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地铁旁肯定很吵。”

她拿出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将下巴和脖子埋在轻柔的棉布里,眯起眼睛,用侧脸感受着冬日里阳光抠抠巴巴给出的温暖,对我说道。

“是,而且邻居也挺吵的。”我回想起昨晚——可真是难熬的一夜,“我怀疑这是南京最糟糕的宾馆,四个灯坏了三个,热水器只有烫和冰两种选项,空调时断时续,吵得要死,木地板吱呀吱呀,像是钢琴键,一墙之隔打呼的声音甚至比地铁还大……”

她吃吃笑了起来,手中的芬达罐轻轻晃动。

“江宁很偏远的,我很少来这边……不对,上个月才来了一次。”

“上个月,是国考?”

“嗯。”

“那你心大,裸考国考还裸考省考。”

“不不不,国考确实是裸考,可我考省考之前,不是做了套真题了嘛,真——真题哦。”

我耸耸肩,无法抵挡这种插科打诨的语调,只得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所以你们这些复习过的人,能做完么?都知道该怎么做么?我是觉得,这些题目更像是智商测试题,就那种测IQ的,我做过几次……”

她露出有些好奇的神情,看着我。

“并不能。”我苦着脸,“实际上拿到卷子的时候大脑已经放空了,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什么既定的计划,三十多页的卷子呐,光看着就脑阔疼。”

“诶,都这样,那我放心多了。”

她点点头,移开了话题,“去学校里吧,这儿风吹着可冷了,咱俩又没车可以躲着。”

“嗯,我看那边有人,应该是允许进学校的。”

“人——好多啊!”

走着走着,她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