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塔薇尔先进一步,镰刀从右肩上斜劈而下,化作一道黑影直逼易墨彬面门而去。易墨彬缓步后退躲开攻击,腾挪闪避都带着一股戏谑之感,却似在于塔薇尔笑闹。塔薇尔舞开镰刀,迅速缩短距离,一记又一记斩击挥出,刀刃离易墨彬也是越来越近。易墨彬嘴角悄然上扬,踏上一步,手中一道银光向前一递,只见塔薇尔右手突然脱力,巨镰直直地砸在了地上,一根绣花针,赫然出现在易墨彬右手手中。“小姑娘,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滚呐!”

无名怒火在塔薇尔心中燃起,她,用尽生平之力再次挥起镰刀前进。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打啊,易墨彬脸上神情也凝重了些许。“嗨,别那么着急下定论嘛,好好考虑考虑……”易墨彬虽然嘴上有些絮叨,身形却在不断移动,塔薇尔的进攻似乎总是差之毫厘,但这毫厘却似不可逾越一般。塔薇尔的动作越来越慢,她发现易墨彬的步法似乎有章可循,便放慢了斩击仔细辨别起来。终于,在他用手杖隔开一记顺劈后,易墨彬的防守在塔薇尔眼中出现了破绽。本能般地,塔薇尔从腰间摸出一把柳叶刀掷了过去。易墨彬大骂一声,连忙避闪,那柄刀精确地刺到了方才易墨彬眉心的位置。易墨彬虽未受伤,但皮大氅落到了地上,长衫右肩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塔薇尔趁此机会躲到一旁,拄着镰刀大口地喘着气。

“小姑娘,鄙人看得起你才跟你过招,你这偷奸耍滑啊!”易墨彬仿佛很心疼自己的长衫,一边仔细端详着口子一边说,“鄙人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鄙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说着话,脚步又动了起来,这次在塔薇尔看来,不再有规律可以预判,而是犹如鬼魅,在塔薇尔周围飘忽不定,塔薇尔只能尽力让视线跟上他的身影。突然腰间一阵剧痛,塔薇尔低头一看,一片殷红。“论偷奸耍滑,鄙人只要愿意,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呢!哈哈……”笑声尖利而有些刺耳,不知从何方传来。

塔薇尔正寻找声源,双膝又仿佛各中了一箭,两下刺痛,令塔薇尔忍不住叫了出来。“啧,说没用剑还真没用剑,鄙人又进步了。”几声拍手,在塔薇尔心中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以后呢,鄙人建议你转个行,小小年纪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当佣兵呢?当佣兵接个什么活不好,非得跟鄙人作对……”此时的易墨彬仿佛醉酒一般,嘴里的话一句接一句,隔三差五给塔薇尔刺上一下,却又避开了双眼,心脏等等要害。塔薇尔忍住疼痛,大声嚷了出来:“你烦不烦啊!要杀我就搞快点,这样羞辱我干什么!”“小姑娘,不是你当初说想玩玩吗?鄙人不就是陪你玩玩。”易墨彬再一次站定在塔薇尔面前,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留你一条命,似乎确凿是没有意义的。鄙人肯定还会尝到这个决定的后果的。算啦!小姑娘,如果你有命活,就重新做人吧!”

说着话,易墨彬用脚尖一努,塔薇尔即将失去意识的身体就滚下了河岸,随着塞纳河一起流向了大海。

太阳照常升起,照在这座开始了新一天的城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