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不会是个妄想症患者吧。
他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程序。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个普通的卡通形象，平淡无奇。
“就是她？”
“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觉得这个形象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我又仔细看了看，不能说美丽，但还算可爱。五官没有什么出奇，也不精致，但还算端正，整体也符合大众审美，总之不如我女朋友可爱。也许对他来讲这就是最美了吧，毕竟每个人审美各不相同。
“我是在vr上认识她的。”
我耸耸肩：“你总不会想说是什么虚拟女友之类的游戏吧。”
“她当时还是一幅画。”
“画？”
“最开始是一个抽象现代艺术网站，我原本只是随便看看。看到那副画的时候我被它的美震惊了。”
“她可不像抽象派的杰作。”
“最开始是一片混乱的，但是它很美。现代艺术很多这样的，只是看你能不能理解。”
“所以你把它下载了下来？”
“没错。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看上一段时间。大概是一周之后，它提示我用vr设备观看效果更佳。”
这就有些有趣了，它记录了用户看它的时间，减少了暴露的可能性？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默认了一切的真实性。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只是为了忽悠我而编写一个app的意义，起码也要多了解背后的编写者一些。
“没错，当我戴上vr设备，它开始动了，你知道么，这是个动图。”
“然后它就变成了‘你老婆’的样子？”我不禁笑了出来。
“没错。起初他们是很多碎片，然后变成丝绸一样的条带，后来……我发现画面的一些地方尤其美，看一会发现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形！我按捺不住激动，很快出现了数个人形，它们合并又分裂，但同时也在发展演进……最后合并成……现在这样。这是我脑海中最美的形象，无暇的少女。”
他难得地脸上放出了光彩。我仍然怀疑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形状补间的flash动画，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应该是……”
“遗传算法！”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要戴vr，那款vr一定带视线追踪功能，甚至有更多复杂的体感。这样在无数次的遗传中使用者总是看向自己喜欢的形象，终于筛选出最合理的，甚至对观看者而言最完美的。
“但这不可能。”我撂下了杯子。
“你也许不知道遗传算法需要多复杂的优化，其实我也说不好。但是简单地说，时间太短了。即便是优化过的，用人眼去观测也要好几天才能形成差不多的人形，这是我估计的。”
“其一，他们的算法的确已经优化到了远超过我们的地步。其二，我有动态视力，大脑也比一般人快。”他仿佛有些着急。
“最重要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好几天？这类进程显然是可以断点续传的，事实上，光是第一天我就看了六个多小时。”
我沉默了。这家伙也许疯了，也许被逼疯了，但他肯定视疲劳了。见鬼。
不过说来看六个小时电子设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是看自己二次元老婆诞生的过程……好吧，还是不是很理解。
“姑且信了。但是这也只是个形象而已。按你说的，没有和你传递信息，怎么能说她是活的。”
我又瞟了一眼他的“老婆”，暗自吐槽了一句“死萝莉控”。
“她的信息无处不在。”
“嗯？”
“起初我以为是心理作用，但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想联系她并且在任何地方输入一些东西，她的信息就会在某些地方出现。”
“比如说，某一条热评，新闻头条的几个字，你就感觉是她对你说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精神病院医生。
“你没有感觉过，但它绝对不是妄想。她刚才还通过你电脑上的呼吸灯冲我笑了呢。”
我感觉有点瘆人……也许对他而言这是他所爱，然而对我这甚至不是人类啊，有点想求这位老兄离开了。
“好吧。就如你所言，那么她为什么会找上你呢？这总该有个合理的设定吧。”我希望这只是一个小说情节。
“很简单，她爱上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