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很多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就和我现在在纸上不停书写的学生会日志一样。
这是原本书记负责的工作,可书记已经闹情绪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日志记录的工作无一例外都是学姐完成的。
而尽显丢人的我,却把学生会的日志记录工作当做我和学姐连接的仅存桥梁,说来挺可笑的明明站在桥上的二人在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见对方,那这座桥梁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秋季运动会还有秋游我都没有过多的参与其中。
担任着学生会长的职位,却持续往复做着通常会员才做的打杂工作。
瑶雪会在恰当的时候不着边际的提醒我“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每一次我都只是脸上挂着事务性的微笑。手头依然没有停下正在进行的工作,以一种和善的方式,无视了她的提醒。
我现在只想这样,就让我保持这样好么?
瑶雪是个聪明人,是个不用我多说甚至我不说就能大致猜出我想法的人。所以她没有进一步的做出什么措施,她认为这仅仅是我在调节自己的状态,哪怕这个调节过程的时间已经能用许久来形容。
唯一可喜的是,唐小要在这段时期里获得了相当多的重视,瑶雪有意无意的都会把活动中的相对麻烦或者繁重的工作交到她的手里去。
“小阳,已经放学很久了。差不多就回家吧?”
嗯,就像这样反倒是她可以自然的来影响我,试图把她满载的好心情分享到我的脸上。
我看了眼窗外被染红的操场,貌似的确到了应该回家的时候了。就连运动部的各位都已经训练完毕,周六是没有晚自习的。
和唐小要一起回家算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她只需要围绕在你的身边就和RPG主人公身边的小精灵一样不仅会在各种时候安慰你鼓励你,还是你旅途道路上的绝佳伙伴。
嘛,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孩子的阳光感太足了。活力全开的时候连心恒都不是对手,这是个蛮让人头痛的点,毕竟我还是不习惯成为焦点。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总有点违心的味道,但是在不想成为舞台上的主角这个问题上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的,毕竟我不是以舞台为生的演员,主役对于我来说吸引人的力度不够。
自己想干的事情可是会像黑洞那样,强大的毫无理由,危险的不讲章法。好比假设你把物理学学透了,黑洞这个绝对存在可怕还是可怕,这是无从改变的。
“我先回去了,可不准像上次那样一个人到最后被保安发现还给赶出去了哦。”
“一定一定,不会再出现那种事了。”
喏,这就是尽显丢人的我其中一个具现化的体现。
半年前还在寒冬季节放学过后的某天,我在想着一个问题,想到学生会的众人都回去了。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连夕阳特有的艳红都看不见了,我却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个石像。
那时的我也许啊,我说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莫名的失神到脑子里的齿轮只剩下了掌管潜意识的个体在转动,余下的则悉数罢工。
之后我无比正常的打开了电灯,过了一会又觉得有些寒冷接着开启了去年冬天想尽办法申请到的暖气片。开完以后整个人又回到自己通常坐着的位置,两眼发呆的望着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想把盘踞在头顶的电风扇也给一并打开了。
这一段连续的逻辑,我觉得并没有太多的问题所在。天黑了就要开灯,室内变冷了就要开暖气,觉得有些热了就应该把电风扇给打开?对吧,没问题吧?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把那时正值严冬的大前提给舍去掉的话。
我思考的事,应该是唐小要在桥上凝望落雪的侧脸吗?从时间上来讲是对的上号的。不仅如此回看现在还会有种跟未来回传信息类似的诡异错位感。
不,自从今年的毕业季过后我的脑海经常回转着——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回忆起了和诗遥学姐所渡过的一切。
嗨,又是一个尽显丢人的地方。这小半年以来感觉梦里最多的就是她,美梦中是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春梦里则从来没有出现过除她之外的人。
而噩梦的固有场景,却宛若轮回一般永远停留在那个盛夏时分暴雨过后的轻轨站。
记得最清楚的一个画面就是周遭人潮涌动,而我不知所措的原地停留。
你知道有多可气吗?我站在那里不仅找不到离开的理由,还找不到继续等待下去的理由。
冷依阳你够了。
跟巴掌抽在脸上那样,我算是强行把思绪重新拉扯回了现实世界。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仿佛黑墨,我得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不论如何好歹唐小要也是提醒过我了,我总不能老犯相同的问题吧?男性只有对恋人或者伴侣老犯不是性质上的问题才能不断的获得原谅,我可不具备这种令人向往的特权。
就以唐小要的提醒为引子,我在秋日里的最后一天短暂的放下了困扰着我超过半年的事情。
已然高三的我,准备在最快的时间里全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对于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会而言高三最后的谢幕演出,不容分说的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间点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