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深夜的小区里，七夜依旧在分析着犯人的行动。
犯人无论是在入侵时，还是在作案后逃走时，都会挑小路前进，骇入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使其失效。
平心而论，这样的手法并不算高明。从这两次案件的骇入痕迹来看，犯人的手法粗暴的很，虽然最后很好的抹掉了自己的痕迹，但这种违背黑客美学的暴力入侵让七夜很瞧不起。
而七夜此时，也确实找到了抓住这个犯人的杀手锏——
他按灭烟头，全力运行起脑神经回路，骇入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并把自己走进摄像范围之前的摄像视频传给小区的安保系统，没人会对这种假录像起疑。
如果七夜正经八百的提出申请，报上自己警察的名头来调查这个小区安保系统所在的服务器室的话，恐怕还要不少周折，那样麻烦的事七夜才不想干，在警局待的这一年已经让他充分意识到这边的办事效率多么不像样，而自己这种没什么来由的申请恐怕要花更长时间才会被批准，到时候保不齐又会有新的被害者出现。
安保中心此时有人值班，这倒是个麻烦事。
七夜叹了口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值班的保安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骇入一个人的视觉系统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这才是一名优秀黑客的基本素养，他现在就是抱着柱子跳钢管舞，那名保安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他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服务器室，摸了摸自己后颈和后脑交界处的脑神经网络化模块的保护外装，那里是一块使用生化材料制作的矩形仿生外盖，里面就是脑神经网络模块的检查和连接接口，外装打开，露出里面的接口，七夜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数据线，一边连在自己的脑后接口，一边连在服务器的操作平台上。
“和我想的一样，呵呵，不过如此嘛。”
这个高档小区的安保系统，是由当今世界上规模最大，产品最为普及的科技公司巨头八方科技公司的技术员们设计出来的产物，仅仅从民用的层面看的话，可是有着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安保能力。
犯人前两次作案的小区，和这次的小区一样，使用的都是同一套安保系统，再结合侵入痕迹来看的话，这三次都是利用了一个恐怕只有内部人员才会知道的系统漏洞——在外人看起来，这个犯人恐怕是个技术超群的黑客，但在七夜看来，这种故技重施的家伙只是个不入流的蠢货罢了。
作案目标和嫌疑人员的身份都确定到了一个不大的范围内，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等着这条小鱼跑来咬钩了。
七夜事先调查了所有采用了相同系统的小区，在前天还通宵做好了利用这个漏洞反黑客入侵的补丁程序，结果昨天还没休息多长时间就发生了第三起案件，没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让七夜懊恼不已。
接下来，只要犯人再挑这些小区下手，七夜留在这些小区安保系统里的补丁就会像陷阱一样反过来给犯人的脑神经网络植入病毒。
人脑电子化之后，科学家和脑神经学家们通过电信号检索的方式将人脑成功数据化，从激素控制，运动神经控制，感觉感受器乃至记忆都成功被分离出来。就像电脑病毒可以破坏电脑系统一样，专门的病毒也能对脑神经网络的相关部分进行破坏或者控制。
……
凌晨两点三十分，雨停了。
今天是2050年的元旦，是个阖家团圆的节日，然而那个家庭已经被残忍的毁掉，徒留见证了父母悲惨死相的孩子……
七夜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城区。
他在一家街边摊位前面停了下来。
“老街叉烧饭”
摊位的牌子上这么写着。
周围的摊位上，刚刚跨过年，来到这里吃夜宵的人们觥筹交错，大快朵颐，真是好不快活。
七夜猛吸了一口烟，把手插在口袋里，静静注视着这家摊位。周围的笑谈声，吆喝声，油和水交响的声音如同一口沸腾的煮锅般吵闹。
这个小摊的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大叔，平时和老伴一起在这里卖叉烧饭，大叔是本地的老居民了，家里有好几栋楼，平时靠收租就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可能是出于爱好或坚持吧，他们一直经营着这个小摊，过着大隐隐于市的日子，而七夜是这里的常客，每次他不想吃食堂的时候都会跑来这个小摊。
一星期前，他们双双死于犯人之手，七夜至今不愿回想起案发现场，那对老夫妇的惨状。
这样的杀人案，全世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起在发生，七夜清楚自己不是什么正义超人，有的是技术高超的警察会用他们训练有素的本领将那些杀人犯绳之以法，他只需要摸摸鱼，在真正需要自己出场的时候再出场就足够了。
可是从此以后，七夜再也吃不到这家的叉烧饭了，还是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
得知这一噩耗之后，七夜便私自开始了调查，他觉得这对老夫妇活的善良，凭什么就这么无端被杀？
久留无益，徒增伤感。
七夜离开了这里，把感伤和喧嚣留在了身后。
绝不会再让你有下一次机会。
……
2050年1月3日，正午。
远川市，八方科技公司总部，中央服务器。
“那么，这次的服务器检查就这样了，服务器很安全，之前的一些补丁运行也很正常。”
男人完成了工作，把打印出来的检查报告交给了身后的技术人员。
“辛苦您了，秦先生。”
技术人员翻看着各项指标都正常的检查报告，诚恳地感谢道。
“没什么，毕竟是工作，难得你们找我一次。”
秦先生看着这个装着巨大服务器组的开阔空间，也颇为自豪的长出了一口气。
检查这个巨大的服务器，需要的时间和精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当然，让他高兴的可不只是检查服务器这么点小事，对他来说，拿到了民用高档小区安保系统的设计人员及维护人员名单对他来说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这个被技术人员称呼为“秦先生”的技术顾问，正是凭借着虚假身份“秦欢”来这里干兼职的警察七夜。
原本七夜还为怎么弄到这份对外界保密的名单而发愁，今天这些人突然找他来维护服务器真是帮了他天大的忙——他在维护服务器的时候顺手把想要的资料都拷贝了一份，这下他想锁定目标就容易得多了。
“对了，秦先生，这是我们新开发出来的灵魂黑客攻防战游戏的试玩版，您上次不是说很感兴趣吗。”
技术人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方块，那其实是个容量很大的存储盘。
七夜眼睛一亮，接了过来：“好，那我就回去给你们做下测试好了。”
七夜平时在警局总是找不到工作机会，又不想去当个天天处理电信诈骗案件的普通网警，靠着自己的高技术，跑来这里干兼职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但这个大公司总能给他这个游戏宅一点甜头——比如这种尚未上市的游戏大作的试玩版，一般人可搞不到。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比起对那些警察局的同事，七夜对这些程序员非常友好，毕竟只要不谈程序算法和修bug，这些技术宅们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和他们共事可比和那些死板又暴脾气的警察相处起来舒服多了。
一番客套之后，七夜和技术人员告别，独自乘坐电梯从中央服务器所在的一楼，通过电梯里的虹膜认证到了不对普通职员开放的，公司总部的地下二层，别名“办公区”。
这是身为公司特别安全顾问的他的特权。
地下二层虽然别名是“办公区”，但其实是一个Cyborg保管处。
在2050年的现在，远程上班也成为了一种选择，只要在家里，就可以控制其他地方保存完好并连接着网络的Cyborg身体行动，这个办公区正是为了保管那些公司里有这个需求的员工才存在的。
七夜先把那个工作人员送给他的存储盘放进自己身体的保管仓外面的读取器里，然后躺了进去，戴上了有着各种装置的神经网络连接头盔。
[神经网络转换系统启动中。]
[神经网络转换系统启动完成，欢迎您，秦欢先生。]
“移交当前身体的使用权和意识主导给编号为CN-YC-1287162的原生神经网络上。”
[开始执行操作。]
他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五感慢慢丧失。
[外部存储数据拷贝中，记忆数据同步中……]
[操作完成，祝您有个好梦，秦欢先生，期待您的下次使用。]
在离公司总部约两公里的收费停车场里，七夜从自己车的驾驶座上苏醒。
和在公司里的那个斯文考究的青年男性形象不同，这里的他，或者说原本的他，其实是个头发和胡茬都很乱，穿着也随便的人。
至于这么可疑的家伙为什么能在八方科技公司里当网络安全特别顾问，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过七夜现在也没工夫打理自己的头发，他正照着自己刚偷来的名单，给那上面的开发人员挨个发监视病毒，确保藏在这其中的犯人在踏上他设下的陷阱时能第一时间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然后？然后七夜准备去打他一顿，之后的事扔给警察就差不多了。
……
2050年1月3日下午5：10。
远川市地铁四号线的海滨公园站出站口。
被摆了一道。
他原本以为，这次也会很轻松，警方一定是派了高手过来，不然他绝没有失败的道理。
上一次他故意留在案发现场，又上传到网络的全息视频是动过手脚的，警察应该不可能靠那个追查到他才对。
唐博此时的脑神经网络被病毒侵入，难以忍受的刺耳噪音和不断在眼前弹出的报错窗口让他连走路都很困难，痛不欲生。
周围往来的人群对这个扶着扶手，佝偻着身体出站的年轻人并不关心。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杀人的呢？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这样做，一定要杀，这一切都是为了——
像是卡住的放映机一样，唐博不断重复着寻找自己行动下去的理由。
姑且，先向上级求救吧，自己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做事就够了。
入室杀人和当街杀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是吗？
唐博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复合陶瓷材料的刀具，扑向迎面走来的行人，轻松地割开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即刻喷涌而出。
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对他来说，轻松而简单。
通过学习程序学到的技术还在，那么下一个……
那个被他割开颈动脉，本该倒在地上当上几秒钟喷泉的行人，居然若无其事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防入侵水平真差，你还真是个不入流的垃圾。”
七夜在杀人犯咬钩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要是再迟一步，刚刚那鲜血喷涌的画面恐怕就要变成现实了——他侵入了唐博的视觉系统，还恶作剧一般地给他看了一小段幻觉。
砰！
七夜一拳抡在唐博的脸上，把原本就因为病毒入侵而痛苦不堪的唐博打的连站都站不住了。
啪！
唐博拿刀的手被摔到墙上，那把锋利的陶瓷刀刚一落地就被七夜踢得远远的。
杀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不对的，都是错误的行为。
仇杀，情杀，谋财，劫色……无论找出什么理由来，杀人都是杀人。
而这种杀人毫无目的，手段却又残忍的让人发指的杀人犯，更是让人作呕！
往来的行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先是慌成一团，然后很快在附近围了一圈开始看热闹。
“站起来啊。”七夜嫌恶地勾了勾手指，“我已经报警了，你还不跑吗？”
唐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刚才七夜那一拳已经打的他晕头转向，几欲呕吐了。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毙，可他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混沌的脑子里想不出半个主意来。
又不能真动手打死这个渣滓，七夜决定再打两下出出气，看着他别跑了就完了。
他揪住唐博的领子，正想着这些没什么警察风格的事，准备照着他的腹部来两下勾拳的时候，一个警察拨开围了好几层的群众，扯着大嗓门冲了进来。
“等会等会，先别给我打了！……七夜长官？你在这干啥？”
七夜一瞧这人，抬了抬眉毛，好巧不巧，这不正是前几天在现场的那个小警察刘元畅吗。
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两拳是打不成了，便只好一脚把唐博扫到地上去，开始跟刘元畅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
“那么，就这些了，局长那边我也发消息联系过了，你就把这人拖回去审吧。”
七夜摆了摆手，留下了满脸复杂的刘元畅一个人离开了，人他抓住了就满足了，坐在这变态前面花上好几个小时来审讯？这种苦差事他才不干呢。
了却了这么一桩事之后七夜的心情好多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过是晚上五点半，他索性开车去了单位。
不是八方科技公司。
而是远川市警察局总局。
当七夜走进远川市警察局总局的网络安全实验室的时候，放眼望去，座位全都空着，空荡荡的像是没人上班一样。
一般的电子犯罪当然用不上这些实验室里面这些高端设备，而真正把这里当作办公室的只有远川市警察局网络安全组特别行动组了。然而组里的成员因为工作太过清闲，基本都在给网络安全组帮忙一些电信诈骗之类的案子，当然，也有七夜这样平时游手好闲的，以及此时正在办公室角落里坐着的唯一一个成员。
那个人叫周明，是个戴方黑框眼镜，留着蘑菇头的年轻小伙子。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却是个优秀的程序员兼黑客，七夜就是看中了他这份非凡的才能才把他调到这里，希望他能大展身手。
不过非要说周明哪里不好的话，那只能说他头发非常茂密，茂密的不像是个程序员，这导致每次他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引人怀疑：
“头不秃的程序员真的有足够的工作经验吗？”
话虽如此，纵使周明有着精湛的技术，但特别行动组工作非常少，七夜这么干好像是浪费了人家的青春。
“周明！你干什么呢！”七夜毫不顾忌地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反正这屋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周明从电脑屏幕后面一探头，说道：“跟人在论坛对线。”
真是太闲了，不过七夜也找不出理由责怪他，整个组里只有他没有工作可做也愿意整天宅在办公室里。
但七夜这几天以个人名义查那个连环杀人案已经累的身心俱疲了，看到自己的下属上班摸鱼就感觉很不爽。
不过七夜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正常的工作还好，要是这种私下调查还把他拉进来，到时候出了事这个无辜的年轻人可要跟他一块背锅。
七夜凑过去看了看屏幕。
“跟这吵什么呢？我看看……辅助AI？”
“这人非要站在反对辅助AI那一边，其实他连这东西都没研究过。”周明不屑地翻着记录，然后又点开了一个八方科技公司介绍辅助AI技术的页面。
辅助AI……在脑神经网络化技术普及之后，由智能聚合AI和物联网控制系统发展而来的定制化AI系统。在每个进行过脑神经网络化手术之后，都会配套安装一个白纸一般的有学习能力的AI系统，用户可以自由设计它的形象和性格，八方科技公司会为每个用户提供丰富的选择，来让你定制你最贴心的生活助手——就像是陪伴你的电子宠物一样。
好像现在还有些人干脆把辅助AI当作终身伴侣了。
了解你生活的它，总是会贴心的给你你最想要的信息——这就是大数据智能聚合AI技术的延伸了。
“有些人连这么好查到的资料都不愿意看就在那凭空口胡，满嘴嚷嚷什么隐私啊，人类存在啊之类的空话和阴谋论。”
看起来在论坛上和网络暴民对线让周明相当愤慨。
不过对于七夜来说这倒是不置可否的事情……现在的人们要是离开了辅助AI，面对汪洋大海般恐怖的网络世界，怕是要把时间都浪费在网络上而手忙脚乱，惶惶不可终日吧。
七夜摇了摇头，去饮水处那里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放了两块方糖进去。
周明还在那边皱着眉头跟网络暴民较劲，由此可见他实在是个忠厚善良的好人——这要换成七夜的话，早黑过去吓唬人家了。
“那你现在除了对线还有别的事做吗？”
“没了。”
即答，没有半点犹豫。气得七夜端着咖啡走过来，照他后脑勺拍了一把，当初多勤奋上进一个年轻人啊，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你再说？我之前安排你监视暗网论坛的事呢？”
“我一直都在让我的辅助AI盯着啦！一直都没有成员发言好吧。”
周明调出另一个页面，果然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偷懒，只是把工作交给了AI。
“那你明天别来上班了，让你的辅助AI来就行了。”
“别啊老大，你看它又不能编程也不会网络安全技术对吧。”周明摊了摊手，轻松的给自己找了开脱。
机械把人类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到底是不是好事啊？
“说到这个，我搞到了那个新游戏的试玩版——”七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在八方科技公司里的时候就把那个游戏的数据拷贝到自己的脑神经网络里了。
“那个游戏……你说的是Soul·Hacker？八方公司今年六月才要出的那款？”周明想了片刻，很快就猜中了，毕竟那是时下最受期待的游戏，作为一个游戏迷他也是翘首以待，“哪弄来的？”
“我在八方那当兼职来着。”七夜得意地笑。
对于自己上司在外面干兼职这种蠢事，周明不打算深究，真要追究起来也太悲哀了点。
“舟敏！看看休息区那边有人用游戏机吗？我现在就要去……”
“这个时间当然没人啦……怎么你又要翘班啦？这样不好哦……”屏幕上跳出来一个小小的少女，金发金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相可爱甜美……
“我说，你这辅助AI……这……你这口味挺别致啊？”七夜看着屏幕上活灵活现的可爱少女，冷静地吐槽。
“啊，是七夜先生！你好啊七夜先生！”
不知道是通过屏幕上的摄像头还是什么别的方式看到了七夜，少女用电脑的扬声器对七夜打招呼。
“如果是七夜先生给你放假的话就没问题了吧？现在休息区确实没有人在用游戏机哦。”
两个人毫不犹豫地站起来，直奔办公楼的休息区而去。
真好，这上司不拖欠工资，奖金照发，平时没工作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上一次班还带头翘班打游戏，周明真怕自己哪天被远川市警察局局长连同这个鬼上司一块踢出警局。
“居然是VR沉浸式的，喔喔喔，这个画面和感觉模拟真的好赞啊。”两个人在办公区的VR游戏机前面的沙发上坐下，一人在头上扣了一个VR头盔。
这个头盔能够连接使用者的脑神经网络，将即时演算的感觉数据输入进去，同时暂时切断使用者肢体控制功能，可谓是将人真正送入虚拟世界的全沉浸式游戏机。
当然，安全性是一流的。
“别抱太大期望吧……毕竟是试玩版。”
双人游戏的目标是在一个城市地图里面，利用游戏内提供的各种手段定位对方的位置并且侵入对方的脑神经网络将对方杀死……当然也可以用枪和冷兵器，甚至驾驶机甲或战机在城市里面神仙打架。
当然，七夜和周明最关注的当然还是游戏里的黑客元素，所谓不忘老本行或职业病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在不被人打扰的地方接入对方的脑神经网络，避开对方设置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居然是这种跑酷性质的小游戏？”
“工作是工作，游戏是游戏嘛……总不能真的像我们一样敲代码。”
游戏契合现在的潮流和热议话题，也就是人们常常担心的脑神经网络安全问题，以及所谓的“灵魂黑客”。
对于民众而言，所谓的灵魂黑客是侵入人的脑神经网络再对灵魂结构加以破坏的神秘的犯罪者，但实际上根本没人拿这个东西有办法，真正的灵魂黑客都是对脑神经网络的其他功能加以破坏的。
只不过，政府和科技公司都对脑神经网络的安全高度重视，真正的灵魂黑客事件其实鲜有发生，乃是极为个别的案例，而这些案例也在政府的信息管制下消失和埋藏在黑暗里。
两人正体验着新鲜刺激的游戏的时候，突然有通讯接到了七夜那里。
“好家伙，你可真会给我搞事啊？”通讯一接通，七夜就听到局长那破锣嗓子的鬼动静。
这人早年当教官的时候一定憨憨地坚持不用麦克风，自己喊口号吧。
“人我不是给你抓去了吗？我这边也把我的行动记录给你提交了，还有啥不满嘛？”七夜一边摇头晃脑地躲避着周明的攻击，一边跟局长扯皮。
“好好好，你私下调查的事这次我就不管了，那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这个案子还需要你出手！”七夜今天把这个犯人抓住，对他来说也是件天大的好事，他也难得的有了好声气。
“还要我干活？难不成……”
“对，这才是你的老本行——我们需要你灵魂黑客的技术，那个唐博情况很不对劲。”
说到这个份上，七夜可就没有推脱的余地了，当然，他也不会推脱自己真正的本职工作。
愉快的休假，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