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佐罗刚刚从训练场回到别墅。
今日太过“充实”,从半夜折腾到大晚上,佐罗一直没有时间进行训练,直到从切诺瓦归来。夜间高强度训练不是值得推崇的,但也别无他法了,若是一日中断了训练,整个计划都会被打乱,后续不知要用多少日来补偿。
佐罗先是去厨房随便弄了些食物吃下,以补充能量,随后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准备回房间抽几包烟就睡。
当他踏出厨房,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些许异响,隐约可以分辨出是阵阵奸桀的笑声,邪恶且阴鸷,宛若恶鬼来到人间,在施展暴行。而笑声的源头,正是自己房间。
佐罗用手指掐灭了烟头,将整根烟丢进垃圾桶,踏上洁白的旋梯。
笑声越来越近了,让人觉得有些恶心,胸口沉闷,甚至呕吐。佐罗面色冷峻,在房间门口站定许久,才推开房门。
果然,本该安谧的夜晚被打破。
房间内,正是BT与虚胖,两人正面对面坐着斗地主,只取了大半副牌,笑容灿烂,骚话连篇。
“呦,佐罗回来了啊!辛苦了!”见佐罗回来,BT很自然地转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自顾自地打牌,十分欢乐。
“三个六带一张二!”虚胖沉着脸喊道,手中抓着一大堆手牌。
“好牌啊!继续走。”BT不由赞叹,虚胖能这样打,必有恐怖的后手。
“单走一个K。”
虚胖出手又是一张大牌,BT捏着手中的炸不知该不该动,看这势头,虚胖估计手中都是炸和长牌了,一波就能带走他,于是BT忍了。
虚胖阴险笑着,打出一张七。
不能忍!BT抽出最后一张二顶上。
“不要。”虚胖沉声道。
之后,BT不管怎么出,虚胖都要不起,于是徒生出了勇气,大胆地过牌,最终居然全部出手了。
虚胖当即跳起,语气夸张地大喊着:“什么?打牌竟然还能这样打?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连打个牌都能诠释智慧,你真是……”
BT被夸得飘飘乎乎,许久后笑呵呵地说:“还好吧,你也打得不错,回头给你加工资。”
“好嘞,谢谢老板。”
一旁,佐罗已经很不耐烦了,抽着烟也无法舒缓心情,恶狠狠说:“回自己房间打去。”
BT闻言低下头,许久后沉声说:“佐罗,你还记得昨天早上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什么吗?佐罗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特别的事。
“你说过,如果虚胖怕的话就来你房间睡,要是灾变学聪明了今晚直接找上他,那就完了。”BT叹了口气。
闻言,佐罗回想起自己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当时针对的好像不是虚胖,而是在嘲笑BT。不过这不重要。
的确,若是灾变再次夜袭,直接袭向BT或虚胖,没人救得了他们。所以,佐罗身边就是他们最安全的场所,天塌下来,佐罗顶着。
佐罗气得直咬牙,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毕竟事关性命,怒道:“你们自己去铺地板,还有,我房间漏风,你们自己看着办。”
惠灵顿素有“风城”之称,一年四季海风无止,而且到了夜里气温下降,寒风更显凛冽,几乎能刺入骨缝。而佐罗房间内的窗台被菱形晶体撞烂了,寒风彻夜呼啸着灌入,刀刃般刮动着,令人不禁寒战。
佐罗自然是没什么事,需要为此担忧的是BT与虚胖,他们体质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很机智,房间的空余空间很大,两人的地铺就打在了佐罗床后,远离窗台的一侧,恰好床底也是实底的,没有空隙,所以寒风大多都扇在佐罗脸上了。
两人都睡得格外香甜,只有佐罗没睡好,不是因为寒风,而是因为虚胖的呼噜声太大了,若说常人的呼噜是PPK级别,那么虚胖的呼噜就是比加特林还猛上百倍的金属风暴。
BT戴了一夜尖端主动降噪耳机,几乎过滤了绝大部分的噪音;虚胖自身肯定也是不会被自己的呼噜吵到的。BT也给了佐罗一副耳机,但是佐罗戴着耳机百般不适,无法入睡,只能逼着自己去适应虚胖的呼噜声,于是始终半梦半醒。
同样没睡的还有Athena,一直苦苦坐在窗台前等无人机飞来。她不知道小黑现写了一个插件,待无人机驶至目标地点,也就是窗台时,会自动拨通她的手机以叫醒她。
......
清晨六点半左右,第一缕晨曦降临,撕开了惠灵顿的深邃夜幕。
虚胖睁开了双眼。
面前白雾涌动,浓郁至极,宛若上万道白色匹练在空中交织,风云般变换着。虚胖无声无息间起身,形同幽魅,随即朝窗台外望去。
一个萧瑟的背影挡住了窗外光景。
那个背影自然就是佐罗,他此刻坐在窗台后,端正坐在小木椅上,成片浓郁白烟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又被风吹得倒卷入房间。
所以现在整个房间内都是烟气,如茫茫白雾弥漫。
虚胖什么也没说,无声间走出房间,开始属于他的战斗。
佐罗眯着眼,神情享受,沉浸在充盈着白烟的静默世界中,这里只有纯粹无暇的白雾,身前是轻拂的微风,抬头是苍茫的天空,天幕下是苍翠绿林与蓝水晶般的无垠瀚海。
Athena等到了她的无人机,同时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播放了一段预设的语音,她将小型菱形晶体放入无人机的纳物槽,随即放飞鸽子那样将无人机抛出。
新的一天到来。
同时也是灾变到来的倒计时。如果有人为此制作出倒钟,那么此时倒钟此刻呈现出的数字会是“2”,待数值归零,又开始新一轮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