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罗有些诧异,刚刚把人家打了,他还要帮忙说话?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迟疑间,佐罗细细看了眼银发男人,身形颀长,肤白如雪,俊逸近妖,有一股中性美,也许连女人都会对他心生嫉妒,光看长相的话肯定远比佐罗讨人喜欢。
除了他那头飘逸的银发实在太过风骚之外,好像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气度也十分不凡,佐罗不由觉得这人撩妹肯定是个好手。
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许这人真有两把刷子?
佐罗不善言辞煽动,而银发男人自告奋勇,那不妨让他试试也好,于是佐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点了点头。
银发男人当即转身,以眼花缭乱的神速手法整理好了衣物与发型,娴熟得令女人都会羞愧到无地自容,随后他又掏出了匕首,放到手中把玩着。
这是什么毛病...佐罗心想。
不过现在,银发男人的魅力值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数字,面若冠玉,风姿俊逸,中性面相勾勒出一股妖异的美,柳叶般纤薄的唇间,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令男人都不禁口干舌燥。
这要是离开灰色世界然后出道,必定男女老少通杀,能满足各类人群的喜好,隔着荧幕就能令成堆人死心塌地,透过网线永相随了,更别说现在当面见到他本尊。
人群中,一些女子已经脸红心颤了,目中有秋水荡漾,而极少数男人也有点反应了。
人们都沉静了下来,默默等待银发男子出声,或者说银发男子开不开口都无所谓了,许多人只是单纯的想多看他几眼。
佐罗很无语,同样是外来者,怎么待遇差距这么大呢,这个看脸的世界太疯狂了。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银发男子昂首而立,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星辉般璀璨的眸子更是令男女老少心折,“你们所说无误,个人在大势面前太过微渺,我们只是一粒沙,却要面对滔天巨浪!灾祸临头之时,连最基本的安全权都显得弥足珍贵。”
人们有感,被话语勾起了悲伤心绪,情绪低沉。
“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聚集!当微渺的沙石聚为提拔,又何惧惊涛骇浪?璀璨夜空不也是由一颗颗繁星汇成?未知令我们恐惧,死亡的气味令我们心惊胆战...恐惧死亡是常态,而我们唯有集中力量,才能从必死之局中挣出!”
银发男人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此刻显露出了与阴柔的外表下潜藏的英姿。
人们低头,迷茫而悲恸,有的女子在轻轻啜泣。
“我不想死...我不想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逝去...”
类似的低语此起彼伏。
银发男人神色凝重,隐隐流露出一股悲伤,“我承认,死亡无可避免,就如浪潮终会带走海岸上的一些沙石...”
“哧!”银发男人手中匕首一闪,就在另一手掌间划出了一道大口,然后将掌心朝向人们。
原色血液汩汩涌出,顺着小臂滑下,滴落在地面。
这些温室中成长的人们见不惯鲜血,有的人已经不忍看向银发男人。
“总有人要站在最前方,直面生死,他们愚蠢吗?显然不是!没有谁不怕死,但敢于站在最前方的人,冒着死的风险,为的只是身后之人的能活下去!现在,我,菲斯特,以及佐罗,愿意站在最前方,替你们承受生死之痛!”
叫菲斯特的银发男人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声声振聋发聩,话语间饱含真情,令人心颤。
人们已经明显动容,放下了戒备,怔怔看着他。
“也许你们对外来者并不信任,但我想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共同体了,你们需要我们,我们也同样需要你们。”菲斯特语气沉重,“三大阵营都在建立中,我不知你们是什么印记,但我希望大家都能再见面。”
“但可悲的是,我能做到的,唯有呼吁同为原血的人们团结起来!多一人,我们就多一分生的希望,正如一个浅显的道理,一根木棒谁都能折断,但百根聚集呢?”菲斯特面容凝重地看向佐罗,“强如佐罗,你能折断百根木棒吗?”
佐罗也听入迷了,此刻菲斯特突然发问,佐罗略一思索后就想要点头,毕竟别说木棒了,让佐罗折断树干都不在话下。
但为了配合菲斯特,佐罗还是郑重地摇了摇头。
“人类个体是渺小的,但聚齐起来的人们,可开山、填海、掀天!无所不能!”
此后,菲斯特越讲越沉浸,眉飞色舞,比手划脚,状态越来越好了,仿佛先前的都是热身,之后才开始发力。
人们听得一愣一愣的,随着菲斯特抑扬顿挫的语调变化着神情,包括佐罗,也时不时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仿佛他的话语间含有魔力一般。
这孩子,不去传教可惜了。
菲斯特的话语就如一卷诗篇,一页比一页生动精彩,令人愈发动容,在长达一小时而不重复的吟唱后,人们都懵逼了,梦游般听着菲斯特的长篇大论。
虽然内容意义是一致的,但菲斯特口若悬河,用了成百上千种举例与论证,没一句话重复的,偏偏还描述得很生动,叙述神话般令人入迷。
不过好像越说越夸张了,都谈及生命进化、社会伦理、宇宙起源了...
蓦地,一位周身红光缭绕的少女出现,徐徐向着教堂处走来。
菲斯特有感转身,一怔后,当场单膝下跪,双手呈捧月状,高吟着:“啊!这位美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仙子,你可是原血者?若是,请容许我献上生命守护你!若不是,请依旧允许我献上生命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