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536年4月4日,早上0820-】
我前生的一位学医的同学,和我讨论过一些医学问题;过去我立志要成为一位医生,说来惭愧,我那被高中大考坑成狗的成绩,让我完全与这神圣的职业无缘。
身为全科医生的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一般而言,婴儿九个多月到十个月左右就能自己扶着辅助物迈步走了,十一个月到一周岁左右就开始学两脚走路;同样地,一周岁的孩子也已经掌握说话时的发音。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一切就像提早了一个月发生一样。
“嘿~嘿~咿呀!”
好不容易学会用自己的腰胯力勉强让自己从床上起来,尝试着用两只脚直立走,趁着妈妈睡着的时候,想学着用魔力漂浮,一边让自己的双腿适应一下双脚站立的习惯,形成肌肉记忆。
从四肢爬行,到双腿直立,中间可是摔了不知多少回,不得不想起过去行伍时代,目睹那些伤兵做复康物理治疗的时候的情景;没想到,除了战殁的时候外从未负重伤的我,今天就要亲身去体验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当然,在弥月庆典那天,我还趁夜锻炼魔法能力;说来惭愧,以我目前的能力,能稍微从摇篮上浮起30厘米左右并滞空长达15分钟,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嗯唔嗯唔——!!”
双腿到双脚的力气,还暂时达不到长时间站立的程度,最多只能坚持2分钟到3分钟左右。
“还是差一点啊……真是的,还有一个多月就满一岁了,要是连站立跑步都做不到,那就惨了。”
回想过去,小时候的前生都是这个年龄阶段就已经学站立学走路了,虽然不算快,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后续的锻炼也会顺延的,要是这个情况这样持续下去的话。”
最担心的就是我能不能恢复到前生的巅峰状态,如果现在不开始好好锻炼的话,问题就大了;手头上的那些武器全部不能用,也无法发挥我所拥有的能力,得物无所用啊。
“呼——呼——哼嗯——!!”
不甘心再试一次,这一次稍事好多了,能勉强再站立多6分钟;然后刚要迈开脚步走的时候就直接往前一扑,摔了个大趴。
“唔呜呜……还差一点啊,没有学步车就是有点勉强啊。”
不同于前生,这里并没有学行学走的辅助车,能扶着东西走路已经是很勉强了;再说,现生的父母并不能在我未满一周岁的情况下轻轻抱起我扶着学走,这样会很伤筋骨的。
不过,说到说话发音,我已经能会说一些词语,除了称呼外,一些名词、动词已经能掌握一些,就是目前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小屋以及周边半径10米范围内的地方;父亲还说再长大一点的话就可以到他的私塾和哥哥姐姐一起上课,当时我还开心得在拍手掌,把父亲给逗得心花怒放。
“艾丝特,这样子很危险的!来,妈妈抱一下。”
埃琳娜妈妈赶紧从厨房把我抱起来,捧在怀里哄着我。
尽管如此,锻炼还得继续,哪怕只是少一天都不行;我必须比其他比我高龄一些的哥哥姐姐还要强,不能让他们小觑!如此下定决心,锻炼计划朝着我计划中有条不紊地实行着。
这近一年的时光里,村子可谓喜事连连——先是迎来一批新村民进来定居开垦,然后,越来越多的弟弟妹妹开始陆续“到户”,这让村庄开始变得非常热闹,规模也开始慢慢扩张。
“妈妈~抱抱~”
目前为止还不能把自己正式的心智年龄暴露出来,一旦发现在不适宜的年龄层段作出反常的举动,以这里的社会状况来分析,那可是非常的不利。
“艾丝特,瞧你这调皮捣蛋的,要想学走,就不能让妈妈帮忙呢?”
搂在怀里,我感受到小时候,前生被妈妈背在后面用背带系上的那段时光;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还记得这些童年时代的回忆?那面用一张正方形的布,在四个直角各延伸一条长长的带子的那种婴儿背带,大家应该不会对这个陌生吧?
话说回来,母亲在厨房里做饭,这里的婴儿膳食真的非常差——那些用小麦、鸡蛋和牛奶做的面糊糊羹(PAP),额外把一些切得特别碎的蔬菜加上去做成的;不同于米糊,这种婴儿食品摄取的氨基酸含量要差多了,比母亲这个“人形奶瓶”的“冲调品”还要差那么不止一星半点。
也就只能将就一下了,毕竟是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异世界,能和那物阜民丰、菜品丰富的东方古国鱼米之乡比那就真的活见鬼了。
“哦哦哦……乖,我可爱的小女神艾丝特,接下来要吃饭了,不长点身子这怎么行呢?”
也对,忍忍吧,艾丝特……终有一天,要让这些难吃的伙食见鬼去!名冠天下的八大菜系终有一天要征服这个世界,让那些金发碧眼的家伙们知道自己吃的,跟圈养的那些“好伙伴们”吃的那些无异。
如是想着,我会心一笑,紧接着我就要忍着那卡喉咙的感觉吃那些小麦糊儿。
【*4月6日,下午1422*】
午膳过后,就是我的休闲时光;比起前生,我在这里玩的玩具真的非常“简陋”;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像前世的那些女孩子那样玩厨房过家家、玩那些粗糙的“芭比娃娃”什么的……然而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做工简陋、动一下都能随时散架的,那种没头没脸的木制或用破布缝制在里头塞麦秆填充的大头玩偶。
我特别讨厌那种塞麦秆填充的布偶,他们完全不知道麦秆是特别危险会有划伤风险,即使我身上有破伤风疫苗保护。
我极力忍住那种什么玩具都朝口里塞的那种常见的婴儿启蒙期显而易见的生理反应,要知道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细小的玩具零件都是极其危险的,这里的医学极其不发达,稍有不慎随时没命;躲得过细菌病毒的侵袭,却躲不过异物误食的危险。
天啊,就不能来点好玩一点的东西吗?我就想着能玩那些沉甸甸的大玩意,不过必须要七岁才能解锁,这还不到一岁呢,乐高积木都起码五岁开始才玩呢,不是吗?
唯一值得一玩的,就是那些块头大的堆叠式积木;一般都是村里的男孩子玩的,他们的玩具要比这个丰富多了,至少他们还有四轮车和骑士玩偶玩,换我的话我还能用来做沙盘推演都比这些连站立都站不起来的玩偶强,而且这玩偶很没有美学感,连美术课的学生都不愿意用它画素描。
一看见我在闷闷不乐的样子,艾尔文爸爸就直接安慰我:
“艾丝特不喜欢玩具吗?这可是卢比奥叔叔亲手做的哦,如果不喜欢的话,爸爸改天再让卢比奥叔叔再换一个玩好不好?”
我宁愿让村里的木匠卢比奥叔叔给我做一个东方象棋都比这些鬼玩意强多了,条件许可的话,我还想玩陆战棋呢。
见我轻轻地朝他点头,艾尔文爸爸乐开了花,连忙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离床边10厘米的地方。
“爸爸稍微出点远门,妈妈一会儿就出来,不要调皮哦,嗯?”
“嗯~爸爸。”我微笑以对。
“这才是我们的乖女儿。”
他轻轻吻了我一下前额,和妈妈告别,背着木架子出趟远门。
他到了晚上2137才回来,这大概是我近一年以来唯一的一次远门晚归。
【*5月28日,早上0841*】
这一天刚好是我一周岁生日。
先报告一下吧——我已经可以站立和小步行走,但是还不能跑、跳、Rap……咳哼!不对,我都说什么来着!写字也没问题,除了有点歪歪斜斜跟鬼画符似的。
说话方面,从最初只是牙牙学语学发音,到现在可以略微流利地说话,仅一个多月而已;感谢父亲不远万里地托关系借来的书本,还有一些羊皮纸,我开始学认字、写字,把想说的话写在羊皮纸上面,不过鉴于当地文字所用词语、文法有着很大的差异,所以会有一点小麻烦。
还好父亲有私塾教师的身份,不然我的求学路,还没起跑就先摁死在起跑线上了……或者说,你连起跑线都没到就结束了。
不过,有一样事情很有趣,那就是写在羊皮纸上的那些有点歪歪斜斜的汉字——
我的手还没有锻炼得好,写的字歪歪斜斜的,为了练习好笔顺,我特意从前生所认知的汉字入手;但当晚,父亲却罕见地挑灯夜读,试图从我的羊皮卷上“读取某些信息”的样子;然后第二天,他就带着那张羊皮卷早早就出门了。
很好奇父亲是带着什么心态去了解这些玩意的?
顺带一提——我的满一周岁生日礼物是一串绑在脚上的葡萄藤纹样的黄金脚链,寓意如同棚架上的葡萄一样快高长大,以及将来嫁个富贵人家,儿孙满堂之意。
这也是我值得怀疑的一件事,到底是哪户富贵人家会愿意把黄金这种只有贵族才有的东西打造成饰物送人的?以我家现在的家世,根本就买不起黄金打造饰物,更别说铜铁制品饰物。
而且和我一样怀疑的也不仅是我,家人以及上门来贺的近邻、远乡村民都对送这份礼的神秘人身份都抱有疑惑。
【-星历540年5月30日,早上0620-】
岁月如同一道光,转溜着眼珠就过去了,这一天已经是五岁生日后的第三天。
尽管距离那次金脚链(满一岁时期)已经过去了四年,这四年以来我就开始不断锻炼自己,跟随者父亲读书写字、习武练艺,跟母亲学针黹女红、炊事洗涤;如今,我可以流畅地说当地的语言、写当地的花体异世界文字,走动上也更加自由了,不用走一步磕三头那样倒霉催。
和其他同村同乡的弟妹相比,我个子相对长得快一些,原本那短得可怜的头发,已经日渐变长,已经超过耳垂到下巴附近;脸型虽然带着一小点婴儿肥,但是已经越发可爱一些了。
鸡啼一过,我就被掀起被子的动作给惊醒了。
“嗯唔……早上好,爸爸。”
睡眼惺忪的我刚起床,父亲就已经换好衣服收拾行囊,准备到村口的私塾授课,我则微笑着对父亲打招呼。
“早上好,艾丝特,惊醒你了?”
“没有……爸爸起得特别早呢?”
以往父亲都是早上0700的时候分秒不差地起床,今天意外地早了40分钟。
“今天爸爸要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需要早点起床。”
“重要的客人?爸爸,是哪位大人要来造访我们?”我微歪着头,一脸不解。
“不是我们,艾丝特,是整个村;今天可是大事情来着。”
父亲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皇都的贝莉雅斯皇家学院每年都会有专门的导师上山下乡,寻找适合入学的苗子;这是每年一次的大事,以往是在镇上举行,今年有点特别,专程到咱们村里举行。”
贝莉雅斯皇家学院,是赛里斯顿王国首屈一指的高级学院,早年办学的时候是专门给贵族子弟入学,能在那儿负笈求学的非富则贵;不过近30年前,新任的校长和另外数十名导师联名公车上书,请求国王开放学院的招生门槛;尽管有不少大臣反对,但是因为王都百姓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得到了批准让寒门子弟入读;这30年来也培养了不少人才,为王国建设添砖加瓦。
也难怪会被村里人当做是头等大事,只可惜这四年以来,村里不论男丁女丁,通通都没有得到入学资质,包括这个小村庄在内的整个行省也就只有2人成功取得入学资格。
入学基本要求为7岁,选拔年龄以5岁开始,隔两年后凭选拔人亲笔信亲身到皇都通过遴选正式分班。
长年在村子里度过无忧无虑的5年孩提时光,就在这一天迎来重大转折。
“那……爸爸也要把艾丝特带上了?”我歪着头问。
“对,爸爸只是出外做点准备,本来让你稍微睡一阵才叫醒你的。”
他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埃琳娜妈妈,他回过头来,手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对我说:
“既然小甜心已经睡醒了,那就事不宜迟,洗漱完毕准备出发吧。”
“嗯~爸爸,我这就去准备。”
说到盥洗方面,这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并不具备牙膏和牙刷这种东西的概念,很多村民早年都是因为缺乏牙齿保健,很多都在壮年开始有龋齿、牙周炎、牙龈出血及珐琅质流失的问题,而且说话多带极其浓重的口气。
要不是父母早年进来这个小村庄,把从东国商人那边买的生鲜田七,从里面存下来的极少量种子种下来,村里人估计还没到不惑之年就已经牙齿光光了。
田七和精盐做成的牙粉,在这个王国里也是特别紧俏的奢侈品,但这里用的是粗制品,远不如东国商人那边卖的那些精制品好;更何况和前生在祖国的历史里出现过的“盐铁专卖制度”,在这里也同样适用,那就解释得通了。
至于洗脸,没有洗面乳、爽肤水、刮胡刀的异世界可谓是不啻于一场灾难;还记得过去接生的时候,过在我身上那些油腻且硌身的布吗?在这里洗脸,是随时把擦掉的脸上油脂给擦回脸上,那些痤疮丙酸杆菌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缠绕在村子里的每一位哥哥姐姐的脸上;幸运的,就是留点淡淡的疤痕,不走运的,这张俊俏的脸很快就会毁得彻底。
身上的那些连衣裙缝得很粗糙,虽然有定期去清洗,用自东国出口的皂荚粉洗干净;不过并不是谁都能乐见那些满是补丁的农妇风连衣裙,又不是德国巴伐利亚的仆人装束,看不出哪里整洁了。
还好,“玄女神通”技能第一阶段在3岁后可以发动,能够使用类似“商城”的技能获取前生世界的东西;也就是说,即使到异世界,我可以用每月领取到的各类用品在这个异世界生活,除了货币。
美滋滋地盥洗完毕后,整理着装,一切准备就绪后,过了20分钟才从家里出发。
【*村口,私塾棚屋,早上0700*】
早早就来到私塾,帮着父亲洒扫庭除,把整个棚屋打扫干净。
15分钟后,第一批来的孩子来自镇上的,衣着尚是光鲜,这些很多都是小资商人出身的;紧接着又过了15分钟,村庄外的人才陆续到私塾棚屋外集合;最后才是本村的兄弟姐妹们。
私塾棚屋没有凳子,很多都是席地而坐的,这些人要么就是自己搬石头当凳子,要么就是随便用编织得略结实的草篮子垫在后臀上面当支撑,就希望不会被自己的体重给压垮了。
还好在四岁半的时候趁着自己已经能够活蹦乱跳的时候,开始学习扎马步扎实基础,这虽然让我能省掉没有座位下的麻烦,但是却让爸爸一头雾水地问“艾丝特你这是做什么喜剧动作?”。
对方似乎有点爱拖延时间的样子,故意让我们久等不遇来给我们难堪,从皇都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少说都需要3、4天左右;在高速公路、立交桥、跨海大桥、隧道、高速铁路等这一类交通基建工程还没在异世界诞生的时代,本来能1小时走的路,在这里是走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都没到。
还好过去的行伍生涯练就的耐心能让我多点时间去分析接下来的每一个行动走向,但是外面的那些前来接受入学测试的子弟们就没那么好耐性了;何况他们都是顶着一大早斜向照射的朝阳,把他们照得睁不开眼不说,即使不是中午那样酷暑难耐,室外温度也绝非一般。
“哇——热死我了!”
“到底那位导师大人去哪里了?”
“该不会是瞧不起我们,故意散布假消息把我们诓骗到这里吧?!”
“就是,害得我们大清早就起来坐着马车过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呆地瞎站。”
像这样刺耳且满腹牢骚般的抱怨声不绝于耳,毕竟他们可没有经历过前生的我那样在小学时代开始到高中时代都一直存在的队伍训练,我可是从凌晨0300站到晌午的;行伍时代更别说,要在岗哨站上18个小时的都有,一刻都合不上眼。
很快,一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人从西面的大路骑着骏马过来了;袍子后面绣着特别的识别纹样,在朝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特别的显眼;随行还有六人,袍子是淡绿色的,纹饰不多。
这时已经是0822了,一等就近一个半小时。
“很抱歉,人生路不熟,我来晚了,艾尔文。”
“苏莉兹,不是给了地图吗?怎么不认得路?”
“你能指望这些草制的简易地图能指到一条明路到这个陌生的小村庄,别闹了好吧?艾尔文。”
“大家都在这里呆呆地等了好久了,多少给点表示好吧?”
从他们俩的对话上,我就意识到,这一次派遣的导师似乎是一名女性,而且,似乎是和父亲是特别熟稔的老同学。
能当私塾教师的人可一点不简单啊,父亲,能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没点人脉都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咳哼!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面前这位神秘的长袍导师清了清嗓,然后把头上的兜帽部分轻轻解下来。
人们开始骚动了,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导师,意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清澄的淡紫色双眸,如深秋的枫叶般橘带红的及腰长秀发也放了下来。
“很抱歉这次的测试地点搬到这个小村庄里,因为镇上的修道院进行修缮工程,而且很不巧,往年的测试官担当导师,因今年有要务在身腾不出时间,学院今年特别委派小女作为这次的测试官;因为人生地不熟,有所耽搁,还希望各位见谅。”
清秀的脸庞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展现出作为上流人士所应有的修养,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但是明码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洗脱过去的测试官给他们的刻板印象——那种不近人情的刻板印象,而放出的“安慰剂”。
这样的导师,绝对是不愁生源的吧?平易近人的性格是非常深得基层人士的欢迎,这一点真的在这里真实验证了。
“苏莉兹·埃尔罗德·克尔佩里斯,贝莉雅斯皇家学院术师科导师,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说罢,她郑重地对各位与会人士行礼;众人也纷纷回礼,还好父亲有教导一些礼仪方面的事情,尽管有一点笨拙。
(“哪想到父亲让我顶着书本学走有多麻烦?这至于吗?又不是高铁的乘务员训练……我需要衔着修脸配重器练习微笑吗?哪怕是筷子也好啊?”)
正琢磨着心思在分析接下来的重点科目时,只见那位导师抽出怀里的短法杖,轻轻一划,一个小型方盒子从腰间的一个像是用精美的丝绸缝制的、约成年人巴掌大的袋子里,透过一道接着一道的微线状光束投映在中间的案桌上。
“哦~好神奇!”心里暗自赞叹着。
打开那精美的胡桃木盒子的盒盖,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就展现在我们面前;这水晶球直径20厘米,外层用一块周长50厘米的丝绸方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安放在一个山楂木支架上;只是一打开,众人都惊讶不已,纷纷赞叹着它的贵重程度。
“哦哦哦哦——?!”
“这一次的测试水晶球比以往要大得多了!”
“以往也没这么大,也就贵族的马球比赛用的小球那般大小。”
“这一次意外的大手笔啊。”
大家在议论纷纷地讨论这一次的测试,因为用上这么大的魔力测试水晶球来测试,绝不会只是为了防止“漏网之鱼”那么简单了。
“那么,按照姓氏前头第一个字,按顺序排队!”
很快,按照名单上排列好的人员名录,开始排队候测;按照名单顺序,我排在第53,前头A到D字头的名字比较多,等待需时。
我定睛一看,看到先上去的人,正双手放在水晶球,在导师的指导下双眼紧闭,念念有词。
“要依赖祈祷来通过魔力测试吗?简直是在玩手游出货的心态呢。”
心中窃笑着,却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显眼了;毕竟即使自己的“九玄之力”是不是真的如“无形者”所说那么强,也很难说呢?谨慎起见,还是别那么快就抱着乐观心态看待。
“安娜·赛俄钦,无魔力反应,淘汰。”
结果是很残酷的,虽然魔力是可以随着人的年龄增长一起跟着成长,若连续三年都测不出魔力反应的话,除了市政厅的文书官以下的基层工作外,基本和“出人头地”四个字无缘了。
赛里斯顿王国的一些重要职位、教育资源都是偏向于上流贵族,平民百姓极少有机会能挤进去抢得一席的,除非你是拥有魔力,可以顺利进入高等学府成为魔法师;因此,这样的入学资格测试就成了迈向上流的第一块敲门砖。
“简直了,就像高中大考那样,一试定终身……吗?真是残酷。”
差点就勾起那段不快回忆来了,心里苦恼不已。
“戴维·戴厄壬,魔力反应不达要求,入预备名录。”
“魔力不达要求都没法进?!”——我顿时大骇,连过不了中心点以外半径2cm到3cm范围的魔力反应都属于不合格,但不至于淘汰,要到下一年魔力测试才能见真章。
这就苛刻得过分了,虽然是列入预备名录,但是也不容乐观。
“提醒大家——即使有魔力反应,要是魔力水晶球测出的魔力容量过小、不超过中心3指头外宽度魔力的话都不属于合格范围,但会列入预备名录,来年测试时会视乎进展决定其合格与否;所以不要气馁,机会还是有的。”
尽管苏莉兹善意提醒在场的测试者及陪同的家人,但是也不容易让人放心;尤其是连测三回都被淘汰的,我都看到他离开的时候在村外痛哭的情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让人心疼。
村民们都盼着这个机会出人头地,结果就是一次性被浇了三回冷水,可想而知。
预备名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只保留五年记录,如果五年内无进展,或期间有衰退甚至魔力消失的情况,都会直接剔除名录直接淘汰;如果是三年内测试死线期间出现衰退和魔力反应消失,也算是无缘仕途了。
“第52位,艾莉丝·维拉里兹,上前测试。”
“是!”来者相对有点陌生,一头淡蓝色的长秀发,双眸如同大海般清澄,个子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意外的是,她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水晶球中间的蓝色光球外更是形成一圈接一圈的飘带样圆环,直径7cm到8.39cm(半径3cm到4cm左右)。
“艾莉丝·维拉里兹,水属性魔力,达标。”
如释重负的她,在众人几乎羡慕的目光的注视下,接过了苏莉兹手中的金丝滚边装饰的信封,在右侧的休息区等候。
目前为止,第一个测试过关的就是她,其他排前的都没有入选。
而接下来,就是我上去接受测试了。
“艾丝特·卡斯维尔?”
“到!”
一个不留神,把以前行伍时期的习惯拿出来了,“唰”地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回应;这下非常不妙,大伙们都对我投以惊诧的目光,就像看到一个非常古怪的人一样。
“不愧是卡尔文先生的闺女,有乃父之风,但愿克斯莱尔皇家骑士学校不会先我们一步抢人就是了。”
苏莉兹投以赞许的目光,当然也不忘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在场众人都哄堂大笑。
克斯莱尔皇家骑士学校是和贝莉雅斯皇家学院齐名的“皇都六大名校”之一,但创校年份比起贝莉雅斯皇家学院要晚,但选拔方面没那么严苛,一直以来都是寒门子弟的理想名校;不过,论师资、学生待遇远没贝莉雅斯皇家学院优秀,而且训练方面异常刻苦,还会被安排到边境和前线“体验艰苦生活”和“战场残酷”等;虽然让不少人望而生畏,却是历代将才辈出的名校。
“令尊当年可是在皇家骑士学校以位列三甲的优异成绩毕业的名人,听好,我只能悄悄告诉你,别告诉别人。”
当我来到测试台前,苏莉兹俯下身,在我耳畔悄声说道。
“导师大人请放心,爸爸的秘密也是艾丝特的秘密,会守口如瓶的。”
听到我的回答,苏莉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那笑容特别治愈,就好像姐姐温柔地照顾妹妹的样子。
“那么,开始吧,艾丝特。”
“是,导师大人。”
我双手轻轻放在测试水晶球,闭上双眼,深呼吸一阵。
“放轻松点,艾丝特,你似乎有点紧张呢;在脑海里想象一下,想象自己如同涓滴细流一般,从高耸的山上奔腾汇入江河,流向大海的那种感觉。”
确实,我是有点紧张,不是怕释放魔力失败,就是怕刹不住车那样情势失控;不管哪个情况都是极其致命的,对自身而言。此刻的我,只要紧张起来,那豆大的汗珠如同壶口瀑布一样奔腾不息,这大概是很符合她所需要那种“想象力”……不是吧?
很快,人们惊奇地发现,那水晶球开始泛起涟漪般的波光,自中心点不断泛起。
“啊!好漂亮的样子!”一个小姑娘说道,她比我小两岁,似乎是镇上的人;她指着那个水晶球上那粼粼波光的景象,很是惊奇。
“中心部分似乎有点暗淡呢……没问题吗?”
“再看看吧……说不定会有点戏呢。”
有些人表示担忧,毕竟还没有超越合格程度,这是不当数的。
“嗤、嗤、嗤嗤……”
忽然,从水晶球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我还担心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时候,水晶球映照的波光,忽然闪烁着;起初还只是点点火花,慢慢地变得密密麻麻的如同繁星一般。
“那是什么魔力?她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形式……嗯唔……这得要好好深究了……”
正当苏莉兹还在对这种超乎寻常的魔力显现情况大惑不解之际,回过神来,一道刺眼的亮光从水晶球上映照出来。
“咣嘤——!!!!”
伴随着那那声音很尖锐,就像躲过IED被引爆之后,耳朵不断被耳鸣的声音充斥着的感觉;大家纷纷捂住耳朵,就连自己都想捂着耳朵,但是手却无法动弹。它就像极超新星爆发后,爆心部分的那个黑洞一样死死吸住我的手不放,我竭尽全力打算把它收住,把它压下来,但是却无法让手松开。
流明度达4000LM程度的亮光,直接把整个棚屋给照得透亮,持续了约两分钟有多后,我就筋疲力尽,一个屁股蹲往后倒坐在地上;水晶球的光芒在30秒后渐渐消失。大伙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后,才发现瘫坐在地上的我,以及导师和那些助手们都惊讶不已之余,也少不了刚才那瞬间被整得耳明目眩神情痛苦的表情来衬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比刚才艾莉丝的还要强了。”
“对啊!有这么高的魔力反应吗?”
大家都很是疑惑,因为没有谁能保证是仪器的问题,还是我自身的问题;但是看到已经累瘫了一样呆坐在地上的我,后者的答案,正确成分要多一点。
“艾丝特,没事吧?”
“导师大人……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感觉有点口渴、头晕,体表温度略高,还不至于达到危险程度体温,这大概是魔力消耗过高形成的情况,对于我这么一个5岁左右的女孩子而言,是很吃不消的;要把自己体内摄取的水分来弥补魔力消耗时所转化的能量后的副作用——过高的体温,会让自己头昏脑涨,即使是长时间开机的电脑都会“宕机”,何况是孩子的大脑?就算我的“强健体质”能力发动了也确实吃不消。
“来,喝点水,在旁边休息吧,艾丝特。”
“谢谢……爸爸……”
很快,导师宣布了我的合格。
“艾丝特·卡斯维尔,属性不明,以目前反映情况暂定光属性,超额达标!掌声鼓励一下吧。”
村庄众人鼓掌向我致贺,毕竟是村子里第一个出了拥有强大魔力血脉的名校预备生,大家都对这个结果感到高兴。
收下那封黄金花藤滚边信封后,接下来的测试,就像工厂流水线一样,不断有人淘汰,也偶尔出几个离合格线还差一点的好苗子,列入了预备名录。
“那么,最后给出总结——”
苏莉兹导师在结束测试时,给各位作出总结。
“这是我这几年魔力测试以来,结果最好的一次,有些三年不进的,有些离目标比较接近的;不过不要紧,除了招募魔力高的生员外,只要有特长的话,今年8月份还会有首届特招复赛测试,会从中选取数人进入民间特招班级,所以不要灰心,机会还是在你们的手中,希望进入预备名录的各位,要继续努力。”
我和艾莉丝被被请上来,作为整个测试里最突出的两人,这是王国东区城镇四年以来唯一回出现超额过关的殊荣,被分别授予录取信。
“首先祝贺两位成功获得入学录取资格,掌声鼓励。”
众人鼓掌欢呼,向我们俩致以祝贺。
“两位目前还只有五岁,两年后我们会在学院等待你们的到来,这段期间你们要加油,好好锻炼自己的能力,入学后的第二次复试会等待你们展现锻炼成果的。”
身边的助手把两本颜色不同的硬皮小笔记本攥在手里,本子上写了寥寥数个名字,我们两的名字赫然在列。
“另外,艾丝特·卡斯维尔将会列入白金名录,以特招生身份进行重点培养;艾莉丝·维拉里兹则进入黄金名录,同样也是特招生身份重点培养;注意,两本名录都是同等级,但两者方向有不同,但是她们都会出人头地成为这个王国最耀眼的两大魔法师,为王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惊讶发现,白金名录的记载人数比黄金名录的人数还有少得多,大概是培优班和尖子班的区别吧。
“顺带一提,列入白金及黄金名录的生员后补,入学后将获得免食宿学费待遇。”
这对小城镇和农村出身的穷苦人家而言无异于一场及时雨,能入学皇家学院的人非富则贵,所需的学费也不菲。
“那么,期待两年后我们再见面了。”
没想到这场测试风波,最后以这样艰苦卓绝的“战斗”下以凯旋作结。
不过这一天,我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母亲做了一顿算不上丰盛的祝贺餐,为我的入学测试合格祝贺。不得不让我想起小时候唯一的一次在三科考试满分拿全年级第一时,父母奖励一次去金拱门餐厅的奖励。
距离我正式入学还有两年,我的计划所需要的时间也就越发显得紧迫。
在正式七岁生日前,我需要做充足的训练计划,还有日后生活的长期规划,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终有一天我会下嫁给某人当妻子的,这方面是不得不做好规划。
绝不能让前生的厄运,再度降临在自己身上——我暗自发誓;即使“贵人灵签”能让我度过厄运,但是,有些“厄运”可是来自外围环境的,不一定是来自于自身;无数年来的社会生活经验教会我这一点。
从我像今天那样“锋芒毕露”的那一刻开始,“厄运”已经变着花样,降临在我身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它”打倒!为此,不计代价!
这天晚上我早早入睡,带着疲惫的身躯去熬夜锻炼是非常不智的;这一次,来自“无形者”的茶会邀请,开始了。
【*体感时间:晚上0938,体温:36.2摄氏度,状况正常*】
在睡梦中,只见自己身处于一片静谧的星空之下,深蓝色的,被满月和繁星点缀的夜空下,倒映在眼前的这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所站着的地方,就在这片湖畔边,由精美的木材铺设搭建而成的,上面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镶金滚边桌布的茶桌,精美的西式风白瓷茶具、精美的小点心构成一个华丽而不失优雅的茶会风格。
而我现在穿的,已经不再是那粗糙的、脏兮兮的农家服;而是精美的宫廷茶会风的Lolita式洋装,如同这夜空一样的深蓝色,被金银丝刺绣所点缀着不同风格的花纹。
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樱洛芙的“冥蝶乐章”之款式改良版吗?当年和初恋约会就是因为错过了这个当礼物,结果失去大好姻缘的那款?!
讽刺的是,这玩意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穿在我身上,不仅花柄(裙子图案)改了,还做成了童装款。
“满意我的安排吗??”
说话的正是那位“无形者”,她推着小车,把沏好的茶带到茶桌边。
“满意是满意,就是裙子让我想起了前生的一次遗憾的事情。”我摇了摇头,小叹息一阵。
“对方标价过高,不是你的错,制作材料和人手决定了这东西的价值,它不会看你预算高低,只会看你买得值不值。”
我上下打量一下,“无形者”这一次不论身高身型和性格都不同于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上一次,你的个子缩水了不少。”
“嗯呼呼~说的也是呢。”
“她”打了打响指,推车上的纳米机械臂伸了出来,端起茶壶,轻轻放在茶桌上;另一组纳米机械臂则拉开椅子,示意就座。
“要一边喝茶一边谈吗?”
“正好,我需要你替我解答今天发生的这档事,我差点就丢了小命。”
双方就座,“神”与人之间的交涉,也围绕数个话题展开讨论。
“看来是你透过测试魔力的水晶球,观测到一处极超新星爆发爆发,因为注意力集中于一点,结果被迫释放魔力到最大限来强行把你的注意力分散,将你拖回来;真晚了一步你就会陷入长期昏厥,变成植物人了。”
“咳嗯!有这么危险的吗?!”刚要端起茶杯品茶之际,我差点给噎着了。
“放松,同志!本来按照你的需求尽量把你的魔力释放程度控制到稳定线,但是你的魔力观测频跳得太快,本来是涓滴细流的魔力形态,一下子就变成U-235被Pt-239轰击时的裂变模型,然后又从核心部分变成极超新星爆发的星云形成模型,一跳就跳了三段;还好“贵人灵签”自身的保险机制发动了,不然会导致你的脑运算过跃而导致‘宕机’,那就是大事情了。”
“也就是说,就算不当场殒命,后半生都在床上度过?这还真是,比丢了小命还惨。”
不仅是吓出一身冷汗,重要的是,这已经差点把我原有的规划给一把火烧了一样干净利落来着。
“第二个话题,同志……还有两年你就要开始入学了,在这之前,为了让你的强大魔力得到控制,需要一位启蒙名师给你指导一下吗?”
父亲精通的是武艺、礼法、军学等这些“儒家六艺”,母亲则精通针黹女红、厨艺装扮一类的女性技艺,基本没教过什么魔法,也不清楚他们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思前想后,就把这件事愉快地给确定下来。
“好的,拜托上神大人了!”
“无形者”微微一笑,那是该有多么的灿烂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朝气蓬勃的?
“最后呢最后呢……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哦~看看这个?”
只见“她”从推车那里拿出一捆书,定睛一看……那不是我最爱看的藏书系列吗?!我认得书上的那些名家签名,还有朱红印章,这些都是我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特别版典藏!
“我把这些遗物的一部分给回收回来交给你的……嗯……你还真喜欢那位大人的作品呢?”
抽出其中一本,赫然就是《天剑出击:异空天门》(柏原君的另一部作品)第三卷;那是我最爱看的作品,比较喜欢看他的军略布局、装备参数、结构分析,以及各种技术层面的知识的运用,硬货满满、很有深度,很适合我这种“考究党”,爱从句子里分析内容、思维缜密的人身上。
可惜了这部小说,被各大连载平台安插“罪名”给被迫在海外连载,目前也只连载到第五卷,所谓“墙内花开墙外香”,国外读者里也有感兴趣的人存在。
尤其是“天剑”学“太阿(Tizon)”那样,唱着《唐璜》第二幕末段里,石像登场的唱词处决敌人的那段,在行伍时代我就用这招处决了内奸和敌军首领。
(VO:Don Giova~nni,a cena te~co。M'invita~sti,e son venu~to.)
“对的,尤其是第一卷里,用16号航母和两艘旅洋3型歼灭对方的百来艘卡拉维尔帆船和盖伦帆船,指挥那段很写实。”
“所以,我就打算把你爱看的书里面的‘天剑特勤大队’给邀请过来,作为你日后最好的支援队伍;不过,只有七天期限的使用权,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撤离。如何?满意我的贺礼吗?”
“还顺带给我入学试的祝贺礼啊……上神大人,真有你的。”
呷了一口茶,轻轻放在茶碟上。
“嗯——!这夏摘大吉岭还真不错,马卡龙饼也是……话说回来,你确定那位大人真的允许了授权?”
“无形者”点了点头,还顺带拿了一封亲笔信,信件上还有那个熟悉的签名和印章,和当年的限定版签字符合,造不了假。
“另外……下次,就不要把婴儿凳子放这里,这茶会太毁气氛了。”
“抱歉抱歉,下次会注意的……”
“无形者”略显尴尬,苦笑一阵,连忙致歉;毕竟大家都是五岁女孩的模样,而且连上座都得用机械臂,像夹娃娃机一样把人半天吊给钓上座位的。
“我是投个硬币就要吊上来的那些毛公仔吗?真是……”
是次茶会闲谈,直到湖畔那边开始露出鱼肚白作为结束;临别时,“无形者”告诉我一个信息,挺重要的。
“银杏树下,白仙修禅,予以灵签,有求必应。”
看来我的修行计划,将会在村庄外的那一棵银杏树下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