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尽快成为战力打倒“阿鲁纳奇军”,格温德琳、赛昂以及希昙在得到【魔导机】的骨架与各类零件后,第一件事便是来到研究所着手进行专用机的设计,神乐还为三人引荐了刚刚被推荐到这里的天才技师“白河·佐尔达克”。

不过当三人看到那天才技师的那一刹,当即不约而同地进入了战斗状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相比之下,白河只是淡淡笑着,没有任何应战的预兆,现场的空气几乎凝固,一场激烈的大战仿佛随时一触即发。

这令被夹在中间左顾右盼的神乐十分不解,“各,各位,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们要问的问题。”格温德琳将步枪对准那名为“白河”的男人的脑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而这个男人虽没有散发出任何敌对气息,但那张脸和面对任何情况都波澜不惊的反应无疑是【邪神】撒达·赫格拉!

“我说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信吗?”白河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向三人摊牌。

“我们可没天真到相信【邪神】的鬼话。”希昙答道。

“哎?邪、邪神?白河博士是……?”神乐话音未落便直接昏死过去,好在白河及时出手抱住了她。

“放开她!”格温德琳命令道。

“我只是让她稍微睡一会而已,毕竟要是有外人在场,我们接下去的交涉会很麻烦的吧?”白河无惧杀气腾腾的三人,将神乐轻放在椅子上,并细心地为她摆好睡姿,以免她摔倒在地。

处理完神乐的事,白河背对着三人,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起身并说道:“你们想杀我不是不行,但你们应该知道杀掉这个肉体是没有意义的,反而可能会给你们惹上麻烦。”

“你想试试吗?”希昙摁下击锤。

“或者我该说……这有什么用呢?”白河面向三人,摊手冷笑,“现在的我是天才技师白河·佐尔达克,仅此而已。”

“你有什么目的?”赛昂质问道。

“我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

“所以说谁会信你的鬼话啊!”希昙的手指开始向扳机施力。

“这个身体是我意志在‘数域’的投影,真正的我还无法进入这个世界,所以如果你们还想问我问题,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

“哼,原来【邪神】也会求饶啊。”希昙不屑地说道。

“作为一介生命,在达成目的前必须活下去是一种常识。”

“就算这样……”希昙刚想开枪,格温德琳却抬手将希昙的枪口往下压,同时她自己也放下了步枪,这一举动让希昙大吃一惊,“你做什么?”

“撒达·赫格拉虽然是【邪神】,也好几次想毁灭我们和世界,但他从不撒谎。”

“你要相信【邪神】?!”

“至少还是能听听他的说法吧?”格温德琳眼神复杂地看向白河,“而且……我也算被这家伙救过,我能感觉到他跟其他【邪神】哪里不太一样。”

“恶和黑暗的本质是相同的就够了。”

“不愧是黑与白的双子,‘正邪二元论’使用得如此娴熟,这几乎是你的本能思维了吧?”白河那嘲讽的语气再一次激起希昙的愤怒,可格温德琳还是死死摁住了她的手枪。

“给我说正事!”格温德琳瞪着白河威胁道。

“简单来说,我们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来帮你们打倒【维拉科查】。”

“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们罢了。”赛昂警惕地反驳道。

“有什么区别吗?协助?利用?终究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就是事实。”

“为什么你要对付【维拉科查】?”格温德琳追问道。

“为了……自由。”

“自由?”

“【维拉科查】不是一般的【邪神】,它通过捕猎并吸收掉其他【邪神】,正在成长为连我都无法战胜的至高存在,一旦它完成升华,然后把我也变成它的一部分,届时你们是绝无可能打倒它的,世界将会被彻底毁灭。”

“竟然有能让你觉得打不赢的存在,我该说这算‘活久见’吗?”

“力量总是在不断进化的,我不会是最强,你们同样如此,但唯有自由的灵魂不可侵犯,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明明是【邪神】却说着正义伙伴般的台词,真叫人反胃……”希昙吐槽道。

“你不认为‘意外’正是谱写人生以及创造历史的关键推进力吗?希昙·布拉玛。”

“我只认为只要有你在,无数人的人生和无数历史都会受到威胁。”

“那你就该问问他们这份‘恐惧’从何而来了,到底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抑或只是受到操控的本能在作祟。”

“行了,别跟他唠叨这些东西。”格温德琳有些按耐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就喜欢这样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越跟他争越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不需要和他浪费口舌,希昙。”

只见希昙上前走过白河身旁,抱起昏睡的神乐离开研究所,“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要是还没谈妥,就做好这里被毁灭的打算吧。”

众人心里明白,这是希昙在做为了不伤及无辜的清场准备,而如果在她回来之前白河还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战斗必定爆发。

“其实我们还挺乐意看到【邪神】自相残杀的。”格温德琳重新看向白河说道,“所以你找我们合作是要利用我们干掉【维拉科查】,这种说法可说服不了我们。”

“我以为你应该是更聪明的人才对,格温德琳。”白河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说什么?”这成功惹恼了格温德琳。

“德蕾丝还不算合格的见面礼吗?”

“……”

“如果不是她,你们恐怕都到不了这里,想打倒【维拉科查】更是无从谈起。”

“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把她送过来的。”

“正如我刚才说的,说法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行动导致的结果。”

“……”

“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就算打倒了【维拉科查】,之后呢?”

“没有之后。”白河看似是在凝视着格温德琳与赛昂,但两人能从他的眼神里窥视到更加遥远与深邃的某种神秘存在,“我不过是想获得真正的自由罢了,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战争。”

尽管知道白河所言不假,但这种故弄玄虚的说话方式还是弄得格温德琳心烦意乱,更无法冷静下来去好好思考这个离经叛道的【邪神】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样吧。”白河向格温德琳递出一个按钮,“但凡你觉得我有任何威胁到你们的可能,就按下它,然后安装在我心脏上的小型炸弹就会被引爆,我将‘离开’这个世界,无法在这里再对你们构成任何威胁。”

“……?!”格温德琳半信半疑地接过按钮,她的确没想到撒达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而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疑惑,她还特地开启了透视探索机能,结果真在白河的心脏上发现了某种小型爆炸装置。

“现在你总该有那么点相信我了吧?”白河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希望在以后的合作中几位能够称呼我‘白河博士’~”

格温德琳看着手心里的按钮,明明是掌握了【邪神】的生死,可此时她的内心却不知为何反而涌现出了一股不安,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动力,就好像灵魂发自本能地“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