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开着库里南,在机场高速上行驶着,卷毛坐在副驾驶座,另外三人坐在后面。
一开始的时候,卷毛想把自行车也一起带上。
可库里南已经坐满了,哪有地方放这么一辆破自行车,更别说它还沾满泥土脏兮兮的,Athena也绝不可能允许这种脏东西污染自己的车厢。
卷毛则表示自己对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有感情,那是自己出生入死共患难的伙伴,双方曾一起躲避警察和失主的追击,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抛弃它,必须把它也一起放到车上,要不然就不走。
结果?
BT在副驾驶座放了一张50英镑纸币,卷毛看到以后一脚把自行车踢进附近的臭水沟,屁颠屁颠坐了上来。
副驾驶座上,卷毛一直透过后视镜有意无意地在看Athena的黑丝大腿,这人虽然平视是个小偷小摸的扒手,但在偷窥这事倒也实诚,不装什么正人君子,男人好色有什么错?看就是看,不仅看,还要流口水傻笑。
就在卷毛对着黑丝大腿展开幻想时,BT的声音突然传来:“关于雾都的血月,你知道些什么?”
“血月?”卷毛回过神,思索了一会,一开始有些茫然,但没过一会就反应了过来,“哦~你说最近脸书和推特上有人讨论的血月是吧?我是没有亲眼见过,但有人坚持说自己看到过血月,对了,你这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注意过一些事。”
“什么事。”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情报是很灵通的,什么街区出现了警察,往哪个路口去了,目标是什么,我们的人在街头都有盯着。一开始我并不在意这些,你也懂得,我只是个在机场偷钱包的,市区里的警察有什么动作关我什么事呢。不过后来,我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认识一个辣妹,哇塞,我向你保证,她的胸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她...”
“说重点!”
“哈哈,抱歉,是有点扯远了,我说回正题。我和这个辣妹聊天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她之前遇到的事,当时是深夜,她在家里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雾都的治安不好,你懂的,半夜传来一两声尖叫什么的太常见了,就像太阳每天会升起落下那样常见,她就没管。但迷迷糊糊中,她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据她说...是一种粗重的野兽呼吸声,还有咀嚼声。后来她被警车的鸣笛声吵醒,拉开窗帘一条缝往外看,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再卖关子,你下车步行。”
“喔哈哈哈,冷静,朋友,我说就是了。她说她看到警察封锁了现场,而且在尸体被放进裹尸袋前,她看见了尸体的样子,面目狰狞不堪,好像被某种野兽啃了!后来我去查过,她的街区在那个时间点确实有命案发生,但是不是像她描述得那么诡异,这就不得而知。你也懂得,酒吧那种地方是出来找乐子的,大家都是满嘴胡言的编故事高手,说不定还能碰到几个大麻嗑嗨了的人,他们甚至会告诉你,他们看见天上的星星变成了一双双眼睛,像果实那般掉落下来,哈哈。”
“所以,你说的这些和血月有什么关系。”
“哦抱歉,最重要的事忘记说了,我在上社交平台的时候无意中留意到,那些说自己见到血月的人,他们陈述的时间和辣妹发现命案的时间是同一个晚上!”
BT皱起了眉头,注视着机场高速尽头的路天一线,看着那轮悬挂在天上的皎月,说:“你的意思是,这二者之间有联系?”
卷毛大大咧咧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很享受这真皮座椅,漫不经心地说:“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告诉你这么一个事实罢了,这种巧合实在太多了,多到不可思议!我之前泡到过一个UCL的历史系小妞,她跟我说过这么一个事,拿破仑1804年上台称帝,希特勒1933年上台,相隔129年。拿破仑1809年入侵维也纳,希特勒1938年入侵维也纳,相隔129年。1812年拿破仑攻占莫斯科,1941年希特勒兵临莫斯科城下,相隔129年。拿破仑1815年兵败滑铁卢,盟军1944年登陆诺曼底,相隔129年。难道4个129年就能证明希特勒是拿破仑转世吗?不能这么说吧?”
短暂的沉默后,后座的Athena突然出声了,她撑着座椅把手,轻轻托着香腮,饶有兴致地轻笑道:“说不定真是呢?”
卷毛回过头,无奈地笑道:“美丽的小姐,您在说笑吗?”
“我们知晓万物,却又一无所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物。”Athena的眼眸微微侧移,看着夜幕中不断飞驰向后的路景,微笑道,“我们是黑暗的行者,走在黑色的森林,调查并遏制未知的事物,直面恐惧。”
卷毛一脸茫然,隐约甚至有点想笑,觉得Athena是不是在念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语,但车上的五个人里,除了卷毛,其他人都知道,这是《OBI宣言》。
莫名地,明明时光隔了如此之久,本应模糊的记忆却依旧如此清晰,BT又回想起了儿时夏夜的那个梦,想起了看到的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