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誰了。」

在顧英雄的故事繼續之前，需要讓時間倒退到稍早之前，顧英雄剛剛被傳送回警隊總部的時候。

「你知道我是誰？」

在警隊總部炸開了鍋的同時，第一個發現全身淋滿黑色液體的顧英雄的，是高階警官的秘書兼拍檔A.S——當然他也正忙於公事，本應該沒空搭理眼前的男孩，但對方拋出的問題還是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要去搜索引擎搜尋一下『顯末』和『重仁』就能反向確定你是誰，不過對於現代讀作『雜學家』寫作『死肥宅』的我們來說，你的名字在ACGN的世界裡還蠻有名的。」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明之宮重仁，是你兒子吧，『A.S』？」

顧英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A.S的面具。

如果他猜得沒錯，A.S不但是明之宮重仁的親爹，同時也是蔦屋敷兄妹的親生父親，對明之宮重仁的惡劣態度也能得到解釋。

「哎呀呀呀⋯⋯這有點複雜，我要怎麼說才好呢⋯⋯」

「你就承認了吧，還是我要把你提都不用提，大家都知道的真名也抖出來？」

「⋯⋯你知道嗎，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很像米凱爾。」

A.S的手伸向自己的面具，但他猶豫了一下，又將手放了回去。

「米凱爾生氣的時候也會這麼說話，從這角度來看，其實他沒有看錯你。」

「別轉移話題，你到底要不要去救你兒子？那是你兒子吧？」顧英雄越說越大聲，「你就這麼想白髮人送黑髮人第二次嗎？」

「你聽我⋯⋯」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覺得很遺憾吧？生前你什麼都沒留下，現在有第二次機會可以去救你兒子，你們能再度成為一家人了不是嗎？這第二次機會難道你不珍惜嗎？」

「⋯⋯」

「回答我！」

「⋯⋯要是能救，我早就去救了。」

A.S搖頭嘆氣。

「但就算能救回身體，裡面壞掉的部分也救不回來。『明之宮重仁』成為『明之宮重仁』的那個瞬間，就已經壞掉了，掉進天狗道了。」他停頓了一下，「就算有漫天的神佛也救不了他。」

「那你就要看著他去死嗎！？」

「聽著，顧英雄，我什麼都不能做。」A.S逼近顧英雄，「但是你可以，所以聽清楚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本不該發生，A.S想，和V.T大老遠從橫須賀的美軍基地追過來找他一樣，是無論如何都不該發生的事。

「他一直在單打獨鬥，連搭檔都沒有，可能就連清理現場都只有他一個人。他的搭檔從來沒出現過，因為不能再看他繼續壞掉，所以我讓顯末幫了我一個忙。」

「什麼忙。」顧英雄後退，「你讓蔦屋敷幹什麼了？」

「我有一個假說，雖然只是假說，但是如果是真的，那就只需要你去做正確的事。」

「為什麼是我？」

「因為直覺。」A.S嘆氣，「我覺得你們的相性，或許還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