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资讯密集的时代里,消息总会不胫而走。纵使我刻意遮掩了自己的身份,小舅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而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你这样要我怎么和姐姐交代啊?”
小舅名叫陆阳,在警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他虽胡子拉碴,但无论皮肤还是五官在男性中都相对秀气。为此,他也成了本市警署形象代言人的不二之选。对小舅挤出一个相对无奈的笑容,我也替灵犀道出了事情的原由:
“接灵犀的路上看到有一只挺可爱的野猫,所以追着追着就……”
“你小子从小就容易着这种道,要不下个周末,我带你和灵犀一起找个庙烧个头香?”
“作为警务人员还说这样迷信的话,小舅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在审讯室啊,而且现在也不早了。”
不明真相的小舅最终放弃了说教,而在一番抱怨后,小舅也做起了笔录。除了我不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外,其余的信息我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本以为可以搭他的车一起回去,可小舅却打算就此展开调查。眼看如意算盘打空,我也只得一个前往离警署最近的铁站。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我重新唤醒了“影子”:
明明是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热闹街道,可所有行人却都对这个高瘦且诡异的人形生物视而不见。而这也佐证了我一直以来的看法——那便是“影子”是我自身的一部分投影,所以也只有我能察觉到它的存在。试着“影子”跟在我身后,我想也是时候消化下之前所获得的信息了。
将身体彻底舒展的“影子”不再维持人形,犹如蜘蛛般的它顺势吸附到了我的背上。伴随其触角的逐渐透化,“影子”也将其刺入了我的眼眶与耳孔之中。而下一个瞬间,被“影子”所记录的内容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不但可以像操纵计算机般对自己的所见所闻进行查阅,更是可以进行组合并重新投影。就像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早上体育委员对我说了什么,但在我的一番操作后,“影子”便拟态为了体育委员并重申了他的诉求:
“下周的年级3V3篮球对抗赛,你要不抬我们一手?老杨他最近得了流感,这几天不一定好得了。”
就如灵犀所说的那样,我并不对竞技类体育存有兴趣。然而不幸的是,我还是在无意中答应了体育委员的请求。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毕竟,如能在球场上表现优异,或许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一直以来,我都极力为自己塑造一个品学兼优的形象,实则这么做目的也非常简单,那便是遮人耳目。在我看来,过分的低调与高调都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为此,我必须把控好这个“度”。也唯有这样,我才不会在班级中显得突兀。我告诫自己必须合群,但在合群的同时,我也绝不能成为焦点。于是,我开始让“影子”回放各种篮球赛,以在其中寻找出到最适合我的位置。
“找到了。”得出结论的我当即给体育委员发了讯息,在表明了自己擅长打控球后卫后,我也顺路来到了小区附近的铁牢球场,“不妨陪我打一场吧。”
支付了入场费的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球场中央,而当我拾起篮球后,转换为了约翰·斯托克顿的“影子”也在一旁跃跃欲试。伴随篮球拍击声的回响,我也意识到今夜会比往日更为漫长。