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凄厉而尖锐的惨叫从别墅中传出。
“不...不...”惨叫声还在继续,似乎因为过于惊慌而声音十分模糊,无法听清在说什么。
没过多久,安德斯与五名成员就从别墅中走出,其中两名成员拖着凯拉尔的两条腿,将他一路从别墅内拖行到众成员面前,惨叫声贯穿了始终。
当近百位持枪的人一齐怒目瞪向一个人,口中还在不断怒吼着“杀了他!”,还有更多不堪入耳的残忍话语,交杂在一起,那种压迫感是无法想象的。凯拉尔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双手发疯一般抽搐着。
安德斯举起手,众人瞬间寂静了下来,“卡奥斯已逝,我们无法追回,但为恶者必定要遭受审判!罪责为死。”
话音刚落,两名手下就粗暴地拉起凯拉尔,将他的身子倒转了过来,踢击他的膝后使其跪倒在地,又擒住了他的双臂,重重按压着,身子贴近地面。
这样一来,凯拉尔的头颅与脖子就突出了,如一头被抓住了双翅、引颈受戮的鸡一般,除了惨叫外就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等待屠刀斩落。
“我不是凯拉尔,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加佩斯!凯拉尔在地下室里,你们抓错人了!啊啊啊啊啊!!!!!!”凯拉尔放声长吼,竭力挣扎着,却根本无法动摇到稳稳擒着他的大手。
“死到临头还想混淆是非?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安德斯冷笑,从腰间拔出了一支通体金黄的锋锐长剑,剑尖直指天幕,“卡奥斯,你在天幕之上看着吗?听吧看吧,凄厉悲鸣中,你的爱剑会替你啃噬凯拉尔的骨髓,随即血光会冲天喷涌,染透星月,绽放出无比凄艳的烟火!这是我们为你献上的至高赞歌。安心去吧。”
切诺瓦的成员们情绪高涨,都被感染了,许多声抽噎从这些大汉喉间传出,同时也有无数声怒骂砸向凯拉尔,甚至许多人都在嘶吼着别让凯拉尔死得这么轻松,要将他千刀万剐。
“现在是切诺瓦的存亡时刻,我们没有闲暇理会他,但是请相信我,他的灵魂将永运沉沦在第十八层地狱之底,被无尽的痛苦折磨却不得死!”安德斯双手紧握着黄金长剑,面容狰狞到极致,目眦欲裂中又带着一丝悲痛,似乎将对凯拉尔的无边仇恨与对卡奥斯的追忆全部寄托在了这一剑之上,挥剑猝然斩落。
“啊阿啊啊啊啊...我是加佩斯啊!我的弟弟凯拉尔现在...”叫声至此戛然而至。
金黄色剑影闪动,毫无滞涩地穿过凯拉尔的脖颈。
一颗面容惊慌而扭曲的头颅,连带着小半截脖子掉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向前滚动着,划了一小个半圆,血水溢出,染红了大片绿植,浸入泥土中。
两名手下当即将凯拉尔的身子拉起,热血从颈部狂乱迸出,直喷向天际绽开无穷血花,又一朵朵凄然淌落,宛若一道血色喷泉,呈现出它所有的凄美。
很快,血色喷泉就彻底竭尽,一丝红水也喷不出了,只有空中还残留着些许热蒸汽。
安德斯与两名守卫的身上一片赤红,他们没有躲开,脸上也已经满是血水,却从未擦拭。
“噗!”安德斯将黄金长剑捅入凯拉尔的心脏,又立刻拔出。
整个行刑过程中,众人都是寂静无声的,先前还十分激愤,当真正斩杀罪魁祸首时,却皆噤若寒蝉,陷入浓郁悲痛之中,因为他们才迟迟意识到,斩杀凯拉尔甚至斩杀更多人,也无法换回已逝去的卡奥斯。
那个太阳般闪耀、将切诺瓦带领至黄金年代的男人已经永逝。
安德斯挥动长剑,将血水溅在凯拉尔身上,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块崭新的手帕,细致擦拭着剑身与剑鞘,仿佛这些血水十分肮脏,玷污了卡奥斯的遗器。
“卡奥斯啊,你珍爱的黄金长剑已洞穿了凯拉尔的心脏,这是否能令你的怒火稍稍平息?”安德斯仰天长叹,隐隐出现了哭腔,顿了片刻,“我听见了,你说这些还远不够。好,你的长剑在此后还会饮下更多鲜血!”
众人皆低头默哀。
“这只是复仇的开端!英雄逝去,需要更多人陪葬!”安德斯忽然怒意大发,嘶声咆哮着,暴起一脚将凯拉尔的尸身踢得横飞。
“那些对你不敬者,都将付出生命不可承受之代价,意图让切诺瓦陷入破败者,也将被你的长剑枭首,你放心吧,切诺瓦必定永续辉煌!”
话罢,所有成员又都抬起了头,在不知谁的率先带头下,纷纷放声长吼,吼声汇在一起形成了滔天巨浪,几乎要穿云裂石。
许久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安德斯轻声叹息了一下,然后高声说:“回去吧。”
切诺瓦成员们齐齐恢复肃穆,整齐有序地钻入车内,无声等待安德斯的下一个指令。
待所有人都进入车内,染血的别墅前只剩下了安德斯与BT几人时,安德斯才回头看向他们。
“合作愉快。”安德斯向他们大步走来,“我真想给你们一个拥抱,可惜我的身上满是鲜血,而你们太干净了。”
安德斯的神色复杂,隐隐有些惋惜,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话中意味。
虽然明面上安德斯未对他们露出敌意,但此刻还不能松懈,只要安德斯一声令下,他们就又将面对近百枪口。
而且,Athena与佐罗心中又有诸多疑问,因为他们在安德斯的两名手下将凯拉尔拖出时,发现那个“凯拉尔”的裤子上分明没有尿渍!
也就是说,他与先前那个在房间内共待灾变出现的并非同一人。结合他口中所说,显然这个“凯拉尔”还真是凯拉尔的双胞胎哥哥加佩斯。
从外观上,仅见过凯拉尔一面的Athena与佐罗的确分辨不出区别,但精明如安德斯又怎会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