门前。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鸣音,巨门慢慢向两边分开,内部的大舞台逐渐进入芙蕾视野,在她正前方,某个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正在向她脱帽致敬。
“欢迎前来观赏本人——萨匹塔的表演秀,公主殿下~”
萨匹塔话音刚落,强大的思维能源便涌进芙蕾脑内,紧接着她便发现四周的环境开始产生了异变——观众席被瞬间烧为灰烬,构成墙面的白砖土崩瓦解,红色光线渐渐渗入会场,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焦味与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