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罗上下打量着银发帅哥,他将匕首拨弄得确实很风骚,疯狂炫技,但绝不仅仅是花里胡哨的花招,还真有些门道。

匕首在他指尖的每次切换都毫无滞涩,就如浑然一体般灵活而轻俏,光是这份操纵能力就值得人惊叹,而匕首在五指间交错时,始终取了最短转动角度,可以看出他即使炫技也是追求效率的。

但这些在佐罗眼中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事是,终于有人送上来了。

“原血?不加入是吧,不加入就等着被打!”佐罗迫不及待地扑向银发帅哥。

银发帅哥愕然,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在他刚刚做出表情的一瞬间,佐罗已经如狮鹫扑食般跃到了他面前,双臂如翼张开,两只粗糙的大手抓了下来,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徒手撕裂。

银发帅哥忽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肾上腺素飙升,全身神经与肌肉都进入了最高状态,极力向后撤步以闪躲佐罗的捕捉。

但下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两人的速度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当他做出反应时,佐罗也同步跟上,并且力道愈发恐怖。

“等等,我...啊!呜呜呜!”银发帅哥刚刚出声,整个人像小鸡般被佐罗抓到手里,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打得他说不出话。

佐罗下手已经十分控制了,考虑到这人可能是中立或无垢,没有打脸与要害处,只是对着他的腹部与臀、腿等肉多的地方一拳拳锤着,只痛而不伤。

万事开头难,打完这一个,也许之后邀人加入都会轻松一些吧?

出人意料的是,银发男人的身体素质远超佐罗预想,被佐罗抓着打了一两分钟还没昏倒,一直呜呜渣渣的,似乎是有话说不出。

于是佐罗又打了他一分钟,竟然还没昏倒。

“挺抗揍的。”佐罗下了个令银发男人想吐血三升的结论,然后非常仁慈地放开了他,“怎么样?加入吗?”

银发男人的帅脸依旧完好,但在此刻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愤懑地说:“大哥,我本来就是要第一个加入的啊!”

“啊?”佐罗傻眼了,那他刚才不是白费力气了,于是语气变得不善,“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啊,但你上来就把我抓着打,话都说不出!”银发帅哥欲哭无泪,恰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物理意义上的。

“还不是你那样贱笑着,我不就把你当成挑衅的了吗?”

“我寻思着笑脸相迎不是基本礼貌吗?我要是一副司马脸,你不得把我打残?”银发男人委屈到了极点,明明是在释放善意,却被二话不说打了一顿。

“这...”佐罗也很委屈,白费力气不说,还给旁人留了个暴力形象。

不过打都打了,就这样算了吧。

佐罗把银发男人晾了在一旁,若无其事地说:“原血者们都看到了吗?已经有人心怀大局,要共建中立阵营!我不会什么华丽演讲,我只保证在我的庇护下,你们能得到安全。”

人们开始沉默,在纷乱之世,没有什么比活命更为奢侈了。

但现在有的人已经连枕边人都无法信任,佐罗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外来者,一出现就要人们将安危置于他手,让人如何信任?

何况佐罗呈现出来的模样,只是一介纯粹的武夫,纵有一身武力,也难以服众,因为在人们眼里,他仅仅是一人,双拳难敌四手。

在大势之下,个人的作用就显得极小,更别谈庇护了。

有的人自然不服佐罗,不禁发问:“你上来就打人,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就算我们加入阵营,你如何服众?”

“啧。”佐罗暗暗咂舌,若这些人不满而群起围攻他,倒是喜闻乐见,但这样探讨道理,就令佐罗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时,佐罗忽然想起了BT与Athena教的法子,说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银发男人目光悄然一瞥,注视着佐罗,神情变得严肃,似在默默考量着什么。

佐罗顿了许久,随即吐出:“我佐罗向来以德服人。”

此话一出,人们立刻炸开了锅,一个刚刚把别人打了一顿的人,也敢自称以德服人?

只见佐罗在一片喧闹声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大砖头,高举过头顶,面色通红地说:“它名叫德,我用它说服了不知多少人。”

佐罗心中也在打鼓,不管怎么想这个法子都是在扯淡,但是BT和Athena都说以自己的人格作担保,绝对有效,佐罗这才愿意尝试。

但现实很骨感,果然,人们顿时间喧闹了起来。

“这人有病吧?以为自己是阿瑞斯降世,拿块砖头以为能以一当百了?”

“就是有病,正常人谁会随身带一块砖头啊?”

“还叫德字呢,我搬了十年砖,现在都为这块砖感到愤慨!砖头没有生命吗?砖头被这样羞辱不会感到心痛吗?人权至上就可以亵渎砖头吗?”

BT与Athena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佐罗一阵腹诽,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以人格担保?

有人十分不屑地笑着,大声嘲讽:“就算你的德够硬,又能如何?枪械面前,你还不是和靶子一样?你能挡一人,那要是十人、百人、千人呢?”

一名老人虽有些畏惧佐罗,但还是不禁说道:“是啊,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弱,你空有勇气是无法庇护我们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得佐罗头晕目眩。

银发男人苦笑了一声,对着佐罗说:“大哥,让我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