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凡人眼中的世界里,超自然的力量(supernaturalpower)只存于《邪恶力量》或者《灵能百分百》,又或者《fate》这类充满幻想的作品里。
然而在阳光无法直射下的阴暗角落里,如幼蝉般在黑暗的土地里悄悄地蠕动的,就是被平凡人无视掉,或者说是被屏蔽掉的神秘力量。它们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缓慢催化了与人类社会相似的存在—艾因(magicmagnet)的诞生。
对于人类社会的历史来说,这是一个相对隐秘的存在,如果我们将前者比作一个色彩斑斓的舞台,那它就是一位出色的伴舞女郎,虽然身着华丽的珠翠和裙摆,但却仿佛只是为正常人类的社会主旋律伴舞,从未越过台前将手里的花朵抛向热情喧闹的观众。
理论认为,现代的完善的“艾因”,是由经历觉醒并使用各型各色奇特魔法的人类巫师构成。他们操纵着这些不能公布于世人的神秘力量,循着历史的轨迹,以人类和巫师的双重身份,既安安静静地忙碌于正常人类和社会团体之中,隐秘地处理可能威胁人类与巫师平衡与安全的存在,又在巫师的力量世界里不断探寻,希望可以继续开发这些神秘的力量,令人类从巫师真正地向神的方向进化。
正如星夜里我们抬头仰望,渴求星宿的起源一般,巫师的起源也是众说纷纭。《泰拉瑞亚:创世纪》(《Tararhea》),这是一本被公认为是巫师世界历史的教科书级图书,里面的第一章《始源》篇对巫师的起源做了详细记载:最早一批成为巫师的人类,是在顺应自然的安排时意识到存在于自然本身的神秘力量的:火焰可以将生肉炙烤,使其可以下咽,但它化作疯狂的野兽,也可将生命吞蚀;烈日之下,清爽的微风拂过脸颊,但转眼间,亦会变成撕裂身体的风暴;水源洗涤身体,滋润作物,但是洪流之后,万籁俱寂;刺眼灼热的阳光,是万物必不可少的生长要素,浓稠的黑暗,令人产生未知的恐惧……那么人类,为什么不能操控这些在自然现象?带着这种想法,最初的巫师开始探求自然界的力量。终于在第一位巫师指尖跃动的火焰之中,第一批人类巫师初步掌握了操控这些力量的窍门。他们仿佛第一次迈出了正常人类定义的范畴,开始向半神的方向进化。
记载所述,世间之初,第一位熟练操控这些初级元素(primaryelement)的巫师名为泰拉瑞亚(Tararhea),同时也是他,创造出了“艾因”的雏形,并制定了“艾因系统”的规则:第一戒律(theprinciple),即将魔法系统“艾因”彻底与人类社会隔绝,让魔法这个词只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中。这是很有前瞻性的首要戒律,但是不幸的是,仅仅掌握这样的初级元素法术并不能恒久地协助维持人类社会的稳定,也不能让“艾因”真正独立于人类社会存在发展,所以当一位男巫(wizard)正式在人类贵族面前施展法术希望得到赏识时,魔法第一次打破了人类世界的千年平静,给人类早已成为幻想的想法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而伴随着冲击的是,人类最为真实的恐慌,并席卷了整个渺小闭塞的人类社会。洪水猛兽般的恐慌,比对魔法的认知带来的冲击更为强烈。短短时间内,巫师的形象被丑化成盗取火种的污秽的恶魔,魔法更是被视为诅咒的力量为人闭口不谈。正如历史所经常表演的那样,当恐慌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顺理成章地变成杀戮——猎巫运动。正常人们把猎巫视为一份正式职业,并由于高昂的报酬而被认为是当时的崇高理想,甚至诞生了职业能力高超的专业猎巫人。他们致力并崇尚于使用青铜与火淬炼的武器打败邪恶的力量。在那一段时间内,巫师尤其是女性巫师的头颅被当作力量来源被猎巫人随意砍下加工成饰品。纵使在拍卖行以几百金币的高昂价格出售,也不乏有贵族绅士争相抢夺。在他们的理念中,佩戴魔术士的头颅可以继承他们所谓邪恶的力量。人类,总会将不认知的事物视为异端,也总想通过用曲折的手段成为合法的异端。一时间巫师人人自危,用尽可以想到的一切办法,竭力地隐藏自己,但所有办法在人类的迅猛的攻势下只是徒劳,无法阻止无尽的杀戮。
这一切造成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浩如烟海的魔法书籍,成为烧死十字架上挣扎的巫师的最好燃料,最讽刺的是,巫师最初诞生于火,也将毁灭于火。大量珍贵的魔法书籍和魔法术式失传。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之下,巫师群体人数锐减,或是放弃魔法师身份,或是隐姓埋名,从此消失于魔法系统与人类社会。而巫师人数的锐减,原本被巫师压制的邪恶之物无法镇压,大量出现并侵蚀人类世界刚刚获得的所谓“和平”。人们开始寄希望于原本英勇到可以猎杀邪恶的猎巫人去消灭这些邪恶之物,但由于猎巫人根本无法理解和使用魔法,因此仅仅凭借他们自豪的战马和铁剑,几乎倾尽所有猎巫人的生命,才勉强消灭了邪恶的生物。这两败俱伤的局面并不会维持太久,邪恶的生物总是比人类强大并且不断从黑暗的深渊里再生,而英勇的人类武士却是不断消陨在战斗之中。人类和巫师,在巨大的毁灭洪流中,奄奄一息地挣扎。在颓势明显的战况下,失去自保能力的人类社会更加危在旦夕,人类种族面临着被邪物侵吞的命运。然而,上帝从创生万物以来,始终是青睐人类的,这种可悲可怕的境地被众巫师视为泰拉瑞亚的继任者的大巫师—贝尔玛尔·亚玛利斯克扭转。从记录的正统魔法历史来看,他可以毫无疑问地被称为巫师历史上最强的巫师。他在原有魔法基础上突破了原始的初级元素掌控法术,并奠定了欧洲地区法术的基础术式,如炼金诸法,封印诸法,元素掌控诸法,初级介子诸法等等,并将巫师按此类天赋专门分类,以求因材施教的目的,这也是现代魔法系统的运作基础规则之一,这之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凭借这些法术和幸存的巫师的努力,邪恶的生物终于暂时从人类社会被击退修养。之后经过长久的谈判,贝尔玛尔与人类代表达成协议,全体巫师以泰拉瑞亚之名宣誓世代守护人类社会的安定并且共享炼金诸法,而作为交换,人类象征性地接纳了巫师,并且设立规矩,绝对不在任何典籍和生活中谈及任何关于巫师和魔法的事物,焚烧一切有关巫师的物品和记载,双方互不干扰各自社会系统的正常运行。这次谈判中,诞生了史诗性的契约——利马斯利条约。这个条约象征着魔法系统与人类社会真正从条文上实现了彻底的独立。
独立之后,大巫师贝尔玛尔在欧洲地区创立名为“钟塔”的组织,招募巫师,并负责训练有意向成为守护人类社会的人类成为巫师。虽然他垄断了欧洲地区的法术传授,但是却将掌握开发神秘自然力量的方法通过云游巫师传向世界各地,使世界各地的人类面对邪物都有一战之力,至今我们仍可以看到东亚法术如日本阴阳术,北美法术如驱邪通灵法等完全不同于欧洲的法术术式,并被各地的巫师使用。
回归正题,大巫师贝尔玛尔晚年持续开发魔法力量,更新发展了欧洲地区的各种法术术式,让法术更加具有威慑力。然而暮年的他却感到了警觉,猎巫运动带给他的灾难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而且他深信,普通人类的后代在面对这种消失于人类世界已久的力量的时候,相似的浩劫必然无可避免。为了防止猎巫运动的悲剧再次发生和解决巫师随意施法的暴露问题,晚年的贝尔玛尔宣称接收到了法术之神赫尔墨斯(Hermes)的启示,耗尽其无多的生命力,在全球范围内构建了专属于巫师的隔绝人类世界施法的异空间环境—银色多摩,并用身体作为巫师圣遗物创造大魔法阵支撑银色多摩的持续时间。最后完成这一系列工作之后,贝尔玛尔利用最后一点力量,释放了最强诫律术(thelaw)—序列(Squence)。施术范围为全球全体巫师。自此,凡是巫师,不论觉醒先后,不论所属法术术式,一天的正常施法数量均限制到了十个,此举大大减少了身份暴露危机的发生几率。除此之外,为了因对突发情况巫师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巫师团体的质量大大提高,从此,人类社会和魔法系统相安无事,延续百年平静。
然而百年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巫师世界里,正如月球的两面一样,亮面的背面也存在着不为正统力量接纳的黑暗,它们无时无刻想要独占魔法的根源力量;人类世界,猎巫人的传承也并没有完全断绝,他们就像是等待猎物的狼,只在寻找突袭的时机,寻找往日失落的荣光;与魔法这个神秘力量并生的黑暗之物,也从没有停下毁灭的脚步……
钟塔顶端的时钟——梅内特(魔法世界的时间之神,巫师信仰之一)的怀表,“咔嗒”“咔嗒”,日夜不停地催动着指针转动,在贝尔玛尔的预言里,传说当它停止转动的那一刻,一切生灵地归宿都将落定,结局早已经在表盘的齿轮的压合运转中写下了。那么,它会停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